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非男,女非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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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他咬牙切齿的嘟囔着,撩起袍帘跑了过去。
这座山并不是很大,严格的说只能算是个大山丘。随处都是同窗们勤恳的身影,地面上到处都是挖过的坑。
一阵幽香飘过鼻尖,很多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们闻到没?好香的味道。”
“闻到了,闻到了,貌似花香。”
“难道这山上有什么奇花异草不成?”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四处寻觅时,清祥安早就面容僵硬,浑身抽搐。袁斋见状立刻扔下手上的铲子跑到他身边。
“少爷……”他担心的唤道。
清祥安嘴唇微启,脑门上的汗珠隐隐发着晶莹剔透的光。现在已是晌午,再加上他沿路四处走动,身上的香味仿佛像是摊开的香料,异常浓郁。
飞舞的彩蝶不知从哪冒出,不停的盘旋在他四周。一会儿停在他的额头,一会儿停在他的肩上。他不停的驱赶,难掩慌张。
这是他最怕的场景,最担心别人看到的事。
四周的脚步声,谈话声,逐渐逼近。袁斋拽起他的胳膊一跃,瞬间消失在树林中。而另一侧,有两个人早已化作了石像。
“两千两……我好像眼花了,看到幻觉了……”白墨炎呆呆的说。
周小舟回过神,仰头望向他说:“我确定这不是眼花,也不是幻觉。”
“少爷……他……”白墨炎的表情扭曲成一团,让人难以形容。
“他引蝶了!”周小舟坚定的回答道。
白墨炎简直不敢相信,张大了嘴巴说:“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简直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周小舟附和的点着头,感叹的说:“我也是第一次真实的看到,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夸张……”
白墨炎疑惑的瞅向她,纳闷的问道:“难道说你以前梦见过这种场景?”
周小舟望着少爷消失的地方,脑海里瞬间涌现出香妃的画面,更夸张的是……两个人影竟然奇迹般的融为了一体。
“书生,你能相信吗?一千年以后作家虚构出来的场景,竟然真的存在?我感觉好不真实啊!”
白墨炎冷眼扫了她一眼,冷哼道:“别说是一千年以后,就是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无人知晓。我看你是被吓傻了,脑袋浑浑噩噩的不清楚。”
周小舟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满脑子都是香妃和少爷,少爷和香妃。她不得不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唉,我有时候真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个世界真TMD太不真实了。”她低声咒骂着,转身朝学院走去。
白墨炎望着空中飞驰而过的小鸟儿,还在想着周小舟说的一千年以后。
一千年以后?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
晚饭前,学员悉数回到了学堂。姚师傅早已在那恭候多时。他穿梭在学员座位的缝隙中,低头看着他们桌子上的物品,频频点头说道:“好,很好。没想到后山真的有宝藏。”
有的人的课桌上摆放着银两,有的摆放着玉制品。当然也有空手而回,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人。
“把你们找到的宝藏都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学员们按着他的话将财物送向前去。
姚师傅走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物品左右详端,感叹的说:“这件玉佩晶莹剔透,入手冰凉润滑,可谓是上等佳玉。这是谁找到的?”
某人缓缓站起,双手握拳,满脸憨笑的回道:“弟子张德奎,还请师傅以后多多关照。”
姚师傅想了一下说:“张德奎……老夫记得你好像是六部侍郎的三儿子对吧?”
张德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笑说:“是,家父正是正四品六部侍郎张忠仁。”
姚师傅笑着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玉佩。
“老夫说过‘诚意’是作为学子首要必备条件,你们今天表现出来的诚意,真的是让我由衷的欣慰。”
底下的学员有的呲之以鼻,有的暗自窃喜。周小舟瞄着自家少爷,心想不妙。蹙眉、屏息、扇子紧握,这就是发飙前的症状,她家少爷不会当场给师傅难看吧?
