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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侯府童养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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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眨巴着眼睛瞧着曾玫,忖道,大小姐这意思好像不是要把她赶出玉泠阁,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香儿先是不吭声,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你不喜欢玳安,又为何要同意嫁给他,你若不同意,侯爷与夫人难不成还会逼着你嫁给他不成?”
香儿听出曾玫语气里有质问,更有几分生气,但绝没有要赶她的意思,那自己也不必寻死了。想来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自己认个错吧,便赶紧跪下,说:“大小姐,我知道侯爷与夫人是为我好,他们费心为我操劳婚事,我是心存感激的,嫁给玳安是我自己同意的,我绝没有埋怨的意思。”
“你不喜欢玳安又同意嫁给他,这又是何意?”曾玫明知故问,就想听听香儿自己怎么说。
香儿埋头沉闷了一会儿,说:“我之所以同意嫁给玳安,只因为……只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福份嫁给……喜……喜欢的那个人。”
“你喜欢大少爷吧。”曾玫直白地说。
香儿身子颤了一下,不敢吱声,她不知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若被夫人知道她有这种僭越之心,还不知要怎么处罚她呢。
曾玫见香儿如此紧张,便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莫非你同意嫁给玳安,只不过想得些机会去明澈轩?”
香儿的眼里闪着泪花,哭道:“大小姐,我并不敢心生僭越之事,只是觉得……觉得这样能多见见大少爷也是好的,他若能多瞧我一眼便是我的福份了。”
曾玫没经历过感情之事,并不能十分理解香儿的心,但事理她却是明白的,说:“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为何又要去奢望,恁地白白苦了自己!”
香儿心里痛楚之极,她自己又何曾想尝这等苦呢。
曾玫又道:“以你这等身份,哪怕是给大少爷做妾都是不行的。不是说你不配给大少爷做妾,而是府里自来没有这个规矩!你这等自寻烦恼,成日忧愁,还不如解开了心结与玳安好好过日子,我瞧着玳安也不错,实诚本份,你若真心对他,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香儿自个儿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既然大少爷给了她这种屈辱,她也没脸再去明澈轩见他了,若自己还想安生,想把日子过下去,只能委身做玳安的娘子了。喜欢大少爷就把他放在自己心里好了,反正无人能管得了她的心。
她朝曾玫磕了个头,“谢大小姐提醒。”
“你快起来吧,以后别再嚼舌根了,也不要去关注大少爷与宝菱的事。”
“是。”香儿起来了。
曾玫见香儿近日似乎比以前消瘦了,气色也不好,难怪书中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类的句子,看来情感之事当真是害人不浅。
想到这里她又疼惜香儿起来,见她的眼睛红肿肿的,脸上还糊了不少眼泪,说:“没事了,你去洗把脸吧。”
今儿个夜里轮到玳林在明澈轩侍夜,到了晚上戍时,玳安得以回到他与香儿的新家了。
让他颇为吃惊的是,卧房门竟然敞开着,这是香儿让他进卧房的信号么?刚成亲那些日子,他做梦都想进去,而这时,他又不想进去了,就香儿告发宝菱那件事,一直让他如同吃了个苍蝇。
在他的想象里,香儿不是这种爱惹事或在人背后嚼舌根子的人。可是自从自己娶了她,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前些日子他还在等着香儿给他一个解释,可是香儿压根就不搭理他。
既然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又何必去讨个没趣。
此时香儿一直端坐在房里静静地等着玳安,明明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却半天也不见他进来。
香儿不禁恼了,忖道,他到底想怎样啊,自己都把卧房门敞开了,难道要自己出去把他拉进来吗?
她腾地起身,气冲冲地来到堂屋,见玳安已经把几个椅子拼好了,正在摊被子呢。
“你打算一辈子睡这里么?”香儿没好气地问道。
玳安没想到她会出来,有些愕然,他愣了一下,道:“不是你不让我进去的么?”
香儿语结,转身准备进房,想了想又停住了,回头说:“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明澈轩多事了,更不会挑宝菱的理。你今日不进我房,那这辈子就都别进来!”
玳安怔怔地看着她,她这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而且她还让自己进卧房了?
想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玳安还是有点怕,他可不想一辈子睡椅子。虽然她凶巴巴的,好歹也算是说了句软话。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够为难她的,若再不进去,岂不是自己太矫情?
