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凤临天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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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月形拱门,兵器的撞击声,“叮叮当当”打的是十分激烈,向前望去,一群士卒正围在一起,看着热闹。
“杜青山,今天爷爷就让你长长见识,爷爷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胡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州牧大人府邸闹事,大人能容你,我杜青山可不容你。”
“哈哈,好啊,把你的能耐都拿出来……”
唐晓宇大步上前,心中十分不悦,出声喝道:“住手!”
这清脆一声如同利剑般割破所有的一切,吵杂之声赫然而至,庭院之内一片寂静。围观士卒恭顺的退到两侧,暗中痛骂胡鹤,仗着自己是官场的老油条,处处为难自家大人。竟然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
几名好战的士卒,嘴角抽动,暗自握着腰间刀柄,恨的牙根痒痒,巴不得能立刻上去,给他几刀,让他知道知道李家军不是好欺负的。
士兵退开,显现出杜青山和胡鹤两具健硕身形,两人互相凝视,目光交接,似有电流撞击,“吱吱”作响,仿佛眼前那就是自己的肉中刺,不除不快。
唐晓宇脸色阴沉,大声斥道:“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在上官府邸好勇斗狠,成何体统?都跟我到书房来。”
胡鹤嘴角一动,露出一丝冷笑,刚想开口。回头看了眼李毅,不禁一怔,换做平时,李毅早已息事宁人,说上他的亲信杜青山几句,好来打发自己。可是今天,这李毅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气势,让他一时有些木然。
唐晓宇昂首阔步,带着李木,杜青山,胡鹤,走进书房。分宾主入座,下人奉上香茗,退出门外,只留下这四人,闷不做声,气氛异常诡异。
书房之内,玉炉冒着缕缕青烟,一股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悠悠茶香,萦绕在唐晓宇的鼻端。
她轻拿茶盏,吹着茶水荡起圈圈涟漪,暗中观察着杜青山和胡鹤的神情。揣摩着胡鹤的心思。
这个杜青山唐晓宇可以信任,他曾是李昌胜手下兵马副指挥使,后因李昌胜扶植大皇子周厚正为太子。被二皇子一派排挤,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军便沦落到平金当了个州牧大人。因先皇对李昌胜十分赏识,虽不好出面保他,还是特例以平金是重要边塞为由,准其带五千兵士,前来平金上任。杜青山便随着李昌胜来到平金,现在已是李家五千亲兵的指挥使,官任把总。
此人三十多岁,身材偏瘦,国字脸,双眼细长,鼻阔,口方。一身甲胄鲜亮,威风凛凛,双手抚膝,正看着胡鹤暗中运气。
胡鹤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九左右,体重两百有余,满面潮红,身体略动,脸上肥肉,都会突突乱颤。磨盘般的肥臀全部坐在红木椅上,两侧还会有肉下垂,让人忍不住会担心,不知道这椅子什么时候就会不堪重负,变的七零八落。
沉默半晌,胡鹤见李毅不语,只是喝着茶水,就连为何打斗都不曾过问,觉得十分憋闷,拿起茶盏,猛灌一口,肥手嘴上一抿。
不悦的问道:“州牧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放粮赈灾?”
唐晓宇缓缓放下茶盏,直视胡鹤,面无表情的问道:“胡巡检认为该放粮赈灾吗?”
“那是当然,如今平金百姓,家无半粒粮,饿的都吃人了。难道还不应该放粮赈灾吗?真要是把平金百姓全都饿死了,州牧大人也担当不起吧?没有饭吃,时间长了必生民变,到时‘哼哼’怕是放粮也于事无补吧。”
唐晓宇浅笑,赞道:“胡巡检所言甚是,没有想到胡巡检不但骁勇善战,而且爱民如子,处处为百姓考虑的周全,还能洞察先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我李毅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为人愚钝,真是自叹不如。身任州牧之职也实在惭愧啊!
竟然胡巡检已洞察先机,定是已有大策在胸,我李毅虽无能,也不是妒贤嫉能的小人,自当掩羞而退。杜把总,把粮仓的亲兵全部撤回,从今以后粮仓由胡巡检全权负责。
今日本官路遇歹人,险些丧了性命,命所有亲兵全力缉拿这些大胆狂徒。连朝廷命官都敢杀,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竟然我们不是大才,那就当猫抓抓耗子吧!也算为平金尽了微薄之力。”
杜青山闻言十分不悦,脸色铁青,大丈夫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怎么可以让人比成抓耗子的猫,简直是侮辱。
愤愤不平道:“大人……”
唐晓宇将脸一沉道:“怎么连杜把总也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杜青山错愕,没想到大人竟给自己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赶快起身,抱拳道:“属下不敢,属下遵命!”
