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升级攻略-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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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明显闹不清刘海月的意图,都瞪大了眼听着,杜鹃道:“三娘这是要做什么?”
刘海月笑道:“没什么,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杜鹃道:“您莫不是对姜美人的那番话上了心?”
姜佳儿生下三皇子不久就晋了美人。
刘海月点点头:“是也不是,近来我也常听陛下说起,京城之外是有些不平静,只不过我们身在京城,又是宫里,一叶障目,总以为这天下都是太平的,我也只是以防万一,并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她这么说,但杜鹃和翠雀还是觉得有点不安,白鹭兴许还不知道,杜鹃和翠雀从小就跟着刘海月,知道她们这位主子从不无的放矢,但凡做了一丝准备,那就说明事情有一丝的可能性。
刘海月自然也瞧见了她们的神色,反过来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要发生的,担心也没用,若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尽人事就是了。”
杜鹃苦笑:“您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们就更担心了!”
翠雀赞同地点点头。
、调查结果
过了两日,林氏便托人传话过来了,说想找个时间见见她,刘海月立时就去见掌管宫权的于淑妃。于淑妃虽然不喜刘海月,但还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卡着授人把柄,很快就答应了。
接到刘海月那边的准信,林氏随即就找了个日子进宫。
母子相见,自有一番旧情要叙,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林氏不是那等目光短浅的内宅妇人,打从刘海月递话让她找时间进宫一趟伊始,她就隐隐猜到了女儿要见她的原因。
“母亲最近在外头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刘海月问道。
林氏道:“京城倒没有什么异动,就是部分米价涨了一些,涨的那些米都是南方运来的,听说是因为今年长江泛滥得厉害的缘故。”
刘海月道:“那有没有出现抢购盐米的情况?”
林氏摇头:“南方米只是一小部分,京城的米主要还是周边州县种出来的,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要是北方也旱起来,那就难说了,你是不是在宫里头听到什么风声?”
刘海月将姜佳儿的话说了一遍,末了道:“先前皇上曾经数次与我提起羌国陈兵边境的事情,但最近羌国却好似偃旗息鼓了一般再无声息,事有反常即为妖,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林氏面色沉凝:“你这一说我也才想起来,咱们家里头开的那个绸缎庄子,隔壁就是一间米铺,你还记得罢?”
刘海月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记得,那里的掌柜还是周叔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去绸缎庄子玩,他还给过我糖吃的。”
“嗯,还是他们家的。”林氏道,“我上月去绸缎庄子巡查的时候,跟老周他媳妇闲聊,你周婶无意间说起,最近他们米铺来了个大主顾,以前从没见过,一买就是好几石,说是开酒楼的,但我寻思着要开酒楼也用不着买那么多,每回都是用大车运走,老周他们的米铺快被搬空了,剩余一点还是给自己家做饭留的,又说那个主顾说话不似京城人,听口音好像是西边来的。”
刘海月心头一动,大梁的西边就是永州和瑞州,再往西,那就是羌国了。
“娘,劳烦您派人去京城里其它米铺打听一下,看周叔那种情况其它米铺有没有发生,不仅是米铺,还有卖面粉的,五谷的,总之填饱肚子的那些铺子,您都派人去走一圈吧。”
林氏知道这个女儿素来是有主意的,也不多问,只是被刘海月的语气带起了忧虑:“那你爹那边,我也和他说一下吧,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父亲是翰林院的,大哥是礼部的,只怕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林氏如此说,刘海月还是点点头:“娘不必担心,我也只是以防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咱们也有个准备,您自个儿也须得留心一点,实在不行,咱们老家在江南不是还有宅子么,到时候去那里避一避就是了。”
林氏握着她的手,脸上更担心了:“我都省得,你不必担心家里头,我们左右都是在宫外,想走也比你容易得多,倒是你,困在这深宫,想走也走不了啊!”
