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浮尘若有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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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心领神会,外边的冯氏是假的。
绍玉用姚书琴准备的绳子将雷宸完好的绑在自己的背上,雷宸的丝发落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却让她觉得温暖,她侧过脸低喃的说道:“我会保护你的,要死我们一起死。”
姚书琴搀扶着冯氏,催促道:“走吧。”
才关上身后的石门,就听见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轻而柔,此刻听上去却是渗骨的杀意。
绍玉和姚书琴同时警觉的呈战斗状态,绍玉路上听姚书琴说过,冯氏是有武功的,而且连姚书琴这样经过雷宸训练的探子都打不过冯氏,那就证明那个假冯氏的确不好对付,而自己又经过牢狱之刑,体力上毕竟占不到便宜,就算是和姚书琴联手,打起来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她现在只希望那些偷偷被放入冯氏寝殿的软香散,能真的进了敌人的血脉。
远处的白光逐渐显现,丝发飘逸,随着少女轻盈的步伐晃动如水,眉眼碧波荡漾,虽然在暗道中,却也丝毫未褪的光华。
绍玉和姚书琴同时看清了来人,她们惊讶叫道:“若梦!”
若梦听出二人的声音,喜悦的奔了上来,她挽起二人的手,叫道:“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怎么会来?”姚书琴问道。
“有人发来暗镖,镖里夹着纸条,说你们在这里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就来看看,不想这里竟然没人,我四下查看,发现了这条密道。”若梦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这时,若梦发现了绍玉背上的雷宸,丝发虽然被简单的打理过,可是若梦还是可以借着火光看到雷宸被摧残毁灭的容颜,她的心莫名抽紧,这个在她看来无所不能的男人,原来真的出事了。
“不好!”绍玉叫道,“我们中计了,快出去!”
几人奔出密道的时候,天色已经更加幽深暗沉,没有半分月色,火光却将殿外照的通亮,若梦听到空气中那抽动的刀刃,齐刷刷的挥动而舞。
“逆贼,速速交出太皇太后,否则叫你们血洗于此!”
屋外的声音透着杀意,森冷,却在第一时间抽动着几人的心,是紫颜,这一切都是她的局。
拓跋宏也来了吗?若梦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抽离,她是细作的事大概再也瞒不下去了吧。
开门,迎风而立,三人的身姿挺拔如杨。
火光中若梦看到隐在后面的拓跋宏,他的眼里冒出莫名的失望,那流转温润的眉眼突然微微下沉,像是夜空中突然遮去了光泽的月亮,再也不会为她照亮黑暗里的路,那火光后的男子渐渐的蒙上了些许雾霭,随着自己颤动的长睫,随着长睫上那滚落的泪水,冰凉了脚下的汉白玉石。
唇齿轻微颤动,拓跋宏的眼中闪现了从未有过的杀意,他起合的唇齿蠕动,若梦看的分明,他在说:“杀!”
雪亮的刀刃在火光中泛着银光,残酷又森然,绍玉冷笑的看着冲过来密密麻麻的人流,她挥舞长剑,旋转其中,鲜血四溅,打在她本就不干净的脸上,杀的绝望,心里却执念的只想带背上的人出去。
我们终于并肩而战了,绍玉心里幸福,嘴角划过满足的微笑。
姚书琴本想用冯氏做人质,不想看眼下情形,拓跋宏大有赶尽杀绝的味道,她不是不知冯氏对朝政的掌控,眼下可以名正言顺的除去心头大患,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扔下冯氏的残躯,姚书琴扯去脸上的黑纱,火光下的她从未有过的绝尘之美,是对自己的尊严,对自己人生的完美演绎,她要告诉所有人,这,才是真正的姚书琴。
漂亮的轻功飞跃,手中飞驰而出的石子,弧度恰恰好的直逼敌人心脏,那些被击中的人双目放大,血液来不及流出,都逼到了双瞳,没有过多的反应,便直接头栽地倒了下去,虽然她并没有雷宸那般出神入化的功力,但是今天的她却杀的痛快,杀的淋漓。
若梦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等待着血染后的凄美,她无力反抗,此刻的她,很想听那个人再吹次《思念》。
拓跋宏随着十几名贴身护卫的保护,缓缓朝若梦走了过来,他步履安宁稳健,他眉目暗沉晦涩,他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身重千金,摩擦在地板上生冷的敲打在若梦的眼底,心头。
四目而对,是翻涌而出的往昔,相识,相识,还是相识,他们从未越过身份,他是君,她是婢,然而,是什么在他们身体里翻滚,折磨的心头如此伤痛。
“你是细作?”
