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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传家-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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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饭不容易啊,这两日都瘦了!”
那太监闻言点点头,他也是聪明至极的,自然知道睿王的意思,转过身就出去办事,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姓武的竟然被骂一顿就算了!”
“王爷的意思是,再让我送些过去。”武将军一张粗狂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本来么,他要去见睿王,想不出办法了程水若才来帮他,结果这会儿那边还要让他天天送,他能好意思么?
程水若闻言挑挑眉,喜出望外的道,“那便是事特成了?”
武将军郁闷的棋棋下巴,“我被骂了一顿,就只让送东西过去,说是不再见我了。”
这样的结果是程水若所预料到的,本来就是么,直白到这个程度的话,本来她还以为最少眼前这位要挨顿板子呢,没想到那位王爷倒是好脾气,骂一顿就算完事儿了。
不由得笑笑道,“送!自然要送,王爷有命怎敢不从。”说着吩咐小环道,“小环,你去将我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武将军道,“王爷的意思是,每天都要送些过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黑黝黝的脸貌似有些发烧。
程水若撅撅嘴,这王爷,还真是个吃货!
“没问题,只要事特能戍,自然没什么问题!”笑嘻嘻的道,程水若心情愉快却是越发的大方,武将军也是从眼前这女子的眼角眉梢瞧明了真相,不过却依旧有些担心,“程姑娘,这样办能成么?”
程水若摆摆手,“皇上未必是这个意思,不过要的是个能对天下人交代的结果罢了。楚大人本是他打算牺牲的棋子,若是日后能用自然是好事,豫州城的彭党不少,争斗一番是难免的,不过死罪想必是能免了。只要能让皇上觉得楚大人是一心向着他办事的,日后自然有起复的一天。这个结果想必皇上也是乐意的,至于过程是什么样,倒是不重要了。咱们就等着瞧吧,不出一个月,必然会有结果的。”
“一个月?”武将军皱眉,一个月之后他已经离开豫州城了,到时候也许会有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
程水若笑笑道,“这事着急不来的。向好的一面看,拖着也未必是坏事,反正楚大人死不了就行!”
程水若自然不着急,楚夫人给她写了一封信,她与楚夫人的交易正在进行中,而且是私下里的,如今有人在京城活动,为的便是替方家人将罪名减轻,若是案子进展的太快,反倒是对她不利了。
如今方家人的局面实在是困难,信中所提到的赤西都对方家人不利,要想救人,还得寻思其他办法,反正程水若对方家人的死脑筋是无奈到极点子,不得已,唯有想想其他办法。
实在不行的话,她说不得要进京一趟了。
“豫州城的一干人如今有我在才压制的住,若是我走了,彭党会怎么干,还真够呛,程姑娘,你不是说要说服豫州城的大夫替楚大人作证么?如今我在,兴许这些人还能保证安全,我走了的话,恐怕这些人会不惜代价的。”武将军明显没发现程水若的神游天外,皱眉道。
程水若回过神来,才想起那件事,看来头疼的事儿还不止一件呢,她几乎快要将这件事束之高阁了。
豫州城如今人人对楚怀沙恨不得生啖其肉,其实楚怀沙的抉择在程水若看来没什么大错,这也是她没亲人在这次事件中丧失性命,要是她有亲人朋友就这么死了,她也非跟楚怀沙拼命不可!
“我自有办法,将军放心吧!周延跑不了!”
说的云淡风轻,其实这会儿她也没办法,要所有的人理智的看待这件事不太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侧面办这件事了,晃晃有些发昏的脑子,这件事若是证明确有其事,楚怀沙未必有救,周延就肯定跑不掉,若是证明子虚乌有,楚怀沙死定了,周延反倒成了忠心耿耿,敲打着桌子,程水若的嘴角缓缓的勾起,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瞧见程水若笑的胸有成竹,武将军问道,“程姑娘有办法了?”
程水若点点头,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说的武将军连连点头,随即又露出有些怀疑的神色,“这事儿不会再挨骂了吧?”
程水若有些想翻白眼,这人,以为他心胸宽广呢,不就陷害了他一次,竟然还记在心上,真是的!
“如今在这豫州城里,有谁敢骂将军?嗯,除了那三位以外!”
武将军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倒是!”
