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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大侠先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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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道:“我家!”
慕容单忽然回头,对我的那团空气瞅了瞅。瞧了许久辨不出异常,他皱着鼻子回身问:“镜子里显的是哪里?”
“另一个世界。传说里女娲娘娘在造梵之前所造的世界。”
“师妹怎能如此肯定?”
“因为我去过了。每月的十五,夜里当他们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的时候,我们便能通过这面镜子去到他们那里。”
“喔。”慕容单对着镜子里瞅来瞅去,等看见一个女婴说,“我怎么就只见到一个女的?”
“那便是我的嫂子了。”绛雪笑眯眯地说。
“不是吧?”慕容单一拍大腿,指着我小时候的模样叫道,“这女娃儿是我媳妇?”
我使劲地拍他伸出的手,气道:什么女娃儿?!等我找到法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容单缩回手,摸摸手背皱眉:“有风。”
我飞到他面前,对他扮鬼脸:是啊,是啊,我是风。
慕容单却是盯视我这团空气。我望进他墨黑的瞳子里那心便是狂跳。慕容单低下头沉思:“但是那世界的人毕竟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怎么能与她一起?”
“所以必须要这个东西。”绛雪把袋子完全敞开,坦露出了我阿单送我的翡翠锁。
见玉锁里的金光闪烁,慕容单惊讶:“这是什么神物?”
“我用姻缘石的表层石质打制成了铜镜,姻缘石的内部藏的就是这与玉一般的东西,我便让人制成玉锁。如果西域当地的传说没错的话,这才是女娲娘娘的法力所在,凭着它或许能让她留在你身边。”
“阿雪,此物太为贵重,你还是——”慕容单摆摆手,不愿接受。
“师兄。我去寻此奇石,本也是为了他。可想想,强留他而他的心并不在我身上又有何意?我无兄弟,师兄与我便是情同亲手足。赠予师兄,也是因刚才见到了师兄所寻之人不在梵。此物于师兄比起于我更有作用。但愿此物能让师兄达成心愿,代替我得到圆满。”说完,绛雪不等慕容单推拒将装有铜镜和玉锁的布袋扔了过去。
慕容单慌忙接住,道:“哎。你这性子还是直性子,说做就做不愿悔改的。”
绛雪拿袖口掩住嘴。风席卷地上的雪粒驰骋着,天落下了鹅毛大雪。她迎着风咳嗽两声。慕容单立即沉下脸:“你受伤了?”
“不是的。”绛雪道,“师兄,还记得我说过吗?我来这学艺的原因。”
“你苦练多年,是为了能解这世上最难解的毒绝地优昙,为的是与你同一娘胎生出来却是不言不语的妹子。因那毒进入母体后只留于她身上,你觉得这对于她是太不公平了,她不应承受你应受的那份苦。阿雪,你已练成了万引归宗,可以化解吸入体内的绝地优昙。”
“是的。我妹妹的毒被我解得差不多了,可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呢?”
“摁她的脉理是觉察不出异常。那人或许知道原因,你可以问他,他是一生精于算道。”慕容单狡黠地答了她,抖落出玉锁拿到手里细瞧,“真是神物,不会碎的吧?”
绛雪面色一白:“难说。如果碎了,还真的不知到哪里才能再得到这么一块奇石。”
“碎了的话,会怎样?”莫容单尝试着抛了抛翡翠锁。此举看得我心惊胆寒。
“这更难说了——”绛雪欲言又止。
“怎么说?”
“按照当地的传说,或许会死人,也或许不会死人。说不清,反正就是介于死与不死之间。”绛雪说到这有点后悔,“我或许不该去寻这块石头。”
慕容单看到她自责的样子便笑说:“不。你找都找来了,送都送我了。你想让我归还就没门了。”他举起玉锁对着天:“我媳妇啊。如果真成了我媳妇,有拜天地,有女娲娘娘长眼,天神又怎么会为难我们凡人呢?”
“那是。”绛雪被他这话化解了心事展颜。
我听着哀伤,玉锁在我未到吉时与阿单成婚之前便碎了。如今我真是生与死都不能,在寻到另一块同等奇石回归自己本体前,难道我这抹孤魂只能是在世间无能为力地飘荡?不能触摸到他人,不能与他人交流,他人也见不到我,每想到这里面的人有阿单与父母,我便是要疯了。
沙沙沙枝丫剧烈摇晃,雪越下越大。慕容单与绛雪落树,一起走向山坳中有炊烟的农家。我本想跟过去,忽听一串琴声,一会儿如玉珠落盘十分清脆美妙,一会儿如烟雾袅袅十分渺茫遐远。我定住身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林间遥望慕容单与绛雪远去的背影。那人动也不动,仅默默地凝望。我有种直觉,便脱口而出:“严青洛。”
岂知此言一出,周边突然起了阵飓风将我包裹。我头晕目眩,无法控制自己,不知要被带到何处。再睁眼时,听一人喊:“公主殿下!”