玳安恍过神来,赶紧将被子一卷,跟在她后面进卧房了。
香儿当他的面迅速脱了衣裳,爬上了床。因为她是背对着玳安的,玳安不知道她脸红没红,反正他自己脸红了。
脸红归脸红,他也将自己衣裳脱了。香儿让他进卧房,不就是同意与他睡一个被窝么?
当他钻进被窝与香儿身体相触时,他才真实地感受到香儿是他的媳妇了。他心里想着,只要她不嫌弃他,也不再多事,他会用心好好疼她的。
他生涩地摸索着脱掉了香儿的里衣,再爬到她的身上,当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时,却摸了一手掌的泪水。
她哭了?她觉得委屈?
玳安吓得要翻身下来,香儿一把抱住了他,不让他下来。
他懵了,不知香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她不是委屈,仅仅是害羞?
“你别愣着了!”香儿有些哽咽地说。
玳安哪里知道香儿心里的苦楚。听到她这么催着,就以为她真的只是害羞而已。
他抚摸着她,亲吻着她,没人跟他传授过男女之事该怎么做,他只是凭着本能,但动作绝对轻柔,因为他怕弄疼了她。
当他的下面戳进香儿的体内时,香儿的心突然一紧,揪心地疼,自己现在完完全全是玳安的了,她再也不用花心思去讨好大少爷了。
玳安亢奋地从她体内一进一出,喘息急促,低吼酣叹,床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咯吱咯吱响的声音。香儿没有迎送,没有感觉到痛楚,更没有感觉到舒服,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她的眼泪将枕巾染了个湿透。
事后,玳安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说:“香儿,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香儿无声回应。
次日,曾珏发现玳安神清气爽,脸上的笑容里有些羞涩,还有些甜蜜。曾珏不禁纳闷了,这可是他见玳安成亲以来,头一回这么开心,莫非昨日自己气了一回香儿,香儿回家后在玳安面前就乖了?
女孩儿的心思还真是搞不懂!他也懒得费力去寻思这个。
他与宝菱相伴着去致远堂,玳安、玳林带着一些备需跟在他们俩的身后。
还未进致远堂,他们就听见里面的哄闹声,好像是曾琨的声音。
想来曾琨已经六岁了,也到了进学堂的年纪。
宝菱听到曾琨的声音,心里有点惧。自从上次烫伤了他的脸,他每次见到宝菱都朝她撒气,不是咬她,就是揪她的辫子,还动不动就骂她“乡下来的臭丫头!”
宝菱低着头进去了,一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都没有抬头。
好在这时曾琨并没有注意到她,他正在和曾敏双双叉腰对峙着呢。
曾琨与曾敏向来不合,从小就为抢东西不知道闹过多少别扭,几乎每次都是曾敏吃亏。今日曾琨头一回来学堂上课,有些兴奋,在里面跑来跑去,曾敏见了直皱眉。
但曾琨仍然不停歇,还跑到她面前捣乱,不小心把墨泼了一桌子。
这下曾敏怒了,非要他赶紧收拾了,哪怕让伺候他的人过来收拾也行,而曾琨噘着嘴,仰着个脖子就是不肯。
两人就这么双双叉着腰对峙起来。

第二十七回初长成

曾珏见他们这般吵闹很厌烦,紧蹙着眉头,但他并没有上前劝和。一来他本就不爱管这些闲事,二来他说不出来话,根本没办法劝,若动不动就拿笔纸来写,他们指不定还会在心里嘲笑他,而他自己也嫌那样有碍观瞻。
因此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懒得搭理他们,任由着他们去闹。
这时曾致进来了,他见了曾琨与曾敏这般情景,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来到偏房找伺侍曾琨的玳铭和玳礼。
玳铭和玳礼得了命赶紧过来收拾曾敏的桌子。虽然曾致不是他们该伺候的主子,可他好歹是二少爷,他开了口叫他们过来,他们岂敢不来。
曾琨见曾致多管闲事,很不服气,说:“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可是偏房里的孩子,还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了?”
曾致顿时脸煞白,好不气恼。但见曾琨年幼,又向来都是这副德性,他也懒得跟他计较,便冷着脸朝自己的座位那边走去。
到了自己的座位,曾致发现自己桌面上却摆着曾琨的东西,他纳闷了,他身后明明不是有一张空桌么?
