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心无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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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丫头，好和不好

“什么人？”那肥脸大汉跳了出来。

我不屑的扫了那三人一眼，冷冷道：“放下那姑娘。”

黑脸大汉眯着眼，打量我一翻，淫笑道：“哟，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怎么，想救人啊！小美人，我看你还是别救了，干脆跟我们一块回去算了。哈哈……”

旁边也有好心人劝道：“这位姑娘，快别冲动，这些人不好惹啊。”

“是啊，那小姑娘是皇甫大小姐下令卖的。皇甫大小姐是镇上出了名的母夜叉，更不好惹啊，你快回来。”

母夜叉。

想起皇甫云裳那副蛮横凶狠的样子，这称号还真挺适合她。

“姑娘，你还是走吧。”一丝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抬眼望去，那女子眼神万分绝望，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希冀。

“谁让你说话了，找死。”

“啪——”

“啊！”

攥着女子的大汉怒骂一句，抬起鞭子就朝女子身上抽。女子连连痛呼，刚想躲开，就被大汉扯着头发拉回，又是狠狠一鞭。

“现在走可来不及了。兄弟，把这小妞一块带走。”那黑脸大汉冲肥脸大汉一招手，两人便伸出那肥厚的粗手来抓我。

我微微仰头，双眸漫上一阵寒霜，旋风般刮至两人面前，动作快若闪电。

“啪啪啪！”

肥脸大汉的肉脸上赫然印上数个鲜红的掌印。

“啪啪啪！”

黑脸大汉一脸发懵，面上亦是道道重重叠叠的红印，火辣辣一片。

待他俩反映过来，我早已夺走了一直攥着女子头发的大汉手上的鞭子。而那大汉则摔在一丈开外，“嗷嗷”直叫，胸口清楚的印着一道小巧的脚印。

我不屑和他们多说，看也不看那三人，径直走到女子身边扶起她。刚一碰到她的手臂，女子马上痛呼起来。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了，处处都是伤痕。好些本就伤了的地方，又叠加了新的伤口。

“你伤的太严重了，我带你去看大夫。下次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我就宰了你们。”说到后面，我声音陡然拔高，冷冷的扫了那三人一眼。

“谢谢姑……”

“不要再说话了，你现在很虚弱。”女子细弱的声音被我打断。

“走吧！”

我轻轻地扶起女子，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

但显然她的伤比所我看到的要严重的多的多，以至我将动作放到很缓很轻，她依然皱起了眉头，唇紧紧咬着。

“你这样跟本走不了。这群禽兽，竟然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太可恶了。”我怒道。只恨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但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要赶紧给她治伤才行。

右手食指弯曲置于唇口。

“叽——”

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紧接着由远至近传来一阵“嗒嗒嗒”的马啼声。

围观的人群见大汉被打都很解气。一些胆大的甚至朝大汉扔菜叶，被黑脸大汉一瞪，不但没退缩，反而扔的越发狠。

此时听到一阵声响，大家都自觉的让开道路。

一匹大红色的宝马正由远处奔来，将行至我身边时便放缓了马蹄。

待大红马站停，我弯身将女子扶上了马背坐好。

“你坐好了，马背颠簸，可能会牵动你的伤口，但总是比你这样走去药铺要好。待会我们就不骑马了，我就牵着马过去。”

她看起来似乎很难受，刚开口，就咳个不停，断断续续说：“这不行的，姑娘救了我已是大恩，怎么还能让你帮我牵马。咳咳……，我还是下来吧！”

我赶紧阻止她，“好了，你快坐好……”忽然，背后传来一股急风，我本能猛的飞踢一脚。

“啊——”

杀猪般的惨叫。

“叭——”

重物跌落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那黑脸大汉此时正趴在地上，原本红肿的脸上又多了一道脚印，嘴角有血丝溢出。

“臭丫头！胖子，上！”

原先攥鞭子的大汉怒吼一声，和那肥脸大汉一左一右冲了上来。

“不知死活。”

我抓起原先扔在地上的鞭子，“啪”，狠狠地抽在其中一人脸上，“啪啪啪！”又是几声鞭响。

围观的人群越发激动，纷纷嚷道：“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这些混蛋，早该教训了！”

“唉哟，唉哟！”两人捂着身子上蹿下跳的想躲开。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看你们还敢不敢？”

