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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哑女训夫记-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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渲染得很不真实。卫新元心中掠过一丝愧意,一丝不忍,语气里控制不住地多了一些伤感:“明知道没用,为何还要见爹爹?”
卫若子垂低头,身子微微往书案那侧贴得更近了一些。她提了毛笔,蘸了蘸之前磨好在砚台中的墨汁,然后悬腕写道:“若儿知道劝不了爹爹。爹爹倾毕生心力所为的,无非就是不久之后便即到来的覆巢一刻。爹爹穷尽一生耗尽心血,无非是报一个知遇之恩,赎一个不得而为之的罪过。其实爹爹一直在等的,便是眼前这个解脱的机会罢?若儿自知词拙,区区口舌之利,又哪里能够说服爹爹放下数十年的执念,为自己去挣那微不可能的活命机会。”
写完这一堆,卫若子将面上那纸揭了起来,对着烛灯吹了吹墨迹,然后双手捧了,递到坐在离她身侧不远的卫新元面前。
卫新元瞧着纸上言语如此直言不讳坦诚透彻,却是不由得愣了一愣,形若刀锋的浓眉抖了一抖,还未说话,那里卫若子却是又递了张字纸过来。
“若儿只是想问一问,那位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女儿只是想知道,究竟是甚么样的人,甚么样的恩,能让爹爹如此不遗余力,如此不惜自家性命,不惜搭上我卫氏全族上下的性命,去偿付去报答。她,或他们,究竟值不值得爹爹这样的付出?”
卫新元目光自那纸上字句间一扫而过,眼神蓦地变得凌厉了起来。墨迹尚末干透的笺纸,握在他那双略显枯瘦的手中,微颤不止。卫新元想了想,然后从背光当中的太师椅里站起了身,负手走到卫若子身侧,看着她慢慢问道:“甚么夫人?”
卫若子能明显感觉到来自这位父亲身上的威压气势,却并不想将它放到心上。她依然垂低着头,身子闻丝不动,举笔落墨,笔尖勾划得很是迅疾:“爹爹知道女儿说的是哪位夫人。”
卫新元的神色沉静了下来。
卫若子安静地等着沉默过后。这个在女儿们面前一向以严肃慈厉的形象展示自己的父亲,这个实际才四十来岁,年岁当好气质儒雅斯文庄肃的中年男人,此时却是显得无比地疲惫和无力。
“安之那孩子,甚么都告诉你了?”卫新元缓缓开口,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卫若子手中握着笔,看着卫新元,神色却没什么变动,即不肯定,也不否认。
卫新元苦笑道:“夫人和四皇子,都是用情至深至重的人。安之是他们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为父一直怕的就是这一点。这孩子一旦动情,便难免有些由着性子胡来,意气用事。”
卫若子从来不觉得意气用事是什么大毛病,不过却也知道,这种不大靠谱的毛病若在落在搞阴谋算计的莫安之头上,却是当真能整死不少自己人的。但问题是:是信息量不够的原因吗?为毛她从来没在这丫身上发现过这个毛病?
不过,这时的卫丞相,显然已经完全进入到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情绪当中。
“怕他会为你缚手缚腿,怕他会因为你而变得不够果绝,行事拖泥带水。怕我辛苦一生所做的努力,却最终因为自己的女儿,而毁于一旦。”
“最怕的是他对你动情,但最终,他还是对你动上了情。”
“你现在应该明白,去年在沐汀围场,爹爹为何忍得下心,向你下手。”
“爹爹想的是,既然你已经成了他的牵绊,倒不若干脆用你的性命,促他一促。”
“将安之这孩子保下来殊不容易,也是陪了不少人命在里头。我不求别的,只望他能子承父志,能代夫人和四皇子,讨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我可不愿看到,费尽心思将他从虎口中夺换下来,便只是为夫人报一报当年刑场之上的断头之恨,而已。”
“仅仅只是这样,怎么够?仅仅只是杀了那人,怎么对得起夫人,怎么对得起殿下?”