她瞅向书生,想对他使以眼色,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
周小舟急了,正想着一会儿少爷要是发飙,她该怎么办的时候。姚师傅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目瞪口呆。
“捡到宝物者每人扣十分。其余人每人扣五分。”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句话震惊到了。这等于所有人都没合格。张德奎率先不服的嚷道:“没找到宝藏的人扣分理所应当,为什么我们找到宝藏的人,还要比没找到的扣得还多?这不公平。”
底下怨声再起,咋咋呼呼的嚷个不停。姚师傅双眉一皱,眼睛一瞪,大家竟也不敢再放肆。
姚师傅严厉的质问道:“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何为诚意?这句话又是什么含义?”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诚意是指诚恳的心意,使其意念发于精诚;不欺人;也不自欺。如何能如此,那是因为自己有了认知,有了思想。”
“后山何来宝藏?你们又何来的宝物?以一己私心而后行之,欺人,自欺,是你们一错。”
“老夫在课堂上让你们去寻宝藏,你们不问缘由,言听计从,足见你们愚昧,毫无思想认知。是你们二错。”
“静颌书院乃是官员,他日你们金榜题名为皇上效忠,在皇上面前你们代表的是千千万万的子民。不问缘由,盲目行事,只知随波逐流,阿谀奉承,要你们何用?”
“忠臣可富国,奸臣可灭国,愚臣只会自取灭亡。”
姚师傅说的激情澎拜,底下的学员个个听的是羞愧难当。就连周小舟都觉得姚师傅名不虚传,不愧是官院的院师。
清祥安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白墨炎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袁斋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
学堂内一下子变的出奇的安静。
半晌,姚师傅闷哼问道:“你们可还有何异议?”
众人低着头,甚至都不敢抬眼。姚师傅将桌子上的宝物悉数放在一块棉布里包好。挎在肩上说:“至于你们拿出来的财物,老夫就当是你们捐给书院的物资。老夫定当取之于学子,用之以学子。在此谢过了!”
姚师傅垫着雀跃的脚步走出了学堂。
众人目瞪口呆,陷入了异常纠结的情绪中——
、第二十一话
傍晚,天色早已变黑。宿舍的庭院内,书童们各自点亮了门前的灯笼,黑暗的空间一下子有了光亮。
周小舟扶着下巴蹲坐在门前,无聊的发着呆。半晌,忽然起身拍了拍沾灰的裤子。
“你要干嘛去?”白墨炎斜眼凝视着她。
“少爷,不是要洗澡嘛!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
白墨炎憋了一眼,冷哼道:“有袁斋在轮不到你操心。”
周小舟憋着发胀的脸颊,不服气的回道:“多一个人帮忙不行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偷窥狂。”
“你……”周小舟眼冒红光,气的全身颤抖。
“算了,我懒得跟你这个臭书生计较。”她压着气又蹲回原位。
“被我说中了事实,无话可说了吧!”
“你……你……真是讨人厌。”周小舟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说。
白墨炎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向星空,语气平淡的说:“我还真挺佩服你,被打出来那么多次也不死心。”
周小舟怨恨的瞅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委屈。
少爷每日睡前都要洗澡,第一次她兴高采烈,自告奋勇的冲到前线。少爷却毫不客气的拒绝道:“我不习惯外人在旁伺候。”
外人?她是外人么?她明明就是他的家奴。
她心想少爷是女儿身不方便也是正常的。哪知袁斋却可以随意进出伺候在旁。这叫她怎么能服气,怎么能放心?