“是。”
“你接近我是为了藏宝图?”
“是。”
“你帮我也是另有打算?并非真心?”
“……是。”
若梦闭上眼,她可以回答起初是,可是后来的确是出自真心吗?她不能,因为她不想最后给他希望。
“紫颜我要杀了你!”
尖锐的嘶吼划过纷乱的人群,直逼紫颜而去。
定睛看去,飞驰而来的女子妩媚中透着阴邪,面目憎恶,眼神肃杀。
褪去了人皮面具的袭风冷的犹如风中残败的黑玫瑰,软香散的毒已经渗了出来,她此刻越是发怒越是动用真气,身体里的血液就会逆转膨胀,疼的像要炸开一样,脸上的青筋已然暴起,丝丝缕缕的暗青纹络若隐若现。
紫颜冷笑着看着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女人,她以为她能赢得了这场赌局,却不想早就被自己看穿了身份,她只是在引她入局,引她把身边的那些碍眼的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不是她从小教育自己的话吗?为何,她自己却没有做到。
“那日的玉血珊瑚您还喜欢吗?”紫颜冷笑的看着眼前的袭风。
“贱人!”袭风怒火中烧,她为自己当日如此信任紫颜而懊悔,可是一切似乎晚了一点,她,莫名的做了别人的垫脚石。
“上!”
紫颜挥手间,身后提着刀刃的侍卫纷纷朝袭风冲去,顷刻间把袭风围得水泄不通。
笑,紫颜美的像是风中的曼陀罗,那么致命,那么妖艳。
“啊!”
姚书琴的身体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四面八方的攻击让她手忙脚乱,真气寸寸耗尽,雷宸教她的功夫确实精妙,可是那却是阳性的体质才能练好的极阴之法,而她,只学到皮毛。
腰间的利刃刺穿了她的肚皮,绞痛中感觉那刀刃在身体里使劲旋转,她只是微笑,嘴里的血却不断涌了出来,她看着那个因为刺杀了她而欣喜的男子,她冷笑,指尖却使劲将石子击出,男子的笑停顿在眼前,眉心的殷红却渐渐扩大,双眼麻木,只是那笑却依然挂在嘴上。
一刀,两刀,三刀……那些因为迟缓而纷纷插入身体的利刃,终于给她的人生画上了最后的休止符,她笑的灿烂,却又悲伤,她想跳出人群,对在另外一群人中间的女子说:一定要带他出去啊。
可是,时间却在此刻静止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姚书琴闭上眼,露出最后的惨绝的笑颜。
绍玉已经听到了姚书琴倒地的闷响,只是她无力去看,甚至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她聚精会神的挡开周身的兵刃,血纷纷在她的上空喷洒,她的长睫上满是血污,那些血渍缓缓而流,流进她苦涩又艰难的唇齿之间。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绍玉想。
袭风真气被彻底反噬,没打几个回合,血液就膨胀开来,面目狰狞的再也看不出昔日的风采,可是她的怒火让她丝毫不肯退让,只见她逐渐扭曲的脸,逐渐膨胀的脉络,在顷刻间,突然腾空炸裂,那血肉混在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紫颜看看溅到衣袖上的血迹,冷瞥了眼死不瞑目的袭风,晦气的骂道:“杂碎!”