刘海月笑道:“娘,我自有办法的。”
话虽如此,却是安慰的成分居多,她心里头也没有底。
林氏匆匆而去,过了数日,派人递了消息入宫,只是这个消息却并不怎么让人高兴得起来。
如刘海月所料,京城里大多数米面杂粮的铺子,不知不觉卖了许多,个别米铺甚至出现售罄的情况,这个季节,新收的粮食还没打谷送交京城,京城老百姓用的都是去年的陈米。
原本说来,京城是天子脚下,全国的好东西都往这里送,除了朝代更迭天下大乱,什么时候会出现物资匮乏的局面,大梁经过几代皇帝经营,老百姓都习惯了安稳太平的日子,西边的旱灾南边的洪灾又没听说严重到威胁生存的地步,反正每年都会那么闹上个几回,大家也都习惯了,所以竟无一个人心生警惕,若不是刘海月听了姜佳儿的话之后让林氏派人去查,现在她也不会觉得事情有多严重。
根据林氏所说,那些米面杂粮的铺子,都是一批批被人买走送出城的,也不是一下子就搬空,米价面价也都是一点点攀上去的,所以至今也无人察觉异样,温水煮青蛙总比一下子把青蛙丢进沸水里要来得隐蔽,只有那些成天跟柴米油盐打交道的妇人们才会聚在一起抱怨几句。
而此时,距离姜佳儿对刘海月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才过去三四天。
刘海月当即决定去见皇帝,这个时候正是下午,皇帝还在御书房与阁臣议事,刘海月不想擅闯进去授人把柄,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也不能拖,于是在门口通过严平海传话。
严平海原本是不想传这个话的,毕竟之前有过一些嫔妃趁着皇帝议事或批阅奏折的时候端着各种汤水过来讨好皇帝的前科,结果有一回皇帝大发雷霆,严令门口的宦官不许放人进来,这才彻底清静下来。
不过嫔妃再大胆,也不敢在皇帝和朝臣议事的时候添乱,刘海月算是头一个,严平海对她了解颇深,知道她必然是有正事才会如此紧急,但仍免不了提醒一句:“娘娘,这会儿里头正在议正事,皇上最不喜旁人进去打扰的,您要是没什么正事……”
刘海月道:“多谢公公提点,不过我确实有要事要禀报,事关重大,还请公公通传一声,若是陛下不见,也免了我们日后的责任。”
严平海听她说得郑重,不由看了看她手上的几张纸,却只瞥见上面有些条条框框,弄不清里头有什么乾坤,只得道:“那劳烦娘娘在此等候一会儿。”
便转身入内。
一般御书房议事,里头多是阁臣,而不像朝会的时候那般多人,饶是如此,刘海月一个后宫妃子站在门口,依旧显得扎眼,以致于偶尔从里头进进出出添茶水上点心的小太监都忍不住朝她多看了几眼。
、北蛮叩关
御书房里正在讨论要不要撤藩的问题。
朝中为了此事差点吵翻天,连阁臣里也分成两派。
一派坚决主张撤藩,理由是藩王从建国至今已经尾大不掉,不仅占用了国家钱粮,还会对中央政府造成威胁。旁的不说,以史为鉴,君不见那汉高祖立国之后,同样诸子分封,把刘家子孙全部分往全国,结果呢,汉景帝的时候还出了个七国之乱,藩王们联合起来造反,等到汉武帝的时候不得不出了一个“推恩令”,将那些藩王分化再分化,饶是如此也对刘家王朝惹出不少麻烦。
好吧,汉朝太远了,咱们说唐朝,唐朝倒是少有藩王为乱了,可却出了一个藩镇割据,这藩镇理论上和藩王也是一样的,人家还没有皇家的血统呢,同样拥兵自重,最后把唐朝四百年基业搅得天翻地覆。
由此可见,藩王是必然要撤的,否则现在瑞王和永王就蠢蠢欲动了,谁也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跟羌国和北蛮勾结起来,调转枪头对付自己国家,当然,怎么个裁撤还得讲究方法,总不能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这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一派自然主张不能撤藩,理由也很明确,现在北蛮和羌国都对大梁虎视眈眈,指不准怎么时候就起兵犯境了,这个时候撤藩等于窝里斗,如果引起藩王反感,人家一不做二不休还真反了的话,里应外合那真够中央政府喝一壶的。所以为今之计是先安抚好藩王,应付好羌国那陈列在边境的数十万大军再说。
两派泾渭分明,据理力争,毫不退让,皇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头疼欲裂,难以抉择。
按照本意来说,赵容熙当然不希望藩王的存在继续威胁中央政权,但是撤藩的代价和后果也是他难以预料的。赵容熙知道自己没有开国太祖的雄才伟略,也没有武皇帝开疆拓土的野心,他只希望在他治下的大梁能安稳繁荣,可现在连这样的愿望好像都很难实现了。