她偷摸扒窗户偷看,手指头刚按个洞,眼睛还没来得及伸过去,她人就晕倒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人还睡在屋内。虽然她满脑子的疑惑,但也没好意思到处声张。
第二次,她又跑到窗前。这回她学聪明了,先确定四周无人,再侧耳听听里面的境况。她耳朵刚靠过去,里面少爷冰冷的声音便响起。
“两千两,你再偷看我就命人挖掉你的眼睛。”
少爷竟然知道有人偷窥?还知道是她?她吓的第一时间就溜了。
第三次,她没等少爷发话就事先备好了洗漱用品,静静的守在木桶旁。她心里的算盘打的好好的,水温特意偏凉,这样她就有机会端热水进来了。
结果,少爷一进屋瞧见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一脚就把她踢出门外,还特别狠心的撂下狠话。
“别让我在不该看见你的时候看见你,否者我就挖掉你的眼睛,把你扔到街上当乞丐。”
少爷总说要挖掉她的眼睛……
第四次,她死心了。心想还是少惹少爷为好,万一真把她当淫棍挖掉眼睛,那就太划不来了。
偏巧,当时一只野猫从草丛中穿出来,她吓的一缩正好倒在门前。
门开了……
袁斋的大身板笔直的站在门前,凶神恶煞,居高临下的瞪着她。然后……
拳头从天而降,她脑冒金星眼前一片漆黑——
第五次……
唉,她真的不想再回想了。反正她是被少爷列为了头号犯人,只要靠近那间屋子,她就准保伤痕累累。
“我就弄不明白,你没事怎么总合计偷看男人洗澡?爱好?”白墨炎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一脸心事的周小舟问道。
她轻叹了声,噘着嘴瞅着他反问道:“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那为什么每次少爷洗澡,你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看你满脑子都是□之事。”白墨炎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周小舟恼羞成怒,咬着压根反驳道:“你才是色胚,色鬼。也不知道是谁半夜不睡觉,瞪着发亮的眼睛瞅着我。”
白墨炎瞬间脸色涨红,板着脸怒吼道:“胡说,那是因为你睡觉不安稳总踢到我。”
“是么?”
“事实。”
周小舟点着小脑袋,懒得继续争辩下去。白墨炎见了,心中更是气急。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什么表情了?”
“敷衍,不相信的表情。”
周小舟忍笑瞅着他说:“喂,书生。我只是随便开开玩笑而已,你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
周小舟见白墨炎一副受挫不甘的模样,忍不住又想逗逗他。
“书生,难不成你知道我是女儿身,所以……喜欢上我了?”
白墨炎身体一僵,表情定格在最诧异的那一瞬。
“不……不可能!你……你看你的行为举止,穿着打扮,根本就没有女孩子的感觉。你……你就是个头脑简单,行为怪异的笨蛋。谁喜欢你谁也是笨蛋。”
书生……竟然骂人了?还骂她笨蛋??周小舟睁大了眼睛。
“我喜欢你,哼,天方夜谭,这天下最大的笑话。哼,哼,哼……”
白墨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庭院内。
他竟然落荒而逃?
周小舟眨着无辜的小眼睛,疑惑着望着他消失的地方。
***
夜风中,树叶沙沙作响,阴森的寒意像是在侵略万物,肆无忌惮。
黑暗中一道黑影飞过半空,一道银光闪过,树叶脱离了树杆,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漩涡。
剑到之处,漩涡必然划过。就像舞动的龙紧紧跟着火球。
黑暗中的身影,动作干净利落,震慑出来的气息带着威慑力,仿佛万物都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
“啪——”
银色软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那人微微皱着眉头,斜眼瞄向树林的一角。
漫天飞舞着的树叶突然失去了生命力,瞬间从天坠落。犹如绽放的烟花。
黑暗的草丛中猛的飞出拳头大的石头,软剑横空一扫竟分成了两半。
迎面刮来的冷风,吹起了那人的长袍和发梢。月光下,带着杀气的身影直逼而来。
数不清的石头从同一个方向袭来,银色软剑伴着清脆的声响飞舞着。
草丛中的人影见形势不利,转身想逃。冰冷的触感不知何时竟落在他的勃颈处。
僵硬着的身体缓缓转过身来,尴尬勉强的笑容映入眼前。
“喝,巧啊!”周小舟挥着小手,脑门冒汗的打着招呼。
袁斋蹙着的眉头渐渐散开,平静的瞅着她,问道:“你为何在此?”
少爷每天睡前都要洗澡,书生睡前得在外散散步看看月亮,而袁斋则是每日必须练武一个时辰。有时是天没亮,有时是半夜无人。
她是来袭击的,当然得选半夜无人啦!
“喝喝,喝喝喝……”她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剑,脑袋一片空白。除了傻笑,抽搐,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袁斋收回软剑,一个反手手中的软剑不翼而飞。他冷冷的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
“我是来袭击你的。”
见他远去,周小舟愤恨的吼道。
袁斋停下来脚步,转身冰冷的瞅向她,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奸细?有何目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