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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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答应了呢?
李墨辰听出尤离内敛的羞涩,心中一喜,他的离儿还是很有女儿心性的,“我们就沿着长安街走,看到什么就玩什么。”
尤离点点头表示答应,反正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不妨就出去转转。她虽然对李墨辰没什么好感,但却无故地生出一种信任;可能是和他两次交锋,他都没有难为自己的缘故。
“那你先下去。我要先跟小满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李墨辰知道尤离是怕和他一起下去被别人看见,也不勉强,自己一个人先下了楼。
小满听尤离这么晚还要出去,自然是一万个不放心。尤离费了好一阵才说服她,甚至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自己会不掉一根头发完好无损地回来。
出来的时候,李墨辰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尤离本来担心他会不耐烦,但看到他满脸笑意站在那,没有丝毫不耐的表情,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见尤离向自己走来,李墨辰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得今晚实在是太美好了,尤其是看见她的荷包还在。上午刚到锦绣楼,他就想把尤离的荷包顺走,可又忍不住想看看尤离有没有自己的意中人,会不会把荷包送出去。
沿着长安街一路走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七夕这天,很多小贩都会摆出许多新奇的玩意,可惜现在都收摊了。
尤离心里有些失望。
李墨辰看出尤离的失落,一阵懊恼;他从未跟女子约会过,也不懂什么;早知如此,他白日里就在街上逛逛,多买些好玩意送给她了。
正苦恼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卖馄饨的小摊。李墨辰心中大喜,总算还有几个人。拉着尤离的手便奔了过去:“我们去吃馄饨。快点,不然别人也要打烊了。”
被男子宽大的手掌裹着,尤离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生出丝丝别扭;看他随意的模样,是经常拉女孩子的手吗?
“老板,来两碗馄饨。”
一到地方,李墨辰便松开尤离的手,着急地对着老板嚷道。
拉起又放下,在李墨辰那里似乎是没有分毫的不妥;他的确是很随意。尤离不知,李墨辰满心想着能有什么东西消遣一下,不让她空欢喜一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尤离收了心神,肚子的确是有些饿,“麻烦给我的那碗多放辣椒。”
“我的也要辣椒。”
李墨辰连忙也喊了一声,像是怕老板听不见一般,特意把声音提高许多。
尤离坐下来,用手帕把两双筷子都擦了擦,其中的一双递给李墨辰。
吃第一口的时候,李墨辰就被呛住了,平时他几乎都不怎么吃辣,今天是听尤离要了辣椒,她喜欢的,他自然是喜欢。
尤离向老板要了碗水给他,“你不能吃辣椒就再换一碗吧。”
“不,不。”李墨辰一只手喝水,另一只手护着自己的碗,生怕被尤离换了去,“谁说我不能吃辣椒?”
一口气把水喝完,李墨辰仍然觉得嘴里烧着慌,又怕被尤离发现,只好装作不怕辣的样子。尤离以为他真的是不小心被呛住的,也没再在意。
李墨辰看尤离一口一口吃得很香的样子,心一横,飞快地夹起一个放进嘴里,也不尝味道,直接就吞了。所幸一碗馄饨的数量不多,做得也小巧,不然真是太痛苦了。
尤离的确是饿了,把一碗馄饨吃得一个不剩。她自小就喜欢吃辣。凡是食物,只要放了辣椒的,她都能吃下不少。
“你吃好了没?”
尤离满足地放下筷子,抬头问道,却见李墨辰脸色发红,嘴唇也像是喝过血,那是太辣的缘故。
“老板,再来碗水,还有一勺白糖。”
老板速度很快,转眼就送来了。尤离把水递给他,说道:“你先用水漱漱口,然后把糖含在嘴里。”
李墨辰照着做,过了片刻,感觉好了许多。尤离见他脸色缓过来,暗自舒了一口气:“我不是说了吗,你怕辣就让老板给你重新再做一碗。”
李墨辰鼓着眼睛看着她,也不说话。尤离一时倒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能吃辣就换一碗,这难道还错了吗?
