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冷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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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看着太医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指，我颤抖着想要拿开自己的手腕，已经没有生的希望，我不如去陪小桃的好。
可是，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想要死掉，没有任何想法。
“怎么样？”端木羽紧张的问道，“可还有救”。
“回皇上。”为首的太医赶紧答道，“公主的脉象若有若无，虚浮得臣等无法拿捏得准，能否回天，就看公主自己了。”
端木羽的身影僵硬了下，颤抖的说道，“可是她刚刚还有力气跟朕闹，怎么会？”
“回皇上，那恐怕是回光反照之象了”。那太医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
“你们这群庸医，朕养你们有什么用？若是救不活，朕要你们提头来见”端木羽怒吼着道。
“皇上，请恕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臣能做到的，无非是用人参等高贵药材替公主续命罢了。”一群太医生连忙吓得跪下，只听见那地板“扑通”地响。
“滚，都给朕滚。”
一群太医听了，连忙唯唯偌偌的退出，有些甚至是滚着爬出去的。
端木羽整个人都颓废了，拥着我一直摇啊摇，似乎在哄着小孩子，看他那个样子，不知情的人都会以为疯掉的不是我，而是他。
“皇上，您别这样。”姐姐在端木羽身旁说道，擦拭着眼泪，“这满朝的人都等着您的决断，您这样，可怎么得了？”
端木羽却不理睬。
弄得姐姐只能在旁边擦着眼泪，心酸的看着我们。
“皇上，臣妾听闻，那方外之人方觉，倒是个神奇的人，皇上不如请他来替妹妹看看，或有希望也不一定”。
端木羽双眼突然明亮了起来，将我放置着躺下，“爱妃此言可是当真？”
姐姐破涕为笑，“臣妾是想，或许有希望，皇上何不去试试？”
端木羽也不待她再说些什么，就跑了出去，只剩下姐姐与我呆在屋里。端木羽走了，我也不那么难受了。
“颜颜，你听姐姐说，先喝了这汤水，好让自己有点精神。姐姐会安排你出宫，到时候自然有人照应你。”她说着竟搂着我哭了，“我可怜的妹妹。”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我扭头看她，却见她破涕为笑，微点点我的鼻头，“傻妹妹，太医们都被姐姐收买了，你呀，身子太虚弱了，但还不至于死去。”她抚摩我的脸颊，爱怜的说道，“可怜的颜颜，姐姐怎么能让你死掉呢？”
“你姐夫那儿，我已经说通了，让他先将他那小妾送进宫里来冒充你一时片刻，稳住皇上”。她说着便将那汤水喂到我唇边，将我扶起来，说道，“听姐姐的，出宫了以后再不要回皇宫。”
我的脑海里蓦然出现那日山头的景致，那个长相与我相差无几的女子，如果被端木羽发现，她会不会如小桃般被杀掉呢！只是摇头，不能说出话来。
姐姐似乎看出我的想法，才说道，“你放心，姐姐定会保她周全，你也知道姐姐已经很对不住叶子了，此番若不是因为你，姐姐也不会这般，放心吧”。
她说得有道理，我只得信了，将那汤水喝下去，过了会儿，便觉得暖了些。才看见那女子到了我床前，看我的目光似是哀怨，似乎又带着恨意。
我不由得叹了气，看了姐姐一眼，如果人家是不愿意的，那我们又何必强求？姐姐看了她一眼，我又见她很是恭敬的屈了身，想到姐姐既然能保她周全，那我也就不计较了，何况，这里，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
姐姐搀扶我出了淡影楼，马车就停在淡影楼外，我上了马车，便看见叶玉铭，他和蔼地冲我笑，我便也回敬给她一个笑，有点悲哀。
“姐姐”。我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放，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这个地方，我是不会再回来了。
只是，舍不得姐姐，还有，我的小桃，虽然她已经死去了。
“颜颜，好好照顾自己。”她说着便哭，然后说道，“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一切我都打点好了”。然后她看了看叶玉铭，哭着说道，“叶子，此生是我负你，但是请你，务必好好照顾颜颜”。
叶玉铭对她点了点头，便命令着小厮驾车而去。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希望端木羽能给你想要的幸福多一些。是啊！只能是多一些，端木羽那样一个人，又会有多在乎一个人呢！