大红广袖翻动，长鞭如蛇般卷起肥脸大汉，“轰”的一声，将他扔在了刚爬起来的黑脸大汉身上。

战战兢兢地两人拉扯着好不容易又爬起来，“轰”又一声，摔下来个庞然大物再次将两人砸倒。

“饶命啊！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女侠饶命啊，我们该死，我们错了！”

三人乱成一团，推推搡搡地忙磕头作揖求饶。那模样狼狈极了，与先前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形成极大的反差。

“哼！”我将鞭子砸在三人身上，冷漠的吐出一个字，“滚！”

与这种欺善怕恶之辈，何必多说。他们只是表面求饶认错，不会因为这次教训就真的不再犯了。

三人一听，马上作揖讨好的起身，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一溜烟跑远了，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将视线移到马上女子身上，拍拍马儿，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牵着马儿远去。

见她身上的衣衫又脏又破，到处都是血痕和鞭印，路过一家绸缎铺，我便买了一件披风给她裹上，“还有一件衣衫，待会看了大夫，我再给你换上。我刚才问过掌柜，前面左拐就有一间药铺，你再忍忍，看你这些应该都是皮外伤，很快会好起来……，你怎么了？”

我微抬头，就看到丫头泪流满面的盯着我。

丫头就是那女子。她从小被卖来卖去，每换一个主人就换一个名字，自己真正叫什么，她也不知道。

两年前，她被卖到皇甫山庄，无意中和一位白衣公子说了一句话，引来皇甫云裳的忌恨，就把她调到了房中侍候，经常找机会斥责打骂她。后来她才知道，那白衣公子原是当朝皇长孙殿下，皇甫云裳的心上人。

皇甫云裳给她取名叫粉荷，她痛恨这个名字，因此让我唤她丫头。

丫头抽泣着，“雪姑娘……，你，真好！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谢谢你！”

她才抹掉眼泪，眼眶又蓄满了晶莹，里面亮晶晶的，刺得我心里泛酸。

我其实，不好！

若是真好，第一次在皇甫山庄就该将你救下，也免了你后面被那些人折磨。

我暗暗在心里说道。面上冲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一路上，马儿“嗒嗒嗒”的迈着步子，我有些心不在焉，丫头则沉浸在我给她的感动中，两人一马朝药铺走去。

－－－－－－题外话－－－－－－

亲们，看到阿舍的封面了吗？是我自己做的哦，怎么样，好看不！呵呵，和美工大大们的肯定比不了。不过，阿舍真是很有成就感呢！呵呵，怎么越看越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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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恶毒，美人之心

药铺中。

“好点了吗？还疼吗？换了身干净衣衫，人精神多了。这地方是跟大夫借的，我找好了客栈，你要是好点了，我们就收拾下，趁大夫关门前去客栈安顿好。”我拔开丫头额前的一缕青丝，柔声道。

她和二妹紫楠差不多年纪。可是在紫楠被全家人庞爱着，在娘怀里撒娇时，她却过着被人卖，被皇甫云裳折磨的日子。小小年纪，眼神却饱含苍桑。

“我好多了，伤口都上了药，包扎好了，早就不疼了！我们还是别打扰大夫，现在走吧！”丫头是坐靠在床头的，话一说完，就欲起身。刚动了一下，马上痛呼起来。

“坐好！”我轻轻将她按回去，“还嘴硬！大夫都说了，你身上好几处都伤到了骨头，尤其是脊椎骨，明显被重物打过。大夫说要是下手再狠点，你这辈子可能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那些人也太狠了，下手这么重！你看看你，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伤口还发了炎！”

丫头笑笑，小小的眼睛弯成月牙状，十分惹人怜爱，不在乎的说道：“雪姐姐别担心，我都习惯了，这伤，慢慢就会好了！”好像伤的不是她自己似的。

知道她身世后，我就让她改口了。我比她大一些，因此她唤我一声姐姐。

我长叹口气，说道：“丫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眶又红了。“我……”

“别难过，我想过了，你现在孤身一人，又不会武功。若是继续留在这儿，肯定会被那些人抓回去。还不如离开这儿，我给你些银两，找个新地方，好好活下去。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雪姐姐，呜……”丫头哭了出来，“姐姐，你让我跟着你吧！我没地方去，也哪里都不想去。呜呜……，你对我这么好，让我跟着你吧，为奴为婢都行，我要报答姐姐的恩情。我一个人，从来没人关心我，在乎我，只有姐姐，呜呜……”

