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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诱郎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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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去看看。”裴盟主看了伏杜一眼:“你也跟着去。带上火把。”

伏杜原以为叫他跟着去是查访那黑衣人的,自是精神百倍,只不过对带着火把走夜路有些不理解。他认为这也太惹人注意了,哪儿有暗查事情的时候这么大张旗鼓的?然而,到了男弟子所居住的院子里,他的不解就更多了——为什么要去把堆在院子里的柴火点着,还有,为什么只用来住人的地方会堆着生火起灶用的柴草?

“还不快去?”裴盟主淡淡道:“叫你去把柴草烧着,听不懂么?”

“师父,天干物燥,现在点火……只怕……”

“点完火之后喊几声救火。”裴盟主似乎听不到他的抗议,对命令做出了补充说明:“快去,时机不等人。”

伏杜一咬牙,走到柴草堆边,将火把丢了上去。那柴草垛外头的一层干透了,立刻就熊熊燃起来,可里头的却似乎是湿的,待外头的烧完了,便只冒烟却不出明火了。

伏杜恰好站在下风头,喊了几声救火,嗓子便被呛着,哑得喊不出话来,连连咳嗽。青女一边上前把他拖到一边,一边笑道:“傻乎乎的,烧起来了也不知道躲开点儿——是想把自己熏成熏肉么?”

伏杜眨着眼想说话,却还是只狠狠咳出了几口烟。他的脸已经被灰烟给熏上一层了,此时额上流下汗水来,居然冲出了一条白色的沟。一向俊美的他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狼狈的情状,连从山崖上滚下去也不曾这么灰头土脸,月光下一映,青女笑出来了不说,连一直板着脸看狼狈从卧房里冲出来的弟子们的裴盟主也不禁挑了挑嘴角。

原本是夏天,正在睡觉,又都是男性,仓皇冲出来的弟子们一个个衣冠不整狼藉不堪。有光着上身的,有只披了件衣服的,却也有什么都没穿的。这些点背的倒霉蛋冲出门外看到笑得花枝乱颤的青女无不尴尬——他们当然不知道青女在笑谁,所幸伏杜沉着而镇定地绕到了她背后,一把捂住了青女的眼睛——其实他也是为了让青女别再嘲笑他而已。

当弟子们冲出门外,发现冒出滚滚浓烟的“着火的地方”不过是院子里突然出现的一大堆柴草,无不面面相觑。师尊面色如铁,他们自然不敢直言相问,可多少有疑虑,窃窃的私语听起来像是无数只蜜蜂在飞绕。

“还有人没来。”裴盟主扫了弟子们一眼,冷声问道:“陈潜绍他们屋子里的八个人呢?怎么不出来?”

话音刚落,唯一一扇没有打开的房门也开了。一个小个子的弟子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单膝跪地道:“师叔,师兄们都推不醒……弟子叫了他们好久,一点儿用都没有。”

“推不醒?”裴盟主笑了,笑容里却暗藏机锋:“你是分舵上来的弟子吧?你可能不知道,你们院子的所有人醒不来都正常,只唯独陈潜绍一定会醒。怎么,他你也叫不醒吗?”

“是!”小个子弟子的额上渗出细汗:“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你今晚去了哪里?”裴盟主的声音里有莫大的压迫感。

“今晚?”那弟子抬起头:“今儿晚饭弟子贪嘴多吃了两个凉果子,闹肚子……约莫小半个时辰前去过一趟茅房,除此都和师兄们在一起。”

燃起的火堆已经慢慢颓了势头,因燃烧而扑面而来的热浪也息了,裴盟主的脸色愈发耐人寻味。

那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神情的神情,没谁能看懂他的所思所想——他似乎在想什么,可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你干嘛捂我眼睛?”青女好容易趁着伏杜因思索师父意指而不禁松了的手拽下来,可才看到那些衣冠不整的师兄,又看到爹爹那副想把这里整个儿丢进冰窟的神情,就默默地拉起了伏杜的手,又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





第33章 第33章
据说,人在双眼无法工作的时候,听觉触觉什么的会变得格外灵敏。于是,捂着眼睛的青女,似乎也能感觉到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使这时候一切都归于宁静,让人呼吸都黏住了的宁静。