无非是霸道的想要占有罢了。我替自己悲哀，同样，更替姐姐悲哀，因为，她爱上的，竟然是这样的帝王。
帝王呵！
马车上睡着有些不太舒服，要到宫门了，我自然是紧张的，虽然姐姐都打点好了，但是，想起这里的种种，还是有些害怕。叶玉铭看出我的窘迫，便将我扶起来，让我倚在他的身上，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我点了点头，此刻，没有比这样的话语更窝心的了，只朝着他笑，让他安心，他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下，便将我搂得更紧，“放心，以后，我都会在你身旁。”
心微微有些酸，我们到这个朝代这么多年，我一直未与他有太多的交集，甚至每每他出现，都只是为了替我完成一个任务，然后宠溺的看着我笑，默默给我一切帮助，从不曾要求我什么。
因为这样，我们姐妹，都欠他的太多，他就像一个临家大哥哥一样保护着我们，本来该是我姐夫的他，如今却没有成为我的姐夫，这会不会，是姐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如今，更是连他的妻子都被我们搭进去了，这叫我，情何以堪？只仰头望了望他，沙哑着声音，幽然喊他，“姐夫。”
“恩？”他低下头来看我，眼里尽是心疼。
169。人格分裂（10）
其实我没有特别想跟他说的，只是因着感动，随着性子喊了一句，不料却被他听到了，只淡淡的朝他笑，再不言语。
“颜颜。”他发出一声倦怠的叹息，似乎是有些遗憾的样子，然后莫名的悲哀。眉头皱成一条线，泪如同小蟹，狰狞地爬过每一寸脸颊。
手指冰凉，轻划过他的眉峰，他的眉却不能舒展开来，我以为他担心着替我进宫的妻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轻声道，“姐夫，她会平安的”。
我知道这声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我想说。为了我，他何尝不是与心爱的人分开？他的痛苦怎么会少于我？这么一想，倒真觉得自己挺荒唐的，竟然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来。
因着自己是特殊的，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就可以不顾及他们两人的感受？
“为了今天这样的情况，我才会收留小如，你不用担心。”看出我的窘迫，姐夫赶紧说道，“你姐姐说她没事，她就不会有事。”
他什么意思？为了这样的情况，他收留小如？他竟然用了收留二字，我诧异地看他，不自觉的喊道，“姐夫。”
“嘘！”他却将左手中指放在唇上，示意我禁声，我明白过来，就听见皇宫的守卫喊道，“什么人？”
他便递了一块牌子出去，过了半晌，就听那侍卫说道，“皇上有旨，凡出入宫中车辆，一律需要检查，请见量”。说罢就要撩开车帘。
“大人。”我只听见那赶车的小斯喊了句，叶玉铭撩开车帘的一角，我看得清楚，他递了一锭银子出去。
就听得那守卫接过银子，而后说道，“只是例行检查而已，还请娘娘见量”。说罢竟又欲撩开车帘子来看，我紧张的看看叶玉铭，不知道会怎样，他只是握紧了拳头，给了那小斯一个眼神，我猜，大概是拼死冲出去的意思吧？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沈夜凯的声音，他说，“既然是贵妃娘娘的车，女眷自然有所不便，放行吧！”
“可是，王爷。”那侍卫还欲说些什么，就被沈夜凯声色俱厉的打断，“放行，一切后果自有本王担当”。
那侍卫只好作了揖，放我们出了宫去。
我至始至终，没有再看沈夜凯一眼，我不知道他是否清楚马车里面的人是我，他与盼晴又怎么样了？只留下这些担心，在马蹄踏踏的声音中消散。
终于，又一次远离皇城，远离端木羽了，我再不会回来了。上一次是为了回宫报仇，如今这仇我也不知算不算是报了，皇后倒台，我终究没有看见她落魄的样子，可是，真正的凶手，是端木羽，端木羽呀！
还有我的小桃，我唯一的小桃，为了我，也将生命葬在那巍峨的皇城里了，杀死她的是端木羽，可是，我好无力！
我该去报仇吗？一如先前找皇后拼命的样子？我好累，累到连想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相信自己还有能力找他报仇，对他的感情我亦说不清楚，该是恨到骨子里吧！可是姐姐说，不要报仇也不要恨了，因为恨有多深，其实就爱得多深。
我不知道这话是否对应我的情景，但是，我真的是没有能力去找端木羽报仇的吧？罢了，一切都罢了，不需要再追究，就当皇宫里面的一切，好的，坏的，都只是我的梦一场。
“姐夫，我们去哪？”我沙哑着声音问道。
“去江南，叶家”。他看了看我，然后肯定的说道。
那就听他的吧！如果去找韩海易，端木羽势必会想到，到时候只会闹出更大的波折。何况我的身体状况也很糟糕，先修养一阵子再说吧。
