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妻-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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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过是无名小辈。”
裴斯妍默默的听着,眼角始终落在棋盘上,两根手指不断的摩擦着小小的白色棋子。
许子焕打开了话匣子,立刻犹如奔腾的洪水,滔滔不绝:“裴大人,其实我觉得吧,像冉理这样厉害的人,应该让他多闯一闯江湖,过不了多久,一定能成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到时候,裴大人您说不定能从中谋得什么好处呢。”
裴斯妍身后的苏起遥越听心里越恼火,尽管裴大人吩咐过——无论许世子说出什么恶毒的话,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都要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任由其嚣张跋扈。
原本以为许世子还没胆大到这个份上,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见缝插针,得寸进尺,再看裴大人气定神闲,所以更加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许世子!”苏起遥叫道。
裴斯妍打断他的话,微笑道:“阿遥,帮我去拿一壶热茶来,顺便叫阿理过来。”
苏起遥无奈的斜睨眼许子焕,领命走开。
“许世子请先稍等片刻,”裴斯妍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桌上的茶壶,里面一点水声都没有,“不好意思,茶水正好喝完了,我这几日感染风寒,害怕传给你,所以请许世子在亭外等,可以吗?”
许子焕听裴斯妍说话带着一些鼻音,身上披的外套似乎不薄,连忙后退两三步,露出不高兴的脸色,“裴大人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我就不打扰您了。”
“反正你真正想要找的人,不是我。”裴斯妍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似是在为该在何处落子而烦扰。
“也是。”许子焕冷笑一声。
苏起遥很快回来了,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着茶壶和点心,丝丝的热气从壶口冒出,袅袅绕绕消失在半空中。他身后跟着离轻染,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是用冰做成的人,坚硬冰冷,没有感情。
许子焕倒是丝毫不介意同这样的人切磋武艺,看到离轻染出现的那一刹那,眼中出现火热期盼的神情,似乎对这一场比试已经/期待许久了。
“冉侍卫。”许子焕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而客气的同别人打招呼。
裴斯妍忽然想笑,强忍住了。
“见过世子大人,”离轻染学起许子焕,草草的行礼,“小人承蒙世子大人赏识,希望没有辜负世子大人的期望。”
“诶!”许子焕摆摆手,“冉侍卫太过谦虚了,以前在战场上见你奋勇杀敌的模样,我可是期望着又朝一日能与你切磋一番,从你这里多学点武学。”
“二位请小心注意些,点到为止即可,我可不希望裴府出人命。”裴斯妍漫不经心的说道,悄然向离轻染使了一个眼色,“许世子,就在我这花园草坪上切磋么?”
“好!”许子焕一口答应,心中不知盘算的是什么心思,“冉侍卫,有剑吗?”
“这里有。”裴斯妍拿起放在身边的宝剑,由苏起遥呈给许子焕。
许子焕仔细端详一番做工精致的宝剑,不由地赞道:“好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乃五十多年前,著名的铸剑世家——阅剑山庄费时两年,精心打造出的‘倾世’剑吧?没想到裴帝师原来是爱好藏剑之人,居然能弄到如此珍贵的上等名剑。”
许子焕对倾世剑表现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全部的注意力都灌注到剑身上,全然忘记自己来到裴府的目的。
“许世子若是喜欢这把剑,我可以送给你。”裴斯妍说。
“嗯?”许子焕感觉自己很可能是听错了,且不说这把剑的价值有多少,据说倾世剑一直保存在一位脾气古怪的江湖前辈那里,想要从这怪人手中拿到剑,付出的代价与努力定然是难以想象的。可是自己现在仅仅是表现出喜爱的样子,裴帝师竟然就云清风淡的将绝世宝剑相送了?
