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别乱来-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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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澈微微俯身,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眨地凝着她,不说话,只是凝着她。
姜冬竹咽一下口水,淡定无比将茶杯放在桌上,扬起脸来,笑道:“……少主?”
闻人澈转身坐回椅上,轻嗤一声:“冬竹竟替别的男人去势。”很平静的陈述,偏让她觉得的些心惊胆颤,怎么都觉得他是在威胁她。
“哦。”她再咽一口口水:“这样比较一劳永逸,那个土匪头子便再不能抢压寨夫人了。”
“冬竹,他们是男人。”很淡的清声。
“当然是男人,不然我为什么要斩那里?就是为了……”眼见闻人澈的脸色极黑,她识趣的闭嘴,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喝茶,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冬竹,我是要当你夫君的人……”
她专注的喝着茶,她只说过试着接受他,从未说过要他当夫君。她觉得她其实是没有未来的人,甚至经过四皇子那一劫后,她觉得她只适合找个普通男人嫁了,不要再动什么情爱了。
“冬竹,你是不是退却了。”闻人澈看着她的神态,有些恼怒。
姜冬竹抬头,笑嘻嘻地道:“少主,如果有朝一日我真能脱离百里家,做回从前的冬竹,我还做你的手下……我是说,我实在不适合高门宅院里的生活。百里冰、林清凤等人都说过,我注定是要给你做侍妾的……”
闻人澈手指攥起,冷冷睨着她。
姜冬竹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幽幽叹一声:“侍妾啊,难道我姜冬竹只配做侍妾吗?就算不是侍妾,谁都知道闻人少主绝不会只娶一妻的,就算少主决心只娶一妻,也会有诸多的考量,比如,叶宗主的爱女,你不能辜负师恩,比如皇上有意将馨阳公主嫁于你,你若拒绝会引起皇上的猜疑,少主,光凭一腔热情是不行的,到时诸多的考量,你只会逼着自己让步,逼着我体谅,逼到最后,或许我也会变成大夫人那般,我的孩子也会变成百里冰那样狠毒……”
闻人澈眸子冷下,一眼的失望,冷声问:“为何今晚会突然想这些?皇上有意将馨阳公主许于我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姜冬竹垂下眼皮,沉默了片刻:“今晚在送别亭等百里冰时,感慨百里家子女妻妾之间的耍狠斗谋时,突然想起义父似乎曾说过,皇上有意将馨阳公主嫁于你,义父他老人家说,当今皇上已对闻人和百里两姓开始忌惮…。若皇上强行赐婚,少主就算有心想拒绝,又拒绝得了吗?尊贵的公主啊,那才配得上少主,才是堂堂正正的少主夫人。”
她应该庆幸未在自己投入感情后才想明白此事。
闻人澈深沉的眸子紧紧望进她眼里,只是凝着她,什么话都不说,脸色不太好看。
“少主,我姜冬竹虽然只是出身普通富家,却也有自己坚持,比如……我自私,善妒,不喜与旁人分享一个男人……”
闻人澈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半晌,道:“冬竹,你就是死都得死在我闻人澈的姓氏下!”
姜冬竹愣住,这从何说起,死在他的姓氏下?当即嘿嘿一笑:“我上次死,可不是死在少主的姓氏下。”
闻人澈眸色幽深变暗,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凝着她:“不会有其他妻妾,闻人山庄不同于百里家……何况皇上不会给我赐婚,若是赐婚有用,他早就赐婚了。”
姜冬竹不解看向他。
“我曾说过,我受不了太多的女人,感觉很脏……冬竹,不要将我想成百里敬那种人渣!我没那么脏。”
姜冬竹轻叹一声,趴到桌上,“身不由己啊,只怕身不由己啊,若是不娶就没命,为何不娶?这种事吃亏的又不是男人。”
闻人澈起身,冷冷睨她:“我再说一遍,不会有其他妻妾,只有你一人,若是不信我,我只能现下就绑了你回闻人山庄成亲,等生下娃儿后,你便会相信了。”
姜冬竹霍地从椅上跳起,叫道:“这就欺男霸女!”
“我就是欺男霸女,谁敢管我?”闻人澈冷冷道。
姜冬竹无语,是是是,知道你大爷威风强权!
“冬竹,我瞧见三皇子对你抛媚眼,怎么,你动心了么,所以才会突然想出一大堆理由么?”
姜冬竹闻言吓了一跳,这是哪儿跟哪儿?她严肃答道:“我跟三皇子从来不熟。”
闻人澈脸色微微缓和,问道:“那跟本少主呢?”
