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笑逍遥录(清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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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轻尘爆笑出声,越笑越大,直到眼泪流了出来,腰疼的站不起来也没止住。禁不住跑过去抱住莫言哎呦哎呦了好一会才喘过气来。可抬起头却看见莫言面色扭曲了好久,龇着嘴,“呵呵,呵呵”两声,停下了。
轻尘闭着嘴憋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扑哧一声又蹲了下去,佛祖玛利亚,这是一对活宝吗?
那群孩子见她笑的这么开心,也嘻嘻哈哈都乐起来了,而被围在中间被一群穿着开裆裤打成了干狗屎的小忧,笑的跟个花而似的。
走进茶禅一味,扑面而来的凉气让轻尘神情一清,真如夏日里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爽到了极点。只是冷却下来的汗渍粘腻腻的很不舒服。轻尘难得一回用了次特权又洗了个澡,这才神清气爽的坐到三层的特殊包间里,喝着冰绿茶听中间的姑娘弹琴唱曲。
茶禅一味的三层都是风格独特的包厢,内里通风采光条件极好,夏日里每个房间的四个角落里都放了冰,大厅正中间搭起一个台子,每日午时和傍晚会有姑娘演奏佛曲或请高僧讲经。大厅的角落里也都放置了冰盆,搭起了鼓风机。清凉安静,在这茶陵已是文人雅士茶余饭后的必去之处。
任何地方,你可以打压商人,可以弹劾官吏,可以欺压平民,但是,一定不能得罪一种人——孔子的弟子!轻尘握紧茶杯,看着一个个虚掩的门帘,惬意的笑了。
清幽抒情的旋律配以优美清雅的古筝,飘飘渺渺,悠悠扬扬的回荡在大厅之中,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又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就那样丝丝缕缕的沁入人的肌肤,为心灵做了一次洗礼。纯净无染,返璞归真。就是这样的感觉。
“烦死了,弹的什么咿咿呀呀的,听的本少爷都要睡着了!”正当人们都面色宁和,沉浸在心灵的洗涤中舒适惬意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气氛。
砰地一声踹门声,轻尘皱眉望去,一个一身华服的公子哥儿怒冲冲的冲向台去,嘴里乱吼着:“爷不是来听这劳什子佛乐的,爷是来看美人儿的!要听佛乐不会去庙里的听么?美人儿是拿来看的,不是拿来当佛爷拜的!”
众人正听的气愤他已是冲上台去,一脸喜色的朝台上捞去,“住手!”珠帘已被拉开几个,眼看他就要拽上那姑娘的手臂,却听“哎呦”一声,转眼间,那公子已是匍匐在地。而蒙着面纱的姑娘双手紧握姿势未变的站在一旁,仿佛没有挪动过一步,只是旁边已经多了个男人,手持长笛亭亭而立,正是台下伴奏的乐师。
“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本少爷!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爷!”
“闭嘴!”那纨绔公子正揉着腰怒视着台上两人放声大骂,就听见一道阴寒刺骨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里。那种阴冷中含着高贵,傲然中藏着冰凌的嗓音,实在是太独特了。
轻尘诧异的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一个包厢。
“滚,立刻!”森寒冷峻的声音又一次传来,简短有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遵从。
纨绔颤抖了一下,憋会嘴里的话。他的跟班立刻凑了上去,劝他赶紧离开,谁知那纨绔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周围,当然只见门不见人,踌躇一阵,又瞥了眼蒙着面纱的琴师,眼里又现出贪婪来。只见他脖子一梗,不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让爷滚爷就滚,那爷以后在这茶陵县还怎么见人?”
“砰”伴随着杯盘落地声,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响的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轻尘看了一眼房里的桌子,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冒出某冰山男端着红的跟猪蹄一的爪子,龇牙咧嘴,泪流满面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汗,汗如雨下!
茶陵之行(5)
胤禛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疯了!
