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仕女育成记-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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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老人家……可有说什么来?”
“回二姐儿,王爷只吩咐小的们将此礼送入内庭姐儿的居所,其它的话不曾吩咐。”
璇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荣德殿的宫人类似的问题。回答的也大同小异:王妃也知道此事,在对礼物过目后便吩咐下人与正礼殿的太监一同前来女儿的居所。看来这份礼物,是不收下也不行了。
打发走来人后,璇真看着下人手里的那个礼物,心中不由得既无奈又焦虑。照这情形来看,对方应该是有来求婚的意思;而且更糟糕的是,父母有可能同意了!要不然的话,为什么父母会允许对方送自己礼物呢?如果父母也希望促成这件婚事的话,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这人倒有意思,什么不好送的,偏生却送一只鹦鹉来。”
一旁的佩玉打量着宫人手里提拎着的那个鸟笼,里面那只绿色的鹦鹉羽毛光洁,圆头圆脑加上圆圆的眼睛,显得十分可爱。房里的其他几个宫女也对这礼物看个不住,她们不是对这鹦鹉感到好奇(王府里什么鸟儿没有?她们早就见过许多了),只是对于那位客人送这样礼物的用意而觉得心里纳闷。这样的礼物,别说是她们侍候的主子了,就算是她们也不可能当成什么稀罕物件,更别说想过要当成礼物来送给别人了。
佩玉因为送礼来的是王府的客人,再加上又在主子面前,所以说得委婉多了;而那几个宫女,心里的猜测四起,真是什么心思都有。有的人觉得那个姓牟的似乎欠缺诚意,只给自己的主子送来这样不起眼的礼物;有的人想到对方竟然真敢上门来提亲(虽说皇帝的圣旨已经表明璇真像普通民家女子一样拥有与朝廷命官婚配的可能性),胆子真可谓不小;还有人想到德王与王妃都默认了送礼这件事,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小姐的婚事也即将有下文了……
“姐儿,这鹦鹉……”
璇真瞪着那鸟笼子,挥了挥手,说道:
“拿到外头去,休让我瞧见!”
提着鸟笼的宫女听到主子这样的吩咐,嘴上应着、脚往外走的同时也下意识地瞥了奶娘佩玉一眼。因为这好歹都是客人送来的礼物,虽说小姐不喜欢,可是也不能随便处置啊。佩玉见此,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计,瞧瞧跟了出来,低声对宫女说:
“且先挂在廊下,添些食水,好生看养着。”
得到指示的宫人自然心照不宣,便按照佩玉的话将鸟笼挂在游廊下,不过距离正房还有一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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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卷 第十回 幸福之音
见璇真要休息,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退了出去。
其实璇真哪里是想要休息,她只是心里烦闷,想独自一人好好思考而已。没想到才刚刚得到皇帝的许可,可以不必受封为郡主,没想到提亲的这么快就上门来了!而且最让璇真感到无奈不安的是,父母的态度……
“不再以宗亲之女的身份得到任何敕封,又有皇帝的旨意,所以我确实可以像别的女子那样、不受祖制约束,跟官家或官家的人成婚,可是,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这根本不是重点……莫冰,你这家伙现在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几乎快要死掉,总算熬过来了可是却哪儿也找不着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如果你现在来找我、那么我们就有很大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啊!可是,为什么……爹是怎么想的呢?这件事要是说得作出决定的话,那么作决定的人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娘,而是爹……他那样接待了那个人进府来作客,而且还允许对方送了礼物过来给我,看来爹是认可这件事了吗?如果爹真的确定下定了决心,那么、那么,这门婚事……或者,对方送礼物来给我,只是个巧合而已吗?不,在这里,可没有这种所谓‘巧合’,所有人都明白男女大防之礼,如果爹不同意的话,又怎么可能允许那个人只单独送礼物来给我呢?要是爹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娘也不可能会反对这件事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婚姻,谁也不可能例外,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莫冰,莫冰,你在哪?