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卿何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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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凌笑,两人对视一番;而我身旁的阿木,自那日我跳楼之后他就和我又回到了从前,只是最近几日他的行踪不定,让我有些不安。
直到阿蓝开始上前表演舞剑的时候,我终于发觉,曼霜夫人所说的一切都这样准确。
阿蓝对国主道:“父王,凌国地广博大,人才济济,若说这女子不仅会歌舞,也是懂得舞剑的,也不足为奇。我身为凌国公主,只是想让众位知晓,我们女子不仅优柔也有英气,更是可以与男子一同上战场的。古有女子不如男,现在阿蓝想告知各位,凌国女子更是比别国的男子都更胜一筹的。”
国主点头:“孤的女儿童言无忌,还请各位莫怪,阿蓝,表演吧。”
阿蓝先看了看周围,似是为难向谁借剑,只好借了秦墨宇手中的玉箫。
阿蓝闭着眼睛踩着舞步开始舞箫,在偌大的保和殿中央,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阿蓝作舞,曾经的阿蓝是个连步都走不稳的姑娘,而现在,她却可以将女子的阴柔与英气集于一体,更是行云流水宛如虹云。
耳边响起了两边的抽气声,俱都为阿蓝所舞的箫所震撼住。
但此时,阿蓝却脚步一顿,身子忽然止不住的颤抖倒在大殿之上。
秦墨宇扶住忽然倒下来的阿蓝,我们所有人围在他二人身边,不停的在旁边喊着阿蓝的名字,问她怎么样了。
“阿蓝,阿蓝怎么样?传太医啊,太医在哪?”国母也走了下来,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双手想扶住阿蓝的脸颊却只将将停留在上方不停抖动,口中不停的喊着这几句。能听到侍从们手足无措奔跑在大殿之中的声音,也能听到毛头受了惊吓般放声大哭的声音。
我在一旁静静的站立着,看现场的慌乱,不置一词,只担心的看着阿蓝。
一旁的丰之扬与国主正面对面的站立着,一触即发剑拔弩张。
国主掷地有声的问:“丰之扬你伤了我们阿蓝,孤不会放过你!”
丰之扬嗤笑一声:“孤倒是不知道孤是怎么伤的你们凌国二公主的。”
国主说:“丰之扬,此时在殿内之人除了你们丰国之人,没有人会对阿蓝下手,你就是想要报复当年我将桑桑抢走的事情,这样的怀恨在心,此次又想将我的女儿害死吗?”
丰之扬怒哼着,二人都是不让你我的姿势争着口舌。
此时,国母大声呵了一句:“都给我闭嘴,如果阿蓝有个三长两短,我桑桑会亲自灭了你们丰国。”
丰之扬身体猛的一阵,不可思议的望着桑桑,那一双阴狠的眼睛此时迷漫着一层茫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国母会对他说出这样狠的话吧。
然后忽然听到一个慌张的声音传来:“不好了,湘州城被破,丰国五十万大兵突袭湘州,韩将军不堪重负已身亡!”
湘州城,是丰国攻占凌国必经之城,也是守护风之都的最后一道城墙。倘若湘州被破,那么,凌国将十分堪忧。
韩将军是一路跟着国主走来的大功臣,多次在朝廷之上助阿爹一臂之力,又多次在战场之上救过国主。国主派韩将军守在湘州城,足见国主对韩将军的信任及重要。但此时,韩将军却是阵亡了,幕后主使之人便是这眼前的丰之扬。
只见国主大手一挥,瞬间就变得沙哑的嗓音喊道:“谁都不许动手,丰之扬,今日我定要拿了你的狗命,看剑!”
两人互相拼袭着,一招一式阴狠毒辣,站在我一旁的阿木欲上去插手,我将他拉住,缓缓的摇了摇头。
中间一直是国主占了优势,直到阿蓝在一旁喊着“桑桑小心”的时候,国主向阿蓝看去手一抖,丰之扬却没有收住剑势,直直刺向国主。然后只见一袭凤衣的国母冲了过去挡在国主身前,绝美的面容随着剑的逼近变得决绝,我刚要冲上去,就见丰之扬收回了剑气,随后被震出一般,向后退去几丈远撞到那红色石柱,顺着石柱掉在地上。砰地一声,尘埃落定。丰之扬的嘴唇有血迹涌出,一口喷在地上,但眼睛却定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国主身前的国母身上。
丰之扬似是心凉极了,低声呢喃着:“桑桑,你居然爱他爱到会为他死?若不是我收了剑势就会是我用着这一双手亲自杀了你么?我总在想,那个时候你是爱我的吧,你只为我一个人笑一个人哭,而我却伤了你,我以为你是带着对我所有的爱恋离开的。你离开了,然后我带着悔恨独自生活着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死了,我的心便也跟着你死了。但直到见到阿蓝,她像你,那么像你,有时傻傻的有时又会眨起灵动的眼睛算计着什么,然后我的心复活了,我以为你还在,以为你还会爱着我,固执的寻找你。可是,这些日子,你与凌风的亲密你只对凌风一个人笑,甜蜜的笑,那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我就知道,或许你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我,是不是我一直当做你已经死了我会好过一些呢?”
