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皇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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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收拾房间。”怕人发现此刻自己的尴尬,怜儿忙扯了个谎,跑开了。
白池不用自己去厨房做饭吃了,余君珏吩咐厨房做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他带着白池到饭厅吃饭,亲自帮她夹菜,语气温柔得不像平日里的他,白池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深想。再说,即使她想了,也想不明白。在她的心目中,人都是好的,只是偶尔脾气会比较暴躁一点,譬如余君珏就是这样的。
吃过饭,余君珏问白池:“要不要出去走走?”
白池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点头:“要。”肚子太撑了,不走走路,等一下晚上睡不着的,嬷嬷告诉她的。
外面月色正好,余君珏粗粝的手掌里握着白池白嫩的素手,两个人并肩在太子府里慢悠悠地闲逛,白池不时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她还问他知不知道嫦娥的故事。
余君珏摇头,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七岁那年就离开了皇宫,去了极北的雪莲城当兵,到今年已足足十年了。军营里每天想着的是如何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尽快爬到最高的位置,他每天废寝忘食,钻研剑术、兵法、搏击、射箭等等等等,他一身的本事不是天生的,而是用了十年的不懈努力换来的。
长这么大,他哪里有享受过这些!
白池拉着他坐在锦鲤池边的石头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像爹爹平时给她讲故事那样,用好听的声音同他讲述嫦娥奔月的故事。
她虽然讲得颠三倒四,可是,余君珏听懂了。
余君珏从来不知道枕在人腿上放松的感觉是这么美好,他松开了四肢,头枕在她腿上。仰头看到的是皎洁的月色,耳畔是她温柔的语调。他就像回到了婴儿时期,被母后抱在怀里,轻轻呵护着。
月光下,她的脸庞透着淡淡的光晕,她的眼神纯洁、美好,她的声音柔软温暖,她就像下凡的仙子一般,让他心生敬意。她的心那么纯澈,当真,当真要如此做?他对自己之前的计划有了片刻的犹疑。
“爹爹说娘亲像嫦娥一样漂亮,要是可以到月亮上去看看她就好了。”白池讲完故事,发表了一下她的感叹。
余君珏笑道:“听人家说在慕玛尼亚雪山的山顶可以摸到月亮,下一次我回雪莲城的时候带你去看看。”
白池睁着好看的眼睛望着他,喜道:“那太好了,你可不要忘记哦。”
夜已经深了,白池早已哈欠连天,余君珏将她抱起,慢慢往回走。
在他坚实的怀抱里,白池安安心心地闭上眼睛打瞌睡。看着她娇憨的模样,余君珏宠溺地笑了笑,还真是个孩子啊。
怜儿早铺好了床,点好了灯,见两人如此亲密幸福,怜儿红着脸退了出去。
“白池,脱了衣服再睡。”余君珏对白池道,她翻了个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静静地睡觉。余君珏摇头,伸手替她解衣。
手触到她嫩滑的脖颈,余君珏立刻想到了新婚之夜,那夜的疯狂,让他一直难以忘记。
温柔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她因为憋气微微张开了口,仿佛在邀请他继续。她的芬芳让他沉醉。
白池忽然惊醒了,她大睁着眼睛,有些惊恐,“你你。”
余君珏温柔地看着她,“不要怕。”
红烛啵的爆了一下灯芯。
红帐内,两人衣衫尽褪,余君珏慢慢引导着白池,让她第一次领略到了另一种莫名的快乐。
香汗淋漓,全身虚软无力,灵魂从云端慢慢落下,白池瞪大了眼睛看着余君珏,她很开心,又觉得很害怕,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余君珏搂着她,淡淡地笑着,把玩着她顺滑的头发,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悄悄地问她:“喜欢吗?”白池霎时红了脸,垂下眼睛不敢看他,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白池觉得今夜的余君珏很特别,特别温柔,特别和气,她开始忘记他给过她的那些痛苦的回忆,只记得今天他对她的温柔,他真的不是那么坏的,她对自己说道。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越美好的东西越短暂,当撕开温情的面纱,露出的却是血淋淋的伤害。
第十一章 我不是白惠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发成了旧版,囧,改文重发。
皇后说喜欢白惠,希望她可以从宫里出嫁,白志谦没有异议,两个女儿纷纷出嫁,身上多年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他无力再为她们操办什么,他很累,很想就此躺下再也不要醒来。
于是白惠作为皇后的义女,以公主的身份出嫁,皇上亲赐了许多嫁妆,皇后亲自操持她的婚礼,白家的声望一时到达顶点,群臣莫不羡慕嫉妒,然而白志谦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想快快去陪伴妻子,还有——
在白惠出嫁的那天,皇后经不住余君离的苦苦哀求,将他放了出来。皇后警告他道:“只许远远看一眼,莫要再做傻事,让父皇母后伤心。”
余君离道:“儿臣只想同她说句话,说完就走,绝不纠缠。”
看着小儿子憔悴神伤的模样,皇后连连叹气,“我儿何苦来。”
余君离双目隐含泪光,道:“儿臣也不想,可是情根早种,要连根拔去,也是痛彻心扉。”
皇后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当初不为他力争,可是,两个都是她的儿子,她又能怎么办?