胡鹤晃着硕大的脑袋,怎么吧嗒嘴,怎么觉得不是味,这李毅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让自己插手粮仓的事,防自己跟防贼似的。今天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粮仓交给自己全权负责了?哪里不对呢?
胡鹤眉头微蹙,忽然灵光一闪,心中大叫不妙。
正文 第四章 以泪请命
杜青山瞥了瞥嘴,不情愿的催促道:“走吧,胡巡检,以后粮仓便是你的了。”
胡赫万万没有料到李毅竟然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没了主意,既不敢草率随杜青山而去,也不敢妄自再言,不禁沁出一头冷汗,拿起茶盏掩面,打着盘算,全当没有听见。
唐晓宇见他如此,安下心来想着放量粮赈灾之事。李毅的苦闷顿时涌上他的心头,朝廷十年暴政,百姓苦不堪言。今年的封城之举暗藏多少玄机,还不知晓。不过决不会是为防反贼那么简单。
想想当今皇上的所为,荒淫无度,这次封城就更加可疑。
皇上周厚存当政十二年,大肆修建宫殿陵墓,极度奢侈享乐,贪恋酒色,为寻男女之欢,强令各州府进贡颇有姿色的处子上千人,聚在行宫当中,可怜那些女子只被临幸一次,便会被赶出宫去。好命的会作为皇上的赏赐,赐予大臣,将士。命不好的,又没钱疏通,便会发配到教坊司,成为在籍的妓女,供男人享乐。
在籍妓女是社会的最底层,没有一点权力可言。任人随意糟蹋予取予求,一入青楼院,永世官妓身,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游龙戏凤话风雅,谁人闻听悲泣声。
朝中律例又改,繁刑严诛,刑法严酷,赏罚不当,赋敛无度。
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百姓困穷,而主不收恤。
致使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向望于道,天下震之。及其衰也,百姓怨而海内叛矣,天下苦之!
唐晓宇长吁一口气,看了一眼被自己难住的胡鹤。胡鹤已有反心他已知道,逼着自己放粮赈灾无非是想拉着自己一起造反。可是造反了,平金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一旦反了朝廷,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是带着士卒去投靠其他反王,可是自己和胡鹤带兵一走,朝廷必会派其他官员来此上任。粮仓已空,为补其空缺,所来官员定会更加暴敛,增赋税,加税供,羊毛出在羊身上,怕是平金百姓逃过粮荒,却逃不过这些催命的官差啊!要么就只能死守,可是平金是边塞小城,外有布克尔族八大部落虎视眈眈,每年冬天都会来打草谷。内有泰和府监视,泰和府离此地不过二十里地,快马不过是两天的路程。要是让知府大人知道平金已反,必会派兵讨伐。守着这么一个物质匮乏的城池死守,不就是带着百姓一起等死吗?
平金需要什么?平金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勤农事,兴商业,壮兵士。可是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既救了百姓,又让平金可以休养生息?
胡鹤抿了口茶,喝到嘴里苦了吧唧的,粮仓这个烫手的山芋自己可不能接。要是到了自己手中直接把粮一放,还怎么逼李毅造反呢?他要不反,和他早晚要打上一仗的,李毅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手中的五千亲兵,那五千亲兵都是跟随威武将军李昌胜驰骋疆场的老兵。各个骁勇善战,能够以一当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和李家军打,那可是杀敌五千,自损一万还得有余啦!想到这,胡鹤就觉得肉痛,现在只能放下身段,多说些好听的,动之以情,连逼带骗,怎么也得由他放粮赈灾啊!
