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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白痴皇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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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一点没变,白池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不,或许还是有一点点变化的,他变得更沉默更温柔了,看自己的眼神更温暖更深情。
“喂喂,白池,请注意你的形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这老头子?”天生不满地敲敲棋盘道。白池收回目光看着他笑,学着他的口气道:“喂喂,天生,请注意你的形象,醋都被你喝光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幼稚?”
天生绝倒,他哀叹,白池还是当白痴的时候比较可爱,伶牙俐齿的真让人受不了啊!
看他抓狂的模样,白池忍不住大笑出声,天生也是一点没变啊!
“你们在干嘛?”天意走进来笑道,这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池笑,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天生想喝醋了,不然你给他酿一大缸子吧。”白池笑道。
“喂!谁想喝醋了!喝酒还差不多。”天生反驳道。
“是是,天意,你藏的葡萄酒呢?想起来就让我馋得慌。快拿出来给我解解馋吧。”白池笑道,她有十年没喝过天意亲手酿的葡萄酒了,想念的紧。
“都给你留着呢。”天意笑道,转身出了冰屋,往雪峰深处走去,天生想跟去瞧瞧他到底把酒藏哪里了,却被白池拦住了,“你这馋猫,不许跟去,要让你知道酒藏在哪里,还有我们喝的么。”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嘛!”天生恼道,气呼呼地坐下。
白池忙安慰他:“好啦好啦,最多等一下让你多喝一壶,好不好?别生气了啊。”
“哼。”天生故意转过身子不理她,他们两个总是这样,喜欢瞒着他干点事儿。
“酒来了。”天意拎着两坛葡萄酒进来,满脸笑意。
看到美酒,天生忘记了生气,他盯着酒坛,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白池也好不了多少。

三人喝得大醉,说着、笑着、吵着、闹着,冰屋里热闹非常。

睡了好久的时间,白池才悠悠醒转,天意不在身边,天生躺在旁边的榻上,还在酣睡,这家伙多喝了两壶,想必醉得很,到现在都没醒。白池爬下床来,走到他旁边,忽然她好奇心起,便用天意的毛笔在天生脸上画了朵花。其实他还是挺美的嘛,白池偷偷笑道。

天意回来了,他看着白池,眼神郑重,白池心中略沉,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面对了。
“余君珏在山脚下守了七天七夜了。你--”天意不忍地看着她,心中着实为难。他其实是很不想提起那些人那些事的,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得不面对。
“悦池怎么样?”白池淡淡地问道。
“余君珏给她找了奶娘,现在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告诉他,那些事情不过是梦一场,不必在意,尽早忘却的好。”白池仍旧淡淡的,居然没有一丝情绪,天意也有些看不懂她了。
“天意,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是在我无意识的时候发生的,本非我自愿。所以,不能怪我无情。那个同他生下悦池的人是白池不是我,你能明白吗?”白池不知道天意明白明白她的意思,那个被冰魄针封住记忆的人、那个嫁给余君珏并生下悦池的人,是白池,而不是她。她是封住记忆之前的白池,封住记忆的那段经历对她来说就如梦一场,梦醒了,也就结束了。
天意明白她的意思,他点点头转身出了冰屋,往雪山山脚而去。

余君珏还有些虚弱,他披着斗篷遮蔽风雪,怀里抱着玉雪可爱的悦池。
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刚刚能下地,他便抱着悦池来到了雪山山脚,他不知道天意带着白池住在哪里,派了许多人上山去找,然而都没有一点线索。最后还是天意在山顶看到了在山上苦苦寻找的士兵,于是跟着他们下得山来。
余君珏一见到他便立刻知道他是谁,那样冰雪一般清冽的气息和天人一般的飘逸气质,就是当初从他身边带走白池的人。
余君珏身上的锐气似乎消失殆尽了,他客气地请天意帮他带话给白池,他想接白池回家。他早已昭告天下,白池是他唯一的皇后。

看着天意孤身前来,余君珏的心变得不安,他预感到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了。
“她还在恨我吗?”余君珏问道。
天意摇头,“她说她是封住记忆之前的白池,那十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场梦,希望你可以早早放下。”
“真的只是梦吗?悦池呢?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吗?”余君珏黯然道。
“她相信你会好好善待悦池的。”天意有些不忍,他劝道:“她与你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是早早忘记的好。”
“是吗?”余君珏忽然大笑,将心中的绝望和痛通通掩盖。

