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 (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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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在心里深叹一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觉得最好的办法只能拖着,走一步算一步。艳若那边,我就算不信他不找我,但匿影我是坚信他一定会冒死的寻找我的,所以我只要静静等他的到来,拖一天是一天。
这个主意一定,对于青岁的再次询问,我就很直白的说还没想好,青岁也不催,任由我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于是我忽然想,等到匿影来救我时,会不会发现我和只圈养的猪一样胖了?顿时收敛。
这日,趁着阳光暖和,再加上青岁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身边的那些女子就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无非是聊些用最天然的东西怎么护肤,或者什么食材搭配做起来最好吃之类的,然后是说青岁大人的银发越来越长了,越来越难打理。
提起了青岁我也就有了些听的兴致,便凑上前问:“青岁大人为什么不剪头发?”
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子道:“没什么理由,只是他的嗜好,就像有的人喜欢剃光头,有些人喜欢不穿文胸一样。”
我干笑几声,“还真是很特殊的嗜好,那他洗头不是很麻烦?”
一个声音很中性的女子道:“怎么会麻烦,都是我们帮洗的。”
也对,别人代劳的事,他当然不觉得麻烦。
我问:“你们见过青岁大人的样子吗?”
“这是不可能的,青岁大人在我们面前都带着面具的。”
我说:“睡觉也不摘?”
“在房里睡觉摘不摘就不知道,但在露天下打瞌睡,他是不摘的,我们包括暗部的人也不敢去摘,被发现会死得很惨的,而且青岁大人很敏锐,一个小动作都能察觉到。”
我有些失望。真是怪人啊,要是狐戎族在赤道上居住就好了,炽热烈阳下,我就不信他能坚持着一直带面具!
无聊了一下,我随口问道:“你们是哪个城市来的?”
刚问完,那些女子有些就发出一些奇怪的语调,甚至重复我的话道:“城市?”
我怔了怔,难道她们被抹了记忆?或者其它的……我心微动,转口问道:“你们都从哪来?律闺还是祭殿或者贵邸?
这么一问,她们似乎听懂了,于是那个声音清脆的女子道:“别把我们和那些身份低劣的女奴混在一起,我们可是狐戎族的人。”
我惊诧,“狐戎族人?你们在这出生在这长大?与狐戎族有血液关系?”
“当然。”很肯定的回答。
我更吃惊,“可是狐戎族不都是男子吗?”
“那是对外如此,因为古时狐戎族受到外族的袭击,总是因女子美貌而被掳夺成为别族男人的附属品,不仅损了狐戎族的地位,也让族人长期受制于人,所以后来狐戎族就只养男不养女。”
我说:“这生孩子的事,怎么能有个准数?难道古时有神人可以透视到人肚皮下怀的是男是女?”
一女子轻笑道:“那倒不是,只不过生了女孩,就由祭巫亲手掐死,然后天葬。”
我倒抽口冷气,“你不会说,现在这个传统还流传在这里吧?”
“是的,所以我们的出生是很偶然的,比如龙凤胎,比如双胞胎,或三胞胎。这种胎儿,在狐戎族是很吉利的事情,也是表示了子孙繁荣的一种意义。”
啊?是呀,的确是子孙繁荣的象征,一般人一次只能生一个,她们却是一次从双到三以上的数字中得来的,如果照这个比例,世界人口早就膨胀了。难怪祭巫的竞选中,有一项是鉴定双胞胎遗传基因的,原来是如此。
我定了定神又问:“那你们出生后就一直在这里?”
“自然,暗阁就是为我们准备的,不然暗阁里全是男的,又不能光天白日的自由行动,没有女奴的照顾,谁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让狐戎族的男人煮饭自个洗衣那对本族来说是一种悲哀。”
“为啥?”我呆住,男人为啥不能洗衣做饭?
“什么为啥?狐戎男子,除了要维护本族的安全,平日里总是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再分心去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悲哀是什么?”
我无语,心想:我怎么没觉得他们处在水深火热的危险之中,相反,天天闲情逸致得很,倒是女奴辛苦无比!
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禁警惕地问:“你们为会么要对我说这些?不怕被青岁大人责骂?”
