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独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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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喃喃自语,萧予绫乐了起来,他这是喝醉了吧,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想到他醉了,她索性也不答他的问题,静静坐在一旁。
不大一会,奶娘已经端了两碗粥进来,许是发现气氛不对,奶娘的面上有些小心。待发现萧予绫让她退下时,她忙不迭的就走了出去。
萧予绫看了看那粥,似很苦恼,道:“这些下人真不会做事,妾只让她们做一碗粥,怎的端了两碗来?”
说着,她看向微醺的周天行,道:“不如,王爷将另一碗也吃了吧!食粮乃是立国之本,若是浪费实在是罪过。”
闻言,周天行的眼神变得十分奇怪,一言不发。
她又接着道:“阿翼现下太小,只能喝白粥,这山药粥,还得请王爷代劳。”
“山药粥?”他垂着头,半响才幽幽说:“山药健脾补虚,治诸虚百损,疗五劳七伤。与粳米一起熬粥,可以令人精神旺盛,最适合熬夜之人食用。”
闻言,萧予绫怔住,这话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时间久得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他竟然还记得。
一时间,她有些难堪,虽然她想得清楚,夜里的言行实在不应该,势必要向他低头求和。但,这种求和,她以为只是情势所迫而已。如今,他回忆的话语,一下戳中她最害怕被人触及的地方,令她只想立即逃走。
她的双腿,在她有了逃离念头时,已经迈了出去。
周天行倏忽起身,一下拉住了她,道:“既然有心求和,为何又仓皇而逃?”
“你、你没醉?”
他蹙眉,道:“我何时说自己醉了?”
“那你……”
“我不过是看你费心前来求和,便顺从一下你的意思而已!”
“你……”真是奸诈之人!
她嘟起嘴,面上羞恼,实际却松了一口气。
昨晚上的一番气话,实在严重,很害怕他信以为真。偏偏又不能主动解释,男女之事,本就害怕欲盖弥彰二字。加之,他身份特殊,若是她一味的讨好,怕是适得其反,坐实了因为失去刘蛮而不得不投奔他的话。便只有借着孩子,对他一番特别的关怀。不做,也不过。
周天行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孩子坐到了桌前,拿起勺子喂孩子粥,显然是领受了萧予绫的求和和示好。
见状,萧予绫忙上前将孩子接过去,道:“我喂他,你趁着粥热也赶紧吃吧。”
他笑了出来,宛如春日冰雪初融一般,白玉的面容上熠熠生辉,轻轻颔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山药粥送到嘴里,细细品尝,缓缓说道:“这粥的味道……和你曾经为我做的不太一样。”
她一愣,想起来那次因为恼他,故意拿了烧焦的粥给他,遂忍不住笑出了声,嘴角露出两个笑涡。
她笑,她怀中的小家伙其实不太明白,却因为大人在笑,自己也凑了份热闹,拍打着双手,跟着咯咯出声。
周天行虽然没有如同她们母子一般肆无忌惮的笑,双眼中却是满满含了笑意,开始慢条斯理的喝起粥来。
萧予绫默默喂着孩子喝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算是冰释前嫌,还是刻意回避。不过,不管算什么,他对她的话不提不问,她便也全然当做没有发生过。
待一碗粥喝尽,他方才说道:“阿绫,近期内我们需要去京城一趟,你要早作准备!”
“去京城?”
“嗯。”他应了,解释道:“昨夜刑风带来的消息,陛下不日将传召进京!”
“为何?”萧予绫费解,即便是成帝接受了他的示好,也不至于让他回京呀?
“如今,国库空虚,陛下正是焦头烂额之际。我前月命刑风秘密送了些银两到京城交予陛下,陛下总算是知道兄弟手足的好处,加之万家逼得紧,陛下这便起了心思,让我回京对抗万家的势力!”
闻言,萧予绫眉开眼笑,她原本正在发愁,要如何才能和宫里的人取得联系。如今,周天行要带着她进京,她以堂堂王妃的身份,想要进宫见人该是容易的事情才对!
她苦苦思量许久的事情,老天竟是主动给了她机会,这算不算是否极泰来?
她正想得开心,忽闻周天行问道:“阿绫为何如此开怀?难道……阿绫很盼望进京之事?”