程水若哼了一声道,“何况,将军也不想想,那件事本就是冒险的事特,这件事却是十拿九稳的,唯一的风险便是要跟彭党对上。”
武将军脸色一敛,傲煞道,“彭党算什么?我武某人何尝怕过?哼!”
程水若笑笑,“那是那是!将军一腔正气,自然不会畏惧那些小人,这事儿您就放心吧,按照小女子说的法子去办,一准儿不会出问题!”
心中却是有些偷着乐,姓彭的上次差点儿把她给害死,不能怨她在背后出馊主意阴他一把了!
第一二一章
武子青严重怀疑自己是给那个小丫头涮了,他是个粗人,活了四十多年,除了家里人,就是跟当兵的打交道,以善于打硬仗,善于练兵出名,恰好他当年参军的时候有几场大规模的战役,所以这官位便节节的见涨,他如今的地位都是用人头累积起来的。
近些年国泰民安,没什么了不得的战争,他的日子过的很不如意,否则以他这将军的身份怎么也轮不到跑去地方上驻防,也就摊不上这么一庄麻烦事儿了。
与楚怀沙的交情可以追溯到好几年前,边防线上草原上的民族总是爱在秋收之后来打劫,三年时间两个人凑到一起,一起守过城墙,这份交情不可谓不深,何况他还佩服楚怀沙的公正廉明。
武人心中的兄弟那是可以相互帮忙挡刀子的,楚怀沙这个小兄弟,武子青不可能不救,他甚至都做好了要去金銮殿上跟皇帝吵一架的准备。
当然,那是最坏的情况,二十余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武人始终是斗不过那帮子喜欢掉书袋的穷酸的,肚寻里的花花肠子足以把他也给转悠进去,所以,才会想办法找人帮忙。
他也听人说了一些话,当日程水若送上门来才会喜出望外,反正他自己是直来直去的一根筋,最喜欢的办法就是跑去找皇帝求情甚至耍无赖都可以,最差的办法就是去劫法场,自然,后面那个他只能想想,做是不会做的,毕竟如今他也拖家带口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是不能拖累家中的老小啊。
身边没有什么军师之类的玩意儿,他从来就没,军功尽数是打硬仗打出来的,有些小计谋那也是打多了以后总结出来的,这些年被陷害了不少次,他虽不清楚是怎么被陷害的,最后被陷害了还是能回味儿过来的,对一干穷酸越发的没好感,与他相交甚厚的也就楚怀沙一个了,若是往日,有什么事自然可以请楚怀沙帮忙出谋划策,如今,只有两眼一抹黑,望天。
对程水若莫名其妙的信任也是出于病急乱投医,倒是程水若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楚夫人,让他对她莫名其妙的信心大涨。
这会儿,从程家走出来,武子青才又有些自己是不是被程水若涮了的感觉,每次他被人陷害以后都会有这种感觉。
天天给睿王送吃的去,会不会被人告一状啊?
武子青琢磨了半晌,也就想到了这一桩,外官是不允与王爷交往的,至于其他,参他的本子据说在宫里堆满了一间屋子,莫不是一些小节,例如说在军中饮酒啊,放纵下面的官兵在大街上跟人打架,下面的人输了自己就赤膊上阵什么的,好像都是小事。
“我不送难道让那小丫头去送?”摸摸鼻子,武子青琢磨着自己没什么地方得罪了程水若,没道理被她陷害,驿馆已然就在眼前,已有人进去禀报张大学士。
“武将军怎么来了?”张大学士年届六旬,算得上朝中重臣中难得的年轻之士,头发花白,精神头旺盛,纤瘦的身形配着一身长衫,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气质。
对眼前这位,武子青算的上难得的不讨厌,武子青不讨厌别人,别人未必喜欢他,对于这头只懂得横冲直闯的蛮牛,别瞧着满脸笑容,张大学士还真有些不待见,心头嘀咕着,这时候这家伙跑来做什么。
客客气气的相让着往屋子里走,随行的下人送来茶水,不待叙旧毕了,武子青直来直去的脾气便首先憋不住,
“张大学士,我今儿个来是找你帮忙的!楚大人是无辜的,他干那些事儿可不是为了他自己,您可不能给他定罪啊。”
张大学士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定不定罪这事儿可不是本官说了算,武将军,这次我只是副官,有事儿,你该去找王爷啊!”
