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之一舞倾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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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儿老大不愿意,又不得违抗,撅着嘴出去了。
等蔷儿走远了,老人便对萧武道:“小伙子,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不得不说,我很敬佩你,老头子我从来就看不惯自居名门正派道貌岸然的人,你是少有的,配得上这个称谓的人。”
一番话说的萧武有些不好意思。
“你骨气很硬,我以前带来那些人,捱不过我两分力就跪地求饶了,乖乖的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你却不害怕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做什么事情,却没有人能奈何你。”
萧武怔怔的听着,不知道老人想说什么。
“你照顾我祖孙这么多日子,都是出自你的本意,却不是因为怕我折磨你,杀害你而违心装出来的。你是觉得我祖孙可怜,心中怜惜蔷儿可怜,才留在此处这么多天的,是不是?"
萧武点了点头,问道:“蔷儿没有父母嘛?你们躲到这深山里又是为什么。”
老人叹了一口气,回答的言不对题:“我的江湖称号叫夷山老怪。“
萧武一脸茫然。
老人又说:“不怪你没有听说过,我很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了,我年轻那会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主,仗着自己功夫好,浪荡江湖独来独往,结下了不少仇家,后来上门与我相斗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听说我功夫好要来找我较量,有的听人说我有宝物要来夺宝,有的是我打败的人要找我雪耻,还有死于我手下人的亲人们找我寻仇。其他人也罢了,我有个命中注定的仇家,我和他斗了一辈子,他杀死了我的妻子,我便把儿子送给普通农户家,又去找仇家报杀妻之仇,我仇家一生未有娶妻,我就把他心爱的弟子杀了,把脑袋当礼物送给他。就这样打来打去,又过了许多年,不知道该轮到谁向谁寻仇了,我想念儿子,便匿了行踪去看看他,他已经长大了,娶了妻子,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我的行踪还是被仇家发现,他杀了我儿子的养父母,我的儿子儿媳,我救下了我唯一的外孙女就是蔷儿,看着蔷儿的小脸,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抱过儿子一下,他这样长大死去了,心中生出了厌倦之心,只想好好把蔷儿养大,不想如此杀来杀去。可是我仇家不愿意善罢甘休,他四处追踪我,要把我和蔷儿置于死地,所以我们才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老人的说起往事的口吻淡若轻云,萧武却听得暗自心惊,这平淡描述的杀戮中,却不知多少条人命丧生,他只觉得老人杀人如麻实非善类,又觉得他有心归隐,想平淡养大蔷儿是件好事,一时间心中矛盾,不知应该把这个老人归为好人,还是坏人。
老人又说:“我和仇家在过去的打斗中落下了旧疾,我门派的武功,每五年,体内周期真气要运气回转一周,功力即可大增,每个人根据体质需要调息的时日不同,我派功夫神勇,却有这么一个重大软肋,是以我们每人的调息时日,连自己的师父,亲人都不可以告知。然而我却不幸被我仇家撞见,他破了我的运功,我虽死里逃生出来,却每到调息时日,便不可行走,我仇家每到这个时日也四处寻我的踪迹。所以我才囚禁别人在此,助我度过难关,我常提前观察几日,挑选些罪犯或者恶人,没想到年纪大了身体渐渐不受控制,这次的双腿先行走不便,便匆匆忙忙选了你。”
萧武只暗暗称奇,只道武学一门果然博大精深,什么奇妙的武功都有,萧武说:“老前辈,您若早点据实相告,我也会愿意帮助你,蔷儿年幼无辜不应该被牵连。”
老人冷笑道:“这番话说出去,又有几人会愿意陪我度过这个生死劫呢。”
萧武不由哑言,心道他说的有理,沉思半晌又道:“老前辈,请你把我锁链解开吧,我发誓定然不会逃跑,与您一起保护蔷儿周全。”
老人摇头道:“不行,小伙子,你还年轻,如我这般活了大半辈子,仍旧不明白人心是个什么样的事物,即使我敬佩你,但是我没法保证你的心不变,我不能拿蔷儿的性命来赌。”萧武还待说什么,老人在床沿俯下身来,向他重重一磕头,正色道:“小伙子,我这把老骨头不是什么尊贵的人物,但还有这一身傲骨,除了我师父,我这辈子再没给第二个人磕过头,算老朽在这求你了。”
