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要争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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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只能像个普通男人一样努力的弯下腰来,在原地拼命的蹦来蹦去,希望缓解那无法言说的剧痛。
这床底下连狼王都只能伸进一个脑袋,比狼王那种充满力量的修长更要粗犷几分的可汗是绝对进不来的。
待到那股剧痛刚刚缓解,可汗便一把抽出了腰刀,准备给躲在床下的夜长留来两下狠的,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小兄弟恐怕不是很好,现在根本已经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心思了,只有把夜长留杀而后快的刻骨仇恨。
他刚刚弯下腰来,手中刀锋雪亮,还没等成功的捅进去,就看到了那块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却露出中间一块玉牌的美人令。
可汗之所以能坐上可汗这个位置,除了色令智昏之外,还拥有在如此盛怒下依旧保持部分理智的本能。而这部分本能在看到手中篆字的玉牌时被无限放大,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腰刀,手上青筋直蹦,半晌后心有余悸的骂了一句夜长留听不懂的蛮话,将那玉牌重重摔在地上,却也没能将其摔碎,怒火焚天的匆匆开门离开。
就在他开门离开不久,狼王在诸葛锦年的陪伴下策马回了王府,诸葛锦年停在门口,而狼王则直接纵马进了院子,下马推开房门。
夜长留衣冠整齐的坐在桌前品茶,手中拿着一块玉牌,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注意到他回来之后,眼神登时一变,热情又亲切的扑了上来。狼王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手中刀未出鞘,就已经被人捷足先登的按了回去,脖颈微微一凉,有些麻木的痛感,之后是血液渐渐流失的奇异感觉。
他眼神暴戾的看了正趴在他颈窝中的黑色脑袋一眼,本欲对准后心一掌拍下的手在半空握成了拳头,低低的嘶吼了一声,不轻不重的按在了那颗带给他疼痛的脑袋上,感受着冰冷的牙齿穿透皮肉,涌出新一波的鲜血,带来更加深刻的痛楚。红与黑的发丝在肩上散乱交错,惊心动魄的美感。
如同主人一般的血液带着烈火般的灼热,那味道说不上有多么优秀,却奇异的平息了夜长留近段时间的渴望,连身体中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的疼痛都仿佛消退下去……脑中划过这个意识,夜长留惊讶的住了口,发现疼痛是真的消退了下去,而此时仍然明月当空。
这大概就是锦年身上那阵香气的用意了……他是怕她不愿欠狼王这个人情,而选了一个无需她选择的解决方式。
只是狼王的血为什么会有这种功效?
夜长留的神色奇异起来,直到鲜血将身体中的疼痛控制在一个可承受的范围之内,才放开了无故遇袭,此刻正因为放过了她而表情纠结的狼王殿下。
蛮夷也有这种药人?药人的血不一向是供给主子引用的么?狼王大小也是个王爷,药人这种角色没理由落在他的身上——还是说,狼王想要的是药人那份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
可这种事情连妖孽给她的册子里都没有提及一丝一毫,才来蛮夷不过数月的诸葛锦年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他知道的事情显然不止这么一点,包括夜长留身上的三大奇毒,包括预知夜长留会嫁到蛮夷并且嫁给狼王的剧情,恐怕他唯一没算到的,就是那色胆包天的可汗,今天会有这么离奇的一出。
狼王府外,诸葛锦年目送着狼王火红的身影飞奔而入,在阴影处静静等了一会儿,蛮夷之地夜晚的凉气逼人,他轻轻地打了两个喷嚏,目光温和的注视着那过了许久都安安静静的院落,不放心的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月上中天,才一边牵着马,一边悠闲散漫的迈着步子离开。
他的步伐有些踉跄,因为久跪而有些不稳,他没有预料到今夜狼王竟然去找了露珠儿,等到他接到消息,狼王已经陪着露珠儿用上了晚饭。可汗一向很讨厌臣子觊觎他的女人,更加讨厌他的军师和王爷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瓜葛,正因如此,他说不出求见狼王的原因,所以足足跪了两个多时辰,才等到露珠儿愿意放人。