今年他刚刚升了贝勒,为了能体验民生疾苦,更好的办好差事,于是求了皇阿玛外出游历。到了湖南境内,本是准备去岳阳城,看看传说中“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的“八百里洞庭”的。谁知道先行一步的老十三传信来说在茶陵州发现了一件怪事,说是一个大山里闹鬼,到底是什么事又没说清楚。
想想老十三还不到十三而已,如此孤身一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乱闯,他如何放心的下,于是星夜兼程赶往茶陵。幸好他来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茶陵居然藏了这么深的水!明察暗访之下,竟是探不到半点有用的东西,不过隐隐约约透出来的已经够让他震怒了,民打官,官杀民,私刑,重税。。。
哼!迟早,他会查个水落石出!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实事,贪污受贿,假公济私的人!偏偏,皇阿玛一味纵容,倘若是他,倘若是他一定不会轻饶!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去拍桌子,却什么也没拍到!看着杯盘狼藉的地面,手心隐隐开始发痛,翻转过来一看,已是红通通一片!旁边的随从想要给他上药,胤禛一把推开了他,这点痛算什么!又怎敌得过心里的愤怒和失望!他一点都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茶陵县令能有如此大的胆子擅自私派,无疑是上面有人撑腰!
哼!他这一生还有一恨,就是结党营私,为了自己的利益恣意损害国家人民。他,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无论多久,多难!认准了的事就要做好,认定了的路就要坚持!
看着那个兀自在台上叫嚣的纨绔,胤禛心里更恨了!顶着烈日忙碌了一下午,热死人不说,心里还窝了一肚子火。当看到茶禅一味时真是欣喜若狂!胤禛没有什么爱好,唯独信佛,在京城时,茶禅一味就是他难得经常光临的娱乐场所。那雅致的环境,清新的音乐深得他心。在这偏远的茶陵,酷热沉闷的傍晚,看到久违的茶楼,心里自然喜不自禁。果然,一走进去就很凉爽,喝着沁凉的茶水,听着清幽的音乐,心灵顿时就沉静了下来,仿佛尘嚣都已远去,只留下这一片安然纯净。
可是他,那个在台上指手画脚的跳梁消除却破坏了他好不容易的来的清净。这种感觉,就像炎炎夏日里,口干舌燥的时候喝了一碗冒着寒气的冰镇绿豆汤,真是神清气爽啊,一口下肚的时候却偏偏在碗里发现了一只死苍蝇。那种感觉,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胤禛深吸口气,踱了出去!这屋子里,太热了!
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男子,青衣青帽青鞋,以为自己是扁头乌龟吗?或许真是的!“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们送你一程?”
那男子怔愣片刻,立刻叫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少爷这样说话,知道我是谁吗?本少爷可是总督府的公子!”
胤禛蓦地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到身后。这种只想蒙受祖荫的纨绔子弟更可恨!“哦?是那家总督府的公子?”胤禛觑着眼要笑不笑的问。
那公子却以为他怕了,得意洋洋的冷哼一声,“家父正是湖广总督李辉祖!”
胤禛心里冷笑一声,很快,是不是还真是个问题!不过,现在不易多惹事端,就让他多蹦跶几天!眼睛一扫旁边的中年文士,那人立马上前一步,温和一笑却也气质高华,“佛曰:‘一沙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可见一茶一禅,两种文化,有同有别,非一非异。一物一心,两种法数,有相无相,不即不离。”
“停!”纨绔一声历喝,手一挥,“你在嘀咕什么,本少爷听不懂!”
文士面显诧异,礼貌如常,“一啜一饮,甘露润心,一酬一和,心心相印。在下是说,茶文化,禅文化,合称茶禅文化,乃天下读书人读书人皆修之课,是净化人心、启迪智慧之所必需。”
“你到底要说什么?本少爷还要看美人呢?”纨绔不耐烦的挥挥手,却在看到胤禛冷着的脸时瑟缩了下。
“什么?”中年文士大惊,“这里在座的各位,莫不是茶陵周围的有道高僧,至圣高徒,来此聆听佛祖福音,领会人生真谛,公子你,公子要看美人大可去该去的地方,怎会来此清雅神圣之地?”
“你!”那纨绔面色立刻黑了下来,想要发怒却被旁边随从死死拽住,看看周围依然垂下的帘子,即使再笨也感觉到了空气的凝重。只得恨恨的瞪了中年文士一眼,面色扭曲的甩手走了。
轻尘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文人,舌灿莲花,出口成章就是这样的吧,果然厉害!