“你怎么占我的座位?”曾致说着就把曾琨的东西往后排的桌面上搬。
曾琨急忙跑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把自己东西又挪到曾致的桌面上,嚣张地道:“这位子本来就该是我坐的,这后面才是你的!我娘说了,只有大哥能排在我的前头,你一个偏房里的孩子怎么能坐在我的前头?你自己的贼娘没了,巴结着叫我的娘为娘,你就以为自己能排第二了?”
曾致听曾琨骂他的娘是贼娘,气得牙关咬得咯吱响,他举起了拳头,恨不得挥曾琨一拳!可又想起师父说的话,凡事要忍耐,不要意气用事,若他乱用武力,以后就不再教他了。
曾致只好作罢,放下了拳头。想来不就是座位的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挪就是了。
曾琨见曾致不敢发作,而是乖乖地坐到他后面去了。他好不得意,摇头晃脑的。这时他不经意地瞧见了与他平排着坐在右边的曾绒用斜眼瞟着他。
曾琨立马朝曾绒瞪眼,怒道:“看什么看?晦气的东西!又中邪气了?!”
曾绒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而这时的曾敏心里已恨得痒痒的,却也只能不停地抹着眼泪。曾琨不但欺负她和二哥,还骂他们的娘,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她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脸,想到若这样是出气了可到最后还是自己吃亏,夫人饶不了她!
宝菱不禁担忧起来,曾琨对二少爷和二小姐、三小姐都敢这等欺负,对她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这个致远堂来了个曾琨,连他们做主子的都没好日子过了,她又怎么能逃得过去!
这时陈先生踱步进来了,曾琨暂时也就忽略了她。
但是好景不长,第二日曾琨就找上了她的茬。
宝菱上学堂已快两年了,加上她勤奋好学,进步自是不小,而近日来她已经开始作诗词了。
这日陈先生拟了个题,让他们每人都作一首关于天上月的七言诗。
曾珏写出来的诗一向清幽淡雅,曾致则把日月放在一起写,大气磅礴,与他年龄似乎不太相符。
陈先生细阅了一遍宝菱的诗,忍不住朗朗地读了出来:“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盘弄气弦。万里此时同皎洁,一年今夜最明鲜。”他不禁赞叹,“嗯,好诗!”
宝菱得陈先生这般称赞的次数并不多,也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曾珏、曾致都投来赞许的眼光,曾敏哼了一声,暗道,这算得什么好诗。曾绒没什么举动,她觉得这没有什么值得好大惊小怪的,宝菱的诗她已经读过好几首,都挺不错的。
曾琨朝宝菱吐了个舌头,若不是有陈先生在此,他肯定会嘲笑道:“一个乡下来的臭丫头,能作得出什么好诗?狗屁不通!”
到快午时,下了课。各自伺候的人都进来收拾桌面。
宝菱正在收拾着自己的纸笔,曾琨突然蹦哒了过来,一下抢走了她手里的那首诗。
宝菱不想惹他,抢走就抢走了呗,她也不稀罕。
可这情景被在旁的曾致看到了,他见曾琨两手捏着纸正要撕,便迅速窜了过来,身手敏捷地抽出了曾琨手里的纸。
曾致把它交给了宝菱,宝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个谢字也忘了说。
曾琨恼了,仰头用手朝上指着曾致,“你怎的这么爱多管闲事?”
曾致朝他斜瞥了一眼,顾自走了。
宝菱收拾好了东西,远远地跟在曾珏后面一起走着,大概三丈远的距离。曾琨见曾致走远了,又跑到宝菱的后面,使劲拽着她的小辫子。
“哎呀!你放手!三少爷,你快放手!”宝菱疼得叫了起来。曾琨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揪,还左右甩动。
宝菱疼得大哭了起来。
曾珏听见宝菱哭的声音,回头一看,见到又是曾琨在欺负人,他气得快跑了过来,一下把曾琨甩到一边。
曾琨毕竟个头还小,而曾珏又使了大劲。曾琨被他甩得连连退后好几步,最后摔倒在地上。
玳铭和玳林吓得立马上前扶着曾琨。曾琨见是自己的大哥推自己,想骂又不敢骂。
曾珏拉着宝菱走了,理也不理他,由着他在后面敞着嗓门一阵嚎哭。
才吃过午饭,夫人房里的婵儿就到明澈轩来了,说是夫人找宝菱有事。曾珏在自己的卧房睡午觉,并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没跟着来。
宝菱忐忑不安地跟在婵儿后面,心里紧张又纳闷,不知夫人找她做甚,莫非是三少爷在夫人面前告她状了?可明明是他欺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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