微风吹动他雪白的袍角,诸葛锦年拨了拨额前散落的发丝,背影被月光拉的很长,空气中漂浮着好闻的青草香气,却越加突显了他的孤单萧索,这个平日总是带着一张假面的人,唇角却带着满足安心,如同孩童一般纯真的笑意。
长留,知你无事便好。
迫入江湖 第三十三章 谁解情深
直到天明,屋内乱的犹如台风过境。狼王挂着两个更加浓墨重彩的黑眼圈,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坐在那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木椅上,一身来自中原的漆黑锦袍开得很低,腰带更是不知被人扔到了哪里去,锁骨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和已经凝固的血痕,鉴于他一向火爆的脾气以及夜长留半梦半醒的神志,显然没能受到怜香惜玉的对待。
血色的发丝也失去了以往堪称嚣张的光泽,蔫蔫儿的垂在肩头,他正表情愤恨的撕咬着一只味道奇怪的羊腿,端起夜长留饱含歉意的谢礼——甜的令人发指的奇怪液体喝了一口,试图弥补失去的血液,难以言说的味道令他抬手把碗远远地扔了出去,砸在墙上碎成了八瓣,将那据说是七分熟的羊腿靠近唇边,大力的活动着两颊狠狠咀嚼,明显把它当成了某人讪讪的笑脸,脸色难看的活像是被强煎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蛮夷的下人们已经对狼王时不时的破坏欲习以为常,此时都恭恭敬敬,在远离主屋的地方候着,只等着时辰一到,狼王为了操练军队出门,再将早就准备好的备用家具搬进去整理一新。
而中原新来的丫鬟们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的自觉了,一个两个的缩在树荫底下,悄悄的交流着早上看到的最新消息。
“小翠姐,你猜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才惹得驸马那么生气啊?”丫鬟甲拉了拉身边友人的袖子,试图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咱们的驸马气的都要不成了,那瞳色发色本来就够吓人的了,这回就像杀星下凡似的……”
丫鬟乙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叫丫鬟甲附耳过来:“早些时候我起来洗衣,正看到驸马举着桌子往咱们公主身上砸呢!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也想上去拦着的,偏这没出息的脚,就跟生了根似的不敢动地方,还好公主没出什么大事儿,不然咱们可都是陪葬的命。不过驸马可是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公主刚才出门的时候也挂了彩呢。”
丫鬟甲吃惊的掩住了小嘴,眼睛滴溜溜一转:“不过也就是看着可怕吧?我听说狼王在蛮夷的地位比得上咱们中原的武昌将军,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杀神!要是狼王想杀人,还能叫咱们公主躲过去?打归打闹归闹,终究是伉俪情深啊……”
被人从家里扫地出门的夜长留打了个喷嚏,低头抿了口手中浓度适宜的清茶,抬眼看对面神色淡淡,皎如明月的男子。
同样是白衣,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却是不同的效果。
大萌主那一袭白衣,丰姿俊朗,不可侵犯,再加上那一张冰块脸和冻死人的视线,叫人绝难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来,心里有鬼的更是两股战战。
而诸葛锦年这一身白衣,却是朗如月辉,高不可攀。那些旖旎的心思联想到这个人身上,爱恋也好欲望也罢,便都成了最为不堪的亵渎,令人哪怕只是午夜梦回之时,放在心中暗自遐想,都要情不自禁的羞愧万分,自认再不配抬头直视这月中仙人。
诸葛锦年没有说话,一副‘懒得与蠢货多言’的清高表情,眼神在夜长留淤青的额角碰了碰,又像蜗牛的触角一般迅速收回,一样默不作声的喝着自己的茶,好似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早就清楚狼王会的那些极为有限的中原话,以那简陋的词汇,若是想将事情与夜长留说个明白,简直是难如登天,再加上那从不知解释为何物的性格,足以令他置身事外。
夜长留也不着急,仿佛一大清早来这国师府就只是为了来蹭茶一般,坐的舒适又坦然。
时间一久,诸葛锦年命下人换了第七壶茶,告退去了两次茅房,回来后依旧执着的慢慢品着,又搬了大堆的公事来此处理,拒绝与夜长留进行任何直白的交流。
夜长留也不以为意,拿起一本写满蝌蚪般的文字的书籍翻了翻,宽大的袖口自手腕滑落,露出其中雪白的肌肤,以及上面青紫的伤痕。
诸葛锦年坐在对面,悄悄的用余光第一百三十次的扫过,眼眸瞬间一缩,却没能像前一百二十九次那样淡若浮云的飘回来,时间稍稍一久,便被另一边的夜长留感知。