萧武赶紧扶起老人,心绪万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般奇事,他人生中从未听闻过,他的心念之中本只有简单的坏人好人之分,如这老者这般,行事明明不是正派之风,然而他为孙女求生之情又令人动容。
蔷儿虽然任性有加,可是她照顾老人确实一片孝心,又是年幼的孩子,说要坐视不管这个鲜活的生命,萧武也着实狠不下心来。
他叹气了口气,对老人说:“让我考虑考虑吧。”说完躺回到自己的床铺上闷头思考,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一醒来,看见蔷儿已经端来了早饭,正蹲在那里看着他等待他醒来,一双清亮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萧武便心念坚定,决定留下来。
第三十章仇家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一月有余,萧武纵然心中十分担心荇儿,但是想着她聪明伶俐,青阳门派人又众多,想来或许早已回到山上,反倒是自己在这里传不出音讯,生怕师父师娘担心。
这一月间,萧武每日盘坐练功,有不顺之处,老人稍加指点便小有进展,不禁佩服老人的武功高深,不知与掌门孰高孰低,感叹这般的高人还能被仇家逼到深山中躲着,江湖中奇人辈出,果真是深不可测。
蔷儿没事的时候总是缠着萧武聊天玩儿,她年纪幼小随着爷爷行走江湖,见识多广,机灵善变,但依旧是小女孩,一派小孩子心性未消,每每听到萧武说起和荇儿,还有师兄弟一起玩耍的事情,就露出无比羡艳的神情,随后还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嫌他说的一点都不好玩,下次又拐弯儿询问。
萧武有时候觉得蔷儿很像荇儿,一副调皮的小女孩样子,有时候又觉得蔷儿很摸不透,高兴的时候却会突然生气,生气的时候却又仿佛没有真的生气,让萧武很是摸不到头脑。
萧武有时候也很担心,如果那个仇家寻来了,老人抵挡不住,会不会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他每每担心思虑却也想不出解决的方法,就干脆就不想了,安下心来练功休息,饶是他心思单纯,在这样的日子中倒也过的安然。
然而,一天夜里,山谷里突然阴风阵阵,飞鸟盘旋,打破了许久的平静,一个男人的叫声在山谷里回荡。只是不停重复一个名字:“申屠江流。”萧武从睡梦中被惊醒,只听那叫声时而温柔,时而暴怒,似乎能扰人心智,心中烦乱,便捂上耳朵。那声音抵挡不住,只往人脑子里钻。
萧武心道不好,翻身起来,透过月光,看见老人闭目在运功,面容严峻。
这时蔷儿也醒了,惊恐的看着屋外,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萧武轻声问蔷儿谁是申屠江流。
蔷儿指了指老人,一脸的凝然。
萧武心下明了,想来是老人的仇家寻到此处了。
一夜过去,申屠老人一直运功抵御声音的侵扰,萧武与蔷儿未受内伤,只是觉得心中烦躁,至后半夜,申屠老人越显得吃力,脸色青了又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快到天亮,衣服都汗湿,显然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快到天亮,那喊声才渐渐减弱,直至消逝。
申屠老人松了口气,吐纳运息,缓了一阵,睁开眼摇头叹气道:“到底还是找来了。”随即神色严峻转向二人道:“今日起,此地不能住了。”他又凝目看着萧武,仿佛在询问他如今生死攸关,你却是如何心意,萧武对上老人的目光,坚定的点点头。申屠老人感谢的看着他,嘱咐道“武儿,我们上山。”
申屠老人与萧武相处一个月,见他憨厚正直,只是惋惜自己如今遭遇劫难,若是别的时候认识这个小子,一定要把自己一身绝世武功都传给他。他心中爱惜萧武人品,便口上叫的亲近。
萧武闻言便背起了老人,蔷儿在一边麻利的收拾好包裹干粮,三人便准备出发,萧武看着蔷儿动作利索,面上有忧色,却手下丝毫不忙乱,心中怜惜她年纪幼小,却一直亡命天涯,躲避仇杀。
申屠老人路上告诉萧武和蔷儿,昨晚那仇家这门功夫名字叫“千里传音”,他的声音听起来虽近,人却遥远,想来只是寻到山谷附近,却不知具体方位,知申屠老人此刻定然在运功调息,便以此相扰。
萧武心中叹服这般神奇武功,居然可以在百里之外用内力传音,真是闻所未闻,他又问道:“申屠前辈,如此我们要去哪里。”
申屠老人说:“我早在山中布下一处山洞,极是难寻,如今我调息功成之日快到,只盼安全熬到那一天。”