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
“裴大人,我不能夺人所爱。”许子焕忍住强烈的不舍,说道:“倾世剑该由大人您保存才是,特别是配冉侍卫这样厉害的人物。”
“阿理喜欢用他自己亲手打造的剑,那样用的才顺手,”裴斯妍殷勤相劝,“而我不过不能行走的废人一个,要剑又有什么用呢?与其放在家里落灰尘,被埋没了,不如相赠给许世子这样的英雄。”
许子焕看看剑,内心一再动摇,但是他不想欠下裴帝师这么大的人情。
毕竟,不管他现在装的如何,他们终究是敌人。
“裴大人,我实在不能收。”许子焕一边说一边将倾世剑交到苏起遥的手中,“我心领你的好意了。”
裴斯妍垂下眼帘,叹道:“那好吧。阿遥,将倾世剑放到我书房里,再重新拿一把剑给许世子。”
“是。”苏起遥双手捧着宝剑,大步走开。
许子焕恋恋不舍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倾世剑上,他暗中握紧了拳头,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样没有了,话说他曾经那个寻过倾世剑很久,在多番查找没有音讯后只好放弃。现在,倾世剑刚刚就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握住,如果应一句“谢谢”,回家的时候,宝剑会横在膝头,回到将后将会像一件圣物般供在书房里面。
可是……许子焕连连摇头,再怎么想也没用了,绝对不能欠下裴帝师任何人情。
虽说台面上不能拿到了,但背地里总有些旁门左道的办法吧?
“哼”,许子焕强行让自己的目光从宝剑上移开,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
苏起遥很快拿来宝剑,许子焕和离轻染走到距离亭子不远的空地上,进行武艺切磋,只见他们各自抽出宝剑,摆出姿势,严阵以待,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手,不放过对方的丝毫动作,酝酿着在最佳的时刻发起攻击。
苏起遥轻声说道:“大人,许世子真的对这把剑念念不忘呢。”
“是啊。”裴斯妍抿口热茶,“对了,我晚上想去城外的无山楼,现在就调侍卫们去那里守着。”
“是,大人。”
那边已经开打了,场面甚是激烈,利剑撞击的声音几乎要刺穿耳膜,阳光折射在剑身上,只见一道道白虹叫错闪过,分外华丽璀璨。
裴斯妍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的某一处。
苏起遥看一眼,明白此局最后乃是白棋胜了,逼入绝境之后,却能反败为胜……这就是裴帝师,往往喜欢让敌人即将得到他们所要的一切,但是在突然之间,又能让敌人从云端跌落紧泥土中,永不得翻身。
裴帝师说过,他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游戏,这样才能让敌人在最后彻底崩溃。
“许子焕似乎对阿理得左手很感兴趣。”裴斯妍眯起眼睛,手肘放在石桌上,撑着脑袋,“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他今天果然是另有目的啊。”
苏起遥立刻问道:“大人,要终止这场比试吗?”
“不用,我相信阿理能赢许子焕。”裴斯妍笑道,“就算我们如今不得不向许子焕示弱,但是阿理也绝对不会在这场比试中防水的……”
裴斯妍的话音刚落,许子焕的剑从手中滑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插入远处的泥土中,离轻染得三尺青锋直指他的咽喉。
许子焕面子上挂不住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小侍卫居然敢名目张大的赢他!简直是找死的行为!
但是顾及比试前,裴帝师赠剑一事,又不好真的抱怨发火表现出怒意。
许子焕只好生生的忍下这口气,随意说了几句话,匆匆告辞。
裴斯妍从袖子里抽出几只信封,上面工整的写着“许世子亲启”五个字,笑意盈盈:“许世子,欢迎你再来裴府……”
第八十七章 胎记
清晨,裴斯妍刚从城外的无山楼回到裴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苏起遥前来禀告一件大事——昨夜,府中来了贼人,失窃财物若干,经过清点,白银三千两,古籍数册以及几件名贵古董,其中包括倾世剑。
裴斯妍笑道:“欲盖弥彰,以为偷了别的东西就能掩盖自己的身份吗?”接着,她向苏起遥吩咐道:“千万不要将失窃的事情泄露出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静静的看以后会发生的好戏就行。”
“是,大人。”苏起遥应道,抬头时望向站在裴斯妍身后的年轻女子,仿佛是一对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淡淡一笑,却是包含了情谊深深的问候。
那女子朱唇微扬,向苏起遥点头示意。
“哎呀呀,”看着两人之间小小的致意,裴斯妍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又笑起来:“不好意思,阿遥,我和苍璎还有一些事情要谈,过半个时辰我让她来找你。”
“大人,您言重了,”苏起遥说,“您的事情最为重要。”
“哈!”裴斯妍摇摇头,一谈到公事上面,苏起遥是谁都顾不了,也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伤到苍璎的心,本来想找个时间同他说一说,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是“男人”的模样,去说实在有些怪异,只得作罢。
不过想来,他们两人认识许多年,感情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许多,那些甜言蜜语什么的,即使不说,也能感应到对方深深的爱意吧?
