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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狡猾皇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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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聪颖过人,自幼便喜爱埋首于各样古籍中,看着看著有些心得,便爱上钻研古玩珍品。这些易经五行之术,她虽不及姊姊金心儿熟稔,却也有番小小研究,方才见到姊姊,便想起她可再利用利用以往所设的机关。

欢儿知道那人身手了得,在自己之上,不弄些花样,怎能让他吃苦头?

“哼!就让你知道招惹我的后果。”她在书柜翻了许久,找着了书。

只见她盯著书籍,口中念念有词。“三奇、六仪、八卦、九宫……”当时依书排列的小小阵图,今晚就可让他尝尝苦头。



明月升空,一片寂静,欢儿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要偷东西还先下战帖?这摆明是瞧她不起,说她没本事看好自家的东西。欢儿气得睁大双眼,等着那猖狂之徒。

“龙承依是吧?我就揭了你虚伪的外衣,让你像条小蛇般爬回去。”她哼着,此时却听见了“喀喀”的声响。

“哈,中计了!”她大喜,那是机关被触动的声响。“等着被飞出的木棒打得满头包吧。”

话落,她又听见“扑通”一声,想来是那不肖之徒落入水中。

“冻死你。”夜深露重,屋下的水池冰冷且满是泥泞,想那恶徒肯定不好受。

欢儿摇头晃脑,先是得意洋洋,不久倾耳细听,不再有任何声响。

“怎么啦?这么快就投降了?”她眼睫垂下。“不会这么没用吧?”

这么快就收拾了这家伙,实在有些不过瘾,欢儿先是这么想,但半晌后却忧心渐起。

不会是困在水里游不出来吧?还是被木棒打晕了?

她开始担心那“龙承依”当龙不成,便成了落水狗爬不出来。还是真的中了机关、受了伤,在里头奄奄一息?

自己只是要给他点教训,可不想闹出什么乱子。欢儿先是收起笑脸,不久按捺不住,快步往小屋去。

“喂!你在哪?出个声呀。”她在小屋外喊着,却没听见回应。

“你不会是受伤了吧?还是不谙水性?”她声音急了,面容泛起慌张。

她不是真的有意要为难他,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他跟自己没什么深仇大恨,甚且……欢儿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她觉得两人之间不能就这样了结,她跟他应该还要有许多“没完没了”的事。

“你没事吧?出个声啊!L她对着小屋内频频喊着,却始终没有回应,终于她忍不住,往小屋内跑去。

“你在哪儿啊?”她脚步慌张,神色急切,心神不宁。“你可别真的出什么事啊!”欢儿的担忧全写在脸上,步伐也开始混乱。

她忘了这屋子全是她自己布下的机关,这头是绳网、那头是陷阱,可此时她只顾着找里头那可能受了伤或就要溺毙的龙承依,方寸大乱。

屋内漆黑,欢儿急切,慌张喊着。“龙公子,你出个声……啊!糟了!”

没等到龙承依的回应,欢儿自己却先失声大喊。

她没背口诀、未记方位,误触了自己的机关。

“唉呦!”她的肩头被横出的木棍打个正着,疼得半死。

这里是……“震”位吗?慌忙中她摇摇晃晃地欲确认方位,怎奈一时心急,什么也想不清。“不对不对,是“坤”位……”

这八卦阵图让欢儿失了方向,进退不得。“唉呦!”又是疼得喊了一声,不过这回不一样,有颗石子打中自己的脚踝,不偏不倚,正中穴道。

她不及细想,石子的力道已经将她本要跨出的脚步硬生生地打回。还未反应,膝间又是一记。

“啊!”她又喊了一声,这次打在膝上的穴道,让她屈了膝弯下腰。

欢儿才一低身,头顶上就晃过一根绑着绳子的木条。

这是她自己设的机关,现在却困住了自己。

“什么人?”她既窘又惊,屋里另有他人。

不过不用问、不用想,有这等身手,还能反将自己一军的,定是那个混蛋。

欢儿怎么想、怎么算,都没算到这混帐恶徒不但没事,还在自己的机关上大动手脚……






第五章

“龙承依,你没事对不对?”欢儿揉着疼痛的肩头,对着一片漆黑说道:“没事就不要装神弄鬼,赶快给我现身。”

她依然挂心着,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名,也知道屋内的人十之八九就是他不会错,但欢儿还是忍不住开口。

