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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人遵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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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督军的尸身验过了么?”清容问那两名捕快道。 

“验过了,是被钢刀切断了喉管窒息而死。身上还有其它伤痕,但都不致命。凶手应该不会武功但力气很大。”一名捕快躬身说道。 

清容沉吟了一会,又问道:“这个案子你们是不是也调查过了?” 

那两名捕快互相看了看对方,都露出不解神色,又回头看了看清容所带的两名军士。清容会意,挥手叫两名军士走开,自己则站在那里思忖:为什么要单独说,难道真的另有隐情不成? 

看军士走了,一名捕快方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个案子也没什么可查,凶手当场便捉到了,他本人也供认不讳,证人证物俱全....” 

“那如何还不能结案?”清容奇道。 

“我们已然将案件审理清楚,交与将军处理,毕竟是军中事务,县衙不好插手....”捕快说到这里,面露为难之色,抬头看了看清容继续说道:“只是将军不予采信,我们也无可奈何。如今又要来查,我们也只能按照实情来说....” 

清容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将军有什么密谋?事实清楚为何不予采信,又为何派自己来查?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发冷,难道将军想借此事打压自己?又看不出有什么苗头。当下叹了一声,又叫捕快带着自己去看证人证物和那名凶手。 

捕快便领着清容来到县衙大牢,提审凶手。 

清容打量了一下所谓凶手,只见他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一看就有把子力气。 

“你便是行刺李督军之人?”清容问道。 

“什么劳什子督军,老子只知道那是个畜生!”那大个子说话瓮声瓮气,好不粗野:“老子从城外回来,便听邻人说,我家妹子被那畜生糟蹋了,我回家一看,我妹子早就悬梁自尽了。老子就这一个妹子,爹娘死的时候要我好好照顾,没想到....”说到这里,那人竟泛出几点泪花来:“我去和那个畜生理论,那畜生居然说...他说是我妹子生得贱!生就那个下贱模样,就该给他调戏!老子火气上来便一刀结果了他!” 

清容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问道:“只用了一刀?” 

“可不?还没等我多砍几刀呢,外面就嚷嚷开了,他带的那些护卫就进来了....” 

第五章

清容皱眉想了想,开口问捕快:“既然他只砍了一刀,余下的伤痕从何而来?想必也是查过的吧?” 

捕快还没开口,堂下站着的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便七嘴八舌说起来,据那几个女子交代,李子廉身上的伤痕是她们留下的。因为此人来春香楼不是一次两次,每次不给钱不说,还要发狠的虐待她们。这一次叫了五个姐妹去伺候他,本来她们都吓得发抖,后来看有人将李子廉制服,便趁机挠了他几把,最多也就是拿了头上的金钗刺了几下.... 

清容看着这几名女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问道:“尸身上的伤口可符合她们所说么?” 

捕快躬身回道:“确系如此。” 

清容便问捕快:“如此说来,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可审?” 

捕快抬头看了看清容说道:“我家大人也是如此说,只是将军那里还要复查,大人与他争论也没有结果,只得将案子压下,等待将军复查。” 

清容皱眉,看了看堂下众人,挥手叫来衙役将他们带下去,又将手下军士支开,这才又问:“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情么?” 

两名捕快无奈的看着清容说道:“案情十分清楚,我们也不知道为何将军不信。可是也不见将军来复查,我们只得将春香楼封了,将一干人证收押,只是天气越来越热了,那尸首恐怕无法久放,正要请示将军如何处理。” 

清容沉吟了一会说道:“暂且先放着,我现在就回去问过将军再行处置。”两名捕快答应着退下,清容便带着军士回到军营去见王烈阳。 


清容见了王烈阳,先躬身施礼道:“将军,小人有事回禀。” 

王烈阳拿起手中战报瞥了一眼清容并没有说话, 

清容弓着身子等了半天不见回答,立起了眉毛又说了一遍:“小人有事回禀将军。” 

王烈阳这才没好气回答:“何事?” 

清容站起身来答道:“李子廉惨死一案,案情清楚,证据确凿,将军如何又要复审?” 