“那帮死了的没死的老家伙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
……
 

第五十章 夫人、将军和皇子
更新时间20131117 11:14:59  字数:4058

 卫新元抬起头,正视着卫若子平静得略显诡异的眼眸,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避和心虚:“当年围场之上对你的伏杀,是爹爹一手安排的。爹爹以为,只要断了安之所有的不忍和顾念,他才会狠得了心向我痛下杀手,才会彻底变成我想要他变成的那样。只是可惜,那日他到底还是赶了上去,将你救下了。”
他叹口气:“若儿,你有理由恨爹爹。如你所言,爹爹会有今日的下场,当然是爹爹亲手安排所致。这本是爹爹该得的报应,也是爹爹一直以来盼着的,如你所谓的,解脱。”
“你福伯为了保住四皇子这点血脉,不惜易子毁面,装了大半辈子的哑巴。”
“公孙将军为了夫人,付出了满门一族八百余口性命,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甘赴午门凌迟至死。”
“比起这些,爹爹所做的,何足道哉?”
似乎是想起了很多许久以前的往事,许多很久以前的故人,卫新元眉宇间满是凄色,语声渐渐低沉了下去:“只是,还是,远远不够啊……”他揉着额角,眼角皱纹间层叠着说不尽的疲惫:“……可是,爹爹累了。你娘说得对,活得最长久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
……
卫若子一直很安静。身为一名哑巴,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双眸子,安静地,温婉地,知情识意地表达好一个贴心懂事的女儿在这时节该有的所有情绪。如痛苦、悲哀、不舍、无奈……和深深的不解和无助。
卫若子森森觉得,要将以上这诸般情绪一丝不漏全部表演到位,实在太需要技术含量了。以她目前的水准来要求她挑战这种极限高度,也实在是太难为她了些。所以卫若子从头到尾一直很有自知知明地深埋着头,眼眸低垂,直直地呆呆地盯着手中的笔尖,用她此时唯一所能提供的沉默,默默地帮着这位父亲一起酝酿着情绪,陪着他一起,追忆似水流年。
好在卫新元今日来到女儿这里,原本做的就是临终交待的打算。又听得自己刻意隐瞒了大半辈子的前情往事,因为安之对他这个女儿的痴恋,其实早已是将一切都坦诚在了她面前,所以他此时反而有种奇怪的放松。这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面对着自己的女儿。他再不用如以往一般去想着怎样摆布和利用,不用再对着女儿虚言避忌,左右言他。卫新元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其实真的很不错。
他抬头看了一眼女儿:“你问我夫人是个甚么样的人?你问我值不值?呵呵!”卫新元笑了起来,眼睛里突然浮起一丝久远的温暖:“你母亲若是在这里,定会要为了这话斥责你。”
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然后道:“你母亲,是夫人买来的。”
见卫若子嘴角微翘,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笑意,卫新元不由皱了皱眉,压沉了声音,道:“你说得不错,你爹爹和妈妈,原本都是最卑贱,最让人瞧不上眼的奴才。正如菜市之上的猪狗牛羊,是任由人叫卖和挑拣的。”
卫若子知道这位老爹定然是把她肚子里对于这种烂大街的狗血故事梗的嘲弄,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忙敛了那丝微不可察的浅笑,肃了面容,迎着卫新元的目光,很是诚恳地摇了摇头。
卫新元凌厉的目光终于被卫若子毫不躲闪的诚恳对视慢慢软化了。他缓缓垂下眼帘,突然说道:“你想必也知道,流晶河上飘着的,都是些甚么去处。不过你定然不知道,流晶河北岸后头还有个花莺巷。那里,才是这整个上京城里最不入流最污秽最不堪的花柳巷子。在那里找生活的人,即便是那些花舫上的姐儿们,都羞于与之为伍。”
“而你母亲在遇着夫人之前,便是在那条巷内的一所破窑中打混。”
卫若子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面色有半丝的悸动显露,心中默默想道:哦,原来就是一个自烂淤臭泥之中被人解救的卑微小草根泣血回报的感恩故事。真有爱。
卫新元定定地盯着卫若子瞧了许久,见她面上神色一始如常,并没有自己意料当中的不耻和不屑,不由心情微松,眼中漾出了几分暖意。他摆了摆头,目光从卫若子脸庞上掠过,眼神放得很悠远,口中却是又转了话风:“你问我夫人是个甚么样的人?夫人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夫人是个奇怪的、神秘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但是又——很好玩的一个人。”