那个时候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什么‘我知道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啊?我甚至、甚至连你的真名都还不知道呢,你对于我现在的处境,又知道多少呢?我想见你……要是家里真的让我嫁给那个人的话,那么我宁可成为道家弟子、往后一辈子都成为道家中人算了!记得以前听娘说过,皇家之中,也有公主并没有出嫁而独守清灯、侍奉佛祖,就算再难,我也会选择这条路……我不想让父母伤心,可是,也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所以,这样做,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了……我谁也不想伤害,那就让我自己来承受这一切吧……”
璇真心中千回百转,不禁垂下泪来。她此时再一次感受到在明代这里,女人身上所要背负起的那些被人为加诸下去的重担,这些无形的重担,或许能让女人在漫长的一生中学着如何去适应如何去习惯,最终让她们变成了两类人:要么就是完全习以为常、变得麻木了;要么就是不甘心被这种重担所压制,最终宁可反抗终至于毁掉自己也不愿再承担这些桎梏枷锁。现在,即将轮到自己要作出这种抉择了。
夏季的蝉鸣,越发的聒噪,更显得王府内庭中处处幽静。这些蝉声,也传进了正坐在芜陌轩上房内璇真的耳朵里,这让她觉得头脑里似乎更加混乱了。现在的自己,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而且就算自己能躲过这次的提亲,下次呢?再下一次呢?自己的命运,不被自己掌握在手里,这是璇真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一点。虽说是这样想,可要她认命服输,这却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知呀知呀”的蝉鸣声与炙热的空气纠缠在一起,令人难以适从。璇真内心的烦闷和忧虑,令她听着这些蝉鸣更觉得坐立不安。她忍不住瞥了纱窗外一眼,心里暗想:真是吵死了。其实蝉鸣在他人的耳朵里听来可能并不会产生类似的效果,这大概是因为璇真心情不好的缘故。
苦思对策的璇真,渐渐地仿佛还在那忽远忽近的蝉鸣声中听到了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就好像有谁在说着什么似地。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留意,可那异样的声音越听越清晰,连正在烦闷中的她也难以忽略掉。只是那声音混杂在蝉鸣声中,并不怎么明显。听起来,就仿佛是有谁在十分轻佻地向他人打着招呼。会是谁这样没有规矩呢?璇真觉得纳闷,芜陌轩这儿的宫女不可能这样说话的,而且她也不记得自己的下人中有谁有这么一把古怪的嗓音,那么……
璇真暂时忘记了自己心中的种种思绪,仔细听起这奇怪的声音来。没有错,那声音不仅音调轻佻、连语气也是如此,好像是一直在发出“嘿嘿”的声音。再挺清楚些时,璇真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只觉得难以置信,因此赶紧再加倍认真地听清那个异样之音。那个轻佻的声音又重复了刚才那句话,在蝉鸣中显得十分清晰。
“Hey,it’me!”
天哪,自己真的听到了……不,等等,这不会是幻觉吧?璇真虽然起初听到的时候还处于不大在意的心境,可是第二次再听的时候,她可以确认,这声音确实存在,而且就是从自己房外传进来的!
“冷静、冷静下来!再听清楚些……”
璇真一边这样对自己默念着,一边屏息静气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事实证明,她没有幻听,更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的的确确有这么一把声音在外头说着明代人所不知晓的英语。会是谁在说这些?璇真刚刚听出来,这声音不是自己那些下人的,那滑稽的音调更像是廊下那些鹦鹉发出的。自己这儿的鹦鹉都不会也不可能说外语,那么就只有……
“今天刚刚送过来的那只鹦鹉!”
想到这点,璇真便透过纱窗唤下人进来。很快,有宫女进来请问璇真有什么吩咐,璇真便让她将牟姓客人送来的那只鹦鹉挂到正房窗外,好让它更近自己一些。当装着那只鹦鹉的鸟笼被挂在窗外的廊下时,璇真吩咐周围廊下的宫人们可以先下去歇一会儿,因为自己要休息。待那些宫人们都悄悄退开后,璇真却并不像刚才自己所宣称的那样要休息,反而是隔着纱窗,专心地听着那只鹦鹉发出的声音。
那只鹦鹉不仅会说那么一句英语,后面还继续有来。而且,听起来它好像只会说英语而已,就像是被人专门训练出来似的。璇真听了好长一会儿,才能确定它所说的内容全部。这只鹦鹉所说的全部内容如下:
“喂,是我。你还好吗?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所以不用担心。不久之后,我们就要见面了,好好照顾自己吧!相信我,我们肯定能在一起的!”
