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极品儿媳-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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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么久,认到没?”他说这话的语气,听在过援朝的耳朵挺不舒坦,然想到老伴张阿姨的警告,他眼神不善地盯住顾二老爷子讥嘲的双眼,磨磨牙,“我听说,当年你大侄子车祸那司机没死,还活着。”
顾二老爷子只感到一阵气直冲头顶,两眼发暗,恶狠狠地瞪视过援朝,“道听途说不足为证!过老三,你什么时候也学娘么,爱说三道四了。”说这话,他感觉心口特别不顺,闷闷的。
以过援朝的身份,说的肯定不是假话,那司机或许真的活着。思及此,顾二老爷子越发坐立不安,想找儿子顾维钧问清楚,不愿陪不学无术的过援朝干坐。他摸摸胸口,有些虚弱地说道:“我心口有点不舒服,想去休息会。过老三,你随意。”
说完,他一抬手,两名男子走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他,前往宴客厅后方的休息室。
顾老爷子无意瞥到这幕,不禁奇怪,开玩笑道:“过老三,我家令希该不会是被你拿话气到了吧。”
过援朝一屁股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不以为然道:“这事不能怨我!我就跟他说,大侄子车祸的司机有可能还活着。他心里要是不虚,怎么一听这消息就立马喊心口不舒服,跑了。顾令亦,也就你心胸最宽广,能忍下杀子之痛,跟仇人称兄道弟。”
“换做我,一早就把他们父子俩送进去吃免费饭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就算是你娘临终遗言,要你照顾他,那也用不着把儿子儿媳两条命都搭进去。”
他这话一出口,坐在一旁的其他人面色顿变,纷纷找理由起身离开,顾老爷子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目送。
他不在意,过援朝面上可不爽了,大咧咧地由着心情指桑骂槐,“顾令亦,你一把年纪都活到那啥上去了!瞧瞧你这日子过得,比那啥整天喜欢缩在壳子里的还窝囊万倍。我家老婆子总说我这张嘴容易得罪人,让我跟你学。跟你学啥呀?学亲生儿子死了,明知道凶手是谁,都不报仇!”
“你胡说啥呀!”张阿姨推了一把口无遮拦的老伴,转头赔罪,“顾大哥,真是对不住!自从他退下来,就没人杵在他面前给他白骂了,心里就特别不得劲,整天想着找由头跟人吵架。一天不吵,他气一天就不顺。家里的孩子被他骂得连家都不敢回了。”
“老子一把屎一尿地把他们养大,怎的翅膀长硬了,给老子骂几句都不成了!”过援朝眼一瞪,拉大嗓门吼道:“难怪每次我出门,他们就赶着回家。我一回家,他们就推说工作忙。原来有你这间谍在家里通风报信,里应外合。张书娴同志,你这行为要放过去那会,就是叛国,要杀头的!”
心知跟他计较越多,他越来劲,张阿姨也不接他话头,自顾自转移话题,“顾大哥,我听说今天的宴会是顾秦那孩子一手操办的。办得真是不错!孩子大了,就得锻炼。我看这孩子,比我们家炜炜强多了。”
“这还得谢你家那姑娘。”顾老爷子的心胸确实开阔,一点没在意过援朝刻薄的话,听到张阿姨夸赞他孙子,脸上的笑意更浓,“就是有时觉得对不住那孩子。”
“这不也是没办法。活人总比死人更重要。”张阿姨话中有话地感叹。
“是呀,活人比死人重要。”顾老爷子深有感悟,不是他顾及亲情,不忍对亲兄弟亲侄子下手,而是跟死去的儿子儿媳比起来,小孙子顾秦的命更重要。他已经失去了儿子儿媳,不能再失去孙子了。所以,他只能忍,忍下全部的恨与怨,麻痹自以为得逞的仇敌。
过援朝听不懂他们俩打的哑谜,眼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溜达了几趟,恨恨道:“换做老子我,就算立即被枪毙,也要亲手开枪打死他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
“真搞不懂!他又不是你们顾家的人,不过是你后妈揣在肚子里带来的拖油瓶。也就你们家大方,分遗产的时候,没少分给他。”
“过援朝,你要不会说话,就立马给我回帝都去。”听到后妈这敏感话题,张阿姨脸一板,当即发下狠话。
过援朝嗫嚅着拿起桌上的茶水,“我又没说小妈。”
张阿姨面色铁青地剐了他几眼,想到躺在病床上强撑着的小妈,说什么都不愿意认亲的李家父女,好好的心情一下变得糟糕极了。
“好了,该开席了。”顾老爷子笑呵呵地打圆场,“你家姑娘送的寿礼等会第一个献。”
“过援朝,等会一句话都不准说。不然,”张阿姨直言不讳地威胁。
“知道了。”过援朝不满地应了声。
