予你天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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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咯噔一响,莫不是毒性发作了。
如是想着,已绕到兰琊身后查看着耳骨后面,红莲依旧不败,不是毒发。
坐回到兰琊面前看着满面痛苦挣扎的人儿,九离不禁扰了扰罥烟眉,捻指轻握其手腕,细听着偏头微思。
再一回眼看向兰琊时眉头锁的死死,恍惚似还听到了咬牙切切的声音,自牙缝中逼出一语:“不可饶恕。”转身提起龙泉欲出。
却在冲出一步的时候霍然收住了步伐,猛然回身坐到竹榻前,扳过兰琊的身子,提指就在他身上点了几大要穴,尔后运功挥掌渡以真气到兰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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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自兰琊唇角溢出一丝鲜红,咬了咬牙他仍在隐忍。
“你怎么这么傻。”
堪堪收掌扶住兰琊躺回榻上,被他唇角的鲜红所吓,她本就已经帮他渡散,只待稳住药性,她一定可以拿回解药。
“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小九……”
昵喃着,他的意识已经越发的不清,方才他是在自我强迫之下逼的自己吐了血,他这样无疑是在自我折磨,非但无益,反而会令他身心受损。
捻袖轻拭着兰琊的唇角,九离哭笑不得,“你当真是笨,你以为以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公子也能伤害的了我。”
但他已经听不到了,深锁的眉头跟抿起的唇瓣似乎很难受。
敛了敛神色,她现在的脸色绝对比任何时候都难看,双曈水色不复徒现凛冽之光。她很少生气,通常都是她令别人气痒难耐,这会子她却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
拾起龙泉时,闪身便出了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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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后,两扇雕镂精致的楠木门应声倒地,惊呆了屋内的人。
谣粟南在对上九离的那一刻面色微滞,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晏笑着走上前,道:“这么晚了,女侠为何还不歇息。”
他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两扇价值不菲的楠木门,走到九离面前更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心虚又或是不安的表情。就跟初次看到的一样,除了笑,还是笑。
“兰琊身子弱,吃不贯贵府的东西,这会儿正在闹肚子。谣老板是不是可以请个大夫去给他诊治诊治,毕竟我们也算的上是贵府的客人,你说是不是。”
九离不愠不火的说着,但那双水曈却是盯在谣粟南面上不眨。似乎想透过他那张百笑不乏的脸下看看底下是哭还是笑。
“哦,竟有这等事,谣某疏忽,真是罪过,我这便命人前去给兰琊诊治。”
谣粟南说的情真意切,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伪装。
“那就有劳了。”
说完,九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但从谣粟南的态度可知,他无意与他们为敌,若非此他刚才早该动怒了。而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对她客气有加,这似乎在九离的意料之外。
又或,谣粟南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那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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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脚步的时候,正好站在了一幢别样楼宇前。
若说别样,其实他跟谣府内的其他楼宇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楼宇周围挂满的五彩花灯向她昭示着,这不似民宅,更似歌坊。恰在这时,楼内传来了乱耳之丝竹,扰心之莺燕。
正待举步朝着楼宇走进时,手臂被人一拽,硬是停下了脚。
能够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靠近而不被察觉,当今武林除了一个人,恐怕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欧阳指,你怎么又回来了。”
“进不得。”
欧阳指翩身闪到了九离面前,睨眼瞥向身后那幢楼宇忍不住打了个颤。
像是避之唯恐不及般,只一眼他就连忙收了回来,其惊吓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欧阳指。
“呵呵,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可以令你低头的女人。”
九离环手抱剑,瞟了眼欧阳指兴灾乐祸的说着:“能让欧阳指怕的女人我一定要看看。”
“喂,我说了进不得。”
再一闪身,欧阳指横臂拦在了九离面前,严肃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当真进不得。”
“当真。”