第二十章
殊国是一个与姜国一样的大国,它位于姜国的北部。我们可以用我们世界的两个国家来形容它与姜国的地理位置,姜国是中国,殊国是俄罗斯。因此,殊国是入了冬天就变成冰天雪地的冰雪王国。
绛雪钟爱白色,或许与她生于这个雪之国有点关系。而她贵为殊国公主的秘密,则是鲜为人知。只因殊国的贤淑皇后当年怀孕时被人下毒,此毒为绝地优昙只攻击皇后的腹中胎儿。结果贤淑皇后生出来的一对小公主:一人是绛雪,健健康康;一人是婉思,宛如木头人沉睡不醒。为了保住绛雪免遭毒手,当今圣上独孤皇帝骗世间仅有婉思公主,将刚出生的绛雪连夜送到高人手中。
贤淑皇后为了这对女儿是天天偷偷地以泪洗脸。她日盼夜盼,绛雪不仅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又是江湖里赫赫有名的女侠。她一方面引以为傲,一方面希望女儿可以回归皇室。然而,绛雪不喜欢受皇室的拘束。到了某一天突然传来绛雪落崖身亡的噩耗,贤淑皇后的心裂成了两半,一半与大女儿一同成了灰,另一半悬系在终年不醒的二女儿身上。
婉思的情况是非常奇怪的。大家本以为她只是中毒而已。待绛雪练成了万引归宗给婉思解毒,婉思体内无毒了人仍是不醒,绛雪渐渐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在婉思体内搜寻不到元神,最怕这婴孩生出来便是没有元神只有一副空壳。她不敢将此事禀告父母,只得每次来皇宫将自身内力打入婉思体内,希望可以生就婉思的元神。然元神此类岂可生就的,绛雪此举是徒劳无功,只可惜了婉思这副空壳集聚了绛雪多年的功力。
我这抹游魂暂时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飘来飘去寻不到地方,便暂时附身到了婉思这副空壳子里。抬抬婉思的手,瘦骨伶仃。摸摸婉思的脸回想记忆中婉思的五官,婉思与绛雪是异卵双胞胎,所以长得不是很像。绛雪是个天生的美人胎子,婉思则长相平凡。姜国的太子妃一见到婉思是暗地耻笑其凡貌。而绛雪死了后,婉思成了名正言顺的一国长公主更是不能为凡尘女子。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我在御花园所见到的婉思,不美但有气质,此等气质便是某人所精心打造出来的。
这个一心一意守护在婉思身旁的人,据说是在绛雪去世后才来到殊国的皇宫,被圣上立为宰相。世人称他为神算,他所算出来的事情屡屡是百中。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如果未来都是可以算出来的,那人活在这世上不是少了份盼头的趣味。
可如今我真得寄望于他了,谁让我刚附上这副躯壳便是被人抓了。抓我的一群人,恐怕是本国的太子党。说到殊国所立的太子非羽,非皇后所生,为容妃的儿子。而殊国并不是只有男子才可继承帝位。圣上年迈,长公主长年不起,太子的地位应是稳稳当当的。可扶持容妃及太子的一帮人仍放心不下。尤其是容妃的父亲乃殊国的左丞相章尧,年仅三岁的太子一旦即位,他便可以成为殊国的辅国公掌管天下大权甚至自己成为皇帝。终于他们奈不住了,趁着严青洛离开京城之际按照拟定许久的计划抓了长公主,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逼年老的皇帝早一天将帝位禅让于太子。此举可一劳永逸,不需再费心有其他继承人出现或是皇帝突然改变主意废掉太子。
为什么我知道这些呢?我附上新躯壳的前几天,不适应,最多只能挪动眼皮。婉思虽有呼吸有心跳,但众人心知肚明她是一辈子不能醒的。太子党那帮人便把婉思当成了死人一般,肆无忌惮在她面前谈论,语气傲慢极尽冷嘲热讽。再有一名服侍婉思多年的老宫女耿氏,与婉思一同被擒。夜里没人的时候她便抓着婉思的手泣不成声,絮絮叨叨皇室的陈年往事。我猜此人知道秘密之多乃至绛雪的事也知晓,应是皇后的心腹。
等某天夜深人静,我适应了婉思的躯体,开始大胆地动作。我坐起身,轻推了下趴在床边的耿氏。她抬起头,看到我睁着眼睛面带笑容望着自己,以为在做梦抹抹眼睛。
我竖起一只指头贴近唇,小声吐出:“别出声,嬷嬷。”