正题来了。卫若子微微仰了仰下巴,抑住心中的紧张兴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丞相老爹。
卫新元看了卫若子一眼,道:“你知道爹爹原是公孙府上的家生奴才,不管爹爹这官做到多大,这世上只要有公孙一日,咱们卫氏一门,便得永世为奴。”他眼中泛起一抹亮色,与有荣焉:“公孙一门世代功勋,自有周以来,便曾出了三个将军,二个兵部尚书,其间贵至极处时,还曾获封过一个护国公。”
卫新元眯了眯眼,语声微沉:“当年皇室积弱,又连逢灾荒,寇匪叛乱遍地频发,各州府备却皆只顾拥兵自固。不过,好在有公孙镇护京都,周皇杨氏才得偏安一时。”
“那时我们年岁都还小。天下怎么个乱法,只要不是祸及眼前,十来岁的少年孩童们向来是不怎么会过心的。那时将军虽仅一黄口小儿,却是这京中世家子弟当中的头一号霸王。因着公孙势大,将军行事便毫无忌惮,横行霸道不可一世,成日里领着一班王孙公爵家的纨绔小儿们,打马牵狗于庭,欺男霸女于市,未曾消停过一刻。更因着这班人个个非富则贵,相簇随哄者无一不是出身权势之家的少年,所以行事再如何嚣张跋扈,旁人也都只敢怒,不敢言。”
卫若子顺了顺,才反应过来卫新元这话里头的“将军”,指的应该是那位据说是被凌迟了的骠骑将军公孙翼。她不由得暗自吐舌:也是将军?这得算是公孙家的第几个将军呢?呃,甭管是第几个,反正最终结果是做成了个——终结者。
卫新元自嘲叹道:“我是打小便被指了给将军当伴当的。将军性子虽粗,待我却是极好。当然,那时年少胡闹,跟着将军,仗着将军权势,陪着一起做过的混帐事儿,也是不少。”
他似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眼神突然变得空蒙起来,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笑意。沉默了许久,他才突然又道:“夫人便是在那时找上门来的。”
“那日将军本是领着人要去教训一个据说来头很不一般的刺儿头,行至半途却被府里差来的人给传了回去。说是老爷发了不小的火,要拿将军狠狠教训一顿。”
“将军素日里惹的乱子,要说哪一桩都是动静不小。只是人人都忌着将军这小霸王的混名,从没人敢在老将军面前提及半个字。不知老将军这是又在外头被哪个不怕死的给吹了风声,又给撩拨上了火。将军虽是个混世小魔王,却向来最怕老将军发威。听说老将军在府里雷霆大发,当下便甚么也顾不上,领着我们急火火地就赶回了府。没想到待我们进了府门踏入大厅,没见着老将军,反倒只见到个小女孩儿。咱们一入屋,便见一个美得跟天仙似的女孩儿,正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咱们直乐。”
卫新元脸色微微泛红,神情间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记忆早已重回到了许久许久之前的孩提时代。
“那就是夫人。”
……
……
漂亮小女孩看着昂首直入英姿勃勃却难掩一身戾气的高大少年,双眸晶亮,脸上的兴奋毫不掩藏:“果然是大好一颗打手苗子。看样子我这趟没来错。”
高大少年公孙翼似乎是被这个小女孩的美丽给魇住了心神,自见了她之后,便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女孩看了半晌,然后道:“你长得真好看,给我当媳妇儿吧。”
小女孩嘻嘻一笑,却是道:“你长得真壮实,来给我做打手吧。”
公孙翼恍若未闻,只傻傻瞅着小女孩,道:“你放心,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不会舍得待你不好。”
小女孩将面前的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啧啧赞道:“小身板儿真不错,再调教几年,绝对千夫莫挡的将才一个啊。怎么样?考虑考虑?来跟姐姐混怎样?”
公孙翼也道:“怎么样?给我做媳妇儿!这京中人人都怕我,你若是做了我媳妇儿,定会风光得紧。”
小女孩笑得像个拿棒棒糖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小公子,从了姐姐吧。姐姐不骗你,跟姐姐混,有肉肉吃哦。”
公孙翼神色坚定义正词严,道:“爱吃肉好办。你要是做了我媳妇儿,我管保你天天大鱼大肉。”
旁边一个一直被所有人给忽略了,长得毫不起眼的小男孩,对这一通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皱着眉扬声插话道:“真会讲笑话。这人好像从来就未曾照过镜子。呔,问你,你觉着你身上哪根指头配得上姐姐?”
公孙翼头也没回,只横眼瞄了瞄他,又转回了眼神继续欣赏面前小女孩的清灵美丽,嘴里随口应了一句:“你是哪根葱?”
小男孩沉静得跟年纪完全不符。他似乎一点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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