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升级攻略-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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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沉默地放下筷子,站起来往外走,刘海月跟着起身,跟在后面送她出去。
赵仙蕙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刘海月,“我下次还可以来吗?”
小女孩的声音不乏稚嫩,但少了股同龄人的调皮,就算是女孩子,也显得过于死气沉沉了。
刘海月能说不吗,当然不能,她柔和笑道:“自然可以,您什么时候想来都成,不过下次最好还是先与皇后娘娘说一声,免得她着急。”
送走性格有点古怪的大公主,刘海月总算松了口气,随即打了两个喷嚏。
“三娘,您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刚才来的路上吹了冷风,翠雀,你去给我熬完姜汤罢。”刘海月揉揉鼻梁。
翠雀应声出去熬姜汤了,杜鹃留了下来,欲言又止:“三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刘海月失笑:“你什么时候学得如此小心翼翼的作派了,我们名为主仆,实如家人,有什么不妨直说。”
杜鹃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由笑了一下,而后敛去笑容,略带忧虑:“方才三娘带大公主来此,还给她吃食,但宫里毕竟不同于外头,奴婢怕大公主回去之后身体有个什么不适,有心人会联想到您头上来。”
她说完之后有点惴惴不安,在杜鹃和翠雀心里,刘海月虽然外表柔弱,内心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在她的谋算下,她们才能在入宫之后也保持了相对平静安稳的生活,现在自己说的话,三娘未必就考虑不到,也许她是另有打算。
刘海月陡然沉默下来,半晌之后点点头,叹道:“你的顾虑很有道理,是我疏忽了。”
她原是想着既不要得罪大公主,又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良好关系,这也有利于以后的长远发展,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杜鹃的担忧恰恰是她刚才疏忽了的。
杜鹃有点受宠若惊:“奴婢也就是那么一提……”
刘海月笑道:“可是你提醒了我啊,都说旁观者清,有时候我考虑太多,反倒会忘记最重要的东西,以后要是还有类似的事情,你记得要提醒一下我,免得我得意忘形了。”
杜鹃笑着点点头。
两人说完话,翠雀就端着姜汤进来了,刘海月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觉得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索性脱了外衣躺到床上去休息,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意识中似乎睡了许久,等到醒来的时候,扭头一看,窗外已经红霞满天,将近日暮了,刘海月摸摸脑袋,撑着手肘想坐起来,头还是有些晕,连带胸口还闷闷的。
杜鹃掀了帘子进来,手里端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
“三娘醒了?这儿有一碗杏仁羹,刚煮好的,您喝点吧?”
刘海月皱皱眉头,她是有点肚子饿了,可一闻到杏仁味,不仅没有食指大动,反倒觉得恶心欲呕,当下趴在床边干呕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眼睛涌上生理性泪水,弄得有点狼狈。
杜鹃吓坏了,连忙上前扶住她:“这是怎么了!”
刘海月摆摆手,“水……”话未落音,又干呕了好几声。
杜鹃连忙倒了杯水过来,又喊了翠雀进来,两人急得团团转,翠雀就要出去找太医,刘海月阻止了她。“我估计是受了风寒的缘故,你们拿着上次太医院开的药方去抓药熬了来就行了,不必大费周折了。”
太医院的太医不是那么好叫的,除了怀孕的嫔妃拥有特权,可以随传随到之外,低阶嫔妃一般情况就只能传唤医女,刘海月虽然还算得宠,可也不想滥用特权,随便就叫太医过来,那样很容易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杜鹃很不赞同:“就算是风寒也分很多种,药是不能随便乱吃的,还是叫个医女过来看看为好。”
翠雀和黄鹂等人连忙附和。
刘海月无奈,只得让她们去找医女。
医女没有太医那么大的架子,很快就提着药箱跟黄鹂过来,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给刘海月把脉。
杜鹃她们紧张地盯着医女。
那医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想来是刚跟着太医跑腿打杂不久,见这么多人瞅着自己也有点紧张起来,听了半天脉,才迟疑道:“这脉象……小女不甚确定,不若小女去请太医过来,再给这位贵人把把脉。”
刘海月一听这话心头一沉,直觉是什么疑难杂症,就道:“你不妨把你的猜测先与我说说,我也好心里有个底。”
医女吞吞吐吐,还是不肯说,只是起身告退,说要去请师父过来。
刘海月无奈,只好放她离去,又让黄鹂跟着再跑一趟。
折腾半天,太医总算过来了,这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动作慢腾腾的,杜鹃看着都替他着急,忙道:“老太医,您快帮我们家主子看看罢!”