王烈阳看了看清容说道:“怎么个案情清楚证据确凿?” 

清容压下心头怒火答道:“尸身上的伤口与凶手所述完全吻合,还有春香楼一干人证,凶器也已起获,还有何疑点?如何还要复审?” 

王烈阳玩味的看了清容一眼问道:“那据你勘验,凶手为何要杀李子廉?” 

“李子廉私抢民女,草菅人命,凶手为了与其妹报仇,杀了李子廉并归案自首....”清容沉声答道。 

“哈!”王烈阳干笑了一声,站起身走到清容身侧,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拍了拍清容肩膀说道:“有意思...有点意思...” 

清容不解的看着王烈阳,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 

王烈阳笑了一会,对清容说道:“你跟我来!” 

清容不明所以的跟着王烈阳出了大帐,一直走到军营附近的一片小松林,清容在松林前停下脚步,有些气恼的问道:“将军何意?要带我到哪里?” 

王烈阳微微一笑,说道:“你跟着来就好。” 




清容无奈只得跟在王烈阳后面穿过松林,却见前方乃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池塘,正值夕阳西下,水面被映衬的金光闪闪。到了池塘边这才发现,池塘里面竟有不少军士正在洗澡,看见王烈阳过来,都招呼道:“将军也来了!” 

王烈阳笑着点头,开始脱起衣服来,旁边的军士都纷纷给他让出位置,还有的军士拿出皂角放在他手边。 

清容一看王烈阳开始脱衣服,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知他意图,只能咬牙看着。王烈阳却扭头看他说道:“看什么?还不脱衣服?”旁边的军士也都好奇的打量着清容,有知道他底细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清容咬了咬牙说道:“将军这是何意?” 

王烈阳撇了撇嘴回答:“这还看不出来啊?洗澡啊!”说着掬起一捧清水撒在身上,水流映着夕阳,在他英挺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 

清容呆呆的看着王烈阳,长年在北疆驻守,很多军士的皮肤都是又粗又黑,脸上还被风吹出两团紫红。可是北疆的烈日风沙好像格外眷顾这位将军,只不过将他的皮肤晒成了蜜色,脸上却是浅浅的古铜,配合着他高大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只显得野性十足,宽阔的肩膀,窄窄的腰身,无一不是比例完美,别样的引入遐想。 

清容忽的醒悟似的睁大了眼睛,为自己的想法红了脸,咬牙瞪了一眼王烈阳,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王烈阳看着清容离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然后将自己沉入水中,惬意的呼出口气,扬起脸看着地平线上巨大的红色夕阳喃喃说道:“有意思..” 


王烈阳在水里泡了很久方才上了岸,穿起衣服慢慢的踱回营帐,伸手掀开帐帘才发现清容正在里面站着。 

“你怎么还在?”王烈阳疑惑的问道。 

“将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复审此案。”清容低垂着头没好气的说道。 

“哈!”王烈阳干笑一声:“你还不依不饶了?” 

“小人不敢。”话虽如此,脸上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你听的只是一面之词,为何不去问问李子廉的护卫,也许他们有不同的说法呢?”王烈阳眯眼看了清容一会提醒道。 

清容愣了一下,自己的确没有想到要去问李子廉的护卫,不过只听黄州百姓的议论也知道李子廉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护卫与他是一丘之貉,自然要向着他说话,这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王烈阳提出这样的提议,倒让清容觉得他是在有意维护李子廉了。清容想不出王烈阳为何要维护这样一个恶棍,也想不出他为何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只若有所思的皱着眉看着王烈阳。 

王烈阳又干笑一声说道:“你看着我也无用,还是去找李子廉的护卫问清楚的好!”看清容仍在那里发呆,又接着说道:“还是清督军想同我一同用晚饭?” 

清容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王烈阳却接着说道:“若你决意如此,我倒没什么意见,有美人相陪真是受用得很呐!”说着故意暧昧的笑了笑,向清容身边凑了凑。 

清容一把推开他,慌慌张张的走出去了,边走边说道:“小人告退,还请将军自重!” 