若梦感觉泪水里也浸满了鲜血,这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充满了绝望和荆棘。
膝盖微微颤动,她顺着拓跋宏的视线缓缓而落,她的头在地板上敲出动荡的回响,她不住的说:“求求你,放了她们吧,求求你,放了她们吧。”
拓跋宏很想拉起若梦,可是他没有,那些眼睛在盯着自己,在看着一个王者的尊严和威慑。
而且……他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那个他寻找了很多年,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紫衣女子。
绝望,还是绝望,若梦听到石板上的声响全部化作了无声的乞求,没有丝毫用处。
此刻,月亮却莫名的从云雾中穿了出来,温和的照亮了若梦的视线,照进了她的心。
她感觉一阵晕眩,身体却不由主的倒了下去,她看到月色下带着面具的女人,她怀里的白狐在人群中轻轻一掠,便解除了绍玉身边的危机,她裸(luo)露在月色下的半张脸庞,美的犹如神话,那抹青烟在她们身边弥漫,扩散,终于消失不见。
若梦笑着,笑着,终于满意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真的有奇迹,真的。若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心结
天空飘起了微雨,树叶开始在寒意中泛起了黄色的光晕,那些雨水滴在青石板上,渐渐汇聚成流,将整夜的血腥冲洗殆尽。
拓跋宏眉目紧锁,他独自站在风口,任由凄凉的风灌入他的身体,看看天空,晦涩深沉,他一直觉得若梦会是特别的书,他想细细的去品味,慢慢的去消化,他相信那会是个不一样的结局,可是他从未想过,是这样惨痛的结尾。
紫颜拿着披风站在不远处,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拓跋宏,此刻的他像玉雕的神像,从她认识他那天,她就爱上了他的淡然,不悲不喜,云淡风轻,她爱上了他的执着他的内敛他的坚持,他陪自己的日子有两百二十六天,其中的每一天她都深深的刻在了心里,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呵护,都只是为了她,他甚至从不告诉她自己心里的苦,她以为打败了李若梦,这个男人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她以为经过了昨夜,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是,她错了,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把心分成了两半,他爱李若梦,他爱。
有泪在喉中哽咽,可是紫颜偏偏不会流下来,在这后宫她似乎已经学会了生存之道。
“皇上……”低喃的呼唤。
拓跋宏微微转身,脸上的忧伤在见到紫颜的瞬间突然恰到好处的隐藏起来,他只是不想她看出自己的心,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个明明自己爱了很多年的女人,为何自己总也不想在她面前坦诚相见呢,他究竟在害怕什么,犹豫什么?
握着紫颜的手,拓跋宏眉眼温润,他的指尖传来微微的温度,轻轻揽她入怀,拓跋宏心力交瘁,可是这个拥抱,却让他倍感温暖,他,害怕失去。
“颜儿,你不会骗朕吧。”
“皇上,颜儿想一辈子呆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好。”
心绪随风而散,很多事终是尘埃落定,阴谋,权位,争夺,厮杀,背叛,死亡,都会画上最终的句点,命运之神总会用他的方式演绎不同的人生。
“皇上,太皇太后醒了。”
小石头不动声色的来到二人身侧,福身说道。
拓跋宏松开紫颜,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摸了摸紫颜的丝发柔声道:“你先回宫休息,朕要去看太皇太后。”
“好。”紫颜没有多言,福身行礼后随着宫人离去了。
看看天空,暗沉的叫人压抑,拓跋宏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希望这一次他可以留住人心。
冯太后寝殿中的檀香盈盈绕绕,弥漫在空气中,透着安和,平静。
囚禁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她的银丝比从前多了不少,只是那逃脱之后的眼神中却更加的圆润和淡然,处变不惊。
这才是冯太后。
侍女重新换过,都是新晋的宫人,虽然稚嫩却也十分小心翼翼,不多话不多问,甚至对这个真正的冯太后多少有些惧怕。
补身的燕窝已经端了上来,只是冯太后的胃口似乎不大好,摆摆手眉眼都不抬。
拓跋宏接过宫人手中的燕窝,微笑着摆摆手,宫人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轻搅汤勺,和玉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叮咚,如少女情窦初开的软软耳语,拂动着二人之间多年的恩怨。
“太皇太后,宏儿喂你喝。”
冯太后睁开眉眼,几月的囚禁后,眼前的少年比从前还要俊逸秀朗,他淡淡的笑,看不出半分情绪,还记得小时候她们第一次碰面,这个孩子便是聪慧机灵,这让她恐惧,她怕他的羽翼丰满之后会对付自己,和他死去的父亲那样,可是很多年过去,他都对自己恭谦有礼,甚至百般委曲求全,朝政之上的事也是先问过了自己再做打算,从来不曾违拗,她甚至一度觉得也许一切都过去了,这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不同,可是她却从别人的嘴中知道了他暗地里的筹谋,他,并没有那么没用。
“为什么不借这次机会杀了我?”冯太后犀利的盯着拓跋宏,势必要知道他心里所想。
微笑,拓跋宏呼吸着空气中熟悉的檀香味道,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留下冯氏,他不是一直恨她把持着政权吗?
“父亲真的是您杀的吗?”拓跋宏怔怔的看着窗外幽幽的问道,这个问题他想问了很多年,养育之恩大于天,虽然他恨过,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他是君王,是北魏的君王。
“没错。”冯太后毫无掩饰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