她微微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诸葛锦年那微微张大的眼角,故作不知的抖了抖手,将那青紫完全显露出来。
那毫无疑问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造成的伤势,蒲扇大的手印完整的印在夜长留那纤细的好像随时都会折断的手腕上,凌虐的力道让腕上原本雪白的皮肤红肿发紫,一望之下触目惊心。
诸葛锦年握笔的手重了重,敛了眸子有些失神的盯着桌子上散落的文书,他突然想到昨夜探子说起的可汗偷偷出宫,又想起可汗回宫的时间,一个可怕的猜测慢慢在脑中成形,并且从种种细节看来,该死的越加真实。
他像个真正的诸葛锦年一样事不关己的呆在这里,眼中和唇角都带着这个人物应该有的冷漠和高傲。他并没有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把这双只能握住笔身的手掐在可汗那令人作呕的脖子上,这几乎耗尽了他一生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他脑中一声轰然,随即而来是排山倒海的自责,将他的灵魂扭曲的如同将要下锅的麻花,等待又期待着身处滚油中更大的痛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他稍稍好受一些。但他并不能表现出一星半点的在意,因为夜长留正坐在对面凝视着他,只要一点小小都不妥,都很有可能就会酿成更大的事端。
可那令人痛恨的手印!透过掀起一角的衣袖,就那么真切的刻在那清瘦纤细的手腕上,无不昭示着昨夜发生过的恶行!他第一个想法竟是有些侥幸的:还好,这不是长留的身体。
这个想法一晃而过,他随即一凛,不动声色的抬起眼来,在夜长留脸上仔细寻找着可能存在的一点蛛丝马迹,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可正是因为这样完美的表情,才令诸葛锦年微微放下心来,执笔的尾指轻轻一颤,最后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
没错,这具身体太过纤细了,纤细的手腕,纤细的身姿,纤细的面孔,似乎永远都软弱无辜的长相,就像被恶龙囚禁在城堡里的公主,永远只能唱着凄惨的歌儿,等待着王子的拯救,以至于他甚至有些遗忘了,不管前身如何,现在其中驻扎着一个怎样强大的灵魂——属于王者的灵魂。
夜长留饶有兴趣的盯着那轻轻一动,随即就被主人收进袖中的尾指,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掩在热气袅袅的蒸汽中,露出了一个带着茶香的笑容。
迫入江湖 第三十四章 麻烦上门
日快中天,未免继续呆下去还有蹭午饭之嫌,想着狼王的怒气八成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夜长留就告别诸葛锦年,一个人一边打量着四周与中原迥异的地理风貌,一边闲适悠哉的往狼王府行去。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过往蛮夷百姓多为女子,见夜长留一人出行,眼中偶有惊讶之色,却也俱都俯首施礼,得夜长留温和颔首后才匆匆离去。
就在距离狼王府尚有数百米处,突有马蹄声传来,道路尽头激起一片风沙,道路中间闲逛的夜长留向两边靠了靠,本来正随意的查看着街道两旁的货物,下一瞬却陡然抬起头来,与那风沙中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相接,心中一凛,手指默默按住了腰间短刀,虽是不明其意,却也立刻做好了防范措施,
果不其然,那数十人的骑兵皆是勇武大汉,一身军中人特有的杀伐之气,年龄俱在三十岁上下,人人眼神骁勇,待到夜长留面前时,齐齐住了马,骑术高超者莫过于当前一人,愣是将疾驰的骏马逼停,惹得那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却碍于操纵者精妙的技术,生生摆脱不得,只得奋力将身下的沙土推出一个不浅的土坑,才免了人仰马翻的危机。
夜长留定睛观瞧,蛮夷以马匹为身份象征,这一队精兵人人都是高头大马,神骏不凡,而唯独骑术高超的那一人,坐骑通体血红,此时费力喘息,马身上更是有如血汗滴流淌,想必就是那万金难求的汗血宝马了。
虽蛮夷擅长养马,可这汗血宝马也不是轻易可得,夜长留所见人中多王公贵族,却也只有狼王一人依军功所得。而眼下这人虽然面目俊朗,年龄与狼王相仿,眼中却有淫邪之气,生生破坏了那俊朗的面目,让人瞧着便心生不喜。
夜长留所料不错,这蛮夷青年名为扎格尔,平日相好之人都唤他一句阿扎。此人身份的确不在狼王之下,甚至还比狼王高上一丝,乃是可汗亲生的孩儿,平日一贯处处与狼王为敌。
马上众人不说话,一是因少有人通中原之语,二是因为瞧中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