“越是不让我进,我就偏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令你这个神仙指惧怕成这样。”
说罢,拂袖挥开挡在面前的欧阳指,点足跃起,凌空掠进了窗棂。
欧阳指的轻功虽是天下无二,但他武功绝对是天下倒数第二,所以他才会以传授一式绝招为代价帮那些雇主行偷盗窃。
欧阳指顾左右,牙痒痒,凛然的道出一句,“死就死吧!”愤然甩手翻身便跃进了窗棂。
楼堂宽阔敞亮,除了正位之上摆放着一把镶金镀玉的宽厚宝座外,并无其他多余的摆设。
堂中十几位彩衣罗裙女在献舞助兴,中间一位身着大红色袍锻的娉婷少女以领舞之姿独占着鳌头,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态,不论怎么舞,怎么跳,她那双凤魅流眸都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不眨,眸色中潜藏着款款情义。
她就那样袅袅娜娜的舞至宝座前,伏身在脚踏上时更像是一个顶礼膜拜教徒。
当九离把视移到宝座上时,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暗道:他怎会在此。
“不可以。”
欧阳指一手按在九离的肩头,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堂中的一切,谨慎的不像话。
九离皱了皱眉头,一抬肩,别开了欧阳指的手,“笑话,你以为我关西月在江湖中的名声是自封的,你没看他情况不对嘛!”在很多时候,她都是比较重情义的,若让她着萧禹受制于人而不管不顾,她做不到。
“小声音点,这个女人惹不得,惹不得。”
“怕你就出去,我九离怕的人还没出生。”说罢,大摇大摆的朝着堂中走去。
欧阳指抚额,很想出去,可这双脚偏偏不听话,非要跟着九离步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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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看到九离,谣静惊讶,但再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欧阳指,便又忍不住掩唇巧笑,道:“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许你再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呐!”眨了眨盈盈流眸,模样煞是娇怜可爱。
欧阳指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后退了步,额际一粒豆大的汗珠滑过脸颊。
九离管不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逞自走到宝座前,对着萧禹道:“喂,你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很狼狈。”
抬了抬眼,萧禹没给好脸色,自唇边逼出一句,“多管闲事。”
“嗬,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英雄,说句好听的话,兴许我还会救你。”朝萧禹微笑着眨了眨眼,她很难得找到这种机会,自然是要好好逗弄这尊冰雕一番,谁让他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谁要你救。”
萧禹想都不想,一口就回绝了九离,似乎被她相救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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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抹冶色横在了萧禹跟九离中间,问话的时候看着九离,眼中似有诧异又有不悦。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有朋友的地方,我又怎么能不出现。”
九离好笑的说着,她在这个小姑娘眼中似乎看到了一股暗流在涌动,非善非恶,亦邪亦正,可她的样子看起来却是单纯无害的。
“他是你的朋友?那,兰琊呢?你此刻不是因该跟他在一起才对。”
九离眉一挑,似有所想,道:“他,病了,而且情况不太好,我出来给他找大夫。”她只是淡淡的说,恍似他正的是病了,只是病了而已。
“你……”谣静咽声,想说什么又突然不说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九离。然后她又转身挨着萧禹坐了下去,轻轻的依偎在他怀里,样子很是暖昧,她甚至无视堂中其余人的存在,枕在萧禹肩头柔声说着:“兰琊是爹爹的客人,他在谣府有事,我们也难辞其咎。”
她就那样自顾自的说着,对于萧禹的冷漠完全无视,接着又道:“不如我们去给他送药,你说怎么样,夫君。”
九离一愣,看了看谣静又看向萧禹,看样子像是她多管闲事了。
示意了眼堂中的舞婢,她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自袖内抛出一物,便不再理会这件事了。
“看这样子,我们若再呆在这儿似乎显得多余了。”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萧禹。如果他求救,她会救,反之,那就是闲事。
欧阳指早就巴望着九离说句话了,只听她一说完,欧阳指便频频点头,并且后退着直往门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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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方对峙不下的时候,赫然又有十条身影闪进了堂中,且个个手持利刃。
瞥了眼那十个不太陌生的玄衣者,九离弯了弯唇,笑道:“欧阳指,我们走吧!”