其实还没有听完这些从鹦鹉口中颠来倒去重复的话,璇真就几乎要忍不住大笑起来了。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用这样的方法呢?好一个莫冰!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牟斌”了。
是他,真的是他……他来了,而且是来向自己的父母求亲的……是这样吧?怪不得那个家伙临走的时候,会用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口吻朝自己说“知道了”。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思念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他没有一走了之……
想着想着,璇真又觉得奇怪起来,难道自己一段日子所遭遇的那些事情,都跟他有关吗?虽然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了,不过如果没有那些关于自己“命格”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得以与朝廷命官谈婚论嫁。那些在自己看来觉得很毫无道理的算命言论,还有那场只是昏迷但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的怪病……这些,都跟他有关吗?
“莫冰……不,牟斌,你这家伙现在到底在哪儿?真想见到你,然后问个清清楚楚……”
璇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但其中有一个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很难抑制住自己满心的惊喜,时不时就想笑出来。不知不觉当中,她那满心的烦忧,都已经消失无踪了。
至于这门亲事的女方一方后来有没有正式答应下来,相信不用说各位也能猜到了。
八月里,德王府喜事盈门,德王朱见潾的庶长女以县主的身份下嫁给济南城杨家的长子杨绍源。府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自然是不消说的了。而在孟媛成婚后没多久,王府与牟斌也正式定下婚约,牟斌将会在两个月后亲自上门来迎接璇真。由于璇真已经不再是郡主,因此按规矩,她得像普通的民家女子那样到夫家(也就是得先去到京城了)拜堂成亲,不能在自己的家中举行婚礼。虽然如此,可是德王夫妻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不仅是因为能为女儿找到这样的好亲事,同时也因为璇真的婚嫁有皇帝的旨意在前,所以无论是朝中的哪个言官或大臣,都无法对这桩婚事说三道四、评击藩王之女不能嫁入官宦人家等等。
对于璇真而言,婚事的一切,几乎都用不着她去操办过问,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等待着、等待着迎亲队到来的那一天。虽然已非郡主,不过这位王府二小姐的出嫁,除了那些嫁妆之外,当然还需要带过去属于她自己的陪嫁下人们。
当德王妃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后,芜陌轩中的宫人们十有七八都愿意跟随自己的小姐陪嫁到京城去。虽说她们的老家都在济南或山东本地这里,可是向来习惯了王府生活的她们、又感激敬爱璇真这位主子,因此自然乐意日后也一直侍候小姐。但是璇真并不愿意带太多的陪嫁下人,不仅是因为不想太招摇,同时也是为这些宫女们着想。像银香蕊香她们几个,不住地请求璇真、希望能继续服侍这位比她们自己家里人还要亲的主子。
但是璇真笑着对她们说:
“我不久要到外头去了,你们也到了年纪,哪里有因着我而碍了你们终身大事的道理。你们只管放心,日后,府里定将你们许配个好人家,好让你们过上安生日子哩。”
已经有25、26岁的宫女们,听见璇真这般说,在磕头拜谢的同时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既是对璇真的不舍,也是对主子有这样为她们着想的心意而感激不已。
作为璇真的奶娘,佩玉是陪嫁的下人之一。虽说璇真担心奶娘会思念故乡而劝她留下,不过佩玉委婉地回绝了。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照顾小姐更重要的事情了。而且现在自己的儿女也大了,不仅成家立业而且“托府里的福”(佩玉的原话)她那边家里日子过得不错,所以佩玉觉得就算自己离开了故乡,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意识到与家人们相聚的日子有限,所以璇真这段日子里除了每天都向父母请安问候外,还常常到兄长们的府里或是姐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