丰之扬这样的呢喃着,像是全世界最无助的孩子。他收了剑气,于是所有剑气反噬在自己身上,他还是保护着桑桑,即使伤了自己。
“桑桑,如果我说,我没有攻城,我没有杀韩将军,你信我吗?”
国母也许是相信的,也许是不相信的,但终究没有任何话出口。
丰子寒带着一张寒脸,对丰之扬恨声道:“湘州城是我攻的,我要你的王位,我要你的国家,我要让你一无所有!”
我在一旁看着,只觉着这像极了一场闹剧,丰子寒的恨夹在丰之扬身上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他的父王必死了他的娘亲。
啪!一声,手掌打在脸颊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内回荡着,丰子寒不可置信的望着打他的女人,凌笑满脸泪水的望着丰子寒:“子寒,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丰子寒瞳孔一动,半晌,忽然又放声大笑起来:“凌笑,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就是报复,报复这每里的每一个人,你以为我会欢喜你吗,你不配!还有,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告诉你,我要做的不止是这些。”
忽然,丰子寒身体一动,取过丰之扬丢在地上的剑,快速转身向桑桑刺去。
凌笑笑了,胸前开着一朵绚烂的红花,美丽夺目。身体慢慢向下滑到,躺在桑桑怀里,望着面前不可置信望着凌笑的丰子寒笑着,笑的一如最灿烂的格桑花,丰子寒苍白着一张脸,浑身都在颤抖,低声呢喃着为什么。
凌笑摇头,问丰之扬是否欢喜过她,还是一直都是在做戏,丰之扬只摇着头说没有,一直到最后,凌笑紧紧闭上眼睛时,所听到的都是丰之扬所说的没有。
阿蓝也在秦墨宇的怀中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我站在一旁,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仅是一场闹剧而已。
但当我真正的站在了战场上,与阿木四目相对时,我只想,这场闹剧到了收尾处了吧?
我终究领兵丰国,他终究领兵凌国。
是,那场国宴上的闹剧,是丰子寒所为,我却也是同盟者,为报答阁主救我的那一命,我要最后再助丰子寒一次。而阁主从头至尾的私欲,便是知道我能自由出入凌国,他一直养着我,不过是在养着一个出色的杀手而已,而他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丰子寒告诉他的丰之扬是杀他爹娘的幕后主使。
而所谓的湘州城被破,是阁主领兵所破。
阿木骑在对面的黑马上,身后跟着几万骑兵,我身后亦是。
他沉声问:“泱泱,你手上到底沾了多少的血?”
我望着他,缓缓道:“凤城柳家上下三百一十二口,忆城张官员一家二十二口,在凌国跟踪你的三十二名暗卫,以及失忆的林芃芃。还有,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九岁。”
硝烟弥漫,擂鼓声大响,两旁士兵已经开始叫阵。
我说:“阿木,我已经做好了会在这战场上死的准备了,你定要好好待毛头长大,我还未给他取名字,本来是想让你取得,但现在我先取了可好?叫念蓝吧?。”
我望着他,坚定且,半晌,阿木终于缓缓点头。
我扬起手臂,对阿木赠以最后一笑,阿木有些慌神,我再继续将手臂落下,耳旁听到两方骑兵相涌而来。战场上,厮杀声不停,片刻间,遍地尸体,血迹染满了大地。
我深深的最后看了一眼阿木,策马向骑兵中奔去,提着白纱不停的杀着,白纱被染上了满满的红色,向后望去,阿木却像是向反方向奔去。
阿木再归来时是拿着那顶最大的休战旗于士兵中摆动,与此同时锣鼓声也想起,急切着的声音。
我策马向阿木奔去,还未碰倒他,他已经飞身坐上了我的马,在我耳边轻声道:“泱泱,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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