“呃……”
看着举步离去的九离,欧阳指一呆,九离的反应他始料未及,这怎么一会儿说救人,一会儿又不救了。
再瞥了眼面色不善的谣静,欧阳指踉跄着往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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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伙人。他们跟萧禹是什么关系,谣静为什么没对你下手。”
一口气下来,欧阳指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但这些的确是他所疑惑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他们跟萧禹的关系,还是不知道谣静为何不对你下手。”
“都不知道。”
“那你就这样走了。”似乎对于九离的淡定,欧阳指更好奇。
停在竹居前,九离回身看着欧阳指,道:“你如果那么想知道,为什么刚刚不留在那里,说不定这会儿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的确是不知道玄衣者跟萧禹之间的关系,但看上次玄衣者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对萧禹那种尊敬,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二,所以有他们在,萧禹定然会没事。至于那个谣静,她就更不知道了,如果她没记错,她们甚至是第一次见面。既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她又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白了眼,欧阳指没好气。翻身便跃上了竹端,自上而下丢了句话:“此去神医谷虽路途不距,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避城择道吧!”
声过,只见一叶竹轻轻自空中翩飞而落,再看去时早已没了欧阳指的踪影。
九离摇头失笑,转身便往竹居内走进。
兰琊的样子看起来好了很多,至少他现在睡的很安祥。抚指脉上探息,四平八稳已然无恙。看来真是谣静动的手脚,殊不知她这样做是为何,谣府里面的人当真是个个古怪。
神医谷,四人行
出城的时候,九离意外的看到萧禹一人静立在城外,像是在等人,更像是在等他们。
吁声下马,走到萧禹面前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眼,微笑着,道:“你是来给我们送行的么。”
他抿了抿唇,似乎不想开口,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九离还是笑着,说:“你的意思我已经收到,那么,就此别过了。”
“我要与你同行。”
在九离转身回走的时候,听到了萧禹那略带生硬的口气。
她笑了,这不是笑话,但她却笑了。这是她听过最为不寻常的话,因为他是自萧禹口中说出。
“算了。”
萧禹不悦了,转身一甩袍子,牵起马绳欲走。
“诶,诶诶,我也没说不行,你这么急着走干嘛!”
绕到萧禹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眯了眯眼曈,说:“你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跟我们同行么?”
她好奇,像萧禹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向来独来独往,他连死都可以不求人,竟会说出要跟他们同行的话。
他似乎更应该不屑与他们同行才是,去神医谷的路又不是只有一条,他大可自己上路,可他确在城门处等了九离两个时辰。
“好了好了,我不问你就是,但有一点我要申明,我们既然同行,麻烦你收敛收敛你那副欠揍的模样,那样会让我食欲不佳的。”
“你……”
“小九。”
兰琊上前出声制止着九离,他发现,不管是什么人,只要遇上九离,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想发脾气的冲动。
“你们要是不方便,我可以一个人上路。”
看了看兰琊,萧禹的语气缓和了些,再次拉了拉马绳欲走。
“喂,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认真的。”
拽住萧禹的手腕,九离示弱。
她也发现,对付这个男人,威逼无效,引诱无用,他简直就是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冷血,没感情。
跟这种人生气的下场就是没气着他倒把自己给气坏了。
萧禹一缩手,挣脱了九离的手腕,似乎他很在意被别人碰触,尤其是女人。
“你……”
九离一怔,盯着萧禹不眨,她似乎明白了萧禹为什么要跟他们同行。
萧禹亦是看着九离,冷冷的眸色中看不出是何情绪,但绝不会是愉悦。他绷紧了腮帮,倔强的一言不发。
“走吧!绕湖越而行,可要比原先的路程多上一倍。”回视了萧禹,无意补充了句,“两个身体不适的人,看来得放慢脚程了。”说着,往黑松面前走去。
兰琊一呆,萧禹一愣,各自转眼看向了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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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在放慢脚程的情况下,他们三人两马在往前行了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