最先那个清脆的女音笑道:“如果会被骂我们也不会和你聊天了,你进来了这里,不也就是有血液关系的狐戎族女子吗?”
我也好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如果我不是呢?”
“那怎么可能,能进到暗部最核心的暗阁,女子除了狐戎族人,就不可能有别人了。”
我脑子转了转,问:“祭巫也不能进?”
“当然,祭巫算什么,也只不过是女奴脱了奴籍。”
我更奇怪了,“那么如果我只是一个破格呢?”
“这不太可能,青岁大人抱你进来暗阁时,你身上穿着青岁大人的衣服,说明你和青岁大人关系很密切。”
我问:“这就能证明我不是破格或者女奴?”
“嗯,能进到暗阁的,只能是有狐戎血液关系的女子,还能和青岁大人这么密切的,说明你和青岁大人也有血液关系。”
我张口结舌,这是哪归哪呀?一会功夫,我就成了青岁的姐妹了?我脸皮厚厚地说:“你们没想过我是青岁大人的女人?”
“不可能!”一个女子语气认真地说:“在狐戎,同族男女是不能行欢好之事的,这是乱/伦,也是渎了族神的事!是要受到天雷和剥皮之苦才能转生的。”
我彻底无语了。看来狐戎的血亲关系比现代的城市还要管得严呀!
我脑子一转,问道:“如果青岁大人坏了规矩,带了一个破格进来呢?”
“这不太可能,如果真这么做了,除非青岁大人做了戎主,那个破格做了他的祭巫,不然他俩都要接受上届戎主和祭巫的惩罚。”
闻言,我打了个冷颤,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这就是为什么青岁这几天都不催促我的原因吧!不管我愿还是不愿,我都得做他的祭巫了!因为在我面前,已经没有了通罗马的“条条道路”,相反只有一条,而且非做不可。所以他才放心的把我放在这些女子中间聊天,因为不管听到什么,我都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何况这些谈论的事情,只与狐戎有关,与他更无关系,他何须谨慎!——要谨慎的,也是戎主才对。我叹气。这个青岁果然不是好摆弄的主儿,难怪艳若说,与他是旗鼓相当。
情绪低落了一阵,想到既然都这样了,何不问个痛快?于是又打起精神问:“你们从小在这长大,是不是和暗部的男孩儿从小就一起生活?”
“当然不是,男女有别,暗部的男孩儿小时候自有地方生活,等到十五岁就会接受考验,合格的才能进暗部任职。”
我心跳了跳,“那他们生活的地方也是属于暗部的一处?”
“算是吧,听说还受到祭巫的保护的。”语气有些防备,似乎不愿透露太多。
我有几分明了,接口故意说:“哦,那地儿我知道,是在祭殿后方的蓝雾林一带吧。”
“咦?你也知道?看来你真是狐戎族的女子了,不然暗部的人不会告诉你的。”
我心里好笑,也不揭穿。
原来子归带我去的是暗部培养人才的地方呀,可是为什么会有女子呢?
我道:“那些非暗部的,又是戎贵儿的孩子从小长大的地方,应该比暗部培养的孩子住得好。”
“这是自然的,那些孩子都分家世和阶层进行培养呢,其实那些孩子哪里有我们暗部的优秀,吃苦都没有我们暗部的孩子吃得多,大多是花花架子。”
我笑起来。很好呀,总算明白为啥在狐戎看不到一个孩子了,原来都藏起来偷偷培养了!我心思转了又转,想到天楚曾经说过艳若小时候被当成女孩子养,还被他们开玩笑,让其在贵邸偷拿女贡的姜醋。——我猜,贵邸某处一定有个地儿是孩子的培养地。
我咳了几声,又故意说道:“你们知道吗?蓝雾林那个培养暗部男孩儿的地方,只有男孩,可没有女孩和老人的呢。”
一个女子不屑地道:“当然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那里是给暗部专门培养精英的地方怎么能有女孩和老人!而且女孩嘛,都和我们在一起呐!”然后咯咯直笑。
我也干笑几声,“应该让几个老人去照顾的,男孩儿小时可不好管,有年长的人看着,会听话很多。”
一个女子痴痴笑道:“狐戎族就没有老人呀,我们狐戎人,寿命都不长,顶多只能活到五十五岁上下,所以戎主到了五十岁就开始退职,竞选新戎主。”
这简直又是一个大情报!狐戎族人寿命不长?那……现任戎主不是快临近死亡了?不对呀,如果是这样,蓝雾林里的那些老人难道是鬼?