阁臣们还在争论,首辅蒋仲庸倒是老神在在,没有说话,更没有发表意见。
赵容熙暗道一声老狐狸,正想让他说说自己的想法,外头严平海推门进来,轻手轻脚走过来,俯身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赵容熙皱起眉头。
严平海瞧见他的神色,小心问:“陛下,见还是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赵容熙终于道:“你领她到偏殿,朕随后过去。”
“是。”
“诸位爱卿先议着,希望待会儿朕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有统一的意见,而不必让人看到堂堂阁臣在这里吵吵嚷嚷。”
皇帝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余下诸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蒋首辅轻咳一声,终于派上用场:“诸位看到了吧,圣人面前不顾大臣体统,饶是陛下脾气再好也要发怒。如此,先将撤藩的事放一边,来说说北蛮的事情吧。”
赵容熙并不觉得刘海月在这个当口上求见他会有什么大事,但是他也不耐烦继续在里头听那些阁臣吵架,索性就躲了出来。
待得入了偏殿,便见刘海月立在那里,神色沉静,看不出有什么大事不妙的焦灼,不免觉得她是为了邀宠才故意危言耸听,心下有点不喜。
“爱妃求见朕有何要事?”
刘海月听出赵容熙语调里隐藏的不耐烦,也不多说,行礼之后直接就把手上的纸张递给他。
“这是什么?”赵容熙看着一个个方框里的数字和备注,有点疑惑。
不是不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只是不明白刘海月给他呈上这么一些东西的用意。
刘海月隐去姜佳儿的话,只说林氏入宫时提起的米价问题,然后自己又托母亲去调查了一番,末了道:“陛下,我托母亲调查之后发现,那些买米买面的人,口音多半不是京城周边的,倒有些像西面永州那边的,故而生疑,又发现他们买了粮食之后,当日便分批运送出城,周而复始,而为了掩人耳目,那些买粮的人也不会出现第二次。”
赵容熙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然而刘海月还没说完,“陛下手上那张图表,是这几天京城米价和面价的波幅对比,是否蹊跷,陛下一看便知。”
赵容熙低头一看,经过刘海月的解释,原本就简单易懂的图表更加一目了然。京城米价一直不贵,因为这里是九州通衢之地,八方汇聚,南来北往,物资很丰富,但是上面写着,从五天前开始,米价就从原来的一两银子七石开始往上涨,由于涨幅一开始还不大,起初用二两银子也能买到八九石大米,所以并不惹人注意,但是到了昨天,五两银子也买不到三石。
赵容熙攥紧手中的纸,第一次意识到浓重的危机感。
“你和朕到御书房,把这件事讲给那些阁臣听。”
刘海月一脸错愕:“妾是后宫女子,只怕不妥……”
“事急从权,有什么不妥?”赵容熙不以为意,他懒得亲自说服那些阁臣,如果有个知晓情况的人能代他开口那是再好不过。“大梁女子并不拘泥于内宅,当年临安长公主也曾立下赫赫战功。”
得,她都能跟开国摄政公主相比了,刘海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左右皇帝不在乎,她有什么好避讳的。
赵容熙回到御书房,原先还吵吵嚷嚷的阁臣们立时安静下来,他们吃惊地发现皇帝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从打扮上来看,似乎是后宫嫔妃。
“方才刘修仪向朕禀报了一桩蹊跷事。”皇帝道,“刘修仪,你与诸位大臣们说罢。”
朝臣们一头雾水,看着刘海月开口,就像之前的皇帝一样,他们并不觉得一个后宫嫔妃能说出什么蹊跷事,比他们正在讨论的国家大事还要重要,心里不由觉得皇帝这是要转移话题,脸上也带了几分轻视。
刘海月没空去理会众人的心理活动,她把刚才对皇帝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言简意赅,不需要的废话一个字没有。
她说罢,见众人没有出声,便对皇帝道:“陛下,妾乃一介妇人,不宜参与前朝政事,还请陛下容许妾告退。”
“你留下。”皇帝淡淡道,“满朝大臣还在为了撤藩与否吵得面红耳赤,谁会去想到查看民间米价?就这一点,你这妇人就已胜过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