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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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差了人请齐姑娘过去……”
四阿哥一怔,“太子?是太子还是他那个宠妾?”脸色沉了下来,“是老三使的手段?太子晕了头!她哥哥可是死在太子门下的手上。”
“奴才听说,齐管事除了替九爷开了江南二十一家牙行,自家还有生意。每年有二三十万的入项。这十年总积蓄了怕不有七八十万两。还有京郊十二处大田庄,九爷赏的三处大宅子。不算陈家的家财,单是齐家留给齐姑娘的家资总有一百来万两。再加上齐姑娘在江南和那些大货商套了交情,生意也做得熟了。她若是做了太子爷的外室,八爷江南的财源不说是马上完了,至少也要被太子爷抢去一多半,再则这上百万两的家财全是太子爷的了……”
四阿哥半晌没有出声。外头的蛙鸣声却热闹了起来,许是因着今儿的月色好,藏在水里不出的老蛙都跳出了水面,蛙鸣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烦。
秦全儿看了看四阿哥,“奴才以为,太子爷的打算也没全错。齐姑娘再厉害,也是个妇道人家。她夫家、娘家半个人没有,空顶着一个二品诰命的名头,根底太薄,人人能欺。现下若是不找个得力的人替她支撑门户,不说家财保不住……再过得几年,皇太后去了,皇上也忘了陈变之,她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齐姑娘可得把这事儿先想明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三章 人走茶凉后的齐粟娘'七'
晨,畅春园林间散布的麋鹿、白鹤、孔雀、竹鸡都趁从巢窝中走了出来。齐粟娘执着簇新的白纱扇子,食指在玉柄“芳风”两字上轻轻磨娑,站在芝兰堤边的树荫下,笑嘻嘻看着它们。
玉嬷嬷最近越发待她好了,说她如今也是三品诰命,只需陪着太后说话,没得个见天儿跟着她端茶倒水,干活办差的道理,把她赶出来,由她四处逛着。
带着水气的凉风吹在齐粟娘脸上,葛纱衫儿竟带了些冷意,齐粟娘打了个寒战,只觉把一身的热气儿都抖了出去,竟有些又痛又快的感觉。
她被玉嬷嬷赶开,手上没得事儿做,想陪太后说话。太后却闭着眼睛念佛,还赐给她一串红玉佛珠和一本《金刚经》,让她得空儿念念。
一阵河风吹过,把满地的竹叶子吹了开来,一只大肥虫子失去了蔽护,露出了光滑洁白没得一点护卫的肥肉身子,馋得林子里的竹鸡们直流口水。绣鸡们扑上来争抢肥虫子,斗得满天羽毛直飞。
齐粟娘以扇掩,笑着看热闹。现下她不敢向太后跟前凑,玉嬷嬷既说让她随意逛,她起了床便来外头走走。
眼见得太阳升了起来,是子们到凝春堂来请安的时辰了,齐粟娘转身向回走去,玉嬷嬷虽是宽待她,她自已却要明白事理,她十多年前能给皇太后端茶倒水,十多年后照旧要给皇太后端茶倒水,这才是知道感恩的奴才,也是皇太后格外给的体面。
“臣妇给三请安。”齐粟娘在凝春堂前石道上甩帕子行礼,心里只觉着奇怪,这位三爷最近天天从自个儿的静芳园来向皇太后请安,这大热天的,以往也没见着他这样勤快。
她走到凝春堂边迎精凉舍,看得廊除了三爷身边的荣喜儿,李全儿、秦全儿、傅有荣、秦顺儿都在由一阵恍神,好似看到了刘三儿当年坐在廊下,抓着凉帽扇风的样子,“齐姑娘,烦你给咱家……”。
粟娘打了个哆嗦,刘三儿的身影便散了开去。
她远远看着玉嬷嬷带宫女出了茶水间。给精舍里地主子们奉茶。便走过去冲了五杯茶。用茶盘捧着向廊下走去。
茶里地热气儿扑在面上。齐微微感伤当年那个帮她一起端茶地蕊姑。已经不在了……
平咣一声脆响。接着便是哗拉地茶盏扫地之声。齐粟娘顿时回过神来。嗵一声跪在了地上。背上冷汗直流。不敢抬头看被她撞到地主子到底是谁“奴婢该死。”
葛纱白袍前摆湿透。沾着十来片褐色茶叶。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衣摆被抖了两抖。褐色地茶叶儿掉落下来七八根。余下大片地水渍和两三片残叶尤沾在衣摆上。
齐粟娘连忙伸手。抽帕子去擦衣摆上地残叶。那主子等她干完了活。似是也没有恼怒。伸手抬住她地手腕“起来罢。”
齐粟娘乍听到这声音。手腕如烙铁一样灸烧着。脑中“嗡”地响了一声。全身都颤抖起来。一口心血猛地涌到嘴边。只觉又腥又苦。却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她深深吸了口气,极轻声地道:“多谢……多谢太子爷。”
傅有荣看着太子爷放开齐粟娘的手腕,走进了迎精凉舍,从廊下急步而出,“齐姑娘……”却见得齐粟娘面色异常苍白气息急促。
傅有荣一把扶着齐粟娘,手下只觉她全身僵硬是站都站不稳。连忙扶着她向廊下走去。
齐粟娘靠着廊柱,坐在廊杆上头上一个劲地冒着虚汗,双颊烧得通红一片。李全儿拧了个湿帕子放在她额头上。齐粟娘茫然地看着白光光的天空只觉头上冰凉,身上却是滚烫,耳中一片嗡鸣。
“好像是中暑了……”
“大清早的中什么暑……”
“吓到了吧?”