事情是在一瞬间发生激变的。裴盟主出手如电,一把就抽出了青女腰间的长剑,向跪在那里的小个子弟子刺去。

大家的惊呼声中,青女把伏杜的手放开,伏杜瞪大了双眼,而不可思议地望着向自己攻来的裴盟主的那小个子弟子,则迅速反应过来,跳起身向后退去。

这一击似乎并不是要刺中他啊,伏杜默默咬紧了唇——以师父的功力,偷袭这样的一个弟子完全没有悬念。他若是想杀人,这小个子的弟子根本不可能躲过去。

然而,他非但躲开了第一招,还躲开了接下来的第二,第三招。

如果没有猜错,伏杜大概明白了裴盟主的意向——这每一招都是朝下盘击去,明显是想要这弟子使用轻功跃高的。弟子所居的院落晚上会上锁,如果这个弟子没有能力跳过高墙,那他就不可能是偷偷到他那儿去的黑衣人。而如果他没有说谎,陈潜绍醒不来这件事就一定有问题。

事情也正按着他的想法发展。那名弟子被连逼了十几剑,不得不越跳越高。然而,他最高只能跳到半墙的高度。当盟主剑上的威力越来越大,他也只能躲得越来越狼狈,却无力跃得更高。

终于,当他最后一次跃上半墙高度的时候,面对雪亮的剑刃,却再也提高不上哪怕一寸了,只得绝望地跌下——到这时,裴盟主却将剑脱手一扔。

那小个子弟子安全无恙地跌在了地上,或许崴了脚,但性命是无碍了。而裴盟主扔出的长剑,则不偏不倚地刚好插回了青女系着的剑鞘里。

“都回去吧,没事了。”裴盟主脸上挂上了宽慰的微笑:“你叫什么名字?水平不错,没有武器能躲这么多招。”

那弟子仍然面无人色抖抖索索,许久才回过神来,答道:“弟子徐枢。”

“挺好,好好准备,比武大会再看看你水平。”裴盟主笑道,却突然发招袭向徐枢下盘。

这一掌来得太快,徐枢只得再次跃起。可饶是他已经尽力了,跃得不够高,仍然被掌风波及,向后摔了几步之遥掉了下来。

“是真的轻功不好啊。”

说完这句话,裴盟主转身就走,却在经过青女和伏杜身边时留下轻轻的一句。

“善后。”

“什么?”青女瞪大眼睛,望着伏杜。

“如果我没听错……师父叫咱们善后……”

“怎么善后?”

“替他安慰那个倒霉的徐什么啊,难不成杀人灭口吗?”伏杜扫了青女一眼,迈步上前。

“呃……最近想到铁箭门的时候比较多……我还真以为是杀人灭口……”青女尴尬道:“还想问爹爹怎么能这么做,不是和教我的侠义道大大不符么?唉,果然我是比较笨。”

“你终于承认了啊,”伏杜原本已经蹲在徐枢旁边想问他的情况了,听了青女这话却还是没忍住逗她:“你看你没发现这么多男人衣冠不整地在这里而你应该闭着眼睛站到墙根去。让我怎么说你?”

青女很想踢他一脚。但伏杜身边就站着几个光着膀子的师兄……要一个淑女如何和这些臭男人计较啊。

于是,她真的乖乖地面朝墙,站住了。

伏杜和几个师兄把受了惊吓的徐枢安置好,温言安慰之后走了出来,望着依然“面壁思过”的青女,不禁有几分好笑。

“你干嘛对着墙站着?”他的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闭着眼睛是为了看不到,站在墙根是为了认错,那我睁着眼睛看墙不就一举两得了?”青女头也不回:“现在我可以回头了吗?”

“可以了。”伏杜笑答。

青女转过身,打个呵欠:“好累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伏杜抬头看看天:“天都快亮了,咱们折腾了一晚上啊。”

青女点头:“我要回去睡觉……顺便,折腾了一晚上……这事,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伏杜顿时脸红。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到话中歧义,可现在想无视也无视不了了。

然而,青女却瞅着他的脸,奇道:“你脸红什么?我是说我应该在祠堂里跪一晚上,结果我跑出来了,你说,爹会不会罚我?”

