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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御夫之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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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真见这人情形不对,分明是被魇住了的魔怔。心知这时候不小心说出什么有可能会刺激到他做出疯狂举动,微偏了头,压低了声音道:“莫要轻举妄动。”

哪知,这副情形看在贺三眼里,更是挑起了他胸中的滔天怒火。
他原是落魄诗书人家的子弟,偶然认识了知州的千金小姐,两情相悦又碍于门第差得太远,婚姻无望,相约私奔。
等他去了约定的地方,情难自禁,却发现自己抱错了人,正茫然无措,却被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当场拿住,百口莫辩,成了家门的耻辱,被判流放边境。
等他改名换姓想尽办法重回故里,却得知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病痛交加不久后也病故而去,而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贱人,却攀上了三品大员家的公子,春风得意。
而当年的一切,只不过豪门娇女闲来无聊消遣时光的一个赌局而已。虽然他后来寻找到机会手刃了那贱人,可从此落下一块心病。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死死盯着蓝珏的脸。
此刻,蓝珏鄙薄的眼神,天然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贺三看着那张红斑遍布的脸,脑海中浮起的却是另外一张娇美不可方物的脸孔,“一个穷酸秀才家的穷小子,竟然妄想攀龙附凤,好不可笑!”
渐渐地,两个声音,两个人,重合在了一起,令得一双血红充斥的眼睛愈加疯狂。

刀光一闪,蓝珏微眯了眼,身上的中衣被挑开滑落在地上,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就算再怎么视死如归,在陌生男人面前坦露身体,对于一名闺秀来说,实在不啻于天大的羞辱。
季真在她背面,瞧不见此时的光景。两人背向着被绑在一起,他君子心性,故而最大限度的留出空隙,两具身体并非紧紧相贴。
而蓝珏的中衣滑下时,就软软地覆在他手上。

那男人却也是愣住了。
束胸遮不住的雪白娇嫩的肌肤上,印满了一朵朵振翅欲飞的血红蝴蝶。奇诡而艳丽,像是盛放的罂粟花,明明有着剧毒,却又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贺三很快回过神来。死到临头,她竟然还忘不了迷惑自己!
贱人,贱人,他要慢慢地折磨她,用尽世间所有的酷刑,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把她卖到窑子里,做那千人骑万人踏的淫*娃荡*妇,让最最下贱的贩夫走卒都压在她身上……

尖锐的刀尖已经点上了那雪白的前胸,恰恰在两只蝴蝶的中心位置。
贺三略一用力,那娇嫩的皮肤略略地陷了下去,一滴小小的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像是两个美丽的小生灵正在围着这滴血珠嬉戏一般,画面更是妖异夺目。
贺三看傻了眼,蓝珏忽地呀地一声痛叫出来。

等他第二刀再刺下去,人影一晃,居然被蓝珏躲了过去。
贺三看得分明,是那个跟她缚在一起的男人就地一滚,带动她的身体也随之而动,躲过了他的刀。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弱书生,顷刻之间就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不,贺三冷笑着,他改变主意了。

先前季真百般护着那个女人的情形历历在目,甚至不惜和胖狗对上。要知道,胖狗那粗大有力的手掌,单手可以举起百斤的大石,一下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他冷眼看着季真,恰似重新见到当初被蒙蔽的自己。
所以,贺三打算留着季真的命,让他好好看着,那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贱人,是怎么被他弄得淫声浪*叫的。

他被这想象中的画面刺激得热血升腾,嘴里喃喃有声,再一刀砍下去,刀刃却被人抓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季真将一只手的虎口硬生生掰断,彻底松软下来的手腾出了些许空间,右手便从绳套里将将挤了出来,抓住了横劈下来的刀锋。

他这一里松动,蓝珏的双手就被解放了出来。可她已经懵掉了,直至听见季真压着嗓子的催促,“快解绳子!”
蓝珏恍然惊醒,尽力平稳着颤抖的手,开始拉扯着脚腕上的绳子。

贺三对自己的刀非常有自信。他的刀出了名的又快又利,就算是在强人辈出的山寨里,也能排得上名号。
可他这毫不留情穿肌透骨的一刀,却像是戳进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里,那个明明应该哭爹喊娘的男人,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他用力往下压,男人岿然不动,仿佛那些滴滴答答坠在地上的鲜红浓稠的血液,并不是他的一般。
贺三对上一双极之冰冷的眼睛,无波无澜,无怒无惧,只有浓稠得化不开的杀意。
这种可怕的眼神,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就算是曾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也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只是,那个人武功高强到变态,而面前这个,只不过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弱书生,他凭什么?
贺三心里堵着一口气,也上了邪劲儿,非要劈到季真放手为止。

蓝珏已经解开了脚上的布条结,她往前挪动几下,才要去解季真的,他忽然转过脸来,面色苍白,两颊却奇异地泛着潮红,眼神亮若星辰,薄唇翕张无声地对她说着:“数到三,你就跑!”