“……我倒觉着是血气上涌……”荣喜儿的声音隐约传来……
千里之外,淮安漕连府里静悄悄的,连树上夏蝉都不敢大声鸣叫。
海静的大红销金小棺材送至城外安葬后,阴阳先生洒扫了前厅正堂,撤了连冢长男之灵位,在各门上贴了辟非黄符。
连震云面带病容,双颊瘦削,桂姐儿一勺一勺地给他喂着药。方喝了一小半,连震云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桂姐儿连忙扶住,劝道:“爷再歇歇……”
连震云伸手招了连大河近前,“马上去准备,开祠堂,让比儿进连家。知会宋清,想要让翁白娶比儿,就得让翁白做我的上门女婿。比儿生下的头一个儿子,我让给他,姓宋。”
连大河和桂姐儿俱是一惊,连大河连忙劝道:“大当家,翁白必是向着宋清的。”看了连震云一眼,斟酌道:“就算大当家给的价码足,不愁翁白不孝顺大当家
家春秋正盛,将来若是爷再有了后,翁白可不好
连震云挥手让桂姐儿退了出云,摇了摇头,对连大河道:“我如今三十二,二当家和我一般年纪。将来我便是再有儿子,等得他能支撑门户,继承漕帮也是十多年后。若是不招个接位的人,帮里要乱。再者,若是我真有了儿子,他到底不姓连,宋清又指着他,他有退路,反倒比别人容易打发。”
连氏祠堂中,比儿跟在连震云身后,持香祭拜了连氏祖宗。待得连震云坐下,比儿跪在他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端茶送上,叫了一声,“爹爹。”
连震云接过茶,微笑看着比儿,面上的病容消去了几分,“扶大小姐起来。”
比儿又磕了三个头,被半叶和籽定扶了起来。连震云喝了两口茶,“从今往后,你就是连府里的大小姐。家里没有嫡母,不过都是些姨娘,连府里的内事我都交给你。你看着办,若是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大河和大船。”抬头看向四周,“你们都听明白了?”
午后二刻,祠堂大槐树上的夏蝉“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连大船远远看着比儿扶连震云回房的背影,咋舌道:“大河哥,好在当初我看在她是夫人的贴身丫头,半点儿也没有得罪过她。”
“这是没办的事。原只是打算顺着夫人的意思,让比儿挂个连家小姐的名份,嫁到漕宋府,也算是门当户对。将来若是有事,夫人求求大当家,大当家自然也能替比儿说话。现在——”连大河叹了口气,“大当家为着海静谋划了那许多,全落到外姓人身上了,好在大当家向来器重翁白,否则也不会这样咬死了要他做上门女婿。”
连大船不敢多问,只是笑道:“那两房斗了这两年,谁也没压住谁,内事儿全是大小姐作主了。”
大河微微笑着,“大当家向来不喜欢内宅乱套,这两年已是忍了又忍,总算寻着妥当人替他管内事了。否则这样两头大下去,早晚会出事。”
“家里没有主母,就是这子。”连大船跟着连大河向外宅走去,“大河哥,比儿——我是说大小姐,她在齐三爷跟前时就是管事丫头,听说也是精明干练的。难怪大当家这么痛快就把内事儿全交给……”
“这也是为了要笼络翁白,要他知道,宋清能把他当亲生儿子,大当家也能……”连大河慢慢向外走着,忽见得有帮众急急奔了进来,气喘吁吁递上鸽信,“大……大管事,宫里来的急信。”
夏蝉肆无忌惮的鸣叫声在漕连府里回响着,连震云蓦然从床上坐起,“陈大人死在黄河源了?!”