想到这,我又问了一些关于蓝雾林的事情,却再也问不到什么了,那些女子明显了解也不多。想想也情有可原,她们一出生就呆在暗阁里,哪里也没去过,像深宫中的宫女,哪里晓得城外百姓的生活之事,就算知道也是听暗部的男人说起,而且还十分有限。
我叹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们扯起美容经,美食经来。
[墙那头的声音]
又是暖风吹拂、鸟语花香的一天。这一天,没什么事可做,那些女子大清早的就开始洗洗刷刷,恨不得将周围的东西都全弄得干净,我有时也想帮忙,不过想想自己看不见,也许会帮倒忙,也就死皮赖脸的由她们侍候着。她们也不计较,估计是看在青岁的份上。
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增加分辨的能力,我用手摸着附近的东西,独自走路,好熟悉路线。根据我的触摸,我遂渐知道这里有两个园子,一个有水,一个无水,那天与那些女子聊天应在无水的园子,而我沐浴的地方应是有水的园子,中间是一个厢房,应该就是我休息之地,当然,也是青岁休息之地。青岁每晚必归,估计时间是在凌晨一点至二点,而我总是得青岁回来才能熟睡,一个是因为我防备心强,看不见了,耳朵更灵敏,时刻怕周围又有什么变故,所以总是没法睡着,而青岁回来了,我就放松下来,至少知道他需要我的合作,不会对我怎么样,有他在身旁守着,防备的事情,就由他代劳了,我也就能安心睡觉。另一个原因则是,青岁回来与我共枕,总要行那燕好之事,我就算想早点睡觉也不可能,有一天意外的睡得早,结果还是在半夜被他弄醒了,不得不挨着他行房完毕,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值得一提的是,青岁与我欢好之时并不带面具,为此我有机会去触摸他的脸部,一点点的收集信息,在脑里慢慢整理和描绘出他的样子,而青岁这时总是任由我在他脸上反复的摸索。有时还会在耳边轻笑道:“如果不让你稍微设想一下我这张脸,那么与你做这事就无趣得紧,至少这样我能知道,你并没有把我当成别人与我共翻云雨。”除了这话,有时说的一些话更露骨,总能让我耳根发烧。后来我知道,这就是青岁行欢好之事时的调情手段,更确切的说是调情习惯。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忐忑,如果继续与他这样同房下去,怀孕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与我燕好时,根本就没有安全措施的。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有必要,得旁敲侧击向那些女子们询问些打/胎药之类的。话又说回来,根据我的触摸,明显感觉青岁的脸与艳若有几分酷似,真奇怪,这应该不太可能。
我长叹一声,如果我大学选的是美术就好了,这样能更清楚的在脑里描画出青岁的样子,有时候一点偏差,想象中的轮廓就会大不一样了。
我一些东想西想,一边慢慢摸索到厢房里,打算休息一下,凭着记忆摸到软榻边,还未来得急坐下,一双大手忽然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将我往一个方向一拖,再一把环住我的腰,将我搂入怀里,我的脸便埋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里,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香气,顿时我心里一松。嘴角轻扬起来。在狐戎里,身上不带任何香气的男子还会有谁?——我弟弟是也!
我伸手抱着他的腰,轻声道:“匿影,你终于来了。”
那人搂着我的手显然抖了一下,似乎惊诧我这么快就知晓是他。
我低声道:“你身上没有属于狐戎族的迷香味。”
匿影在耳边发出一声低呵声,然后紧了紧抱着我双手,在示意我,他对这份默契很高兴。
我自然也高兴他的聪明,如果他不把我搂入怀里,将我的头按压在他的胸膛上,我就不可能那么快知晓他是匿影,那么总会想些招式摆脱他的挟制,或者在他放开手时,张嘴大叫。不过幸好,我们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