即便她心头满是怒气,却依然卸不下那一丝挂念,担心他是不是安然无恙。

“金姑娘,多谢你的彩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角落响起,不久“啪”的一声,墙上的烛火被点燃。

金欢儿看见龙承依衣着整齐、安然悠哉地从墙边走了过来,不但没事,还面带笑容。

“你拿这个做什么?”她见他竟捧着明天她要售给陈员外的一个彩陶。烛火点燃后,她瞧清楚他脸上的笑容有多么不怀好意。

“不能拿吗?”赵袭倚着墙壁,神态自若,把玩着彩陶。

这嚣张的面容,看得金欢儿一阵怒火。“给我放回去。”

“如果在下说不呢?”

“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欢儿气急攻心,不过也已经认清了屋内方位,她伸手要拉下一条绳子,等着赵袭脚下木板松开,掉入屋下泥水中。

赵袭眉目一挑,出声说道:“姑娘,你可要摔坏这彩陶?”

打从金欢儿在屋外喊着他名字的那刻,赵袭心中便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她的声音夹杂着担忧与牵挂,不用见到面容,也能知晓。

他在屋内细细听着这声音,再见她慌张匆忙地闯入屋内,放声唤着自己,他心底便有了谱。

只不过这姑娘刁钻泼辣,三番两次给足了他架子,赵袭抚了抚他的脸颊,当日赏他的巴掌还真是清脆响亮。他勾起嘴角泛出笑意,自己可是先礼后兵,这小姑娘总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今天他就要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礼数”。

金欢儿闻言手腕一顿,停下动作。

也对,这恶徒落水无妨,但自己明天要卖的东西可不能陪葬。

她发怔的半刻,樱口半张、美眸微瞠,这神情赵袭尽收眼底,这姑娘的真切性情,他欣然入目。

赵袭开口。“姑娘怎停手了?可是舍不得在下落水?”

“你想得美!”

“是吗?”赵袭浓眉一挑。“其实姑娘所设之机关有许多未尽之处,在下已经代为修改了。”

“你说什么?”

“易经八卦变换无穷,想来姑娘还没研究透彻。”赵袭作势晃着彩陶,看得欢儿是又惊又怒。

“你到底想怎么样?放下我的彩陶。”

“有本事,就请姑娘自个儿过来拿。”赵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听得欢儿火冒三丈。

“这儿是我的地盘,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欢儿已经认清所有的方位,动身就要往赵袭那去。

“劝姑娘莫心急。”赵袭将彩陶用一手握住,腾出另一手。“你再踏一步,便会落入“干”位。”

“乾位?我看是你不学无术,信口胡言。”她自己布的局,自己会不清楚?

“看来在下说过的话,姑娘从不当一回事。”赵袭方才已提醒他自己修正过这些机关,不过显然欢儿没听进去。

欢儿急着教训此人,没将他的话细想,没想到才跨出半步,就听见“咻、咻”数声。

“什么?”她反应不及,数根竹棍应声而出,尽往她这儿飞来。

“怎么会这样?”她心头一惊,闪躲不及,眼见这些竹棍就要朝她身子飞来,她慌忙得伸手欲挡,却又突然听见气势凌厉的一阵声响。

她一抬眼,本要打上她的数根竹棍瞬间落地。

赵袭随意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棒,掌上悄悄运劲,朝欢儿那抛出,但见木棒凌空旋了好几个圈,不偏不倚,全都正中竹棍,一支支被挡下,应声落地。

这运劲若有似无,没声没响,看似随意,却气势强劲,竹棍咚咚落地,欢儿也怔在原地。

顷刻间她想起,当日这人转腕挥毫,留下笔墨时,也是这般。他的功夫看似随性,却是招招惊人,锐不可当,这人到底是深不可测,还是阴险狡诈?

欢儿双眸圆瞠,睨着眼前人瞧。

“为何出手?”既是他在机关上动了手脚,又为何替自己挡下了这些竹棍。

赵袭却迳自拿着彩陶端详道:“怕误伤了这好东西,就可惜了。”

“你混帐!”

“姑娘为何动怒?莫非姑娘想听的答案不是这个?”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陡扬,气急败坏。

怎料赵袭突然正眼瞧上她,看似认真道:“和姑娘开个玩笑罢了。虽姑娘舍得在下落水,但在下可舍不得伤了姑娘。”

“你这登徒子!”

