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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宣穆皇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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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所谓的不成功,不是因为方法不对,只是时机未到,累积不深。
“行百里者半九十,”贾诩说道,“此《战国策》之言,将军既已行得九十,何不如行百里?”

同样的建议,司马懿等人的并不是不管用,只是此刻有些浮躁了的曹丕,很是需要一个稳重的智者来给他打一剂强心针。
这个人无疑是贾诩。

无独有偶,对立嗣事日益烦恼,偏头痛频发的曹丞相也很需要一个同年代的人给他打一剂强心针。
老一辈谋士,曹操最初的班子里,如今只剩下贾诩了。

魏王亲自拜访了贾诩。
对着贾诩,曹操心中无疑感觉是复杂的。
这一位算无遗策的毒士,一生献了三神策,一张口让董卓残落的乌合之众重掌了政权,使得汉献帝逃窜了十年才得安定,历史称之为乱武。
第二次宛城之战,打了曹操个措手不及,将曹操青州之战所积累的家底几乎化整为零。
第三次是赤壁之战,对曹操进行了规劝及战略部署,曹操没听,结果败走华容。

贾诩一张口都是搅动时局的历史性事件,这一辈子从未算错过的事。

然而他又是一位归降之人,又曾经让自己失去过这么多。

但立嗣已到了这个关头,曹操还是想听听一生未错过的贾诩会有什么看法。
曹操终于来访见了贾诩。光线昏暗的堂上,只有他们二人对坐。喧宾夺主,也不客气地把侍臣和婢女都退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真能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曹操打量着贾家的宅邸,“我有话也就直说了,如今立嗣之事,文和觉得,子桓与子建谁更适合立为太子?”

贾诩并未说话,平静地看着博山炉中冉冉烧香上升的烟气。许多时候,曹操都在这样的静谧中等待着他的思考,最后发现这老家伙竟然是走神了。
“文和?”
“啊,魏王,”贾诩似是如梦初醒,“仆不过是在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什么样的事能使你分神?”
“不过是想起了昔日的袁本初、刘景升。”(袁绍,字本初;刘表,字景升)

曹操没再多留。
事实上一出了贾家他的眉头就凝在一起,再也抚不平了。

袁绍,刘表都是他的老对头了,虽然这些人早败给了他,一个个名字被他抹去成了历史的尘埃。如今的胜利者曹操,也早就可以昂扬着头颅,对过往的这些成王败寇道一声“俱往矣”。
便是因为这种和死对头间的熟悉,曹操很清楚袁、刘势力没落的一系列经过,最主要的便是他俩同在立嗣中犯的错误。

袁绍多大的诸侯了,官渡之战是曹操打过得最艰难的一仗,差点角色对换,被人收割。早年间的大军阀袁绍和刘表都因为宠爱少子,不愿意立长子,家中子弟为立嗣打破了头,内部内耗太厉害,而导致家破人亡,可谓殷鉴不远。

有了贾诩这样的一剂强心针,曹操动摇得更是厉害了。

但要说到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曹植自己本人。

立嗣期间,别说曹丕的压力大,就算是曹植也是同样的压力山大。
曹丕还有亲爱的基友们会安抚他,督促他,定时做个心理辅导什么的(比如拖去见贾诩)。曹植这儿,丁仪、杨修等都忙着和敌人作战——都忘了,自家这位魏王子才是关键。

曹植在这时候犯事了,饮酒不节,经常喝到大醉。这天,不知是因为喝醉还是别的缘故,曹植纵马驱车出司马门。
自西汉以来,司马门历来就与暗杀、政变、阴谋有不解之缘,几乎算得上汉朝的“玄武门”了,司马门的存在极其敏感。这道门光是把守此门的禁军将领就有八人之多。按制,除了天子,任何人都只能徒步进出司马门,满打满算也就最多再拖上个曹操。即便太子也不例外。而曹植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司马门飙车!

