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卿何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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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卿何事!
作者:迷涂君
章一 呱呱坠地
花城位于富饶之地,但只限于富饶之地的边边角落里。
花城盛产各种鲜花,但从未与皇亲国戚拉上过边角,扯上过关系,于是花城的花只在花城的几个边角处的邻村邻城享有美誉。
花城众女轻男,因为花城之花需要女子带着去展览花城的花是有多么茁壮成长的。
这一日,花城燥热的很,大桃树慌忙的将有些蔫了的桃花洒落在地;奶牛们慌忙的为主子流出好喝的牛奶;而以同样养花为生的牛家更是燥热不堪。
一男子眼见着好似欢乐的蹲坐在桃树下乘凉,眼中也透露着些许焦急。
然后世界万物化为尘埃,只剩下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哇哇”几声哭喊,夹杂着一旁男女不停的高呼声啼笑声,花城的牛泱泱就这么出生了,在这炎热的夏季,盛开的花季。
花城以花为生。
于此,我是众盼所归的花城女娃娃。
而花城的牛泱泱,便是我。
听爹形容当时的景象,正可谓一片混乱不堪。接生婆还未到,娘就已经破了羊水,爹作为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是不准进入女子的生产房的,于是只能双手用力紧握,紧张不停的游走在房门之前,然后头痛欲裂的听着房间内娘的嘶吼哭腔。
娘叫水莲花,美人一枚,彻底由水做成的,那晚真是流了不少泪,也流了不少汗与血。
爹叫牛大柱,健硕男子一颗,说到底,娘怎么样的疼都是因为他们俩曾经没有节制的享受。
爹说,当接生婆来的时候,房间内的声音正达高。潮,三姑六婆因为娘的力气有些散尽正紧张的让娘用力再用力。然后爹眼尖看到正蹒跚着步伐的接生婆,两步跨做一步就将接生婆拉来,未等接生婆“诶诶”的说完话就将其推到屋内。
接生婆进屋不久随后就说娘可能是难产,已经昏迷。
爹刚听到接生婆的话时,犹如被一声响雷劈中,沉默半晌便沉声的在外喊着“保大人保大人”,结果爹忽然被从里面扔出的沾满血的棉布打中头部,听到接生婆大喊着“保什么保,有我这老婆子在哪个还能死了的,离这远点儿,哪凉快哪呆着去。”
然后爹就捧着满是血的棉布欢乐的跑到大桃树下凉快去了。
没多久,我就出生了,爹抱着我的一双手感动的直颤悠。
爹说,娘那时候花容月貌美貌如花,可谓是花村里的白莲花一朵,他真是无法想象娘喊着“我不要生了,大柱,都是你个死人,我疼”的时候,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爹向我形容的时候,我已经很大了,正坐在家门前磕着瓜子皮,所以反射性的就回答说娘的表情肯定是销魂的表情,然后爹就用铁柱一般的手掌将我拍了个底朝天。
我已经被爹打习惯了,于是被爹打到地上的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又继续坐下磕着瓜子。
当我五岁的时候,我认清了爹的嘴角,娘说我从小就聪明,爹却说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因为我被隔壁村的一个叫阿蓝的小女孩画了满脸的乌龟。于此,我对隔壁村的那个叫阿蓝的小女孩产生了点难以言语的表情,比如我一边想要接近她,一边又想远离她。而且她的身边还总有一个叫做阿木的小哥哥守着他,那个哥哥和阿蓝长的一样好看。
我这样与爹说了的时候,爹就说“好看”这个词是不能用在男孩子身上的,我只能形容男孩子叫“漂亮”,于是我就知道了有一个词语是专门形容男孩子好看的。但我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形容那个小哥哥的时候,那个小哥哥却伸出手指着我的脸大笑:“牛妞,你的脸可真黑,黑死了,丑死了,像马粪蛋儿。”
