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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无双之血海十杀-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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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吐……谁让你……丢下我……”萧白口齿不清地咕哝道。
蒙面人柔声道:“我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但你去找别的女人玩了!我讨厌你找别的女人玩!”
蒙面人笑了起来:“噢?你讨厌?”
“讨厌!——比上官洛还讨厌!”
蒙面人停住脚步:“……你真那么讨厌他?”
萧白重重点头,仰头指天:“——我最讨厌的就是——吃牛鞭!”
“……”
蒙面人眉毛一抽。得,这丫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而后,萧白的酒风持续升级——
她忽然一把拽住蒙面人头发,在他背上蹦跳起来:“马儿马儿,你快点跑啊,他们要追来了——驾驾——驾驾——!”
蒙面人沉默了片刻,依着她加快了脚步。
哪知萧白仍不罢休。扭啊扭地嚷嚷着要下地:“——娘——小白要尿尿——”
蒙面人抽着嘴角,努力保持温柔的语气:“再忍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客栈了,好不好?”
“不要!”萧白死命踢腿,“现在就放我下来!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她终于挣脱了蒙面人的双手。像条重获新生的小鱼般滑下他的背。随后,旁若无人地蹲在地上,开始解裤腰带。
蒙面人无语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她又一把横抱了起来。
气势强硬!
奇怪地是,萧白居然变乖了。直到两人回到客栈,她都没有再发酒疯。
蒙面人将萧白安顿好后,正欲起身离去,却被一只从被窝里伸出来的小手拽住了衣角。
“娘……你别走……我怕……”萧白眼神朦胧地看着蒙面人,眼里满是依赖。
蒙面人愣了片刻,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不走。”
萧白仍是不放心,将他的手拉过来,枕在自己的头下,这才舍得闭上眼:“娘……他们要是追来的话,你要叫醒我……”
这是萧白临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只有蒙面人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酒后疯话。
萧白说的每一句,他都懂。也正因为懂,他此刻的心才会一阵阵地抽痛。
蒙面人坐在床头,怔怔地望着萧白熟睡的脸。思绪不由飘到了十几年前。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片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黑暗森林。
一个小女孩背着一个小男孩,赤着脚,踏过荆棘,淌过小河。
她的衣衫褴褛不堪。手臂上,腿上全是被灌木划破的血痕。小男孩在她的背上哭个不停,就像个快化掉的小雪人。
而她却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珠掉下来。
“小姐姐……我怕……他们会不会追来?”男孩一边哭一边问。
“你放心,有我娘在,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小男孩揉红了眼睛,又问:“小姐姐……你会不会丢下我?我怕……”
“怎么会!我萧白发誓,一定带你活着走出去!”小女孩扭头对他道,“不过你不许再哭了,知不知道?”
“唔……”小男孩立刻止住了哭声。
“嗯,这才听话。爱哭鬼。”
“我不是爱哭鬼!”小男孩红着脸抗议,“我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
“……唔……上官洛……”
……上官洛?上官洛……
“——上官洛!!!”
萧白的一声惊呼,不仅将自己惊醒了,也将倚在床头的蒙面人给吵醒了。
“丫头?你怎么了?”
萧白愣愣地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梦,感觉眼角竟还是湿的。
她急忙用胳膊把眼睛遮了住:“不要脸伯伯,你能不能先出去?”