余君珏在雪山脚下守了足足三个月,白池都没有下山来,他知道,他们两个的缘分尽了。他带着悦池黯然返回了乌国。他找到了白池的老嬷嬷,要回了怜儿,他善待她们,他心中还有丝丝期盼,如果白池想念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了,他便可以见到她了,他失去了她的心,能抓住的也就这么点了。

邦国,皇宫。
林朗被带了回来,一病不起。无论看多少大夫,吃多少药,他都那么浑浑噩噩的。
皇上皇后急白了头发也毫无办法,李环儿天天守着他哭,她知道他在怨、在恨。他在前方拼命,他们却合伙将他的妻子出卖了!
“太子哥哥,我求求你,你就醒来吧,只要你肯醒过来,要我干什么我都肯。”李环儿抱着他哭,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鹏心里难过,忽然他转身跑了出去,皇后忙跟了去。他一直跑进了东宫,从柜子里翻出了白池做的一套亵衣,裤子已经做好,上衣却尚未完工,还剩两只袖子没有缝上去。
“鹏儿,你在干什么?”皇后看着林鹏小小的身子在柜子里翻找,不禁问道。
林鹏抱着那套衣服爬出来,看着皇后道:“哥哥一定是想念白池了,这是白池给哥哥做的衣服,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皇后转过脸,红了眼眶,用白池换回灞口,是无奈之举,她也不愿意的啊,只是为了邦国千万百姓,不得已而为之。

林鹏将衣服放到林朗手里,趴在他耳边说话:“哥哥,你摸摸看,是白池给你做的衣服,她亲手做的,很好看,很舒服的。”
林朗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紧闭的眼角流出眼泪来,他的手握紧了手里的衣服。
“哥哥醒了!”林鹏开心地大叫,皇上皇后都松了口气,皇后擦着眼泪叹气,可算醒了。

林朗虽然醒了,可是意志消沉,整日里喝得烂醉如泥,他怀里紧紧抱着那套不完整的衣服,喝醉了他便对着那衣服说话,摩挲着残缺的衣袖接口,他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
皇上皇后急得病倒了,邦国上下顿时乱作一团。李环儿跑到林朗面前,哭着求他振作起来,林朗只是看着她冷笑,一句话也不说。李环儿被他冷漠的眼神惊到了,她知道他恨死她了!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东宫,从此再也没有踏进来过。
林朗终是重新振作了起来,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勤于政事,然而,宫人们发现,他似乎不会笑了,他们再也无法看到他温暖得如太阳一般的笑容了。

一年后,林朗登基为帝。

乌国和邦国没有再开战,他们守着各自的国家,用心治理天下,期望可以让百姓过得更好。

五年后,林鹏已经稍稍解事,有一天他忽然问林朗:“哥哥,当年你明明知道白池不在乌国,为何不去找她?”
林朗站在窗边,朝着雪山的方向看去,远远的仿佛能看到那抹影子,他叹道:“那时候你还那么小。我既然挑起了邦国这副担子,又岂能轻易放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哥哥,我已长大,邦国还有那么多忠心和有才能的大臣们辅佐,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林鹏已经快九岁,说话却如大人一般稳重。
林朗转头看着他,“可是,已经错过了那么久,她不会还在原地等我的。更何况还有那么优秀的男人在爱着她。”
林鹏有些生气,他道:“哥哥,你是自卑了么?你不去当面问问她,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当面问问她?要去当面问问她吗?林朗看着遥远的雪山自语道。

番外  
 
 