耿氏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使受到我的惊吓也仅是脸部表情挣扎了一下,便跪下对我行礼捧住我伸出的手:“殿下,您终是醒了。”老泪纵横,不会儿裙衫湿了一片。
我静望四周,之所以选择今夜也是有原因的。屋内向来仅有耿氏服侍,屋外只安排一名护院守门。实因耿氏年老,婉思不能动,他们谅两弱女子逃不了。今晚门外更是无人把守。我想好,站起,步子些有摇晃但总算是能走,这多亏了有人常年帮这副身体做按摩以及绛雪打入的内力支撑。在屋内走了两圈,我抹抹额头的微汗,俨然要一醒就能跑动眼下还是勉强了。
耿氏一直在旁小心翼翼搀扶我,见我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道:“殿下,好像是来了什么人,所以这里的人都走了。您看,会不会是——”
我同是这么想,婉思被困了有几天了。以严青洛那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也该是时候动手了。话说这宅子是京郊山中空置多年的老宅,门上又贴有封条。一般人真是想不到公主会被关押在这里。
蓦地,本是漆黑的宅院里点了盏灯笼,有人在回廊跑动。我急忙躺回床榻上。耿氏放下帐子,佯装在我床旁睡着了。
有两人急匆匆推开门,走进来隔着厚重的帐子瞅了瞅里边,见我还在。一人焦急地说:“他们来的太快了,这会儿把殿下移走怕是来不及了,他们已是走到门口。”
另一人说:“只好拖延时间,等救兵到。将门系上大锁,若他们非要搜,我们豁出性命也不能让他们进。还有,把这嬷嬷的穴位点了。”
“殿下呢?”
“殿下是不会醒的。”
很好,我是醒了呢。我悄悄露出了笑容。
于是他们点了耿氏的穴位,吹灭屋里的烛火走出去,外加了把铁锁。
我抬手掀了掀帐子,辩听院子里的声音。院子是灯火通亮,大批的官兵涌进。一个严厉的嗓音应是名武官发令道:“搜!全部给我砸开了门搜,一间都不要放过。”
一间间搜,岂不是慢死了。我随手拿起床头案上的瓷器砸落地。一声巨响传到了屋外,武官喝道:“打开那间房。”
立即有人以身挡住门口:“韩将军,这间房曾死过人。”
“死过人也给我砸门!”
“不行!此屋本来就是被先皇贴了封条的,而将军擅自撕开封条搜屋违背先王意志,我等必禀告圣上望圣上定夺!”
“常都尉,我念你曾为国家在沙场上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公主的安危是最重要的。请你让开!”
“部将也恳请将军三思而行!”
他们争执地如此激烈,我考虑是不是时候出声,因为我想等严青洛出现。太子党不足以让我为惧,我戒备的是那个被誉为神算的男人。
眼看韩将军要强行开锁砸门,有人疾行插入他们中间禀告:“丞相来了。”
“来了吗?”两武官几乎是异口同声。
来的先是左丞相章尧。他对韩将军道:“将军,夜已深。此屋确实是贴有先皇的封条,还是等明日启奏皇上再定夺吧。”
“章丞相,我等也是奉了皇上谕令在全城搜寻绑架殿下的恶贼。且公主殿下身陷危难中已是数日,以殿下虚弱的身子实在令人堪忧,皇后娘娘也病倒了。”
这韩将军倒是对婉思是忠心耿耿的。我记起了他的这把严厉的嗓子,应是当时与严青洛在林子里追杀我和阿单的那名武官。
“将军,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我们作为臣子,是不可轻易违抗谕旨的,哪怕是先皇的。”章尧语带双关地说。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砸开此门搜索此屋!”韩将军立定决意道。
“那么,韩将军休怪老夫,老夫是不忍有人有辱先皇。我命令你,立即带部将离开此地!”
“章丞相,你——”
我想,严青洛再不出来,我必是得闯出去。但他果然不负我望,关键时刻来了。听一人慌慌张张对章尧说:“严丞相,他自己骑着马从闵州回来了。”
很快,有细碎的马蹄声临近。有人再次通报之后,便是一个温润的嗓音一下子使得全院子静寂下来:“章相,今晚好热闹啊。”
“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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