   

二十章

  蓝珏踌躇了片刻,被那焦急灼热的眼神催促着,终于点了点头。
季真喘了口气,暗暗蓄了一把力,握刀的手猛地往上一抬,右腿则瞅准时机,一并飞快踢出。
那贺三正堵着一口气,全神贯注于刀刃与肉掌的角力,季真却忽然来了这么一下子,他始料未及,竟被硬生生地顶得退了一小步。

蓝珏应许之后就在密切注意着两人的动静,忽地瞧见季真舍掉一只手也无惧的架势,登时就呆了。
直到季真扬声叫道:“跑!”
不知为何,蓝珏瞬时便红了眼眶,她心知若失了这个时机,便是白白辜负了他这一场以命相搏,咬着牙,骨碌一声爬起来,朝着先前那几人的相反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奔去。

贺三冷眼瞥过,并不十分在意。挣扎吧,逃命吧,他就不信这贱人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眼中凶光闪过,执刀的手骤然发力,狠狠地绞动半圈。
十指连心,那阵指骨几乎被刀刃生生绞断的痛意,便是意志强悍如季真者,也不禁额头布满冷汗,差一点松手。
先前为了脱开束缚,季真硬是掰折了左手,此刻还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他便用左手肘弯绕了个圈,配合右手,将刀背死死夹在中间,压根不曾想过一介书生若废了双手之后会怎样。

虽后来吃了官司被革了秀才身份,贺三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见了这种情状,更是觉得季真可憎,恨他骨气全无竟然为一个贱女自甘堕落如斯。
怒火四溢之下,也不耐再与季真赌气拼角力,松手弃了长刀,猛地攥起拳头,一拳接着一拳,重重捶在季真身上各处,竟是要将其活活捶死。
季真亦顺势张开两臂,将对方拦腰抱住。他这时失血过多,意识已渐渐模糊,仅仅凭着一股死活都要拖住对方的执念,不动如山。

他一直是含蓄而隐忍的性子,自小便是心无旁骛,不管寒来暑往,只知道学海放舟,书山纵意,颇有些呆头呆脑。
渐渐读书明理,立下平生抱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或许在不明底里的外人看来,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可这些却是季真的理想,也是他始终不曾动摇并愿为之奋斗一生的信仰之光。
除却这些,那些欺上瞒下花团锦簇的仕途经济,或是捧高踩低迎来送往的人情世故,他都不擅为之,也不屑为之,在这些方面甚至连个普通人也不如。

为什么会是她而不是别人呢?
季真苦笑。在她之前,他从不曾留意过任何一个女子,根本无从比较。偏偏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那些感同深受的欢喜和担忧,努力压制却依旧雀跃不已的心,见不到时牵肠挂肚,见到时却又患得患失……
儿女之情,恰是他全然不懂的陌生领地。在这档子事上,他便似初亏门径的青涩少年,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会信誓旦旦地剖白心迹,只会远远地看,默默地守,明知不理智却丢不开抛不掉。

此刻,生命的火苗几乎要燃烧殆尽之际,他甚至看到了一束微光。那是阴曹里来接引他的人么?
这一走神的功夫,季真背上、肩头、甚至额角砰砰地又挨了几下,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记得将手臂束得紧些再紧些。心里却是有些酸楚,又有些刺痛。
淡淡的悔意蓦地袭上来,若是方才,最后再看上一眼就好了……一眼,只一眼便好……心里这般想着,紧闭的眼皮居然慢慢地再度掀了开来。
这一睁眼不要紧,季真浑身激灵一下,顷刻便清醒了过来——不远处,蓝珏抱着一块海碗大的石块,正蹑手蹑脚地往这里来!