纨绔少爷一走,大厅里反而一阵寂静,掌柜的刚咳嗽一声准备调和下气氛,胤禛冷冷一句“走!”把他呃在了原地。
也不能怪胤禛不通情达理,只是实在是没了气氛,喝茶听曲都是讲究氛围的,没了心情就什么也不能感悟了。
眼看胤禛就要走道门口,一声娇柔的“公子请稍等”传了过来,胤禛转头,是那个蒙着面纱的琴师,袅袅婷婷的移了过来,微微蹲身,语气轻柔安宁,“多谢公子援手。”
胤禛淡淡的看她一眼,吐出两个字,“不必!”转身继续前行。
脚刚踏上门槛,又一道声音传来:“公子请稍等!”胤禛连停都没停,一只脚已经落了下去,刚准备抬起右脚,就听那道清爽干净的声音戏谑道:“公子就这样回府,准备心情抑郁憋闷整晚么?”
抬起的脚放了回去,胤禛心里有点踌躇,心里确实还堵得慌。
“呵呵”轻尘慢慢的走了出来,“情绪起伏太大不利于身体健康。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公子礼佛,当知其理。”
胤禛撤回腿,转过身来。眼前一个白衣女子亭亭而立,身姿袅娜,仪态娴静。面上蒙着白纱看不清容貌。不过也无需看清容貌,只因那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的眼睛,即使静静的微笑着,那神情依然让人觉得悠闲随意,神采飞扬。
轻尘见他转过身,莞尔一笑,“公子何不坐下,听在下讲个故事?”胤禛眼神微不可见的一荡,旋即应下,“好!”胤禛默默走回去,心里却在想着,不是“听小女子讲个故事”而是在下,女子有这样自称的么?
袅袅的琴音继续响起,轻尘静静的看着弹琴的白衣女子,琴声悠扬婉转,清新安宁,心绪渐渐沉了下来。慢慢开口,嗓音清润干净。
“有一天,佛陀在竹林精舍的时候,忽有一个婆罗门愤怒恶言的冲进精舍来。因为他同族的人,都出家到佛陀这里来,故使他大发嗔火。
佛陀默默地听他的无理胡骂之后,等他稍为安静时,向他说道:“婆罗门呀!你的家偶尔也有访客吧!”
“当然有,瞿昙呀,何必问此!”
“婆罗门呀,那个时候,偶尔你也会款待客人吧?”
“瞿昙呀!那是当然的啊。”
“婆罗门呀,假如那个时候,访客不接受你的款待,那么,那些菜肴应该归
于谁呢?”
“要是他不吃的话,那些菜肴只好再归于我!”
佛陀以慈眼盯着他一会儿,然后说道:“婆罗门呀,你今天在我的面前说很多坏话,但是我并不接受它,所以你的无理胡骂,那是归于你的!婆罗门呀,如果我被漫骂,而再以恶语相向时,就有如主客一起用餐一样,因此我不接受这个菜肴!”
然后佛陀为他说了以下的偈语:
“对忿怒的人,以忿怒还牙, 是一件不应该的事。对忿怒的人,不以忿怒还牙的人,将可得到两个胜利:知道他人的忿怒,而以正念镇静自己的人,不但能胜于自己,也能胜于他人。”
这个婆罗门,就在佛陀门下出家,不久,成为阿罗汉。”
“公子,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
清爽干净的声音渐渐远去,等胤禛醒过神来,高台上只剩下那个抚琴的女子。
琴声飘飘渺渺,胤禛一时有些恍惚。
风雨飘摇(1)
这是一个四尺来宽的狭道,狭道两旁山峰陡立,峭壁嶙峋,零星古松曲折壁立,蜿蜒盘绕。阳光穿透重重阻碍照射下来,也只是轻轻的抹上一层,狭道里阴冷潮湿。
“就是这里?”轻尘仔细的搜索一番,依然一无所获。
“属下几次跟踪到这里,他们就会无端消失。狭道尽头是一个盆地,再后面是另一座山,如果他们穿了过去,属下没有理由会跟丢。”一个灰衣男子恭声说。
那就是说这个狭道内暗藏机关!可惜,师傅不会奇门遁甲,自己也没学过。轻尘微叹口气,只有回去另想办法了。
待出得狭道,轻尘扫视一番周围,问道:“那边进展怎样了?”
“浓眉大眼的青年随从还在去衡州的路上,中年文士戴铎秘密拜访了几个家族,已经跟张家达成协议,另外几家顾虑很多还在犹豫,不过照属下看来,离松口已不远了。”
“另外”灰衣男子声音压低了些,“城里的知名士子都收到了他的请帖,将于今日傍晚在茶禅一味应邀品茶论佛。”轻尘会心一笑,速度还真快,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