“这位贵人看上去只是偶染风寒而已,并不大恙,无须着急。”老太医摆摆手,依旧慢腾腾地坐下来,看了旁边的医女一眼。“老夫还当你是因为什么就急匆匆地叫老夫过来,怎么,连风寒的脉象都不会号了?”
那医女凑上前低声对着老太医耳语几句。
杜鹃等人不由又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医女说了什么,老太医一怔,收起轻慢的神色,三根手指搭上刘海月从帐幔里伸出来的手腕,仔细号起脉来。
过了片刻,但见他神色一舒,起身揖手笑道:“恭喜这位贵人,您这是有喜了,观其脉象一月有余!”
刘海月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医女吞吞吐吐不肯说实情,后宫嫔妃怀孕是大事,如果脉象号得不准让人空欢喜一场,她就免不了要得罪人,所以宁可多跑一趟请老太医来确认一下。
杜鹃等人顿时大喜过望,翠雀哎呀一声:“方才三娘染了风寒,还喝了一碗姜汤……”
“不妨,不妨!”老太医摆手,“不过下回要注意了,似那些有活血化瘀功效的药材,要少碰为妙,我开个安神保胎的方子,回头你们跟医女回太医院抓药罢!”
翠雀连忙应下。
待送了老太医出去,又让白鹭跟着跑一趟太医院拿药,杜鹃回头一看,就看见刘海月倚在床头,神色并不像意料之中那样欣喜,反倒带了点沉思和凝重。
、计长思短
“三娘,怀孕是大喜事,今后可得注意了,生冷东西吃不得,你最是喜欢吃那些螃蟹的,奴婢听说螃蟹性凉,以后还是少吃为妙……哎呀,还得托人给宫外的老爷夫人寄个信,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很高兴……”杜鹃还沉浸在听说这个消息的喜悦之中,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刘海月好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有喜呢!”
任杜鹃再沉稳,听到这句话也不由红了脸颊,“三娘就不要调笑奴婢了!”
“好好,我不调笑你,不过你也得跟其他人说一声,虽然怀孕是喜事,不过在外头不要太高调了,毕竟我只是个才人,这宫里头也不唯独我一个人怀孕。”
“是。”杜鹃郑重应下。
黄鹂和白鹭是新来的,虽然已经经过刘海月的敲打和杜鹃的调教,不过要她们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沉稳可靠也是不可能的。刘海月有孕,她们自然要跟着高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子吃香喝辣,底下的人自然也就少不了好处,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刘海月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一来她的位份低,只是个五品才人而已,也不是如卫贵妃那样宠冠后宫,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威胁。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此时宫里头连同于淑妃、刘海珠、姜佳儿在内,已经有四个人怀孕了,她不是位份最高的,也不是最美的,夹在众人中间,并不打眼,拉的仇恨值也不多。
这恰恰是刘海月需要的。她原本是想着等十八岁的时候再怀孕就最好了,那时候身体发育成熟,生出来的孩子也足够健康,但是帝心难测,谁也没法料到两年的时间还能发生多少事情,自从夜宴刺杀事件之后,刘海月深深感到人生无常,很多事情并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以往的计划不得不打乱或提前,就像这次怀孕,就是完完全全出乎意料。
然而幸运的是,怀孕的时机刚刚好,有更加受宠的于淑妃和刘海珠在前头吸引众人的注意,她能够有更大的机会平安生下孩子。
但这样还不算彻底安全,皇长子的死给她敲醒了警钟——她绝不相信皇长子是真的受了惊吓一病不起最后呜呼哀哉的,宫里有太多阴暗和龌龊,连皇帝唯一的儿子都能整死,那些女人还有什么不敢干出来的?
不管是皇后,于淑妃,卫贵妃,抑或其他女人下的手,敢于直接向郭德妃挑战,那说明她根本就有恃无恐,所以自己需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在自己拥有一宫主位之前,根本就没有具备跟这些女人博弈的能力!