季真望见一双坚定的眸子,熠熠生辉流光溢彩,便是天上的星辰也比不上。
刹那间,两人仿若心意相通,立刻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一个大胆又冒险的计划成形。
季真将所有剩余的力气凝于两臂,将贺三砰地一声扳倒在地,后背的死角正好冲着蓝珏所在的方向。
而蓝珏在季真发力的时候,便开始拔足飞奔,贺三倒地的一瞬间她刚好赶上,连吃奶的劲儿也使了出来,将手中大石砸下去。
下手的时候她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石头在砸向贺三后脑勺的中途微微变向,改为砸在对方的脊椎骨上。

饶是这样,这饱蓄了蓝珏冲力结结实实的一击,还是令猝不及防的贺三耳朵嗡作响眼冒漫天金星,他吃痛大叫,反手探出乱抓一气,恰好抓住了蓝珏的小腿骨。
眼看就要功亏一篑。
季真凭着记忆摸索到掉落的长刀,掣在手里翻身而起,对准对方的心脏,嗤的一声便刺了进去。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力气,那长刀几乎贯穿了对方的身体,一道猩红血箭喷洒而出,溅了他满身满脸。

劫后余生之后,两人均狼狈不堪,隔着那匪人的尸身,茫然地对视。
良久,季真忽然别别扭扭地别开眼睛,神态可疑。
蓝珏纳闷,低头一看,前襟清凉半开,雪肌红蝶,春光乍露,她心中突突直跳,满脸霞光泛滥,忙手忙脚乱地束紧中衣。

半晌,季真方压下心中的唐突和懊恼,“此人还有同伙,此地不宜久留。”
他半垂着眼帘,仍是不敢看她,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粘腻的血迹,骤然袭来的疼痛令他忽地脸色大变,大颗大颗的汗珠涔涔滚落下来。
他先前一直将手藏在身后,此时才被蓝珏留意到,那修长白皙的手掌软塌塌的半丝力气都无,竟是齐腕掰断了。

“季大哥,蓝四每次都把你害得那么惨……”蓝珏捧着那只手哽咽。
季真听见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恍若被雷电击到一般,不由得浑身一震,喃喃地轻声安慰,“不妨事的,接回去就好了,再说,还有一只手呢。”
他将举到半空血肉模糊成一团的右手慢慢收了回去,不动声色地掩进袖中。
树梢间,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正沉默注视着这一切。

两人互相搀扶着,奔跑了约摸两刻钟,按照先前的脚程预计,再过得炷香功夫便可出了这片密林。
头顶忽然有嗖嗖风声,前方冒出个人来。竟是先前的那匪首,他褐色瞳眸,面目阴狠,声音则是冷厉如冰,一字一顿道:“是你们杀了我兄弟?”
不多时,后方也传来厚重的脚步声。胖狗也从小路赶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将季真和蓝珏夹在中间。

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此刻再不是先前他将她护在身后的姿势,而是背抵着背,肩并着肩,浑似一个整体。
两人相视一笑,从对方眸中看到相同的东西。
不论是生是死,他们同进退!

暗影里,一双杀意弥漫的美目闪了一闪。
季真忽地感觉到紧紧贴着他的温热躯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素来淡然的面孔掠过一丝慌乱,“蓝儿,蓝儿!”
偌大的密林里,回荡着胖狗那粗野而嚣张的笑声。

笑声戛然而止,半尺高的血幕喷洒向空中,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掉了下来,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那是胖狗的头颅。
对面,那匪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回过神来,转身欲逃,还没等迈出腿去,就听见一道轻微的破空声。
他的脑袋也掉了下来,瞳孔张得老大,茫然地望向天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远处的一颗树后,缓缓步出一个人。
是个一袭白衣的女子,瞧不出年纪,走路悄无声息,足不沾尘,浑身上下更是半点生气都无,在这昏暗的密林里犹如鬼魅一般。
季真抱着蓝珏,只抬眸看了一眼,复又看向怀中人。他想伸手去探她鼻息,才发现两只手竟然无一可用,手上狰狞的伤口血流未只止,星星点点,滴落在那沉谧的面颊上。
蓝珏的唇角微微翘起,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白衣女人开口说话,季真根本看不清她是如何动作,眨眼的功夫,蓝珏就被对方单臂揽住,而与此同时,一只冰凉柔软的手已经搭上他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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