“阿遥,那你先去忙吧,我喝苍璎说一会儿话。”裴斯妍点点头。
“是。”苏起遥后退三步,转身出去了。
裴斯妍笑眯眯的指着隔着一张方桌的椅子,对苍璎说道:“在我家里不用拘礼,更何况我们认识都好些时候了。”
苍璎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下。与她温柔灵秀的外貌不同,苍璎其实是个外向而活泼的女子,对于任何权贵皆是不卑不亢,礼数自有分寸。
“我说裴大人啊,有什么事情要你把我带回来说?”苍璎趴在桌子上,吃着香喷喷的糕点,“来来回回的太麻烦辛苦了,我倒不觉累,但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裴斯妍叵测一笑:“和你好好的谈一谈生意呀?”
苍璎差点跳起来,想拍裴斯妍的脑袋,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不过脸上显露出怒意:“喂,和我谈生意也不用这么来回折腾吧?你要是累出个三长两短,冉侍卫还不把我劈成两半呐!”
“嘘,”裴斯妍的中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向门外看一眼,“阿理快要办完事情回来了,你小声点,不想被他听见,被劈成两半的话。”
苍璎没好气的瞪眼裴斯妍,抱着手臂,幸灾乐祸的说道:“我刚才说错了,不是吧我劈了,因为是你非要喊我过来的。倒是你,免不了要被灌下一大碗苦药。”
裴斯妍的脸色顿时变了,眉头似乎想练成一条线,眼睛眯起,嘴巴则是紧紧的抿着,好似有人又要逼迫她喝药,表情比苦瓜还要苦。
看到这位在朝廷上叱咤风云的男子这副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捂着嘴巴,像个汉子似的哈哈大笑:“原来裴大人也有怕的东西,我可是抓到你的把柄了。”
“喂喂喂,不说这个了,”裴斯妍赶忙给苍璎倒茶,殷勤的说道:“要不要再添一些糕点?午饭想吃什么?晚饭想吃什么?还是同阿遥一起回去吃?”
“裴大人给我亲自倒茶,真是受宠若惊!”苍璎假装赶紧站起来,“千万别这样,你一来一去的太辛苦了,再伺候着我,顾及冉侍卫砍得人真的要是我了。”
裴斯妍放下茶壶,幽幽道:“我们各有一把柄落在对方手上了。”
“所以……”苍璎重新坐下,神色眨眼间变得严肃,“该谈正事了。”
半个时辰后,苍璎从书房里出来,迎面碰到刚好回来的冉侍卫,于是笑着打招呼:“早啊,您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和裴大人闲扯完。”
“苍老板,你好。”离轻染喊道。
“在外面就别喊我苍老板了。”苍璎摆摆手,“裴大人在等你,我也该去找起遥了,改天有空来我那里玩。”
“一定一定。”
苍璎眉眼儿弯了弯,快步走开。
离轻染推门进屋,看到裴斯妍正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嘴里哼着最近帝都里流行的一首童谣,听见木门开启时发出的“吱呀”声,她停止哼唱,望过来。
“轻染,事情查的如何?”
离轻染先将屋门关上,才开口道:“许世子下朝后,去了太医院,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随后去了他的一名亲信家中,现在两人坐马车往无山楼去了。”
“太医院……”裴斯妍喃喃,皇室成员或者是皇上特许的人皆是可以请太医来诊脉瞧病的,但是活蹦乱跳的许子焕没有理由忽然跑到太医院去,昨天的那场比武,他虽然输了,但离轻染没有伤到他半分半毫。他的家人都远在封地,不可能是家里的人……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裴斯妍的目光落在离轻染得左手上,昨天许子焕的目标一直锁定在他的左手上,剑是拿在右手里的,有攻击左手的必要吗?
“轻染,过来让我看一看。”裴斯妍若有所思的唤道。
“怎么了?”离轻染奇怪的问道,裴斯妍料定许子焕晚上回来偷剑,按理说是应该让他整夜监视着许子焕的一举一动,却让他去看许子焕白天都在做什么。她又不说明原因,实在有够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你过来就是了。”裴斯妍忽然加重了语气,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对于敌人的未知行动,她片刻都无法安定下来,生怕一个疏忽导致败亡的结局。
离轻染只好走到裴斯妍近前,裴斯妍抓起他的左手,撸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