沿着小路一连走了几天，路上叶玉铭对我照顾有加，加上一直有用珍贵的药材，身体逐步在好转，马车走得比较慢，我并不晕车，倒还习惯。
“颜颜”。叶玉铭叫我的名字。
“什么事，姐夫？”我仰起头来看他。
“你。”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不要再叫我姐夫了。”
是啊！是不该叫了，姐姐如今跟端木羽在一起，她有了自己的归属，而叶玉铭也有自己的妻室，是不该再叫了，于是我笑笑，“只是习惯了这么叫，要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不过呢，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叫你姐夫了。”
他于是也笑，看我的神情多了几丝宠腻，说道，“真像小孩子。”
我又是笑，是啊！出了皇城，那个恶魔般的地方，是该放轻松心情了，他这么一说，我却有些恍惚，仿佛现在的幸福那么不真实。
“颜颜，不要勉强自己笑，从现在开始，有我照顾你”。他说道，“你可以想象一下，从此闲云业鹤遨游在天地间，再无任何阻隔。”
真的可以吗？我迷惘的看着他，如果真的可以，我何尝不想，可惜我又太多放不下，比如韩海易，都几个月了，自从上次在姐姐那里得到他的消息，就一直不知道了，也许，他还在痛苦之中，也许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
还有沈夜凯跟姐姐，甚至是小如，他们三人冒了生命危险救我出来，可是我太自私，竟丢下他们，也不知现在如何。
我欠很多人太多太多，无论是感情还是别的什么，还有叶玉铭，如果我从此闲云野鹤，会不会真的太自私？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叶玉铭赶紧说道，“颜颜，别想那么多，其他的事，我会想办法替你办，你现在只要跟我回叶家，好好修养，等待孩子出生就好。”
“可是，玉铭哥，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终于，我将这句话问出口。
其实，一直都知道，自从方觉和尚说我是桃花极煞之人，就有前后想过，叶玉铭那么容易就原谅姐姐，甚至姐姐跟端木羽在一起，他也不曾伤心过，到后来在‘旖梦蝶香’再见，其实他是想带我走的，再到后来，他竟然娶了跟我同样模样的女子，然后是现在，将那女子代替我送入宫，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我一直知道，只是不说，怕说破了一切就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170。人格分裂（11）
“颜颜，我……”他急于解释，可是也许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将手又垂下，颓废的看我。
“姐夫，其实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明白，我都知道的。”我看了看他，决定将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明白。
他抬头看我，我注视着他，表情很认真，“姐夫，你喜欢我对不对？”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愿意一直等我，所以不敢表白怕我拒绝连姐夫都做不成，所以才会收留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如，所以才会一直在远方默默看着我，只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
“颜颜”。他吃惊的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只有这，才算是最伟大的爱吧？不计较付出，更不会计较回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将他的手握起，放到我心口的一个地方，说道，“姐夫，你应该知道，很早就知道，这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封闭了，所以我害怕爱情，一直到现在，曾经我以为会因为谁开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已经不可能了。”
我继续说道，“但是我还知道感激，知道感动，知道有哪些人是对我最好，我什么都知道，却惟独不知道爱，可是姐夫，我还懂，你一直在等待，可是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我就在你身边。”
他似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