蒙面人什么也不多说,沉默着走出了房间。
来到屋外的天井里坐了下。忽而心事重重地望向屋内,忽而低声轻叹。
他太了解萧白这丫头的性子了。情愿一个人逞强,也绝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半点软弱。
此刻,定是一个人偷偷捂着被子在哭吧……
他是多么想要冲进去,想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痛快地哭一场。
蒙面人几次站起,又坐下。
正当他踌躇不决的时候,从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如洪钟般的笑声——
“哈哈哈!我说神君啊,被女人赶出屋子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人边说边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咚”的一声落地,惊得枝头的鸟雀全都飞走了。
蒙面人朝他看了眼,丝毫不吃惊地样子:“三弟,你的轻功不如从前了。”
“喂喂!老子金盆洗手那么多年,武功退步也是很正常的嘛!”这人挑了挑眉毛,很不屑地道。
其实,无论他做什么表情,别人都无法看见。 因为他的五官全被又长又乱的头发遮掩了住。非但如此,就连他的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也被浓密的汗毛所覆盖。乍一看,活像个常年生活在丛林里的野人。
蒙面人笑着摇了摇头:“我看……是吴碗儿把你养得太肥了吧。”
听到“吴碗儿”这三个字,那“野人”浑身都抖了一抖:“哎哟!好好的提她做什么?你看!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蒙面人戏谑道:“你的汗毛真要都立起来的话,那可是一件极其壮观的事。”
他刚说完,身边某人立刻“扑哧”笑了出来。
笑得很轻,显然是强忍着的。
两人一看,原来是萧白,早已站在一旁听了好久。
“丫头来得正好。”蒙面人半开玩笑地向萧白介绍道,“这位姓毛,叫三尺,是你不要脸伯伯的结拜三弟。毛三尺可不是绰号,而是他的真名。怎样,是不是很贴切?”
萧白捂着嘴连连点头,努力不笑出声来。
毛三尺哼哼地摸了摸坦露在外的胸毛:“你们不觉得,有毛的男人更能令女人产生冲动吗?”
蒙面人干咳了几下:“冲动?什么冲动?想要给你拔光毛的冲动或许是有的。也不知吴姑娘看上你哪一点,非你不嫁。”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又道:“搞不好……她是想把你当作毛毯盖……”
这下,萧白再也忍不住,哇哈哈一声,笑喷。
毛三尺浓眉抽了抽:“神君,这妮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一向不喜欢爱哭的女人的,更不会喜欢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除非——”他双掌一击,恍然大悟,“难道她就是萧家的疯丫头不成?”
萧白两手叉腰,嘟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毛三尺啧啧道:“你去照照镜子吧。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还敢说没哭过?”
“屁!老娘天生眼红不可以啊!”萧白又急又羞,忍不住暴了粗口。
毛三尺嘴一歪:“神君,这么粗鲁的女人你也受得了?说来这次我们兄弟几个是出来办正事的,你把她带在身边,麻烦不麻烦?”
蒙面人无奈地皱了皱眉。麻烦确实是麻烦了点,但又不能丢下她不管。
萧白在一旁气得直跺脚:“不要脸伯伯,我不喜欢这个人!咱们走!”
说罢,拽住蒙面人的胳膊将他拖了走。
“我说神君啊,你真要为了这个丫头,连叶老二的死活也不管了吗?”
身后,传来毛三尺的质问。
萧白忍不住停下脚步,好奇地问蒙面人道:“叶老二是谁?”
“是我的二弟。”蒙面人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已失踪了两个多月。”
毛三尺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其实是被神君的旧情人给绑去了。”
萧白吃惊: “不要脸伯伯的旧情人,为何要绑他的二弟呢?”
毛三尺叹着大气道:“人家因爱生恨,又打不过神君,只好拿我们开刀咯。”
他转而又对蒙面人道:“你看,做你的兄弟多不容易,一个不小心,还得替你当女人的出气筒。”
蒙面人道:“是是是,从今天起我就出家做和尚去。”
毛三尺大笑道:“你做和尚,那这世上的女人们岂不更饶不了我们?再说,你要真做了和尚,这丫头怎么办啊?”
他边说边指了指萧白。
蒙面人看了眼萧白,忽然不说话了。
倒是萧白,两手叉腰,气势汹汹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把全天下的寺院都烧了!”
她拽着蒙面人的袖管,又道:“不要脸伯伯只能是我一人的,就算是佛祖也抢不走!”
毛三尺大笑道: “神君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确定,就算如来佛祖下凡,也会被你这样子吓得逃回到天上去。”
萧白气呼呼地叉腰:“我这个样子怎么了?怎么了?”
“像老虎,而且还是个母的。”
“你!你个长毛怪!”
“母老虎!”
“长毛怪!”
……
在一旁的蒙面人很是无奈地扶着额,仰天叹了口气。
唉……为何当初被绑的不是自己呢……

旧爱新欢

夜幕,漆黑如墨。
朗朗皓月下,拉出三条长长的人影。沿着一处大宅子的护墙走了几步,忽地唰唰几下,全都飞窜至墙内的一棵大榕树上。
“神君,我先去摸摸底,你们等我信号。”赤膊长毛的那个率先跳下树,消失在大院深处。
萧白摒气抱着树干,轻声问道:“他为何总叫你神君?”