“若在下真的心怀不轨,姑娘手上的玉镯,早已不在。”他扬起一丝不羁的淡笑。“莫说玉镯了,姑娘不保的东西,恐怕不止这一样。”

欢儿先是一怔,随即会意他话中之意,顿时双颊火红,既怒又羞。

他说得没错,这间屋里只有他俩,他的身手那般难测,若当真要对她如何,自己恐怕无法脱身。

“无耻!”她大骂,下意识退了几步。

“在下以礼待之,姑娘还骂人?”他的笑容更深,神情桀骛,瞧着恼羞成怒的金欢儿。“难道姑娘当真希望在下是无耻之徒?”

他使坏,不怀好意地睨着她。

欢儿开始慌了,他的眼神变得深沉难测,神情令人胆战心惊。

自己怎会落入这样的圈套?不是要给他一点教训吗?

欢儿气息急促,双拳握紧,步伐凌乱,转身就要退往门口。

“劝姑娘莫再退。”他的声音响起,低沉浑厚。

欢儿哪听得进去,转身就要逃。

赵袭再出声。“若真要走,也带走这彩陶吧!”话落,他竟将手中彩陶往空中一抛,看得欢儿大惊,马上举步往回奔,要接下她珍藏的心血。

就在此时赵袭瞬间抛出数颗小石,点着她双足的穴道。

“走“离”位,转身、跨步,走“兑”位。”

欢儿的双足顷刻间不听她使唤,只能跟着赵袭弹出的石子走动,双足犯疼,却也让她顺利接下了彩陶。

“这是变换后的五行阵法,你若踏错一步,又要触动机关了。”他悠然说着,仿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变换后的阵法较难破解,你所珍藏之物更能安然无恙了。”话落,赵袭抛出最后一颗石子,正中欢儿方才要退出之处。

只见石子才落地,果真屋上有绳网落下。

“啊!”她惊得张开了口,却旋即发现手中又是一空。

赵袭在她惊讶的瞬间,倏地出掌一拍,欢儿手中的彩陶再度被抛起,未待她回神,彩陶已不偏不倚地落入他怀中。

“看来姑娘是没本事拿回彩陶,教了姑娘这么多,这东西算是一点代价吧!”

赵袭捧着彩陶,神情雍容自在,说得理所当然,却听得欢儿气急攻心。

他方才在刹那间出手,竟是那样无声无息,眼见自己本捧着彩陶的双手竟瞬间空无一物,欢儿顾不得其他,陡然朝他出掌。

怎料看似毫无防备的赵袭倏地一个侧身,不但让欢儿扑了个空,甚且突感手腕一紧,她猛一抬头,愕然发现自己被他扣住了手。

“你!”他什么时候出乎的,自己怎会毫无所觉?

“姑娘当真希望在下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他的声音竟在她耳畔响起,赵袭紧立她身旁,只差一步就要贴上,欢儿被扣住的手几乎要止不住颤抖,她进退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她的额上开始冒汗,生平第一次感到六神无主。

赵袭只用两根手指,就扣得她手臂无力,全身发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左右摇晃,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若此时这人心生歹念,她当真无力抵抗。

欢儿双眸泛起恐惧,片刻屋内充满她急促的呼吸声。

“请公子……以礼相待。”她声细如蚊。

赵袭再在她耳后道:“怎说得如此咬牙切齿?可是不服气?”

“你……”她当真又惧又怒,却无计可施。

“刚才教你的可学会了?”

“什么?”她哪有心思想那些。

“瞧你连身子都在颤抖。”赵袭说得故意。“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管他什么皇帝老子都敢打吗?”

“当日是你无礼在先!”欢儿恼怒气愤,却莫可奈何。

“若在下当真无礼,你还会安然在这?”

欢儿闻言噤口,说不出话。他说得对,以他的身手,若要为所欲为,自己当真难逃一劫。

现下这人只用两指扣住自己的手腕,虽紧挨在她身后,却一点也没碰触到她,话语虽然挑衅恶劣,却没有逾矩。

欢儿不知该如何应对,也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千般思绪厘不清,欢儿正不知所以,突然感到腕间一阵温热,一股内力缓缓留入她体内。

顿时原本瘫软的身子舒缓许多,赵袭也松开了手。

“呼!”欢儿忍不住重重喘了一口气,才松开眉头,耳后的声音霎时又响起。

“彩陶我带走了,若姑娘执意要拿回,明日请备妥四百六十六两,在下可考虑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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