顾老爷子笑着摇头,转而关注热闹的宴会厅,看着宾客们在侍女侍者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入座,静静等待宴会开始。
第111章 极品儿媳111
酒过三巡;见来的宾客都吃得差不多了,小辛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描金漆盒笑盈盈地站到顾老爷子面前,恭敬欠身道:“顾老先生,我是农庄的管家辛晨梅,在这里谨代表我的老板李文龙先生和他的爱女李新城小姐;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贺完;她双手奉上描金漆盒,顾秦连忙接过,放到顾老爷子跟前;顺势打开盒盖,是一座精美绝伦的双面绣坐屏。
直愣愣地看着屏风上栩栩如生;仿若真人的全家福;顾秦眼眶微红,鼻翼微酸,涩涩道:“爷爷,你看。一定是李新城她亲手绣的。我上次在六叔那里见过她给六叔绣的画像,跟真人没两样。”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座屏,把它放在案几上,“她记性真好!这张照片她就见过一次,没想到,她竟然能一丝不差地绣出来。”
顾老爷子拿起老花镜,眯眼细细打量镶嵌在紫檀框架中的全家福,他坐在太师椅上,怀里抱着年幼的顾秦,儿子儿媳满面笑容地站在他身后,一家人看上幸福美满极了。就在这张全家福拍不久,他的儿子儿媳在一场人为的车祸中丧生了。为了年幼的孙子,他不得不选择装聋作哑,原谅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
“好,真好!”他高兴地称赞。
过援朝羡慕地对老伴张阿姨说,“书娴,你说我要让绣一副,她肯不?”
“美得你!”张阿姨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活计。你好意思说出口,我可不好意思。你忘了,我们来W市的目的了。是请他们父女俩去帝都看小妈。眼瞅着到年底了,他们父女俩也不见松口,难道你真想灰溜溜地回去让你大哥训。走之前,你可是在老大面前拍着胸口保证说,一定完成任务,否则军法处置。”
“他们父女俩比泥鳅还滑溜,我能有什么法子!人家摆明了油盐不进,金钱权势都不瞧在眼里。”过援朝说这话的语气挺特别,透着一股子的引以为豪。
他这人脾气是不好,尤其看不惯人趋炎附势。过援朝领了老大给的任务兴匆匆赶到W市的时候,就怕李家父女在得知过家权势之后,突然间小人得志,忘乎所以。当年的事,是他家老大做得不对。可补偿也要有一定的度数,不能没有止境。
过家能屹立到今天不倒,就是从老大那件事发生以后,过老爷子立下了严苛到极点的家规。家族中的小辈只要犯其中一条,就会被剥夺权利,严重点逐出家门。过老爷子过四清明打明地说,宁可养一个废物,也不要养一个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给家族惹祸的后人。
李家父女过于平淡的态度,反而使过援朝患得患失,恨得牙痒痒,心道,我过家到底哪点让你们父女俩瞧不上眼!至于嫌弃到一听就摆出关门放狗的架势。
“孙长宇携女孙玉媛给顾老先生祝寿,祝老先生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老孙穿着一身铁锈红的团花纹唐装,在女儿孙玉媛的搀扶下,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老爷子,我是来自首的。来自首的。当年先生和夫人,是我害死的。是顾维钧拿我的家人威胁我,说我不干的话,就杀了她们。我也是没法子……”
全场哗然,个个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寿宴怎么跑出来一个行迹诡异的老头子说要自首,还说是他害死顾老爷子的儿子儿媳。有些知道当年车祸内/幕的宾客一听孙长宇的名字,露出了然的表情。旁边的宾客看到了,忙问。看了眼面色铁青的顾二老爷子父子俩,一脸鄙夷地把顾家那点破事倒了个一干二净。
“哪里的疯子?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大哥大嫂那事,警察一早就有结论了。是意外。你说你是司机孙长宇,说是我拿了你的家人威胁恐吓你杀我大哥大嫂。那当初警察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向警方自首?为什么不向警方报案?偏偏等到今天我大伯的寿宴出来自首。”
“我看你分明是有预谋的,分明是想害我大伯!明知道我大伯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受不起惊吓。你今天跑来冒充说自己是孙长宇,是害死我大哥大嫂的凶手,就是想让我大伯情绪激动,突然发病。”
“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到今天的寿宴上来捣乱的?”