第六章
清容虽是疑惑,还是按照王烈阳所说审问了李子廉的护卫。因为身在军中,不归地方管辖,因此他们并未羁押在黄州城内,而是被看管在军营中一座闲置的帐篷。 
清容走至帐外便听到一阵吆喝,吵吵闹闹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走进了帐篷才发现,原来是六个护卫聚在一起掷骰子赌博。清容皱了皱眉头,咳了一声,这才安静了下来。几个护卫看着他七嘴八舌:“大人是朝中派来的么?是来为我们大人伸冤的么?” 

清容看了看六个护卫说道:“我是自京中来的,是将军派我来审理此案,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讲来。” 

听到这话,那几个护卫便纷纷开始叫屈:“大人啊,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是啊,大人,这鬼地方啥也没有只有遍地风沙....” 

“我们在这里都快被晾成ren干啦!...” 

清容皱了皱眉打断他们说道:“军人理应待在军营,这是军人职责所在。” 

那几个护卫听了此言面面相觑,最后苦着脸说道:“大人教训的是...可是,我们李大人死得好惨啊!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还拿不出个说法,叫我们于心何忍啊!” 

“你们将当天所发生之事细细讲来。”清容说道。 

一个看似领头的护卫便开口说道:“那天我们大人和往常一样,到黄州城巡视.....” 

清容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李子廉到黄州城行凶,居然被说成是巡视,不知强抢民女又会如何粉饰? 

那护卫继续讲道:“在行到春香楼时,有人报说,楼内有回纥的探子,我们大人怕打草惊蛇,便乔装成客人在春香楼住下,谁知夜半时分,突然闯进来一个回纥的奸细,刺杀我们大人....” 

清容问道:“你们既是护卫,当时却在何处?” 

那护卫言道:“我们大人怕引人怀疑,吩咐我们只在暗中保护....等我们察觉,冲入室内,凶手已将我们大人刺死.....” 

另一个护卫也说道:“是啊是啊,我们几个听到动静立刻就赶过去了,不想还是被他得手了。” 

“凶手可是黄州村民李大牛?”清容问道。 

“确系此人。不过他可不是什么黄州村民,他是回纥的奸细!”一个护卫咬牙切齿说道。 

“王烈阳那个卑鄙小人与我们大人素有间隙,我们大人明明是因公殉职,他却说是流匪所杀!”另一个护卫也愤愤不平的说。 

清容撇了撇嘴,心道这可真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好厉害的嘴啊!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有人证证明李大牛世代居于黄州,并非什么回纥奸细....” 

“那人证与他分明是一伙的!”一个护卫叫道:“再者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大牛纵真是奸细,也不会与外人知道....”见清容还是满脸疑色,又不甘心说道:“况且我们虽在暗中保护,但离着大人也所去不远,他若真是普通村夫,怎会突然闯入大人房间而不被我们察觉?” 




清容沉吟片刻,觉得果然有蹊跷,纵使护卫再无能,也是六个活人,怎会毫无知觉的任凭一个村夫来去?便问道:“那日你们可都在场?有什么疑点可细细讲来。” 

六个人听到清容如此问,各自转头看着彼此,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过了片刻,其中一人答道:“回禀大人,那日我们本来在走廊上轮流值守,但我们大人怕打草惊蛇,便吩咐我们在暗处看守,所以...我们各自找个房间待下...” 

“也就是说,当时你们谁也没看见李大牛进去?”清容嘲讽的笑了一笑说道。明明是各自去找乐子,还说什么暗中看守! 

“我们虽在房间里,但时刻不忘本职,一直注意着外面动静,可是谁也没听到李大牛上楼声音.....”一个护卫说道。 

另一个马上接口说道:“是啊是啊,想来是那个奸细有帮手!” 

清容暗笑一声,明明是自己失职,却非要怪在一个莫须有之人身上,当真可笑可叹。想到此处清容说道:“好了,详情我已知晓,只是还须勘验推敲,只能委屈各位在此再等待几日....” 

“还要等待几日啊!”一个护卫说道:“既然案情已经清楚,为何不放我们回京?” 

“是啊,这不毛之地我们待够了,何时让我们回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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