蒙面人有些尴尬:“这……丫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萧白嘴一噘:“你秘密那么多,累不累?”
蒙面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不过是他那两个好兄弟私下为他取的一个绰号——“盗香神君”。
“盗香”的意思,与采花差不多,只不过“采花神君”听起来没“盗香神君”那般风雅。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外号,全是因为那时,他的身边总离不开形形□的漂亮女人。
自己风流的名号,也就由此传了出去。
但事实呢?
蒙面人望着萧白。从眼里闪出的光既柔和,又耀眼。
若这丫头能早几年呆在自己身旁的话,或许他就会少过那几年荒唐的日子……
“不要脸伯伯,那个长毛怪怎么还不回来?”萧白已等得有些不耐烦。
蒙面人侧耳听了片刻,道:“老三说,要我们去西院的第二间房里与他汇合。”
萧白也竖耳听,却只听得见蛙叫。她听人说过西域有一种失传已久的隔空传音的绝技,能将声音化入空气传达千里。外行人是绝听不出有人声的。
难道毛三尺使得就是这招?
萧白不禁暗自称奇。没想到这个长毛怪居然还是个塞外奇人。
蒙面人凝神又听了会儿,道:“从假山边的小路走最安全。”
说完,携着萧白翻身跃了下去。
萧白以前只知道他掌上功力了得,没料到他脚下的轻功更是一流。
当今世上,只怕再难找出第二个能与之匹敌的人来。
一落地,萧白便拉着他的袖管道:“不要脸伯伯,我也要学你的轻功!”
“好,以后都教你。”蒙面人轻声笑道。
不一会儿,便到了毛三尺所说的西院第二间房。
蒙面人却不急着推门进去。而是捡起几块石头,一齐丢进了门里。
只听见黑暗中传来“嗤嗤”几道风声。十几枚银针透着寒光,从角落里飞出,扎入了石头里。
萧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连石头都能扎成个马蜂窝,这使针的人功力一定了得!幸好方才自己没有破门入室,否则被扎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她抬头,对上蒙面人的眼睛,知道那眼神是在告诉她让她闪开。
不过按照萧白争强好胜的性子,是绝然不会依从的。非但不会依从,而且还要对着干。
小嘴倔强地撅了撅,捡起一条柔枝,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萧白前脚才跨进房门,立刻又有十几根银针朝她飞过来。好在这次她有备而来。手中柔枝一挥,当作鞭子将银针悉数打落在地。正当她得意地往前跨步时,却忽觉脚下一空,接着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掉了下去。那开在地砖上的暗门旋即又合上。
屋内再次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但明明是有人在的。
这个人究竟是谁?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是毛三尺。
蒙面人听到门内的动静,知道萧白已落入陷阱。
他不慌不忙地撩起衣袍,飞身跳上屋顶。借着上乘的轻功,绕到后窗。随后优雅地推窗而入,手指轻轻一点,便封住了屋内那个人的穴道。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似轻松简单,却需要极妙的轻功,用来掩护行踪。更需要极佳的观察力,根据银针发来的方向,来判断屋内人所处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必须要快。
生死一刹,速度决定一切,
要同时做到这几点,决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蒙面人却都做到了。非但如此,还做得如此轻松,一气呵成。
他踱步走到那人的面前,缓缓道:“你这么做,我会很为难的。”
听他的口气,似乎早与对方认识。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也不可以吗?”那人开口,竟是个声音曼妙的女子。
她不但声音好听,长得更是美若仙子。朦胧月色,映出柳眉粉黛,玉齿玲珑。娇滴滴的眼神能将任何一个男子都溶化了。
只要看她一眼,你就不会再舍得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
但蒙面人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现在你已见到了我。是否可以将人放了呢?”
美人脸色微变,略有醋意地道:“放你的兄弟可以,但那个女人却不能放。”
蒙面人道:“你何必非要逼我出手?”
美人道:“是你先逼我的。当年你为何不带我一起走?为何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皇宫里?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寂寞,有多……想你……”
她说到动情处,两行晶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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