余君珏带着白池也来到了母后的还巢宫,白惠在侧殿里,有宫里的老嬷嬷伺候着。
余君珏笑着问白池:“想不想去见见你姐姐?”
白池开心地点头道:“当然想。你带我去吧。”
余君珏牵着她来到侧殿,对她道:“白惠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白池点点头,松开手跑了进去,忽然她停下脚步,回眸一笑:“要等我哦。”
看着她笑颜如花,余君珏忽然觉得心里难受,他皱眉,犹豫,终是勉强扯出笑来:“好。”
白池开心地跑了进去,余君珏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心软。
“告诉太子妃,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晚点再来接她回去。”对旁边的宫女吩咐道,余君珏坚决地离开了还巢宫,独自回了太子府。
余君珏刚离开皇宫,邦国太子的仪仗队就来了,火红的衣衫,火红的华盖,远远看去仿佛宫门口着了火一样。
侧殿内,白池看着嬷嬷们给姐姐打扮,在她们的巧手下,姐姐变得更漂亮了。
这下姐姐应该比那个黑衣人漂亮了,白池心道。为什么忽然会想到黑衣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二殿下。“门口的宫女跪下行礼道。
屋内,白惠眼眶发热,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了,可是,却是永别。
皇后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她看了眼白池问道:“太子呢?”
白池赶紧乖乖回答道:“他说他不舒服,等一会儿来接我。”
皇后转头不再看她,对余君离道:“只给你一刻时间,说完话就赶紧离开。”
“多谢母后,儿臣知道。”余君离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淡淡地道。
皇后转身离开,留下三人在侧殿。
两人相视久久不语,所有的猜疑、怨怼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重要了,聪明如白惠,已经猜到了全部的经过。大悲大喜之后,只余下浓浓的心酸和无奈。
“惠,对不起。”余君离心中千般悔恨,万般无奈,若是当初直接带着她逃走,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结果。
白惠扑进他怀里,哭泣,“我都明白,我都明白的。”
白池听不懂两人的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见姐姐和二殿下都在哭泣,她也觉得难受,她乖乖地坐在旁边陪着他们两人掉眼泪。
“我们一起逃吧。”余君离深深地看着白惠,开了口。
白惠震惊,可是,她还是摇头道:“不,已经太晚了。”
余君离握紧她的手道:“哪怕有一点点机会,我也要带你走,已经错过一次,我不允许自己再一次错过。就是千军万马也不能阻止我。”
白惠热泪盈眶,她感动,她开心,她无奈,“可是,若我走了,邦国那边怎么交代?”