她摇头,答:“非妾盼望进京,只因王爷如今苦尽甘来,妾为王爷感到高兴,所以难免喜得没有了仪态!”
他蹙了蹙眉,想说什么,却终是住了嘴。
萧予绫太开心,没有注意到他一刹那的表情,欢快说道:“王爷,待大伙进京后,妾定然竭力为王爷谋划,令王爷能够得偿所愿。”
“阿绫……”周天行的脸色更加不好,他的眼睛时明时暗,时近时远,该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才对。
见他欲言又止,她不解,问:“王爷可是有话要跟妾说?”
“过去……是我不好,如今,我要的不是谋臣,不是良将,不是遗诏,只是一个妻子而已!”说到这里,他眼神灼灼的看向她,问:“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心下慌乱,不由抱紧了孩子。他这话,是暗示以后不让她参与政事吗?若是全然不参与,她又怎么有机会报复于然呢?
她垂下了头,讪讪笑,含糊其辞的说:“王爷说笑了,妾本就是王爷的妇人,为王爷出谋划策也无可厚非。”
周天行长叹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她,她现下双唇紧抿,该是很紧张才是。他张嘴,正欲说话,她怀里的小家伙却一下哭了起来。
她回神,忽然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许是弄疼了小家伙。她松了松手,心生逃意,忙说道:“王爷,阿翼哭闹,大概是要困觉了,妾需将他抱给奶娘,妾告退!”
话毕,也不看周天行的反应,急急退了出去。
下卷 一世情缘 第二十二章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接近夏末之时,京城果然来了圣旨,传召周天行进京,辅佐成帝治理天下。圣旨到后,周天行身旁近臣和幕僚无不开心,纷纷嘱咐下人收拾行李,准备入京。
就连萧予绫都兴奋不已,不过,她因为早先就听了周天行的话,倒并不吃惊。
令人吃惊的是,周天行并没有下令众人做准备,而是连夜写了一份陈情表,述说对成帝的种种感激,及推辞进京为官之事。
众人哗然,直道王爷此举无疑于坐失良机,俱前往劝阻。
萧予绫听着下人的回话,一天之内,前来劝说者有百人,周天行全部托辞不见。她有些着急,很是认同众人的话语,他这是坐失良机。
按照祖制,受了封号和封地的皇家子孙,是不能轻易进京的,这便也从根本上杜绝了诸王掌握*的可能。如今成帝下诏命周天行进京辅佐朝政,乃是天大的机会,怎么可以白白错过呢?
见周天行不见百官和幕僚,萧予绫开始有些坐不住,急得午饭也未用好。陈情表是早晨被送到京城去的,若是现下他改变主意命人将表追回,倒也来得及。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是悔之晚矣。
思及此,她顾不得那日周天行不让她参与朝政的话,命人做了一碗参茶,亲自端到书房里。
走到门口时,她不免忐忑,若是侍卫将她也拦下,她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好在,侍卫见到她,只是恭敬行礼,没有阻拦之意。
她的前脚刚刚跨进门槛,便听周天行轻声说道:“阿绫来了?”
她一愣,抬首望去,见他正埋首在书上,并未看向门口。她心下纳闷,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他早早就知道她要来,所以一直在等她。
她按下心头怪异的想法,径直向他走去,将参茶搁在他面前,道:“王爷,妾见王爷近来*劳,特意命人准备了参茶给王爷提神。”
周天行伸臂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未反应过来时用力一拉,令她旋身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一愣之后,准备起身,却被她紧紧抱住,道:“阿绫,莫动,我很累,让我抱抱你。”
听到他声音中略带疲倦,她忙侧头看他,见他双眼中布满血丝,方才想起他昨夜未曾到房中睡觉,大概是熬了整整一夜。
她的手,在她有意识之前,已经伸了出去,摸上他微带胡渣的下巴。
“阿绫……”
他低喃着,慢慢用脸和下巴在她的掌心里来回厮磨。
她掌心一阵阵酥麻,本来想收回手,可见他表情似乎很舒服,便忍了下去,由着他的胡渣在她皮肉上划过。
过了许久,他终于停下了这个动作,安静的抱住她,埋首在她的怀里,呢喃:“阿绫,你来真的是因为关心我吗?”
“王、王爷此话何意?妾自然关心王爷,王爷是妾的夫君,是妾的天,妾来此自然是为了关心王爷而来!”