蔷儿便在前面领路,萧武背着申屠老人跟在后面,三人一行匆匆忙忙白日赶路,晚间申屠老人打坐调息,抵抗那人的千里传音,三人怕暴露行踪,连火都不生一堆,森林夜间黑暗,不知名的野兽叫声传来,蔷儿害怕,便挤在萧武身边休息。如此走了三天,终于到达了申屠老人安排好的藏身的山洞,山洞很大很深,有许多岔道,一直走到一个宽大的穴室,里面有些简陋的床,桌椅,还有备好的油灯,连锁链的扣环,都早已安好,萧武不由叹服老人的深谋远虑。
三人便藏身于洞穴中,申屠老人抓紧时间调息,蔷儿时而在洞口打些飞鸟野兔,都是小心翼翼不露了行踪,萧武见她虽年幼,却是行事机敏,经验老道,自叹不如。申屠老人的仇家仍是每日传音相扰,虽然老人运功抵御,萧武也听出那声音一天近过一天,老人的神色也一天凝重与一天。
有一日夜晚,申屠老人的仇家却没有如以往一般呼唤申屠老人的名字,萧武心下奇怪,难道这人搜谷搜不到人便放弃了嘛,这人许多年如此执着的寻仇,怎么这般轻易放弃了。他心念未了,远方便传来哈哈的大笑声,正是那连日呼唤的男声,只听那男声说道:“申屠江流啊,申屠江流,枉你自负一世,如今象条狗一样的躲着我,你如今在哪个狗窝中听见我的声音,吓的瑟瑟发抖呢,还是把你的狗命乖乖的交给我薛无义吧,莫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萧武心道:原来他叫薛无义,这般行事却也配的上无义了,邪魔歪道果然行事不可捉摸。转头看看申屠老人,只见他涨的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往外渗。
萧武心中一激灵:糟了,薛无义是在激申屠老人生气。想到此处,萧武不由脱口而出:“别听他故意相激乱了真气。”
申屠老人仿佛听进了劝告,面色慢慢的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平复了下来。
申屠老人调息完毕,沉吟半晌道:“想来薛无义已经找到山谷之中,看到我们所住木屋,所以才确定我在此山中,他找到这里的快则五天,慢则两周,。”说着面有忧色,他交代蔷儿出洞再去猎些食物,此后便再也不能离开山洞。
蔷儿走后,申屠老人转向萧武,目光深重仿佛满腹言语,萧武见状,心下明了,想来申屠老人有话交代于他才支走蔷儿,当下诚恳道:“申屠前辈,有什么交代,请您直言。”申屠老人
长叹一声:“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薛无义此番追踪不到我,不想还是被找到了,想来终究是以前手上血债太多,报应到了,只是可怜的蔷儿被我连累。”他又抬眼看了看萧武,眼中难得的多了一分歉意:“武儿,今日也连累了你,只是老头子我厚颜还有一事相求,还请你一定答应。”
萧武连忙道:“此时生死攸关之事,我岂能坐视不理,您请说。”
申屠老人感谢的看着他,声音中多了几分凄凉“此处山洞乃是天然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我摸索许久,又自行挖掘,早已寻得一条逃生道,可以通到山下,若薛无义寻入山洞之日,我还无法行走,你就自行带着蔷儿逃走,我便用这条老命和他同归于尽,以好保蔷儿后半生平安,之后之事只有请你多为代劳,老头子我今生无以为报,下一世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萧武不由语塞,见他存了同归于尽的心,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便问:“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申屠前辈,我在此与你并肩对敌,我自知才疏学浅,但是总是能帮上你。”
老人惨然一笑:“武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老头子已经活了这把年岁,一条贱命活该偿还血债,却无论如何不能再连你。你宅心仁厚,义薄云天,不似那天下满口仁义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你又心性坚毅,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以你的武功修为,若是留在此处,不过以卵击石,如此陪老头子葬身与此,实在可惜。”
萧武闻言恍然觉得,若是在此为陪申屠老人送命似乎也不值得,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中便为自己觉得羞耻,认为自己贪生怕死,却不顾别人为难,一时间面有愧色。
申屠老人仿佛看穿了萧武的心思,豁然一笑:“武儿,你心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