胡鹤心中有了主意,赶快放下茶盏起身,收起一脸的**气,摆出恭敬的模样,施礼道:“大人恕罪,我胡鹤行伍出身,是个粗人。一时情急忘了规矩,,还望大人海涵,这平金还是大人说的算,我等都以大人马首是瞻,对大人惟命是从。”
李木在一旁,暗自冷笑,没想到少爷竟然给他来了这一手。真是妙极,原来还害怕少爷受了重创会得失心症,现在看来这一下挨得甚好。早知这样少爷能开窍,真应该早点给他一棒子。
杜青山则是一脸茫然看着大汗淋漓的胡鹤,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他怎么改了肠子,变的这般听话。
唐晓宇眼中光芒一闪,爽朗一笑,说道:“胡巡检言重了,胡巡检是为民担忧才会一时言辞不慎,何罪之有?本官是真心想将这粮仓之事交与胡巡检……”
胡鹤抱拳谦恭道:“不敢,不敢,还请大人收回成命。和大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胡鹤不是有意对大人不敬,而是我真的为平金百姓着急啊!
这平金就是胡鹤的老家,胡鹤八岁父母早亡,留下胡鹤一人,无亲无故。多亏邻里百姓可怜,才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长大。没有父母的孩子饱含的苦处,胡鹤就不说了。
如今胡鹤得做平金巡检一心想要造福乡里,可是三年虫灾,百姓辛辛苦苦收的那点粮食还不够交赋税,已是没有活路。朝廷不但赋税不减,还封城封了三个月。下了离城者死的严令,不离城,粮食、盐巴所有生活所需都买不进来。坐吃山空,不就是等死吗?
那些富商,名绅家中粮食生活所需充足,当然不怕。可是那些原本就没有了粮食的百姓,苦哈哈的不就唯有死路一条。为求一线生机,土地卖了,房屋卖了,孩子卖了。有的孩子卖不出去,都已经易子而食了!”
胡鹤说到此处,七尺男儿,满面红的已略微发紫,双眼莹然,连杜青山都已双眼湿润,低头不语。
胡鹤声音哽咽继续说道:“百姓苦啊!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苦命人,有苦没人诉,有难自己扛。上不敢找官家理论,下不敢哄抢大户,早晚磕头作揖祈求活路。可他们的活路在哪里?谁又会去可怜他们这些苦哈哈啊?他们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州牧大人了,大人要是不管,平金白骨皑皑,已是无处可葬了!大人,下官在此代全平金苦哈哈的百姓,求大人开恩,救救他们吧!”
胡鹤声情并茂,“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顷刻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依然断断续续的哀求道:“求…求…大…人!放…粮…赈灾…吧!再不赈灾…平金百姓…绝矣!”
胡鹤一番言谈,真是让听者伤心,闻着流泪。其为民之心可昭日月,其悲愤怜悯之情可动山河!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不知愁滋味,独轻狂!
一位征战沙场的将领,能泣不成声,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人,能一跪为民请命。让杜青山顿生英雄怜惜之情,听的鼻子发酸,已然忘了眼前的人刚刚还和他大大出手。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唐晓宇虽然一句话都未说,不过脸上分明写着几个大字,“放粮赈灾!”
唐晓宇看着杜青山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真是个真情汉子,这么容易就被胡鹤的眼泪攻势拿下。要是在让胡鹤表演下去,怕是胡鹤没有发作,他倒要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一顿。
不过这胡鹤还真行,演技竟然这么高超,不让他当演员简直是屈才!不是他不肯接下负责粮仓之事。自己还真的要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如果真如胡鹤所言,他那么在意平金百姓死活,一听粮仓要交给他,不早乐的发疯,颠颠跑去放粮赈灾了,哪还会在这和自己磨牙。竟然演出这么一场感人悲情大戏,说明他还是为自己打算的多些。
也许他真的是想为平金百姓做些事,不过那只能是占三成,另外七成还是为了自己啊!人家已经演的这么感人了,那么自己就配合他一下,演个全场吧!
唐晓宇赶快起身,来到胡鹤面前,双手将他搀起,一脸赤诚,安抚道:“胡鹤大人一番肺腑之言,句句真情,让平金百姓受苦,是李毅失职啊!李毅愧对平金百姓,愧为一州父母!谁无父母至亲,谁无妻儿友朋,李毅岂是无情无义之人。不过李毅也有李毅的难处啊!”
唐晓宇说到此处一顿,眼中含泪,幽幽道:“其实李毅早有放粮赈灾之心,可是官场中有阴险小人,奸佞当道。市井间有泼皮无赖,劣富顽绅,放粮赈灾可是大事,没有万全李毅怎敢……”
胡鹤一听心中大喜,摸了两把眼泪,生怕李毅话锋一转,找了托词,忙道:“请大人不要多虑,阴险小人有啥可怕,不过是些只会咬文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