逾制这类事,但凡达官贵人,每一朝总有人乐意这么干,即便是知道违法的,可以超越了自己身份的着服色、不遵纪守法——总有这么样的风气觉得,这样做显得自己更有范儿。
当然,每朝每代为了这个没少处死过类似的傻帽。

换做平时,曹植这行为至多是权贵纨绔子弟作威作福,骄横跋扈罢了。但在这种立嗣的关键时刻,候选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严密考核的。
曹植这近乎是撞在枪口上了。

曹操震怒。他立马处死了掌管宫室车马的公车令。
除此之外,他不再有犹豫,立刻册立曹丕为魏国太子。
同时,将司马懿、司马孚任为太子中庶子。

太子中庶子,是与太子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最重要属官。
总算是敲定了太子事,对春华来说也是送了一大口气。
毕竟,杨主薄是主簿,司马主簿也是主簿。杨修的鸡肋下场,如果失败的是曹丕,就是司马懿的下场。


又腹诽,呵,太子中庶子呢。
曹丕有司马两兄弟相陪,本来就是基友了,这下可就是形影不离了。曹操,这是在用司马家给太子增加分量,想想曹操和司马家的渊源,几乎是绝对的心腹家族了。
谯沛是根本,汝颍是利用,而司马家是心腹,历年来曹操有一些私人的,或是朝上不能拿到台面上的事儿都是让这家人给办的。
他这么一给曹丕增加分量,未来曹丕和两司马就该铿锵三人行了。

司马孚之妻岑氏也是一脸的高兴,原先同样是在曹丕班底下,司马孚总不如司马懿更得意。
论身份,他是庶弟,论资历,他又是先在曹植手下后改在曹丕手下,样样都不如他两个嫡长的哥哥,司马孚心里倒也平静。

同升为太子中庶子,对岑氏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了。
说起能力的话,司马孚未必不如人,但人生的际遇,有时不只在本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环境。

和丈夫憋屈了那么多年,岑氏一时也就有点欣喜过了头,平日和二嫂春华也说得上话,倒是因为高兴才说,“可真是喜事一件了,往后还要嫂子多担待了。”
春华一挑眉,旋即又舒缓了似若无事,“你的蚕服可得了?”
“早得了,早得了。”岑氏喜上眉梢,“要不是嫂嫂你多提点,我还不晓得有这讲究呢。”
“同是妯娌,不用客气什么。”

汉朝贵妇蚕服,是众官妇陪同中宫在春时采蚕礼时所着,变相地成为了汉朝命妇的服制。
原先司马孚官职低微,岑氏也不得在采蚕礼这样的大场面走动,如今丈夫升官,她也有了脸面在外结交贵妇圈。

等岑氏走了,吴妈凑过来酸酸地和春华说,“夫人,如今她心思倒大了,你都没在意,她倒先量着尺寸比对蚕服了。”
春华并不在意,“她也是压抑久了,骤然天降之喜,也免不得要得意的。”

她很了解,汉朝并还没有形成完整的诰命妇体制,所谓的汉朝命妇服制都是蚕衣牵强上的。
权利欲望是无论哪一个时代都会有的主题。就是后世的朝代里,一身命妇服制该是多少女子的终身梦想了。
她一点也不在意岑氏会表现得稍许得意一点儿,如今她早心平气和了。
这样的心平气和多来自于对自身地位的自信笃定而来的底气。
吴妈有些想不开,“夫人,你就是太心慈手软了。”
她听了笑出声,“是啊,我心慈手软。”从不亲自手刃于人。
她知道吴妈怨得不知是独的这一桩事,说她脾气好,有时这位老妈妈带着的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春华有什么好想不开的?这时代的一切,光嫡庶就能压死人了。
门阀制度,哪怕贾诩这样能干,这样会谋身的人,后人写《三国志·注》的时候,还要因为他出身寒门却和荀彧并称而故意踩他几句。
再说到底,如果司马孚的功名是靠了他自身能力晋升的她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岑氏靠的是自己老公,又不是靠她老公。
真就看不得人家好了?她有的是气度。
有竞争意识是正常的,但必须是良性,而不是病态的一定要凡是都压过人家一头,不可能也不现实,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结局就和大嫂赵氏一样,她倒是时常和妯娌们计较生孩子,和春华计较闺名,计较交友圈子的了,最后别人没较劲死,她自己给折进去了。
何必呢?
每个人总有自身的优势。赵氏要气度大点想想,她是长子长媳,未来的主母,兄弟们都要依附着嫡长兄讨生活的。便气量大一回又如何了?她不自找麻烦,往后有的是来讨好她的人。

