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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宣穆皇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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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张汪的亲祖母,老太爷去世前顺水人情把原配夫人陪嫁赠给曾孙女的那一位虞夫人。

当时春华还年幼,东西自然都是由母亲代收的。

虞氏便是出自与脩武张氏共称“河内望”的豪强世家。

这位虞太夫人命好,她所在的年代里正当桓帝之时,大汉的统治却仍在勉力维持,一辈子没经历过战乱。那时社会上风气很宽松,也因天子的寻欢作乐,民间世族对风雅的追求更甚。

虞太夫人的母亲是位县君,她陪嫁的器物即便几十年后由孙媳妇代收点数的时候,也不由让后院一众女子对其精致程度大为观止。

她陪嫁的琵琶,想来也不是俗物了,然而看着这多年未得人拂拭的乐器,心中却不由得惋惜。

现代的记忆于春华而言早如上辈子的事,便是不孝,如今前世父母亲人的面孔都已经模糊了。

只言片语的细节却反更清晰。

记得有个学小提的同学和她说过,再好的乐器,太长时间没人去调试,也就成了一堆废木头。

乐器都要是在使用中不断的调试,不断的为其修整,音色才会越来越淳,房子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便是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时间一长没人保养,潮湿、霉菌,通风不良,最后只能使名琴变成了“古董”。

诸仆妇丫鬟看着春华,姚妈则捧着琵琶,她年纪再小也是个主子,终要她来拿主意。

“县中可有人会琵琶?”

众人皆不知,只有常在本地的一位王姓仆妇想出个头,便说,“姑娘要是想学,县中似有一位独居的顾夫人,也道是得自家学。”

春华没马上应,独处的妇人,比寡妇门前的是非还多呢。

又想起教自己礼仪的女师傅徐氏是原是郡中教习采女的工作,也是常被邀请在女眷后院走动,定是认识不少才华出众的贵妇,由她推荐岂不是更好?

回来第二日,带着外县的礼物,姑娘又重新回去学礼仪课,并奉上自己针线以表心意。

徐师傅还是挺高兴的,学生又回来上课,且仍对她尊重。

这些月来,张家既邀了她,连学费也付了,还承担她这几年来的日常生活开销,就算主要要教的那个女学生走了,也没让她空着。

山氏便把族中其他的几个未出阁的女孩一同送来她这儿教习。

实话说,教这几个姑娘并不如成年心伪萝莉的春华好教,别看春华姑娘平日在她爹妈面前“活力”透支,到了正经的学习上却是定的下心。

却也好在压力小,这几月过得也算轻松了。

如今一同的小孩们也多了,人一多就可以编排上好几出小女孩间的闹剧。

便是春华作为张家现任家主的嫡出女儿超然的身份,在这个小班里,女孩们早有了各自的小派系。

等休憩时,春华也懒得和这群小孩们胡搅,直接找了徐氏领,一来是沟通感情,二来也估摸着引到杰出技艺的上层社会女子上来。

“往年春日宴上出游也多有士人者抚琴吹竽,少年郎并女娘合之为歌,”似乎是回想起她还在洛阳为宫女时随内宫出游上林的事,“阮家郎的琵琶确是奏得最妙的。”

徐师傅回忆的全是洛阳时的盛事,或许那时候的确是政治上最黑暗的时期,却不妨是文化上的盛会。

春华腹诽,我知道阮家郎有什么用,嵇康人家还奏广陵散呢!

幸好姑娘这话没出口,否则又是个错乱年代了。

此刻,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帅哥嵇康,人家还没出生。

风雅事一听便过了,倒是兴平二年末的事不少。

山氏的小儿子满月宴没给办大,年前半个月张汪的小妾又生下了一庶子。

自己生产完还在半年内,后院又添婴儿产妇两枚,更要考虑着年末的家祭,过年时的走亲走礼,便是女儿略大了可以搭把手,也让山氏累得够呛。

期间旧院的宁老夫人也生了一次病,也不是要紧的,只是年纪大了惯会有些病痛,这么一来就把大女儿给抽走了。

这样忙碌的状况一直到了彼年的三月,张家夫人总算是歇了口气。

上已,三月三,修禊事也,是汉代的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这一日人们尽数到水滨祈福去秽,人流多了,不免也更能看到许多衣着鲜艳的丽人女子结伴出游,隔水少年郎君策马。

