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 (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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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艳若在我耳边道:“一会跟我回宅邸,你的事我自有分寸和办法,不必多虑。”
我心里明白,他所指的事定是说我非完璧之身了,正思忖他怎么会对这事起疑,又听他媚惑低笑道:“歆,现在只需用心与我欢好。”
虽然没有任何的挑情之话,但此情此景此时,再搭上他的语调,和这意味深远的话,就算话语如何简单,也能让人听得心跳加速,大窘无比。
我面红耳赤的怒目而视,他却一脸云淡风清,只有那双迷乱又晶亮的眼睛,透露出他在极力压制因欲/望而爆发出的激情之态。
看到我的神情,他竟哧声一笑,一手穿过我的后脑让我枕住他的半个手臂,一手延缓至我的胸部轻轻撩拨,我呼吸一紧,紧接着他的身体猛的一挺,我眼一花,几乎窒息。又是几声轻笑,这分明的故意整我,我恨得牙痒,抬头就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咝——”他低哼,覆在我胸上的手使劲一捏,我痛呼出声。他却还不放过,俯首至我胸前,亲吻如雨点落下。我不甘心的伸手打算用指甲去掐他的肩上肉,他似是有所料,敏捷的抓住我的手,压至一旁,然后端正身子与我再次相吻,断绝我能咬他的机会。这时他半眯起星眸狡黠闪了闪,炽热的男性出其不意的往我身内几下狠顶,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酥软,而他的气息也明显不稳,轻喘了一声,才缓慢而有频率的律动起来。
我眼前迷朦一片,再也使不上劲,沦陷于他的波澜起伏中……
正午的九转回廊空无一人,风吹过时带来树叶簇动的声响,和花草摆动的窸窸声,我与艳若都默契的将激情低吟封在彼此的唇齿之间,让急促的呼吸代替那意乱情迷的呻吟。虽然祭殿人不多,一般也就是十来位学习的破格,特别是正午用餐时间,走动的人就更少,而且平时回廊就不常有人经过,毕竟回廊主要是通向破格生病时的休养殿和一些像我这样的客人的暂住阁,可无论怎么说,祭殿是神圣的地方,而且天气如此明朗,露天之下如此燕好,的确是不妥和放肆。
眯眼看向天空,蔚蓝之中那飘移的缕缕白云在深情纠缠,轻盈的相簇相拥。阳光炙热的洒在我们身上,一片金色。——实在是传情的好景致。
苍穹大地,彼此含情脉脉,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享受中。
身体几番飞龙乘云。十指,紧紧相扣。温度,不断攀升。
碾转缠欢,水□融,意迷八极,滋味超然。身心屡屡颤悸,闪烁……
……
太阳一点点向西移,光线偏离了假山,照在了回廊九转的尽头。我轻吐一口气,动都不想动。
“去和祭巫打个招呼吧,黄昏我们就离开。”艳若懒洋洋地侧卧在我身旁,神情一片满足。
他手支着头,衣服前襟半遮半掩,下摆凌乱的散在草地上,一手轻梳我的发丝。
我闭眼休息了一下,撑起身子把头发从他指间扯出,将衣服前襟整理好,系好裙带,用绳饰细细扎好发丝,这才站起身俯视他道:“就这样?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冲我眨了眨眼:“没了。”
我深吸口气,“你不打算为这事说些什么吗?”
他嘴角上扬,然后笑意越来越浓:“嗯——很舒服,感觉很好!”
我脸颊发烫直烧耳根,知道再问下去他那张嘴里一定会吐出更窘的话,闷闷地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提起裙摆转身离开。
“我在祭殿门口等你。”他在背后对我笑语。
我不应他,其实也不是气恼,只是有点羞涩,觉得那事之后就面对艳若很不自在,这种情绪有点奇怪。我想是因为那种事在大白天进行了,彼此的神情能看得太清晰的缘故。
九转回廊,第一转,那头,祭巫静静而立,望着我。
我心一跳,脚步不由慢了下来,从祭巫凝视我的眼睛中,我读到了她在叹息,在爱怜,在无奈,悲哀,还有……微怒。
这样的眼神,如果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愚蠢至极了。祭巫,她必定是看到我和艳若在假山之后的事情。我知道决不是别的破格看到跑去告诉她的,因为在祭殿里,羽魄除了我,也只卖她的账。
我走到她面前,头一低,垂眼叫了一声:“祭巫。”看到她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下握起,几秒后才松开。
“祭殿不是贵邸,那样的事最好不要再发生。”她语调平缓,却让我觉得十分严厉。
“是。以后绝对不会。”我脸一红,低眼看着自己的脚。
祭巫长叹一声,“都提醒你不要爱上艳若,你却还是不听,我的故事也不能让你产生防心么?”
