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看须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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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的。正赶上晚餐的时间，还泪直接往主屋走去。门口的机灵鬼看到还泪回来第一时间跑去向李白禀报。还泪一进屋，碗筷都备齐了。主屋只有李白和刘惠，两个月前李白就把那群聒噪的小妾赶到偏房吃去了。主屋是就是一家三口人聚餐。有此可以看出李白对还泪极其的宠爱。
还泪一屁股做下，端起饭碗就开始祭自己的五脏庙，像刚刚到西都大街上买了根糖葫芦回来，而不是在大年初二突然告别远游的孩子。还泪看似坦然其实她耳朵尖已经拔起，等着挨训了。而李白刘惠却也好像不知道女儿是从千里外回来一样，夹菜的夹菜，说事的说事。
还泪知道李白不想给她压力，心里感激。这样的父母在这个年代可是不多见的。还泪第二次投胎可算投对人家了。生活富裕，父亲有文化学识而又开明。相信自己的孩子，放任他们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样的父母怎么不令孩子喜欢。
还泪心里有愧，话越发的多起来。她小嘴本来就甜，肚子里的墨水也多，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的讲笑话。不一会就把两位逗得乐呵呵。晚饭也和和睦睦的结束了。
再过两天假期就结束了，还泪盘算着很久没见到夏子玉和独孤萧，心里也挂念了，不如称还空着，明天去看看他们。
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泪改掉爱睡懒觉的毛病。今天也是早早得起床，洗了把冷水脸，匆匆擦了下就向皇宫赶去。
前两个月皇帝就充分展示了对还泪的宠爱。为了方便孩子间的交流，皇帝特别给了快自由出入皇宫的牌子。那时不知又有多少大臣掉了老花眼镜（如果那个时候有的话）。
皇宫似乎和往常一个样，浓浓的节日气氛还残留着。宫女太监还同样忙碌着，就连看大门的那位大叔还乐呵呵的笑，大概前几天老婆又给他添了个儿子。
但还泪就是觉得不对劲。来去的官员神色不对劲，到不是个个像死了爹娘一样满脸悲戚，而是走路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是什么事情让这些官员面色凝重、苦于思考的？还泪细细观察，来往的武将似乎多了点。那不是镇国公陈重吗？还泪眼睛一亮，神色也凝重起来。
镇国公是三朝元老，当年的大元帅。退休在家已经十年未上朝了。但他德高望重，在军队里徒子徒孙、门人弟子遍布，即使在家享乐十年，还是在军部威望极高。
他今天来干什么？拜个晚年？不可能，儿孙在朝中当官，他没必要去。还泪摸摸鼻子面沉如水，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那只有一个可能，皇帝招他来的。至于皇帝为啥吃饱了没事干，把一个年近八十退休在家十年的老人家从暖烘烘的被窝中挖出来的原因可以想象的到。
北方出事了。
北方苦寒之地胡人从古至今就向往中原繁华地带。几百年的等待和酝酿，他们的耐心已经不多了。这两个月连连大雪，以胡国的储备，这个冬天一定过得很难。这次的事情绝不会单单边境上“打秋风”那么简单。
“镇国公慢走。”还泪急忙赶上前去。
镇国公没见过还泪，正奇怪哪家的小公子在皇宫里晃荡。现在还叫住自己，他放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还泪。
“战事可开？青崖关现在可好？”莫怪还泪性急，独孤山还在青崖关呢！战事一起，那里首当其冲，还泪怎么能不担心。
这小家伙厉害，北方的战事也只有几个肱骨大臣大约了解。这看上去才十三四岁的小家伙仅仅凭看到自己就猜测到北方，了不得啊！
“小家伙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李相家的小丫头？你那‘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西都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青崖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好词好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康国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老了老了，真是康江后浪推前浪啊！”这位老元帅看到还泪甚是欣慰。看来他并不是个重男轻女的老顽固。