张家家主早被友人寻去饮酒,母亲带其和几个夫人打过招呼后,让她同其他的小姑娘们在一块儿玩。

毕竟又多了几个月的交往,如今春华与县中同阶层的女孩也相熟起来。

去年见上的王家姑娘已经十三岁,也到了议亲时候,虽没定下,却也开始安静下来,节日里和她们些年龄差得大的小女孩们略打过招呼就走了。

倒是素来就和她关系好的杨家杨琬仍是和她结伴,后面跟着美人小妹子杨琪一枚。

一边在心里感叹着这小妹子长得更好了,一边又时和杨琬搭着话。

又有赵家姊妹,王家的姑娘们因堂姐走了,剩下的年龄也不大,倒是听得多说的少。另外的常氏姐妹俩,则因其父与春华父张汪相善,这俩姑娘倒跟春华跟得更近些。

她们的父亲便是常家二郎的亲弟弟五郎。

其他也有小姑娘结伴,却和这里相似多是一个个小团体。

对于这样的小团体,春华其实不感冒,但混进来却也是缘分,人总要交际,便是觉得这些姑娘们现在幼稚,也不好看不起她们。

哪怕人小,出身却是摆在哪儿,未来长大了就是一群主妇。

这个县里还真是谁都离不了谁。

正听着杨琬对她说道,“我看着那花树开得好,过会儿使人摘花送来。”

人流多,怕这些小姑娘挤散,到底还是凭了两分成年人对未成年的责任心,春华劝阻了,“既是开得好便留下吧,此般美景赖天之功,而世人尽得矣。”

杨婉笑道,“好好,知道你便是个心软的‘雅人’。”

心软?我这是怕担责任啊。

这一圈儿的小姑娘有几个,稍个不当心在摘花的时候弄丢一个,爹娘们还不心痛死。

就算不找其他同游的未成年算账,好歹上已本是好日子,何必让节日留下阴影。

春华但笑,也不徒争,只想了起来询问,“我这些日子在县东门顾夫人处学乐,众位姐妹可有一同来的?”

一个人学习总是寂寞的,这般做也是增加大家交流,况且如果不找点其他兴趣,这个阶层的女孩就是每天绣花学磕头,到了节日开礼单,管下人管内院,结婚前预招姨娘小班底……

这些女孩们也多有意动,却多还要回家问问大人,春华便跟和她们说起了自己去上过几次课的经历如何如何。

正在敲边鼓,从不管女儿在同龄中如何交往的山氏忽然在远处向其招手。

心里觉得奇怪,果然不多时,母亲身边的心腹丫鬟玉桂过来找她。

“姑娘还请过去,夫人叫您呢。”

一边做着猜测,一边和其余的女孩道别。

她母亲正在和一位三十不到的少妇说话,见她来了,说道,“还不来见过这位夫人,她是你曾祖母家的同枝,便是唤声姑母也无妨。”

母亲说得如此郑重,春华自然也省的,规矩地行完礼,叫了声,“姑母。”

这位笑吟吟的年轻妇人虞氏便将是未来与她牵连极广之人。



 上已花似锦(二)  
  
 
 
 



虞氏是司马建公(司马防)之后妻。

出自望族,却又是旁支的女儿,身世尴尬,做士官的正妻有些勉强,做续弦却还相配。

议亲的时候,丈夫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在这个时代都堪作十五岁少女虞氏的祖父了。前头的正房早生了两个嫡子,连上进的妾都给生了两个庶子。