她哭的很用力，很伤心，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都哭出来。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仿佛在抓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

我怜爱的看着她。心想，带她去天山剑派也行。到时候求求三镜真人，反正只是暂时住一段时间，又不是去学武，三镜真人应该会同意。等我学完归去，再带丫头一起回雪家。

这样想着，便点头应道：“好，丫头就跟着我吧。只是，我不需要你为奴为婢，以后我们姐妹相称。我此行是上天山剑派学艺，还需要赶好长一段路，你赶紧把伤养好，精神起来。否则耽误赶路，我就不要你了哦！”

“好好，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姐姐别丢下我。呵呵，谢谢姐姐！”丫头破涕为笑，连忙答道。那小眼睛弯的越发厉害，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又滑稽又可爱。

我正要拿手绢替她擦干净，但见她抬袖一抹，“咯咯咯”笑出声来。

“脏死了！”我伸出食子戳她额头。她头往边上一歪，拉着我笑的更欢！

“咚咚咚！”

是敲门声！

一宽脸长胡子老头小跑进来，神情颇为焦急紧张，正是为丫头治伤的大夫。

“哎哟，两位姑娘还没走呢？快快快，皇甫大小姐带人挨个药铺在搜人呢！幸好我那小伙计眼尖，一看到就马上回来报信。不然，我这百年老店今天就要完了啊！已经搜到前街了，这马上就搜过来了，你们赶紧从后门走吧，不然老朽也要跟着受罪啊！老朽一大把年都无所谓，可我那小孙子还小啊！”

大夫越说越恐慌，竟抹起泪来。

我微微皱眉，暗想，这皇甫云裳是不是太恐怖了，做了什么让这些人这么怕她。皇甫山庄名振天下，庄主皇甫雄仁义无双，难道都不管管自己的女儿吗？

丫头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雪姐姐，你刚来不了解。近年来，大小姐为人越发狠毒不讲理，镇上的人都不敢惹她，也不敢为得罪她的人求情或给予帮助。否则，是都要倒大霉的。”

原来，那皇甫山庄庄主皇甫雄，年近而立之年才得了这个宝贝女儿，因此夫妻俩都非常宠爱皇甫云裳，养成了她刁蛮霸道的性格。从小到大，只要是皇甫云裳喜欢的，她就会想尽办法得到，她不喜欢的，扔了毁了也不许别人碰，这镇上很多人都被她欺负过。

后来，庄主夫人生了小少爷皇甫言，皇甫云裳的脾气就越来越坏，简直就是蛮横狠毒不讲理了。以前有人和她作对，唱反调，她最多把那人骂的狗血淋头，或者派人打一顿。但是这两年，她发起脾气来，动不动就会要人命，若是有人帮忙求情，她会罚的更重，甚至连帮忙求情的人也不会放过。

去年，皇甫云裳看上木匠老张叔家的红木马，那就是一个手工玩艺，用一块较好的红木雕刻而成，手掌般大小。

据说老张叔家里几代都是木匠，那小马是他祖爷爷的成名作品，被当作传家宝一代代传了下来。虽然不值钱，可那是老张叔的命根子啊，无论皇甫云裳出多少钱，老张叔都是不肯卖的。

后来隔壁王二哥怕老张叔得罪皇甫云裳惹来灾难，就让老张叔自己用红木雕个马给皇甫云裳送去。那马丫头也看到了，绝对比原来那个旧的要精致好看很多。

皇甫云裳刚开始很欢喜。后来不知怎的发现了真相，认为老张叔糊弄她。竟直接命人把那老张叔和王二哥给杀了。

皇甫雄知道了这件事，命人打了皇甫云裳五十大板，还关了半年禁闭。可她一出来，马上就派人把告状的老张婶两条腿打残，扔到江里活活淹死。

这事一出，大家更要避她三分了。连那些个胆大的也不敢再随便去找皇甫雄说事，毕竟再怎么打骂关禁闭，皇甫雄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而皇甫云裳总有伤好出来的一天，只要她一出来，那之前告状害她被罚的人肯定就大祸临头了。

我越听越气，这皇甫云裳也太狠毒了。难怪当初丫头挨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