“我说老元帅啊，你叽叽喳喳、啰里啰嗦、唧唧歪歪个屁。讲了半天青崖关可好还没回答。”这老头唧唧歪歪一大推就算了，可恨的是语速还极慢，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更可恨的是等了半天重点还没出来。青崖关到底怎么样？独孤山可好？真是急死人了。
“小兔崽子，有你这么和前辈说话的吗？老子十年没出山，小家伙都不知道厉害了。看来老子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老虎不发威，不能当病猫了。”这镇国公大概几十年没被人骂过了，火气“腾”得上来。说话马上变成机关枪，字字像子弹，发射快又中气十足，一点不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旁边本来想靠近来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的官员马上闪一边去了。素来听说李相家的那位对待权贵和对待贩夫走卒没两样，今天总是见识到了。对素有陈老虎之称的镇国公都敢这么说话，一个字“强”，两个字“很强”，三个字“非常强”。
“靠，这才爽。老子以为你回家十年就忘了自己是个当兵的了。刚刚说话嗡嗡嗡，认识你的人知道你是当年了老元帅现在的镇国公，不认识的还为你是琼燕楼的红牌呢！”还泪鄙视得看着镇国公，那眼神就是在说“老小子，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可怜的镇国公，以前因为火爆的脾气和粗俗的语言天天被几任皇帝骂。今天进宫为了给皇帝留个好印象特意装得温文尔雅、斯斯文文。没想到刚进宫门就被这小家伙破了功。
“哈哈哈，小家伙，老子喜欢。操，老子就是个兵痞子，文人的那一套老子学不来，装个屁，大不了再被皇上骂几句，又不是没骂过。想老子当年。。。。。。”
“靠，老小子。又扯远了，青崖关到底怎么样了？”还泪咬牙切齿、怒火焚烧。
“战还没开始打呢。不过斥候来报，胡国的把大批的牛羊朝边境赶去，估计也快了。今天皇上招老子来就是要商量对策的。老子当年在青崖关的时候。。。。。。诶诶诶，小兔崽子，老子还没说完呢。你是这么对待德高望重的长辈吗？回来，老子话还没说完呢。”还泪听到重点就没再理会那个唧唧歪歪的老小子。
战事将起，不自己预料的还要早上不少。可恨的是现在自己还是个小校尉，拿什么来帮助独孤山？拿什么来顶起民族的脊梁？拿什么来把握历史的走向？
如此自信的人也开始不自信了，这场战争来得早了。要是。。。。。。还泪甩甩头，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十天后的副参领一定要拿到手，而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去看看许久未见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
第二十五章，郁闷的皇宫
皇宫还是以前的皇宫，路还是那条路，人还是以前的人。只是有点陌生，皇宫里的人已经好久不见了。
柯阳殿的小太监脸上的青春痘还很多。与相府书房外的相似，满园子大片大片的梅花已经不如初见时的惊艳了。清风一过，下起了花雨。漫天的花瓣像飘落尘世的小精灵，一落到地上就融进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梅花，无意苦争春。这该是德妃所要表现的的态度吧。人以物言志，物以人明心。可见德妃这个深处宫中的女子是如何的达观与睿智。
“小五子，今天再去看看思过有没回来。”这声音带着三分忧，三分愁。
只见一个翩翩公子，负手立于梅花下。只看得到半边的脸，刘海贴着脸颊，安静而又柔和。
“独孤萧。”一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响起。独孤萧猛然转身，一个白衣小公子站在雪地里、站在梅林中笑语嫣然。点点梅花飘落在发梢上，似幻如梦。
“思过，你来了。”嘴笨的人即使心里有千言万语，到口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还泪送给他一个熊抱，两只手熟练地吃起小豆腐。独孤萧僵直在那不敢动。还泪心里好笑，忍不住想逗逗他。她左手勾着独孤萧的脖子，右手捏着他的下巴。慢慢靠近，观察他的脸逐渐由粉白转为通红。
还泪心情忽然愉悦起来，刚刚的愤懑之气一扫而空。逗逗这个小可爱真的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李大人，娘娘有请。”旁边站着的那个小太监急忙把自己的小主子从魔爪中拯救出来。还泪现在官虽然小，但好歹也是个官，小太监叫她大人也没错。至于为啥前面还要加个“小”字嘛，那因为还有个老李，李白李丞相在。