白池五岁那年的冬季,项城那边发生暴动,皇上派白志谦前去平叛。他匆匆告别妻子女儿赶赴项城,一去就是两个月。
回来之后,便听说妻子又怀孕了,他很开心,对妻子千依百顺,他猜想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子。他爱她,宠她,他对她的好,世人皆知,整个乌国谁不知道他们夫妻情深,恩恩爱爱?
可是,某一天他无意之间听到有人聊天,说在他去项城没多久,皇后便召妻子入宫,待了两天才回来。他心中开始不舒服,天下谁不知道皇上也曾经追求过妻子?好好的皇后干嘛要召妻子入宫?还待了两天?
他心中有了疑虑,看到妻子大腹便便的时候,忽然觉得很刺眼。而妻子根本不知道他的这个变化,家中谁都不知道他的变化。
妻子生产了,是个儿子,可是,当他看到那张酷似皇上的脸时,他彻底绝望了。
而妻子对那孩子十分喜爱,比之前的两个女儿都爱,看着她对着那样的一张脸露出幸福的笑容来,他就不舒服,他越看越觉得刺眼。
前来贺喜的宾客很多,纷纷来贺他的弄璋之喜,他笑脸相迎,然而却总有些空落落的。
见过孩子的人没有不夸奖赞叹的,可是,工部侍郎夫人的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彻底将他打入了谷底。她抱着孩子看了又看,低声咕哝说怎么跟皇上这么像?她说得很小声,只有抱孩子的奶娘和他听到了,奶娘嘻嘻而笑,并未放在心上,而他,却似被浇了一盆雪水似的,浑身冰冷刺骨。
送完最后一拨客人,家里终于安静了,他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朝房间走去,满目都是刺眼的大红色。
房间里,白池正陪着娘亲逗弟弟玩,两个人不时发出笑声。
她们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开心?她们在笑什么?
白志谦走上前去,竭力想将自己心中的阴影驱散,他笑着看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总觉得那孩子刚刚笑了,仿佛嘲笑他似的。他觉得很不舒服,便叫白池快去睡觉。
白池依依不舍,她想陪着小弟弟,白志谦发怒了,第一次那么凶巴巴的叫她回自己房间去。
白池有些委屈,她觉得爹爹今天一定是喝多了,脾气那么坏。她委委屈屈地离开了房间。
从那之后,白池发现爹爹似乎变了,他脾气很坏,而且常常盯着弟弟看半天,眼神还很怪。
弟弟满一周岁的时候,皇上赐了许多好东西来,这是乌国谁都没有享受过的荣耀,然而,爹爹却并不高兴,连白池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有一天,娘生病了,担心传染给弟弟,便让白池陪着弟弟睡午觉,白池很开心,抱着弟弟便睡着了。可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弟弟不见了,她一着急,便马上跳下床四处去找。
她走出卧室,才发现爹爹抱着弟弟坐在外间的榻上,爹爹正在逗他玩。爹爹的大手将弟弟整张脸都盖了起来,然后又放开,再盖上,再放开,弟弟哈哈大笑。白池也笑了,可是,当爹爹再次盖住弟弟的脸,好一会儿都不放开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弟弟因不能呼吸左右摇摆着头,而爹爹却没有松开手,而是用力按住了他的脸,爹爹的表情很吓人,她不禁大声喊了出来,“爹爹。”
白志谦手一抖,抬头便看到了她,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震惊而紧张,竟忘记了拿开手。
白池忙跑了过去,大声叫道:“弟弟喘不过气来了,你快放手啊。”她一面着急地说话,一面用力去掰开白志谦的手,然而,白志谦却忽然用力,白池掰不开,眼睁睁看着弟弟在爹爹手底下挣扎,肉肉的小手挥舞着,很快便软了下来。
“爹爹!你杀了弟弟!你杀了弟弟!”白池又惊又怕,瞪着白志谦大声尖叫。
“不准叫。”白志谦抱住她,捂紧了她的嘴,警告着她,声音却是颤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做,他只是看着这张脸就不舒服,他想只要这张脸不存在了,他和妻子之间就可以重新来过了,他也不用每天对着这张情敌脸而痛苦。
“你怎么可以杀了弟弟!”白池大声哭着痛诉白志谦,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池被白志谦点了穴道,等她醒来之后才知道,弟弟已经被埋了,娘亲气得昏了过去。她跑去娘亲的房间,想要告诉她自己看到的事情,在外间却碰到了爹爹,她害怕地靠着墙,像看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看着白志谦。白志谦的心很痛,他强拉住她,要她帮他保守秘密,他说他爱她们,他不想失去她们。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弟弟?”白池质问他。
“因为那不是你的弟弟。”
“你撒谎。”
“你没有发现他长得根本不像我或者你娘亲么?”
“------”白池有些愣了,她也发现弟弟长得跟谁都不像,可是,这就能说明弟弟不是自己的弟弟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了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娘亲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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