“你的天?”说着,他侧了侧头,依旧闭着眼睛道:“没什么……不过是随便问问……”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动,紧紧靠在她的怀里。吸纳之间,所有的热气都喷在了她的胸前。她的衣服本就单薄,那热气直接透过衣料,到了她的肌肤上。
她微微扭动,*立马在他脸上蹭了一下。她和他俱是一震,她不敢再动。
两人长久的沉默,沉默得她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嘭!嘭!嘭!
她更加无措,这心跳声,她自己能听清楚,想来他靠在她的胸上听得更加清楚。
才这般想,他忽然伸手罩住了她柔软的*,喟叹道:“阿绫的心,在这里……”
他后面的话,实在太小声,她根本无法听清楚。但她隐隐感觉,他说的心,似有深意,绝非心脏这么简单。
这个局面,令她很被动,她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无法付诸实践。她的黑色眼珠溜溜直转,思考着如何逆转情势,找到出口询问他进京之事。
她拧着双眉想得认真,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抬了头,正专心的看着她。
半响,他伸手去抹她的眉头,道:“阿绫因何事而烦心?是因为进京之事吗?”
呃?她错愕,看向他,双眼圆整,嘴巴微张,模样看上去有些呆傻。
他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模样,笑了起来,道:“还是这般的阿绫好,心思写在面上,不用我苦苦去猜测。”
听他话中有话,她只做不知,娇嗔道:“王爷这是冤枉妾了,妾全心全意为王爷,心思自然要让王爷知道,如何会让王爷苦苦猜测?”
他的神色没有变,只是一双深邃眼眸中的热度淡了几分,不置可否的说:“本王的王妃真是越来越有礼了!”
说完,他又道:“你若是想询问进京之事,就趁现下问。若是不问,以后也莫再问,本王不想再提!”
听到他口气冷然,一口一个本王,她敏感发现他在生气!
可他生的是什么气呢?她摇了摇脑袋,只觉得他的心思太过莫测,一会儿一个样,她全然跟不上。
她想不出来,索性不想,道:“王爷,妾虽然身为妇人,可也有些见识。如今陛下传召王爷,是何等机会,王爷岂可白白错过?”
听她之言,他眼神更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凡事不可太急,急则生变,陛下下旨我便欢天喜地带着众人入京,你以为陛下会怎么想?”
“这……”
“我这个皇兄,我清楚得很。如今,万家在京城,眼看已是一手遮天的情势。他迫不得己召我进京,心里难免也会对我提防。唯有我再三推脱,做出胆小害怕的姿态,方才令他能放下心防,与我一致对付万家。”
“王爷是说,欲擒故纵?”
“正是!锋芒太露,只怕会得不偿失。”
“可……万一陛下真的准了王爷的陈情表,那该如何?”
“那只是证明,我进京的时机尚未到。不过,阿绫放心,陛下十之*会驳回我的陈情表。而你想做的事情,也能做成!”
听到他开头的话,她的心还来不及落回原地,便听到他那颇有深意的后句,她一怔,下意识装傻问道:“王爷在说什么?为何妾听不懂?”
她话落,他一把将她推开,力道不大,不至于将她推倒,却让她踉跄一下。
她站稳,乍然失去他温暖而有力度的怀抱,令她心底好似生生被刮走了一块,空空一片。
她压下这种怪异的感觉,小心斜睨他,见他脸黑如玄铁,忙小声问道:“王爷何故动怒?可是妾惹了王爷不可?”
他没有搭理她的话,冷冷问:“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何会回来?”
听他问起那夜的话,她惊慌失措,半响才镇定下来,道:“自然是因为舍不得王爷,所以便回来了。莫不是,王爷还惦记着妾那日的气话吧?”
“气话?”
“自然是气话!”说着,她嘟起了嘴,颇为委屈的说:“那日妾以为王爷在路美人处歇息,所以一时不忿,说了违心之言,还请王爷见谅。”
她这番话,可算是实话。她是聪明人,知道当无话可说时,最好的方式便是说实话,唯有说实话,才能取信对方。
只是,周天行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实话而转暖,他轻轻闭眼,好似十分疲惫,颤声说道:“阿绫,在你看来,我不仅不值得信任,更加蠢不可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