知道什么是马粪蛋的我听到小哥哥这样说我,大哭着跑回去找了娘,可是娘的房间紧锁着,娘可能在困觉。
我就边哭着边锤着门,然后就听到娘在房间里面颤着声音喊:“妞妞,先别进来。”
然后爹也在旁边沙哑着声音叫唤着:“妞妞,先走开。”
但是我只知道我委屈的不得了,就一遍遍敲门,只知道急需的要发泄心里的委屈。最后听到爹怒吼一声,房间里桌椅碰倒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娘终于红着脸给我开了门。一见到娘我只感觉娘的亲切感又加了一层,便扑到娘的怀里哭,没顾得上爹在一旁红着眼睛瞪我。
娘听见我半拖着哭音半叙述的话语之后出奇的把爹骂了。那一晚我心安理得的被娘搂着睡的,娘告诉我说那个小哥哥是恼羞成怒,因为“漂亮”这个词是专门形容女孩子的,那个小哥哥是以为我将他比作了娘娘腔生气了才那样说我的。
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娘会骂爹,爹他老人家又骗了我。
那我问娘该怎么形容男孩子好看呢,娘想了良久说,那就叫俊俏吧。
但是后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词语——“俊俏”是形容小倌的。还好我没有当面的夸过小哥哥长得俊俏。
我被小哥哥戳成小粪蛋这件事还是让我知晓了——我比别人长的都黑,尤其比那个叫阿蓝的小女孩更黑。阿蓝是一个脸颊粉嘟嘟的讨喜娃娃,就好像年画里的娃娃一样,没事总是瞪着眼睛笑嘻嘻的望着那个小哥哥。他们俩在一起就像一对金童玉女般好看。
但当我七岁的时候,我才知道阿蓝是个没娘的娃娃,她需要人的疼爱。
于是我也心甘情愿的看着小哥哥宠着她护着她,然后一个人跑到边边的角落里数着自己明媚的忧伤。
娘听此会落下和爹一样的手掌将我拍倒:“小小丫头懂什么忧伤,赶紧长大给我嫁人才是正事。”
我觉着我对小哥哥的感情就是从那时候起的,因为那时起我知道了有一个词语叫做嫁人。
然后我想象着会成为最美的新娘永远和小哥哥在一起,那叫做长相厮守。
可是那时候的小哥哥眼睛里只有着阿蓝。
章二 所谓说亲
我晃了晃脑袋,那时候俊俏的小哥哥眼睛里只有阿蓝,现在我面前的人眼里可就只有我了。
躺在座椅之上,娘和爹又跑到远离我的地方享受二人世界了,也不管我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境况。
我真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会生下我。
我呵呵笑着:“李冰人,这黄家是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来说亲的啊?”
李冰人,乃花城著名媒婆,不是半老徐娘,也不是风韵犹存,有种常年风天露宿的韵味,唯有脸上的一颗媒婆痣能够让人知晓她是个媒婆,肥硕的腰身却有着灵巧的小嘴。
“呦,泱泱姑娘,这话你可说得就不对了,我李冰人也过了半百之年了,不说邻城,就单说这花城,被我说成的小夫妻都多少对了,还都各各姻缘极好,幸福美满的。我这来与泱泱姑娘说亲,不是人家黄家给我拿了多少银子,就单说我李冰人有多想看到你幸福,你可不应该用银子来衡量我啊。真的泱泱姑娘,尤其你长得这么美,可数得上是花城一支花啊,你若嫁到黄家那岂不是见天的享受着少奶奶的福分呐。”
“得,李冰人,你觉着我见天的望着黑黄的脸能幸福到哪里去啊?别说我泱泱现在长得是花城一支花,听着像那青楼女子一般。我泱泱现在还不愁嫁,李冰人您还是再撺掇撺掇别家黄花大闺女去吧。”我将娘刚给我绣的手绢一扇,一如青楼女子招客一样,呼啦盖到头上,这李冰人可真烦。
“泱泱姑娘啊,我这不是接了这活了么,你说你和黄家大少爷黄傲达的亲事不是从小就定下了么,你这也都行了及笄之礼,也该嫁了吧。自古以来就是无媒不成婚,人黄家聘了我来了,这不是得给人家带个结果么?再说这也不是你说不嫁就是不嫁的事,你们那是从小就有了娃娃亲的,泱泱姑娘,你就给个痛快话说什么时候能嫁就成,而且你若单方面不承认可是要闹到衙门的。”
听着这话,我真是想大吼一声,你哪来的就上哪去,跟我这墨迹个什么劲啊,有本事找我娘去,我娘现在都不想理这茬了。
“李冰人,我觉着我泱泱当属花城花一朵,更能配得上夏苑阁的阁主萧元卿罢?”