姜冬竹含泪再答:“我跟少主……自然是熟得熟透了!”
闻人澈满意点头,语含威胁:“坐下。”
姜冬竹如小狗般听话坐下,眼巴巴地望着他。
“冬竹,那些无关紧要的女子不用放在心上,便是天塌下来,由我扛着,我说既承诺绝不会有其他妻妾,就自然不会有,你只要安心来接受我就是。”
“若皇上真赐婚呢?”她小心问着。
闻人澈手指轻扣桌面,嗤笑:“他若强行赐婚便是跟闻人山庄彻底撕破脸了,若是那般我更没必要听他的圣旨。”
姜冬竹好奇地盯着他,闻人山庄还有百里门与皇上到底有什么关系,听起来似乎皇上不止是猜疑闻人山庄也忌惮闻人山庄,一个江湖门派而已,甚至未在朝廷挂个一官半职,当真是奇怪之极。
闻人澈如墨的眸子凝着她,对她的好奇一看就清楚,轻笑一声:“你今夜若是不着急回百里府,我便将闻人山庄与朝廷的关系说与你听。”
姜冬竹急忙点头道:“好啊好啊……”
闻人澈似笑非笑,星眸注视她:“你确定?”
姜冬竹脸色绯红,嘟噜着:“江湖男女不拘小节……不拘小节的……”
闻人澈起身,走到她身前,手指轻抚上她的脸,声音有些吵哑:“对冬竹来说不拘小节,但对我来说……冬竹跟了我数年,当知,我夜里从不跟女子同室而眠,冬竹该清楚留下来对我的意义……”
姜冬竹嗫嚅道:“那我还是回去罢,免得她们又闹出事来……”
闻人澈略微失微地坐回椅上,淡淡地道:“你晚饭还没吃,在这吃过后再回去。”
姜冬竹低下头,感动并不一定是做了流血的大事才会有,像闻人澈这种做大事的人竟然能惦着这等小事,这样的细节同样能令她感动。
隔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咬牙问:“少主,是否只娶一妻?”
闻人澈坚定地点头:“闻人家的人素来只娶一妻,我更是如此,冬竹,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若你还有怀疑,莫怪我不给你时间去接受。”
姜冬竹轻咬着唇角,再次低下头去。不是她多疑,若准备投下感情,总要问清楚,她在感情上吃过大亏送过性命,会怀疑很正常,何况闻人少主不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也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皇上要将馨阳公主许于他,也是确有此事,若是各种压力逼过来,对别的男人是艳福的事情,却因为她压得闻人澈喘不过气来……嘿嘿,她也不好意思啊。
正在此时,店小二端着饭菜进来。
闻人澈命店小二放下饭菜后便出去,他亲自将饭菜布好,将筷子放在她面前。然后淡淡地道:“冬竹,那种事你没有必要去纠结,我自会处理好。皇上想将馨阳公主许于我,不是这几日的事,而是自我弱冠后就曾悄悄提议,那时我对你还没……我拒绝是原本就决定了的事。我闻人澈有轻微洁癖,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能容忍我不喜欢的女子染指我。”
姜冬竹眼里闪过一丝欢喜和惊讶,然后欠扁地问了一句:“若是你一辈子都没有喜欢的女子呢?你是不是打算保持童男之身到死?”
“姜、冬、竹!”闻人澈眼角连抽,有些发狂了。
姜冬竹嘿嘿一笑,低头吃饭,吃着吃着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道:“所以说,少主得感激我,至少你这辈子还有被女人染指的机会……”
闻人澈这次不止眼角抽搐,连嘴角也跟着抽了数下,他现下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姜冬竹似乎很享受闻人澈被她气得抓狂的表情,从前总被他给逼得抓狂,难得今日可以反攻回去啊,这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待她吃得差不多时,放下筷子,问道:“少主,明明从我进闻人山庄开始,你便对我没有好脸色的,你那时是恨我的吧?”