自己嫁进门才不过三个月,就又有一枚庶子降生——自己没生过一回的青春期少女,赶着去给自己的“新儿子”找妈婆子置办满月酒。

此中滋味真只有自己清楚。

初来时虞氏的处境怎么会好,前有狼后有虎的。初到一个陌生环境,总有几个奴婢不听使唤欺她年轻,总有几个小妾仗着自己服侍老爷时间长,暗地里拆她台。

哪怕是前妻生的嫡子,司马家的家教还算好,面上服帖,保不准心里也会仇视这位“占了母亲正房”的女人。

直到是熬到生了自己的儿子,她才算歇了口气。

然而也真是不走运,亲生儿子生下都不到十个月,灵帝驾崩,外戚宦官个个在都城中掀起大浪来,那一年兵乱,洛阳全由军阀控制,政治昏愦,当官的都纷纷逃回故里。

外任好逃,比如张汪,也就是在那一年带着家人逃掉的。但京官就难逃点。

司马防那时候在洛阳正担任着御史,自己看着逃不了,就让长子司马朗带着家人逃。

按照儒家之道,嫡长子继承,这位尚未担当任何官职的长男却已经要担任起保护幼弟和后母的职责了。

从洛阳逃跑还不容易逃,带着一群妇孺走不快,才出城就好死不死的被董卓拦下,司马朗还算是应对得体,又给了重贿,趁董太师不注意逃了。

回到乡里,本也是挺好就住下,然而祖宅孝敬里一带不太平,临得极近的邻县真有伙匪兵生事,司马朗就又带着一家老小去投奔舅家。

也总算到前几年战乱平息些,才又回到了故乡。

但虞氏的好日子还没过完呢!

在洛阳焚都,黄巾之乱,军阀割据之后的几年里,他也是当时董卓恶意迁都,“洛阳强拆团”中和天子一并被打包的中央官员之一。

到董卓死前不久,才找了机会溜回来。

一回家,给后妻附赠小老婆两枚,新庶子一枚。

当虞氏一边受着战乱之惊,一边又要观念丈夫,害怕年轻的自己一不小心就变成寡妇时,或许她真不会料到,再次看到她丈夫这老家伙和丈夫附带的这数枚礼物时,恨得真快过去掐人了。

如今司马家都已在故乡团聚,政治不清明,不得参与朝政的时候,士族间的联络却也少不了。

上已出游,因经济倒退导致文化也倒退,连带着权贵圈里的文艺水平也下降了。

毕竟不比洛阳都城女子的文化水平,地方上的这些士族女子也没个水平吟诗,曲水流觞。好在文化水准不行,山水与人的感受却不受时空限制。

年轻的虞氏这年也不过二十六岁,也恰在交谈中了解到张家曾有一位自己的从祖姑嫁来,从外县嫁来,更显得与原有家族间的联系难得了,双方谈着也愈有热络起来。

女人间的话题聊着,不由就说起了儿女。

山氏也就介绍起来,“我家有四男一女,长子今年便该参加童子试了。”

虞氏听着也笑说,“我家倒是没女孩,往日里可不是眼馋别人家姑娘吗。”

招了人家姑娘过来看看,也算是亲戚了。

张家的女儿果生得可爱,礼仪也好,难得在同龄小孩中不显得急躁。

又比对母女俩,女儿靛态更纤细些,全不如母亲那样结实,却也不至虚弱。肤色倒和母亲一样的白皙,所谓一白遮三丑,这姑娘日后即便不至成个大美人,眉目清秀,气质又佳,外表上很能得人好感。

看着小姑娘的举止仪态,家世也拿得出手,虞氏尚有一个比她大一岁的亲生儿子,不免也留了个意。

也是随便问问,露出个友善的笑,“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这些问题回答得多了,春华也是得心应手。

谁来都是一个模式批发:“不过是闲着做做女红,练字,照料几个年幼的弟弟。”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位也是同一批发台词。

“哪里,您真不知道,这丫头让我操碎了多少心。”

“做娘的都为孩子操心呢。”

“可不是吗,这年头教养亦发难了。”

……

见两位母亲开始妈妈经起来,她也略陪了会儿,然后行礼退走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中,生活也开始无聊起来。

每日重复机械的世家小姐培养,早上从来都是一个点儿起床,晚上则早熄蜡烛,具体到每时每刻都由人排好了该做什么事。

就连徐师傅那里教礼仪,堂姊妹间的娃娃小团体争执吵架的词儿都单调不带新。

一直到了八月,由朝廷再次任命张汪为粟邑令的文书下来了,而张家上下都因此喜出望外。

闲赋八年再次起复,这其中当然是有张汪本身的原因,才识好,任上收税收得上等,也有姻亲同乡为他说好话。

河内郡与汉帝国的中心洛阳离得近,在曹操的阵营中,前期首当其冲的便是颍川士族,后期活跃的却大数河内士族。

如今这年,汉天子总算是为曹操奉迎,历史也迅速地翻页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章。

不是曹孟德,北方也不会出现安定下来的形势,这一年,天子开始了正式的朝会,或许对后世来说这不过是汉家最后的一个形式罢了,对北方民众却有了相当安定人心的作用。

便是这样的形势下,官员开始重新被任命,虽不能马上恢复到正规上,但长期停滞的帝国总算开始远转。

张家也正忙碌着给张汪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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