一边的老板娘笑道:“姑娘,他是看你吃得香,想陪你一起吃罢了。”
“老板娘都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嘴里含有白糖,说话不方便,所以听着有些含糊。
对于此类的话,尤离只当做没有听清楚,付了银子,“我们回去吧,现在很晚了。”说完,也不管李墨辰答不答应,径直往回走。
“你很喜欢吃辣椒吗?”李墨辰从后面赶上来,他已经把糖吐了,不过嘴里还是烧得厉害。
尤离点点头,说道:“我比较喜欢吃辣。”
李墨辰没有再说话,离儿喜欢吃辣,自己以后也多吃辣的就是。他心里正盘算着另外一件事:要怎么开口,尤离才会把荷包送给他。
“我到了。”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他还没想出好办法呢!想法倒是有很多,但一个一个全都被否定了。
“我进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小满在里面守着,敲敲门就可以了。
见尤离转身要走,李墨辰急了,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声:“你等一下。”
尤离定住脚步看着他,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你的荷包绣得很好看,把它送给我吧。”
像是怕会被拒绝一般,小心翼翼,又有点哀求的意味。
尤离没转过弯来,七夕的荷包是女子自愿送出去的,哪有强要的道理?他是不懂这荷包的含义,还是一直这样随便,顺道觉得她也很随便。
“请李大公子自重。”
尤离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睛里是谁都可以察觉到的淡漠。
都生气了,李墨辰怎么会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别人明里暗里塞给他多少荷包他都没有要,偏偏对这一个动了心思,可尤离居然不懂!她以为是什么荷包他都会要的么?
见李墨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尤离有点心慌。想跑,却不知为何挪不开脚。道旁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昏黄的暗光,照得男子的面容也有些模糊。
他走到她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尤离的身子一僵,她都可以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察觉到尤离的紧张,李墨辰灿然一笑,伏下头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我哪有不自重?”
尤离听出他的戏谑,心生恼意,用力一推,自己也退后了几步。待站定了,却见面前的男子手里拿着她的荷包,得意地左摇右晃。
尤离低下头一瞧,一直挂在腰间的荷包果然没了踪影。原来刚才他又顺走了她的东西。
月光如水,一泻千里。
躺在床上,尤离翻来覆去睡不着。李墨辰拿到荷包后倒老实了,替她敲了门,身形一跃就不见了。
可是那个荷包……
尤离白日里空闲的时间并不多,只能在晚上赶着绣几针;她的女红又不好,所以绣得极为简单。小满看了她绣的荷包,很不给面子地连连摇头。
这边尤离是烦得睡不着,那边李墨辰却是开心得睡不着。
躺在床上,已经把手中的荷包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百次。布料是简单的白缎子,她每天那么忙,应该也没什么精力去花时间选布料。花样也不复杂,用红丝线绣了一朵梅花,旁边是黑色的两列小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右下角绣了个“离”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李墨辰嘴里念着,闭上眼睛,把荷包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挑衅
一大早,李墨辰就去给老头子请安。李安到是没想到,打着哈哈调侃:“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李墨辰也没像以前一样还嘴,只恭恭敬敬地给老爷子递了茶。
李安喝了一口,对李墨辰招手道:“过来坐,咱爷俩闹嗑闹嗑。”
几个孩子中间,他最喜欢的就是李墨辰,不仅因为他是嫡长子,更多的是他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从小就懂事,学东西又快,生在这样的人家也没长成纨绔子弟。有胆识有眼光,在自己去塞外的半年里把偌大的李家管理得像模像样,没出丝毫的差错。
李老爷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王掌柜可向我诉苦了。”
前些日子交账,自家酒楼的王掌柜抱怨说酒楼的蔬菜瓜果供应不上折了好多生意。李老爷一留心才发现是李墨辰把农庄里该给王掌柜的那份调到别处去了。
王掌柜?李墨辰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可真会告状;要不要把他换掉?
“我还在奇怪老头子你怎么今天只喝毛叶茶呢,原来是咱们李府没钱了!”
李安一时没听明白,锁着眉头道: “你这是什么话?”
李墨辰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回答: “老头子,你名下的产业不少吧,光酒楼也不止王掌柜那一家,现在折了几个小钱就跟我算起账来,难道不是因为没钱了?”