连大河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宫里的公公确是这样写的。现下京城里的爷们正忙着争夺北河总督的位置。”
连震云站了起来,打着赤脚在冰凉的石块地上来回走动,“她打算怎么办?有什么动静?”
“夫人好像还不知道这回事。说是皇太后不忍心,不过小的猜,这会儿多半也要知道了。”连大河拿起靠桌上的凉扇,呈给连震云,“宫里的公公说,因着夫人的身家和江南的人脉,各位爷都打着主意。若是夫人肯点头,总是……总是能做阿哥的外室……寻个靠山保住家财……”
连震云一边大力摇扇,一边摇头,“钱财的事她明白的很,只有得了钱财过自在日子,没的为了钱财去低头的。至于做外室,更不可能。便是要抬她进阿哥府里做正福晋,她都嫌里头挤得慌。要她心甘情愿那是想都别想。”
连大河想了想,“那小的便去知会京城里的人——”
连震云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不担心这此个,只是她心里没有再嫁的念头,于我也是个难事……我等了这许久,瞒着那些事儿,原是为了……”
连大河斟酌半会,慢慢道:“大当家等了这些年,原是要夫人心甘情愿。小的以为,如今陈大人死了,大当家把话儿对夫人说明白……”连大河看了看连震云的脸色“便算夫人一时想不明白,但陈大人和齐三爷都死了,她无人庇护,是个孤身寡妇……所谓水滴石穿,大当家原不怕等,只要大当家日日里用心相待,假以时日,夫人总会点头的。
”
连震云皱着眉头,沉吟半晌,“不能让她呆在京城里,要让她到淮安来。”
“大当家说得是,让大小姐给夫人写封信……”
连震云立时摇头,“不行,翁白太中意比儿,不能让比儿为着这事将来和我生了嫌隙。”转头看向连大河,“叫半叶来。”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三章 人走茶凉后的齐粟娘'八'
子一天一天过去,北河总督的位子仍是迟迟没有落世武动静却越发大了。
清晨的太阳已是灼人风尘仆仆的崔浩跟在八阿哥身后,进了静安园转过了几条廊道走到了一处假山后的凉亭。
“李明智大人已是掌控不住直隶河道上的河标兵,河标兵里几位千总时时与兵部司官暗中来往,奴才以为……”
崔浩半跪在亭外,凉亭虽是阴凉外头**辣的午后太阳晒在他的背脊上,仍是热得生疼,却无法驱走凉亭里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割在他身上带来的寒意。
八爷沉吟着笑道,“四哥,齐世武聚饮这事儿要翻到皇上面前,可得有实据儿他可是兵部尚书”
‘便是不安谋逆罪名也能拿别的事儿问上一问。
只要皇上问了,自然就出了。”
“拿人容易,挑处便是了,要问下去可不容易。”
崔浩听着两位阿哥的话,低着头笑着,这位四阿哥,还记得高邮城里的事儿呢。他暗暗叹了口气,他只是想安安分分地替主子办差罢了…
好在过不得多会,八阿便让他退了出去。静安园里的凉风将崔浩心中的寒意吹散了些,他久久站在一处廊道下,远远看着四阿哥和八阿哥一前一后回了畅春园。
粟娘下辈子可怎么办呢。浩默默无言。
了午膳时节。畅春园恩佑寺里地蝉鸣声时断时续。带着些许地困惑与试探。
齐粟娘只觉满园子地主子、奴才都对她另眼相看。
今儿六月六。皇太后领着女主子和四阿哥、八阿哥在凝春阁迎精凉舍用了饭。便到恩佑寺看晒经。皇上趁兴也带着太子爷和几位阿哥过来了。
皇上和皇太后正一边看晒经。一边说着明年皇上六十大寿。要办千叟宴地事、。男女主子们都在跟前一心一意出主意讨欢喜。为什么她就觉着四面地眼风一个劲地向她身上扫?
主子们谈兴正浓。先是四阿哥说了一通晒经地佛事太后地欢喜。后来八阿哥出主意要把满汉蒙七十以上老妇也请来赴千叟宴。既得了太后地欢喜。又得了皇上地欢喜。
换了两回茶,太子爷、七爷都起身更衣。
齐粟娘正寻思间,玉嬷嬷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粟娘,你回凝春堂把昨日四阿哥庶福晋钮禄氏呈给皇太后的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