我抬眼看她,摇头道:“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个,只是一个意外,总之,我是不再爱他了。”
祭巫凝视着我,嘴角微勾,与艳若勾唇时的弧度一模一样,“希望如此。”
我知道多加解释也没用,于是道:“祭巫,我得向你辞行了,黄昏时分我得离开。”
“艳若要求的?”
“是。”
“房礼监制度拟好了?”
“还没,不过心里已有想法了。”
“嗯,拟好后再差人送来给我看看。”
“知道了。”
“你去收拾吧,午饭还没吃吧?自己解决。”
“是。”
祭巫不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
简单的话语,真是惜字如金,谁能想到前两天她还对我说了一大版的故事?
此庄辰非彼庄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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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狐戎,落霞满枝叶,和艳若共骑白狮让我万分不自在,彼此似有似无的肌肤相碰;令九转回廊的情景不断想起,再加上他置于腰间的手是那么的不老实,就更是尴尬异常。
好不容易挨到艳若的府邸,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终于得到解除。
白狮刚进入院子,我就飞速跳下它的背,远离艳若这个妖孽。
艳若对我的夸张表现视若无睹。在他那双琉璃眼的笑意中,我总有被扒光站在他面前的感觉。
我尽量把神色装得看起来非常的自然,似乎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故意找桩地问:“艳若,你说带我来见庄辰,他呢?在哪?”
艳若任由白狮和羽魄在园里打闹嬉戏,对我笑道:“我说过会让你见到他,自然不假,我何时骗过人?”
我冷笑:“你何时不骗人?”
他轻笑:“我自然没有骗过人,我都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然后做出来,我说出来的话,何时没有兑现过?”
我哼道:“什么是骗?就是欺蒙,耍弄花招,用诺言诡计让人上当。——别人不说,我就被你骗过多次,进这个鬼地方,不就是被你骗来的?”
他笑意不减,走近我,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我的眼睛道:“非也非也,我没说出来,但却做了出来的事,也不算骗,我有给人选择,只是这些人都选择与我所期望的一样罢了。当初,我也给你做过选择不是?来狐戎,我给了你选择,而且时间还是三年;针罚时,我也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他直起身子,两手一摊:“做破格也是你选择的。”再凑近我一步,与我暧昧相贴,双手搂着我的腰,轻笑道:“就连那欢好之事,我也给过你选择啊——”
(宓天若:坏了,就这一段话,我也沦陷了,爱死艳若了吖,亲们啊亲们快拉我一把,泪奔……)
我被噎住,半天无语,只能气郁的推开他贴近的身子。心中有怒却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事实上他的确都有给过人做选择,那所谓的“选择”。
想到欢好的问题,我郁郁地说:“欢爱那事你什么时候给我选择了?当时你是不管如何都要成事的吧!”
艳若食指掂起我的下巴,眼睛一睇,妖惑飞上眉梢:“是有的——当时我要在回廊里成事,你就说回廊会有人,意指换个地儿成事——嗯,我尊重你的选择离了回廊藏于假山;尔后你又说不愿意欢好,但在我言词之下你又没有过激反抗,这说明你心里是想的,呵——所以我又依了你心所想。”微笑,低垂眼睫,轻叹一声,“啧,那真是极爽心的感觉,如果是在本贵的院子就更好,定然更美妙……”颇为意犹未尽。
我顿觉脸面无存。
他俯首在我嘴上轻轻一嘬,抬眼笑道:“你说呀,这些是你的选择不是?”
——真乃狡辩之强人。
我深吸口气,对这种厚颜的人,他所说的话要过耳即忘才是最好的选择,抬手打掉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懒得和你辩驳,庄辰呢,他在哪?”