皇帝的赏赐很快就下发了,金银珠宝自不必提,还有孕妇所需的补品药材等等,大方而丰厚,让杜鹃等人好一番喜悦。
皇长子的丧礼办完之后,或许是因为不想再牵扯出更深的纠葛,希望就此罢手,息事宁人,皇帝并没有着手调查他的死因,这让许多人不由得松了口气,无论怎样,这相当于另一场“巫蛊案”不会发生,也没有更多的人为此丧命。
但今年对于皇帝来说可谓是喜怒交加的矛盾年份。喜的是之前皇家子息单薄,他曾经还一度有过要将江陵王幼子接进宫抚养的念头,结果从卫贵妃开始,后宫嫔妃突然就接二连三地怀孕了,照这么发展下去,自己离儿女绕膝也就不遥远了,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乐意看到的,作为一个皇帝,不必再为了没有继承人而发愁,这是最让人高兴的了。
可是在这些高兴的事情里边还夹杂了那么一两件不高兴的事情,最让他伤心的就是皇长子的夭折,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个孩子身上寄托了多大的期望。
除此之外就是对边关形势的担忧,也许在当上皇帝之前,赵容熙还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但在登基之后,每天接触来自内阁与兵部的奏章,让他深深感觉到帝国的危机,这种危机不仅仅是来自内部的日益腐败,而且还有来自外部的威胁。
边关将领的不作为,赵容熙是略有耳闻的,所以他与内阁才会商议出每隔五年就调换一次的决议,这也是为了防止边关将领坐大私人势力,上下勾结贪污腐败,但问题还不仅仅出在这里。如今大羌和北蛮虎视眈眈,根据前几天得到的密报,大羌似乎暗中与北蛮达成了某种协议,想也知道,这种协议必定是跟大梁有关。
可不管用什么办法,大梁也探听不到关于协议的一丁点内容,这也难怪,若又协议,那必定是两国的最高机密,怎么可能轻易让外人得知。为了这件事,赵容熙心中的焦虑和危机感越来越甚,从每天呈上来的帝国邸报和奏疏上,他看出了这个国家存在的许多问题,甚至看到掩藏在太平假象之下的危机,但他却没有能力去改变,或者说,这些已经成了痼疾,随便一动就会伤筋动骨,遭到一大批既得利益者的反对。
赵容熙感到深深的无力,他虽然是皇帝,可皇帝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他不是太祖皇帝,没有大刀阔斧把一个国家推翻重新来过的魄力和能力,他只是一个守成之君,能够维持着这一大摊子事已经十分不容易,而这个国家的隐患,从前几代皇帝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到了他这一代,已经积重难返,非有大变革不能改变。
不说皇帝如何为前朝的事情费尽心思,焦头烂额,后宫之中却呈现出一片难得的平和景象。
皇后重新掌了宫权,卫贵妃诞下皇子,于淑妃有孕,其余嫔妃雨露均沾,除了丧子的郭德妃之外,皆大欢喜,太后也因为一下子有这么多嫔妃怀孕而欣喜不已,特地把刘海玉等人都召过去,和煦地叮嘱一番,让她们好生养胎。
至于郭德妃,自从皇长子没了之后,她便常常把自己藏在兴庆宫内,深居简出,轻易不会外出,张太后怜她丧子,倒是经常让人去请她赏花听曲,只是十回总有八九回被郭德妃推了,久而久之,众人似乎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在确诊怀孕的半个月之后,海天阁内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天下午,刘海月正倚靠在床边的小榻上看书,头发完成松松的发髻,用一根碧玉簪固定住,身上穿着休闲宽松的衣袍,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刘海月却十分喜欢这样的打扮和氛围,对于她来说,这里就像是在深宫之中能够拥有的为数不多,可以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光。
手边摆着一杯大麦茶,里头袅袅蒸腾出香气,窗外的垂丝海棠开得正好,几株绯红从树上蜿蜒下来,就似女子鬓发边上的华丽步摇,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舒展而静谧。
但是好时光注定总是容易被打扰,这不,老板就找上门来了。
“你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清朗男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刘海月略略诧异地抬起头,随即放下书本,上前行礼。
“妾见过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在宫中待久了,这些场面话完全不必经过大脑思考就能流利地迸出来。
“免礼。”赵容熙微微弯腰半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