“你……”李老爷语塞,“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这个臭小子。”
李墨辰见自己忽悠过去了,便坐正身子,他今天来可是办正事的。
“老头子。”李墨辰敲茶几,向李安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道,”我说你该管管你那宝贝小儿子了吧!”
李墨辰向来不管李文和李念茹的事,李安是知道的,今儿怎么主动说起来了?心生好奇,也向李墨辰凑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他又闯祸了?”
爷俩这表情动作,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刚说完,李文就进来了,见到李墨辰,有点惊诧。再看他坐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自己每天来给父亲请安,可父亲从未让他坐在身边,顶多就是坐在下面随便问几句。而李墨辰,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父亲不责怪他不说,还让他坐那样好的位子。
“怎么?三弟的肚子还疼吗?”李墨辰亲昵地问道。那样子,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似的。
李文受宠若惊,他这个大哥不找他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怎么今日还如此关心他?隐隐的,他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李安疑惑地问道:“文儿身体不舒服?”
李文行了请安礼,开口准备回答。李墨辰哪里会让他先说话,忙抢过话头:“老头子,你是不知道。昨儿个晚上三弟去锦绣楼吃饭,突然肚子疼,硬说是那酒楼里的菜不干净,连捕快都来了,可后来什么都没搜到,到是抓了个小贼准备往菜里下毒呢。”
李墨辰又往李老爷那边凑了点,接着说:“不过你猜怎么着,那小贼竟说是三弟指使他做的,三弟怎么会下毒害自己!也不知道那小贼怎么认识三弟,幸亏三弟跑得快,不然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李文算是清楚了,李墨辰今日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这个小儿子平日里总是游手好闲李安并不是知道的,现在李墨辰这样一说,他怎么会听不出来那话里的端倪。不务正业也就算了,尽做些丢人的勾当。
脸一沉,厉声问道:“你又闯了什么祸?”
李文腿一软,跪着磕了个头:“我没有啊爹,我那时的确是肚子疼,可过了一会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下药的伙计,我根本不认识。”
“是吗?”
李墨辰的眸子里掠过一道阴光,陷害离儿还不承认,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那小贼虽说是居心不良,但毕竟没下成手,所以只被打了几个板子关了一晚上。三弟要不要我把人带来问问?再说,你以为昨晚看到的人都是傻子吗?老头子不妨派人去街上打听打听,看人家是怎么说李家三少爷的,恐怕连咱们整个李府都被抹黑了。”
因为李府在整个大殷朝的地位,李安很在乎李家的名声,经常告诫府里的人不准仗势欺人。李墨辰是故意说得这么严重,如果不煽点风点点火,恐怕老爷子又看在李文逝去的娘亲的份上,来个小惩大诫。
李文跪在下面,四肢忍不住地发抖。昨晚在锦绣楼见到李墨辰就大觉不好,生怕他揭了自己的底儿。后来见他没怎么说话,以为他不会管了,没想到招在后面。
李安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李文砸去: “你给我交待清楚,李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从塞外回来那阵就听下人说李文又偷着去逛青楼还被别人打了,他压着没有发作,现在居然变本加厉,去指使人下毒。
“爹,儿子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到现在这个时候,抵赖也不行了,李墨辰是铁了心地要找他的茬。还是早点认错,免得老爷子越发生气。
还是有点小聪明啊,知道赖不过去了就乖乖认错。
“哼!”李安冷哼了一声,“给我回房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准出府。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到处惹事,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只是被关一个月?李墨辰有点不满,不过按李文那花天酒地的性子,一个月不出府可比打他还难受。
得把这个好消息透露给离儿。
听到李文被关禁闭的消息,尤离刚看完爹爹回过来的书信。她心里很是疑惑,李老爷是怎么知道的?按李文的性子,一定早就花银子把所有的口风都堵实了。
“路西听李府的小厮说,好像是李大公子说的,还添油加醋了一番,把李老爷气得不行。”
小满接过尤离折好的书信,认真地放进一个镶白玉的锦盒里。
李墨辰!尤离在心里念了一遍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