“保安,保安,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没看见这里有疯子,还不快把他抓起来,还不快报警。”被人在众目睽睽下揭掉遮羞布,顾维钧勃然大怒,情绪激动地挥动着胳膊,一声比一声高地呵斥,“辛晨梅,你们农庄是怎么搞的?这样的疯子也放他进来。不知道今天是我大伯做寿吗!”
刚才他老爹急着找他,问他当年的车祸有没有纰漏?怎么过援朝那老家伙会说孙长宇没死,还活着。顾维钧冷笑道,不可能。他信心满满地说,当年知道内情的人,基本都被他灭口了。就算公安局要重新调查,也找不到有效的线索和证据。孙长宇即使活着,光他一个人的口供,拿不出其他有力证据,警方一样破不了案。
所以,顾维钧虽然愤怒异常,但并不紧张,只喊保安赶人。
至于孙长宇,事后,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小辛不慌不忙地站出来,从容回答,“孙先生是拿着请帖参加寿宴的。”言下之意,宴客名单是你们顾家给的,我家公主书写好请帖之后,也交给你们顾家一一过目,由你们亲自派送。
顾维钧一听,顿觉不妙,寿宴由顾秦全权负责,宾客名单自是经由他手拟定,顾老爷子肯定也过目过。他眼神慌乱地看了眼他爹顾二老爷子,只见他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地倒下,顾维钧赶紧冲上去,惊慌失措地大喊,“爸,你怎么了?来人,快喊救护车。我爸心脏病发了。”
“顾老先生,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起码要十几分钟以后才能赶到。我看顾令希老先生的病情耽误不得,我们农庄医疗室聘请的是三甲医院主任级医师,护士是三甲医院从业三年以上的老护士。我看,还是打电话,请他先带护士过来急救。”小辛热情地上前推荐自家的医生,破坏顾维钧父子企图借病离开的理由。
顾维钧忍下满腔怒火,语气强硬地反驳,“不行!谁知道你们请的医生是不是滥竽充数?现在到处是专家教授,我不相信他。我要等救护车,到大医院去抢救。”
“大伯,”他目光哀求地看向顾老爷子,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你可不能看着他们为了生意草菅人命那。”
顾老爷子重重叹口气,摇摇手,“我看,还是先按辛管家的意思办吧。你也该知道,爸的心脏病拖不得。”
“快让让,医生来了。”这时,宴会厅大门口传来咋呼声,一个相貌斯文的中年医生带着两名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顾二老爷子,和周围挤满的人,眉头一皱,也不顾得罪人,大声道:“保安,快把人都给我疏散开,病人需要空气。”
顾老爷子看了眼顾秦,点点头,示意他领来参加寿宴的宾客去农庄其他地方参观。对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老孙,在一旁劝慰的他女儿孙玉媛,顾老爷子提不起半点与之对话的兴趣。就同顾维钧说的,事情都发生这么多年了,现在跑来说自首,是不是存心想害他?
他心里也有点怒孙子顾秦,不用说,孙家父女今天这一出闹剧,笃定是他安排的。戏是好戏,可就是没用对地方。李家那姑娘也不像目光狭隘,没大局观的人,居然会任由他瞎折腾。顾老爷子哪晓得李新城的诡异心思,她就觉得这是你们顾家的私事,随便你们怎么闹,我就当看一出不需要买票的豪门狗血剧。
来参加寿宴的宾客们都很知情识趣。即使心里很想继续留下来,碍于主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只能跟着小辛离开宴会厅,转去早就安排好的下一个宴会地点,以满山红叶为景致的红叶山庄。
“香雪海”的侍者侍女都经过严格的培训,宾客们一离开,他们动作极快地撤掉宴会厅里所有的案几摆设,退了出去。
在周医生的急救下,顾二老爷子“嗳”的一声,缓缓醒过来,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铺着锦缎褥子的矮榻上。他大哥顾老爷子双手撑着拐棍坐在一旁高椅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到他醒来,顾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老二,你说,这些年我对得住你吗?”
孙子拉的屎,当爷爷的自然要给他擦屁股。
顾二老爷子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