闻人澈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却也不否认:“你一进山庄,父亲便认下你当义女,你却嚣张的站在院子里插着腰大笑,大声宣扬你有两个爹了,庄主也是你爹了!活脱脱一副攀龙附凤女子的模样……”何况那等嚣张欠扁的模样与他平时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令他生出一股很陌生且害怕的情绪。
“哦,那事啊,嘿嘿,那是本姑娘真性情好不好,有两个爹疼爱换谁都会偷着乐好不好?只不过,我是明着乐了,真性情了一点……”
闻人澈看她一眼:“什么真性情,分明是嚣张欠扁,抢了别人爹的爱,还那般耀武扬威,若非我克制,我真想过去痛扁你一顿。”
姜冬竹无语挠着眉心,难道她真是嚣张到令人难以忍受?好吧,以后她收敛点便是。
却听闻人澈吃吃低笑着:“后来你成了我的手下,我才知道,这个丫头每次得意之下原来都是这副德性,就像今日那样,虽然嚣张,却也……”有些可爱。
姜冬竹搔着额着,原来竟是因此被少主嫌弃了吗?这真是冤枉之极。
“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冬竹,你刚进山庄就瞧见了我被父亲责罚的场景,那是我十岁以后,父亲第一次责罚我,却是因为你。”
姜冬竹惊讶:“因为我?我刚进山庄,那时根本与你不熟,怎么会因为我,这个……”
闻人澈点头,确实是因为她。她未进庄之前,他经常能从姜伯口里听到他有个女儿如何如何,听得多了,自然就记在了心里,姜伯言语中是极喜爱这个女儿的,有时心情好时,会拉着他不停说她女儿的糗事,所以他对她的熟识程度,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还要多。
他偶尔会在想,是不是那时他已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冬竹有了几分朦胧的念想?从前的他,小小年纪除了练功就是被父亲教导着如何打理山庄的生意,无论是脑子还是身体都在以巨大的毅力支持着自己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好在他也算争气,并未令父亲失望,也在江湖中名声大躁……那些年里似乎唯一的娱乐就是听姜伯讲他那个女儿的事情,每每都能引得他不时发笑。
他甚至记得冬竹调皮,弄破了师父的衣服,于是趁着师父不注意,打算偷偷将师父的衣服缝好,笨拙的缝了几针后,便气馁丢到一旁,去玩别的去了,谁知此事就忘了,后来将衣服给师父塞到衣柜里……据说后来她师父脊背上扎了一根长长的钢针,她因为被罚蹲了一整天的马步。
当他听到父亲说要收她为义女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激烈反对……只是反对,没有原因。争执之下,终于惹恼了父亲,他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而这一幕正好被刚进山庄的姜冬竹瞧见……当时的羞辱,刻骨铭心……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的他是觉得在喜欢的人面前大失了颜面,觉得挂不住了。喜欢……或许那时算不得是喜欢,却也有几分朦胧的感觉,虽未见面,却听着姜伯的念叨,将冬竹两个字刻到心里去了,其实潜意识里他是怕极了他与冬竹间被“兄妹”的关系牵绊住了手脚吧?事实证明,成了父亲义女后的冬竹确实被义兄妹的关系缚住了手脚,欢天喜地的当了他的手下,与他朝夕相对,却从未对他动过喜欢的念头。
他闻人澈也是个自负狂傲的人,无法确定她喜欢他,也绝不敢有丝毫表露,唯恐失了颜面。直到冬竹喜欢上了四皇子,却被四皇子所杀……
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在所爱的人面前,颜面算什么,抓住了不错过才是最重要的!这一世,他绝不再与她擦身而过!
他清楚的知道,冬竹的性子随遇而安,她可以去适应别的男子,爱上别的男子,但他执扭,爱上了就只会适应一个女子,绝不换人!
姜冬竹抱头脑袋冥思苦想,好像她跟着爹爹进闻人山庄后,似乎……好像确实没见过闻人澈被义父责罚啊……想啊想啊,忽然想起他刚到闻人山庄的第一个晚上,去义父的书房,进去时却瞧见义父一脸怒气,闻人澈脸颊青红,表情极为怪异,当时他朝她重重哼之以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所以她才知道这位义兄是不喜欢有个义妹的。
因此,从那日以后,她从不在他面前提起这层关系,谨言慎行,免得让他以为她真是攀龙附凤的女子,她姜冬竹没有那么不堪。
难道那次其实是义父在责罚他?可是干她何事?忽然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直以来,她总是在向闻人澈证明她不是攀龙附凤的女子,就算不靠义父,她一样是可以在闻人山庄立住脚,她一样会是闻人山庄的重要一员……可是她为什么非要向他证明呢?向他证明了又有何意义呢?
她脑子里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可是似乎又很茫然,她是在为什么?
“冬竹,就算你还没有爱上我,为了我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你也一定要答应我,只看着我,眼睛不要往外瞟,就算没爱上我,也要答应我,绝不会离开我。”闻人澈深潭似的黑眸凝着她,那眸光更像是在紧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