伏杜的脸瞬间恢复了原色,虽然,空气里依然弥漫着丝丝缕缕叫做“尴尬”的气息。

至于青女为什么又去跪祠堂了,他没有必要问也不想问,又至于他师父会不会罚青女……这种问题他怎么回答啊?他又不知道。

于是他闭嘴了。

然而,后知后觉的青女在此时脸红了。

——有时候,人在对一件事的反应速度上的差异,会造成非常有爱的局面出现。比如在这样一个马上就要到来的黎明之前,伏杜面对着满脸飞红的青女,第若干次感受到了生命中尴尬和暧昧的无处不在。

“你……你还是回去睡觉吧。”伏杜想了想,努力找到了一个话题:“师父应该不会把你从床上揪去祠堂罚跪,再说你也这么大的姑娘了……”

“别说这句话!”青女的哀鸣打断了他的论证:“我爹就是说着这句话把我丢去了祠堂里。那么我回去睡觉了再见允之哥哥……”

青女这一觉睡得时间可不短,等到她醒来,找不到阿蝉便亲自出门觅食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中午了。

只是去厨房找点儿能吃的东西吃,当然用不着严妆齐整。青女瞄了瞄大铜镜里的自己,虽然头发稍有点儿乱,脸上也压出了一条痕迹,但是应该不影响她出门吧——说到底去厨房和去找伏杜不在一条路上,自己这模样虽然怎么说都不大雅驯,到底不打紧。

只不过,当她一脚跨出房门而院子里站着的少年恰好回过身对她一笑的时刻,青女格外想泪奔问苍天。

为什么伏杜会在这里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于是,对看到青女表示还很开心的伏杜,诧异地望着那个下颌好像脱臼了的姑娘在脸色青红不定一阵子后逃回屋子里还不忘摔上门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惹她了吗?她看见他干吗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几年之后依然不怎么了解女人心的伏杜,根本想不到,对于此刻的青女来说,见到鬼都比见到他好百倍。

谁希望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被未婚夫看到啊?!

青女是小姐啊,虽然不比寻常人家的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也是有人伺候的永远都干净漂亮的小姐啊!以这副比产婆子还要诡异的造型出现在心上人面前,是如此丢人,相当掉价,的确难以启齿,委实不堪言说,相当有辱斯文啊!

她坐在梳妆镜前,懊恼至极地抓起梳子自己料理头发——虽然她不会梳那些复杂的发型,只能把头发挽成最简单的发式,但这也好过刚刚那个似乎才为了一个鸡蛋和母鸡肉搏过的偷鸡贼造型吧。

那个造型是裴青女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哼。

于是好一会儿之后,伏杜面对着因为梳头而累得鼻尖沁出细汗的青女,问出“你刚刚为什么看到我就跑”这样一个纯良的问题时,得到了一个他绝对没办法接受的答案。

“你眼花了,刚刚不是我。”

“啊?”

“我说不是我。”青女的表情上只写了两个字——“说谎”。

“不是你是谁?”伏杜扑哧一声笑出来:“难不成是阿蝉穿了你的衣服?”

“对,就是阿蝉穿了我的衣服。”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半个时辰之前出去了。”伏杜笑弯了眼睛,调侃道。

“我说不是我就是不是我!谁都不是!没有人出来!你自已眼花了!”青女恼羞成怒,说话间露出小白牙,伏杜只得闭嘴——惹急了青女是会咬人的,并且死不松口的决心和王八相比也不遑多让。虽然他依旧不明白青女突然发飙的原因,但有句话是谁说的来着,不要和女人过不去,保持安静,大抵是没错的。

也许要到很多年之后,伏杜才会在和青女的调戏与反调戏中明白一个真理:女人对自己的相貌永远是在意的,如果她某个造型让她自己都难堪了,那你就算真的是满怀爱意地提起这件事,也一样会被她当做讽刺而奋起反抗的——通俗来说,她会炸毛。

但是,可能青女过多久都不会理解伏杜的想法——只要是她,什么模样都是可爱的。所以她依然会在乎自己的打扮和行为,努力维持一个只在她的幻觉中存在的自己的“淑女”形象。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青女调匀了呼吸,终于恢复了正常。

“呃,师父让我搬过来。”

“啥?”青女愣住了。

“嗯,他说我一个人住可能会被盯上,所以让我偷偷过来住着。”伏杜生怕青女误会,小心解释:“担心那边快动手了吧……”

“爹对你真好。”青女颇为吃醋:“他对我都没这么好啊,说不定他自己有儿子也不会待他这么好。”

“……故人之子嘛。”伏杜颇尴尬:“我爹娘若是还在,想必我该叫他伯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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