“不急不急,答应让你见到他,必然就会见到的。”他拉起我的手,往厅里带,“在这之前,我们还没吃过午饭呢,午时消耗体力颇多,你我都应该有点身乏了。”
——说话不带一个色字,却是勾人心思。
我不动声色,暗对自己说没听到,耳边风,耳边风,只是耳边风。
他拉我往厅内的罗汉榻坐下,一手揽住我,一手揭开茶几上的食盒,里面点心精致无比。
他拿起一块放到我嘴边道:“这些都是庄辰精心制作的甜点,味道很好。”
我愕然,庄辰会做甜点?我怎么不知道?
挣开艳若的怀抱,也不吃他放在嘴边的那一块,顺手拾了一块桔色透明的小点心往嘴里放,香软带着轻脆的口感,有荸荠的味道,脱口说道:“荸荠糕?”
艳若凑过来,吻上了我的唇,我一时不备,让他钻了空子,他舌尖在嘴里轻触了一下,然后离唇,笑意盈盈地道:“答对,是荸荠糕。”
我嘴角抽搐。
艳若身子向后一靠,斜倚着罗汉榻,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歆,现在说说吧,你在蓝雾林里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一夜未归?”
我吃点心的手一顿,便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事,迷路了,所以一直出不来。”
“哦?你在里面走了一个晚上?”
“没有,随意找棵树爬上去睡了。”
“是吗?可早上,你怎么又识路了?”
我想也没想地答:“羽魄识路呀。”话刚说完,暗叫不好。
艳若轻笑:“是啊——我的羽魄可是识路的呢,怎么会晚上让你迷了路,早上又能识路了?”
我侧身看着他,笑笑:“是的,有羽魄我怎么可能在蓝雾林里迷路?只不过当时我看到祭巫在蓝雾林里,就让羽魄去追了,然后与它失了联系,早上时它才找到我。”
艳若挑我话中的毛病,“看到祭巫?这话没有用假设句呢。你这么肯定是她?”
我面不改色,“当然,祭殿里除了她还有谁能把羽魄缠这么久不放?一直到早上我才见到它。”
艳若不语,只是注视着我。
我转头继续吃点心,想到那个不被人知道的小山头,那些老人和小孩,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艳若,不然害死了一群人就不好了,而且这是我手上的一个重量级砝码,不说出来,以后有什么事也许两边都能利用上。想到子归,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转念想到羽魄,心里一动。
对呀,羽魄是艳若训练出来的,一定机警异常,而且通人性,那一天,那个凌晨,它怎么能睡得那么沉?换成平时,如果出了什么异动,它的毛一定会竖起,然后呲牙而叫,如果它当时没有睡着,我就决不会被……
我黯然,调整心绪,又思索着中间的疑点,不禁开口问:“羽魄会被迷香控制而熟睡不醒吗?”
“会,但是很少有它不能抵抗的迷香。”艳若接口:“除非是针对性很强的,特制的。”
这样啊,当时羽魄熟睡肯定是被下药了,凭它的敏觉性,别人下药时不可能没察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它是认识的,并且下药的人制的药是特意针对它的,它嗅不出来,也察觉不到。
下药的人会是子归吗?想到那一天,蓝雾林里与子归初识,当时羽魄被他抱在怀里,神态有点慵懒。难道在那时候羽魄就已经被下了药?
联想到凌晨的事情,回想起小山头的一些对话,和祭巫的一些对话:
“……你先应下来,明天凌晨时,我再偷偷带你离开。”
“……归哥哥不是说她答应留下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迷昏她?”
“……疯爷爷说了,只要凌晨她不醒来就可以了。”
凌晨,凌晨,会发生什么事?而我的确发生了事。
“如果实力相当的破格,两人都不是处子了呢?”
“那么就以破格的第一次是否献身给主人为标准……”
如果是子归下的药,目的就是让我失掉竞争祭巫的机会。那么子归和那个银发男子应该是一伙的。如此,朝飞口中的疯爷爷,他那么想置我于死地,为什么不准我凌晨离开?这不是明摆着帮我吗?嗯……或许他帮的不是我,而是想帮子归。……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