“我早就找了王爷了!”武子青一句话让张大学士惊讶的瞪大双眼,说他蛮牛还真没错,果真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主儿,指不定就是被王爷给扔出来了才会跑来找他。
却是没想到,武子青后来的话更让他吃惊,“我跟王爷说,这次皇上派王爷和两位大人来,就是为的人尽其用,王爷也深以为煞。”顿了顿问道,“裴大人呢?还在驿馆吗?”
张大学士拽着自个儿的胡须有些发愣,方才才有人跑来说睿王靖裴大人同游,偏偏把他给撇下了,他还郁闷了好一阵子,这会儿听着眼前这二愣子的话,却是琢磨出另外一番滋味来。
那个太监怎么说的来着?
“王爷靖裴大人同游,张大学士该干嘛就干嘛去!”
因为对方的脸色很难看,又没给他更多的暗示,他还以为自己真那么不受人待见,而那位裴大人兴许跟睿王有什么私交,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参那两位一本,眼前这二愣子却是给他带来了一条新的思路。
对呀!
裴大人和王爷去玩了,公事总要有人办吧?这不正是他。
瞥了眼前这蛮牛一眼,这家伙是真愣还是装的呀?
随即摇摇头,眼前这人,跟那位吃货王爷指不定是二货遇上了二百五,二到一路上了,一个思想简单,一个怕麻烦,倒是给他造就了个好局面,最英明的还是应该是吾皇,合该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特形,才会做出这样圣明的安排。
只是,对于楚怀沙,他本是看好的,可是杀人焚尸这种事是为卫道士所不屑,即便是当年那位将军干下了这事儿,救了无数的人,至今也没争论出个是非对错来,想要救楚怀沙实在不是易事儿。
为官之道,当三思而行,思危,思退,思变,楚怀沙干的这事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摆明了是一个政治上不成熟的愣头青,即便是有功,那又能如何?
能得天下几人理解?
若耍保楚怀沙,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这让张大学士有些扰豫。
武子青瞧着张大学士一张脸随晴不定,不由得开始偷笑,程水若让他装二,他索性就真装的一副二傻二傻的模样,探探眼前这位张大学士的想法,
“张大学士,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人查案了,自然就是你说了算,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你就给我个明白话吧!”
张大学士瞧见武子青一脸的无赖样,不打算跟他硬碰硬,笑笑道,“此案案特复杂,只有徐徐图之,武将军且稍安勿躁,若是本官能说了算,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武子青大手一摆,“少忽悠我!复杂个屁!楚大人有没有过错,只要查查那个病到底能不能治愈就知道了,不能治愈的话,楚大人自然该无罪开释,能治愈的话,你就当我老武在这儿放屁得了!”
对于眼前满口脏话的人,张大学士还真有些无奈,心头不屑的同时却也不好在这儿开罪他,如今豫州城上上下下都在这位手里拽着,若他要存心柞梗,还真没办法将事情办好咯。
“若是调查处能治愈此病自然好说,我的武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即便那病不能治愈,楚大人即便是有心救人,可那些人如今死无对证,到底是不是瘟疫,谁又说的明白?一把火都烧的干干净净的了,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啊!”
“放屁!”武子青的眼睛立起来,本就生的牛高马大的,又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眼睛一立,那股子农民的憨厚劲儿便无影无踪,“你就直接跟老子说你不打算帮忙就是了!行!你不伸手帮忙,要是能在这豫州城里调查出半点儿结果来,老子就跟你姓张!”
“你!”张大学士顾不得害怕,厉色道,“武子青,你敢!”
武子青大巴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啪一声摔在地上,抹抹嘴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做的什么打算?老子是不屑跟你们这群穷酸掉书袋,你们来不就是为了想把周延拉下马么?反正老子走之前你都休想!”
武子青这是横了,张大学士被气的够呛,本来打算打打马虎眼,反正这浑人最多十天半个月的就得走,人一走,他要怎么做都可以根据当时的形势来,他倒不是不想救楚怀沙,救的话实在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这会儿忽悠是不行了,能当大官儿的人特商显然都不会太低,当然,武将例外,眼前这个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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