春华就一点也不介意。
欣喜的时候,人要狂一点,得意一点也没事儿。本来,在得意的时候谦逊,在失意的时候不卑不亢,这一类的品质是要求更高的修养——没哪条法律就拦着人高兴的了。
她有了喜事放心里谦逊是她素养高,但不能说因为她自身约束得紧,就要所有人都和她一个样,那是霸道。
至于得意忘形,会不会喜极生悲之类的,就不是她的问题了。原本都是自己选的路。

春华便和吴妈说,“妯娌间的事,难道还嫌前些年被闹腾得不够吗?且气量大点吧,倒是那个妾的事情,你可看好了前些天把她送去谯县的骡车上了?”
“老奴亲自看着的,您就放心吧,准没错,”吴妈说起这个更来气,“您可怜她什么?这样的贱婢,就该把她卖山沟里去。您让她去配人,真便宜她了。”

此时北方尚有五都,许都、洛阳、长安、邺城、谯县,达官贵人多是每处都有了宅子。她家是魏王近臣,更是少不了每处置宅子预备着时不时要随驾。
眼不见为净,她把人打发到谯县,虽也是五都,倒是去得最少的。“都是为了个出路,”春华这么说一点也不觉得过分,司马懿要不是个官,人家小少女未必稀罕,“这样的女子最会看眼色,谁能带她出去的不免还要待价而沽。谁不知道为妻要好过为妾的?我让她去配人,做的是管事的妻子,真是她能得的最好的出路了。”
吴妈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您也太宽和了,怎么不想想这**背后竟然还想使花招?太……”
“太窝囊了是吧?”春华笑道。
吴妈有些讪讪的。“做人就是窝囊的,做正室的更是窝囊,”她也冷嘲讥讽,“爷们儿惹出的事,我要收拾残局,还要收拾得利落、干净、圆了所有人的面子,我呸。”
“夫人。”吴妈这回有些担心了。
“也就是咱们私下说说,不妨事。”春华道,“她要不阻了我,我乐得和气,给她的好出路。她要识相的就该知道什么才是真对她好的。”
吴妈不甘,“您就该把人不打趴下不罢休,现在您倒是放了她,往后她要和十一娘说些什么……”
“别说她见不到,就算见着了又如何?”挑唆她女儿来报复我这个“情敌”?“她会不会犯这个怂还二说,姑娘十多年的归我养,乍见了个‘生母’就反水了?那就该我反省了。”

吴妈还待说什么,被春华挥手阻止了。
春华道,“我怕什么,她们母女俩的日子都要靠着我过,不求着我拉她们一把也要求我高抬贵手。吴妈妈你且想想,流民造的是什么反?只要有一口饭吃,一天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被朝廷抄家灭口。”
人,不怕日子好过,就怕日子不好过的。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伏姬要是此刻是被卖窑子里,卖山沟里给又穷又老的鳏夫续弦,或者是重新充了家伎给人当小的,她都该为了自己的命运抗争一下。
这是绝了人家的路,逼得人家不得不跳反。
不跳,乖乖让大妇处置了是个死,至多跳了,也是个死。如果要侥幸成功,勾起了主人的宠幸,那么她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你绝了人家的路,人家就要内跳反发狠,于是也就阻了自己的路。
当主公的,不能把内奸不当人看。
春华很明白梁山好汉最后被乖乖招安,凄楚告终的全过程,变相来说,这也是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百姓的所需很低,有了一口吃的就不会冒杀头的危险造反。
伏姬要是能够安安稳稳地配人生子一辈子,过得了好日子,哪怕只有一天,要她回来再累死累活撬大妇墙角的,她也不干。
自己的前程,自己男人的前程,乃至于全家的性命都在大妇手上的,有小日子过也是靠着大妇,这样的情况下,伏姬都该自己烧香盼着春华高抬贵手,遗忘过去不快的。
春华根本不怕伏姬再闹出个“十八年后”,挑唆女儿为自己报仇的。绝对不会!
如果这对母女还有见面机会的话,伏姬不但不会认女儿,还会一个劲儿的避着——免得显得自己要和夫人抢女儿,预备旧事重提的。

伏姬是个识相的人,伎籍出身,这样的女子惯会权衡得失的,什么都是假的,实惠才是真的。
便是因为这样,她得了春华一句话后,伺候就真的没再出过任何幺蛾子了,也一点没提要见女儿什么的。
安安静静地躲院子里休养,安安静静地被人捎上了车送去谯县。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妾的问题,总算交待完了
有些人会说这是圣母吧,但在我理解的世界观里,【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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