余君离拒绝去想那些能绊住他们脚步的一切人和事,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她一人,就算背叛了天地,他也只要她一人。
“不要去想那么多,我们逃得远远的,到一个偏僻的乡下,过简单的日子,生一堆孩子,种一亩地,闲时看看风景,冬天烹雪水煮茶”
那是他们憧憬过无数次的美好的生活画面,那般平静美好,像神仙一样。白惠动心了,可是,她不认为自己两个人可以逃得出去。
“不要拒绝,我会难过一辈子的。我已经打点好了宫里的小太监,他会带着我们出去,保证不会被人发现。我的马车也已经等在门口,只等着接你了。”
他的话带着诱惑人心的魔力,白惠很想听他的,可是,她还剩下最后一丝理智,“皇上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会立刻派人来追回我们的,我们逃不掉的。”
“等父皇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们已经逃出老远了。惠,你要相信我,我已经计划好了逃跑的路线,父皇绝对抓不到我们的。”余君离的语气热烈起来,他知道一个秘密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人知道,是他准备送给白惠的神秘礼物。他已经将去那边的路线研究了好久,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他忽然看到了坐在旁边的白池,他心中忽然一阵狂喜,“还有白池可以帮我们拖延时间。”
“不可以。”白惠立刻反对,她已经错了一次,不可以再错一次。
“顾不得了,惠,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这一生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难道你就这样认输了吗?难道你已经放弃了吗?”
“我——”白惠很想跟他走,可是,妹妹怎么办?她转头向白池看去。
看到姐姐看她,白池忙微笑着站起来,朝姐姐走过来。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余君离开始焦躁起来,他忽然动手将白惠打昏,接着从柱子后面冒出来两个太监,他们将白惠头上的凤冠摘下来,扶着她往旁边小门悄然离去。
变化不过在眨眼之间,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等白池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张口想叫人,却被余君离点了穴道,“对不起白池,请你原谅我们。”他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将嫁衣给她换上,凤冠戴好,大红的盖头搭了上去,然后他唤了嬷嬷们进来,要她们将新娘子送出去。
“太子妃呢?”老嬷嬷好奇地四处望了望。
白池一喜,忙站了起来,大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是,喉咙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余君离按着她坐下,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他淡淡地道:“她思念太子,让宫女带她从侧门回去了。”白池扯他的袖子,质问他为何要撒谎,余君离将她推到嬷嬷面前道:“惠,你不要闹了,既然你我缘分已尽,便从此相忘吧。”说罢推开白池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白池想扯掉盖头,却被老嬷嬷们拉住双臂,架着她往外走,她大叫:“我是白池!白池啊!”
余君离淡淡地对皇后行礼道:“母后,话已说完,儿臣想回府了。”
皇后知道他难过,柔声劝道:“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要看开一点,母后明日来看你。”
余君离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有些哽咽,“多谢母后养育之恩,儿臣永世不忘。”
听他如此一说,皇后心中难过非常,同样是儿子,注定了她只能辜负其中的一个,而被辜负的就是这个从小乖巧讨喜的老实孩子,教她如何不难过。
“离儿,不要怪母后,母后”
“母后,离儿想回府了。”他似乎是不想再谈下去,皇后无奈地住了口,目送他离开了还巢宫。他孤独的背影在漫天的喜气里,显得格外落寞、孤单。皇后心情低落,心思恍惚,几乎无心主持白惠的婚礼。
白池吓得想大叫,可是被点了穴道,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挣扎着想从嬷嬷们手里逃出去,可是,嬷嬷们将她抓得很紧,生怕她逃了。
她很害怕,无声地呼喊着姐姐,爹爹,怜儿,还有太子,她要他们来救救她,可是,她的声音根本只有自己才听得见。
拜过皇帝,拜过爹爹,嬷嬷们强拉着她上了轿子,轿子一路出了宫门。
林朗已经等了好一阵了,见到轿子出来,他忙跳下马来,亲自掀起轿帘,将白池扶了出来。恍惚中,他看到了她手背上的一颗痣,这不是?
林朗心念电转,很快恢复了平静,“请上车。”
好熟悉的声音!白池愣了一愣,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她迷迷糊糊地被林朗带上了马车。
林朗一挥马鞭,队伍出发。
白池忽然害怕起来,她大叫着放开我,可是,谁又能听得见呢。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太子说过要来接她的,要是看不到她,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回去骂怜儿?还有,二殿下把姐姐弄到哪里去了?这马车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她很害怕,怜儿不在身边,嬷嬷不在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她,她好害怕。
白池缩成一团,害怕地将自己抱紧,无声地哭泣。
马车走得很快,白池被颠得难受,她躺在马车里,哭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