夏苑阁是专门收集各种情报的地方,包含东大陆的三国一族,大到国主小到村民,只要你想知道,用够价钱,就没有什么你不能知道的。但夏苑阁的存在还是鲜少有人了解的,因为秘密这种事还是不公开的好。
据说里面还拥有很多的杀手死士,专门为阁主萧元卿做事,而萧元卿萧阁主更是和他那些死士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多大,身家多少,甚至是娶亲了没。
但我总想,什么事情都是有例外的。
比如说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但花城的媒婆很可能是知道的,若说这秘密知晓者最多的不是客栈小二那就是媒婆了。
果然李冰人两眼一瞪,又瞬间软了下来,李冰人伸手要拍我的腿,被我巧妙挡开,她又呵呵一笑,标准的媒婆样式笑容。
“泱泱姑娘啊,人萧元卿是谁啊,那可是顶顶有名又神秘的萧大阁主啊,哦呵呵呵,若是我认识萧阁主我还能坐这里嘛,那我早就把自家闺女介绍过去了。再说泱泱咱这花城是偏远的小地方,萧阁主那样的大人物咱没有,但是咱有黄家啊,黄家的人脉也是响当当的广,再说人家那钱财也是白的黄的样样齐全啊。”李冰人边说着边笑着,我清楚的看到浓厚的胭脂一颤一颤向下掉。
黄家的确是花城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就因为黄老爷当年救过我娘,又追我娘不成,直接就来了个指腹为婚,未等我出生就将我许给了黄老爷大儿子黄傲达。
黄傲达也是黄家的唯一一个儿子,行为乖张的很,也衬得上他那副虎背熊腰的长相了,比我大两岁,每次见到我都要喊一句:“呦,这不小娘子嘛,快点乖乖嫁了相公我,相公我带你回家生娃啊。”
每次也都会被我一脚踹到□。
但最要命的是黄傲达每次被我踹了之后,下一次见面他还会这样说这样调戏,从小跟先生学习的我,知道有一个谚语可以清楚的解释他这种行为——狗改不了□。
“得得,李冰人,你回去告诉黄家大少爷去,你就问他我泱泱都不是处子之身了,他还要不,若是不要了趁早离我远点,解除了婚约,哪那么多规矩。”我说着话,脸上的手绢一下下的被吹开再飞回里,可真有质感,但就是不睁开眼睛。
“啊,泱泱姑娘,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你一个姑娘,天啊,我先走了。”李冰人显然没我娘的接受能力强,扇着媒婆专有的扇子转身落荒而逃奔走了。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就问过娘是不是未婚先孕的,现在我都十七岁了,说一个处子这样的词语居然都能把李冰人吓跑,我真是从心底觉着她不惊吓。
那一年我正要行及笄之礼。
十五岁是可以嫁人的年龄,娘说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嫁给了爹。可是我掰着手指愣是没算清为何娘那年才三十岁,我却已经十五岁了。
“娘,我算是一个禁忌之子不?”我问娘。
“你懂什么是禁忌之恋么,你懂什么是禁忌之子么,瞎说什么!”娘两眼一横,双手一对掐,显然对我的用词恨之入骨一般。
“那娘,为何女子十五岁才可嫁人,你十四岁就有了我啊?你看,”我掰着手指给娘看,“人说女子要怀胎十月的,如果十五岁你嫁了爹,那就应该十六岁生了我,那我今年就应该十四岁。所以,娘你十四岁就有了我,你们是禁忌之恋。”
“……你这丫头都和谁学的这些话?还怀胎十月,是不是又是那阿木教你的?”
娘一直对阿木很有意见,娘说一个男子首先长得这么邪魅就是不应该的,我反驳阿木那不是邪魅那叫俊俏,娘听了我的话就更不高兴了。
但阿木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曾经一直想要嫁的人,必是不会让人轻言批评阿木的。
“不是啊娘,这是爹说的,爹先说你怀胎十月生了我不容易,后说你十四岁就钟情于他,他还说你穿着……”唔,娘你干嘛捂着我嘴啊。
“妞妞,你给我闭嘴!”
但是娘再捂着我的嘴,我也知道当年的爹和采花贼差不多。那时正是月黑风高之夜,爹风流倜傥的穿着夜行衣往娘的闺房前一站,娘就将心交了出来。自那以后娘每日都穿着薄纱般的衣裳等候爹的再次光临,然后……然后爹就光临了。我觉着爹若是国主,那光临就应该换一个词语,叫临幸。
我大咧咧的问娘:“所以娘你是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吧?”
那一年我十五岁,然后得到了平生第一道理。
娘回答我说:只有未婚同居才能够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够契合。
所以,这李冰人见识着实太小。
李冰人刚走,忽然一个熟悉的嗓音切入,让我的身子抖了一抖。
木阿木摇着一把竹扇翩翩走入,他越发的风流倜傥了,往我身边的躺椅之上一坐,扇子一合,又动了动侧躺着身子望着我:“泱泱,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是处子之身了呢。来来,告诉哥哥,你的处子之身交给谁了?”
这么一近的距离,我觉着我浑身颤抖的就更厉害了,将面上的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