德妃？还泪想起除夕夜那个走在皇帝后面恬静淡定的女子。
走进柯阳殿，比想象中的更加简单清冷。除了桌椅茶几以外竟然别无它物。环顾四周，那扇超大的窗户让还泪眼前一亮。窗户一开，里与外便融成一块。
德妃坐在主位上喝着清茶，看着进来的两个人。眼光带着不可琢磨的意味。这小家伙进来后竟然旁若无人的打量起柯阳殿。在看到那扇她最爱的落地窗后楞了许久才把目光转向她。那目光清澈，探究、赞赏的味道很浓。
“娘娘好，祝娘娘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思过在这里给您拜个晚年了。”基本的礼貌还是应该具备的，更何况还泪确实十分喜欢德妃。
“听说太子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可知道？”还泪先是一愣，而后心里咯噔一下，她轻蹙着眉，看来除夕夜的事情都落在有心人的眼里。
“萧儿不傻，只是世人读不懂他的智慧。”问得奇怪，答得也奇怪，但两人心里都明白。德妃不就是问还泪为何亲萧而远雪。直白点就是你干啥放着太子这个送上门来的康国第一黄金单身汉不要，跑来柯阳殿调戏世人眼中的傻皇子？还泪就是回答，因为你们家儿子好，我喜欢。别人说他傻，那是因为他们不懂欣赏。
德妃听了这个答案貌似很满意。“皇上恩典，让你自己选夫君。既然你喜欢萧儿，明日就和皇上说说去。”
话是轻飘飘的，可还泪就像被天雷雷到一样，楞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把他儿子往她这里塞吗？
“呵呵，娘娘，您看我和萧儿年纪不还小嘛？我明年才及笄，这事情以后再谈比较好。”不就是调戏下帅哥嘛，怎么要把终身大事给搭进去。难道这年代的帅哥被非礼了就要非卿不娶了？
“本宫没说让你现在就嫁，先请一道圣旨把婚事定了，过两年再办也可以。”德妃大概觉得儿子的行情不太好，好不容易逮到个对她儿子好的人就想马上打包送出去。
“娘娘，喜欢不等于爱。思过喜欢萧儿，但是还没到爱的程度。婚姻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思过并不想把自己的婚事草草定下来。”还泪有些不高兴了，独孤萧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结婚又不是去市场上买菜，觉得好就可以嫁了。
德妃丝毫没因为还泪的无礼生气，她目光灼灼得看着还泪。“那先培养培养感情吧。要是哪天你觉得爱上了萧儿再到皇上那说说。”
“萧儿，可以去看看你的画吗？”场中三人都有点尴尬，特别是独孤萧，窘的想找个地缝钻去。还泪赶紧转移话题。
独孤萧的画室很大，整个柯阳殿的偏殿放满了大大小小不同时期的画作。以作画时间排序，从稚嫩青涩的，到娴熟内敛的，再到鬼斧神工的。笔法天真细腻，画出来的事物就如一个孩童眼睛里看到的干净透彻。他的画随意而不刻意，仿佛信手拈来。又好像每一笔都随心而出，淡笔而入。
独孤萧天生就是个艺术家，如果在现代，那就是个天才般的人物。可惜在古代，可惜成了个皇子。
越往里，笔法越好。还泪不禁赞叹，画画心境最重要，无外物所扰，无俗物所绊。走着走着，还泪停了下来。眼前大片近期作的画，画里的只有一个人。举杯邀月的还泪、凌风高歌的还泪、骑马谈笑的还泪、轻拥着流浪儿的还泪、大殿上慷慨激昂舌战群雄的还泪、开怀大笑的还泪、悲悯的还泪、难以琢磨的还泪。或见到的，或仅仅听说的，画中是精彩的还泪、是还泪精彩的世界。笔墨不重，却把神态勾勒出来。栩栩如生得在画中展示一个鲜活的还泪。寥寥数笔、尽显真意。
还泪在赞叹独孤萧画工的同时心里不免嘀咕。难道她真的一不小心偷了一颗水晶做的心？还泪偷眼看独孤萧，只见他万分尴尬，帅脸已经成了酱紫色，正紧张得看着她，好像深怕她不高兴。
唉，魅力大，没办法。看来小可爱真的是喜欢上她了。咋办，不知道，凉拌。还泪真的是无奈了，暗自摇摇头，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今天诸事不顺，刚刚得知快要开战了，现在又惹了一身情债。路过东宫，还泪顿了顿，思量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唉，人生啊！好歹也算朋友，过家门而不入也说不过去。
独孤雪身为储君在这个非常时刻非常可怜的在书房奋战。还泪得知他在忙很高兴得叫宫女转达下次再来拜访的意愿。可惜天不随人愿，看来可恶的小太监看到在门口踌躇的还泪就禀报去了。还泪刚抬脚，想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独孤雪出来了。
“刚刚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新年快乐，最近可好？”人倒霉，喝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