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悠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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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浩一怒之下,让十三暗羽去抓重阳,说不管用什么手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一夜过后,又转命他们,不得伤了重阳!
赫苏叶在雪缨离京后,就自请去戍守亓国和叙利国的边境了。所以这次是亓雪胤挂帅,金燮冰为先锋,五万轻骑奔赴边城,连日来捷报不断,亓浩笑谈着雪胤写来的功绩趣事,瑶姬五味杂陈。
一个月后,邴军不敌,残兵败将退守亓邴交界的黑木林。雪胤上书要一举拿下邴国,一统天下,瑶姬听后病情加重,亓浩忙于照料,此事不提。
雪缨和红梅一路南下,沿路上赏景游玩,来到亓国的边界边城了,红梅安顿好雪缨在一户人家里修整,就奉命回宫去接白薇了,因为雪缨不想回宫了,想去邴国生活一段时间。
红梅刚走没几天,雪缨就听说战火延续到这边了,就趁人不备,自己骑马赶赴亓军的营帐。无奈守营的士兵不肯让进,雪缨只好绕到后方,打算从黑木林进去,天色渐暗,雪缨绕着绕着也就迷路了。突然看到一人站在林木的尽头,也就策马上前去,近了才发现竟是金燮冰,旁边还有一匹马,是他最喜欢的乌骓。
金燮冰一直愣愣地看着她,等她到跟前,才开口:“缨儿,你跑这来了?”打量着坐于马上的雪缨,脸看着是消瘦了。虽说秋风凉,但还不冷,雪缨身上却穿着一件雪白的貂裘,身子显得臃肿。
“赶紧跟我走吧,这里可是两军交镭的地方,不定什么时候战鼓就打响了。”金燮冰要去拉雪缨的马,雪缨一躲,马后退了一下,后蹄踩在悬崖边缘的碎石上,两人俱是一惊。
“都在悬崖边上了,你可别乱来,赶紧,进来些。”金燮冰紧张地说。
“你别过来!”雪缨的叱喝生生止住了金燮冰上前的脚步,“我没打算回去,我就是来找我哥,问问情况,看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过几日,我就要去邴国了。”
“两国正交战,你去邴国做什么?”金燮冰有些生气了,“好好回去吧,别惹事,战争的事你帮不了,去邴国了被当成了战俘可怎么办?”
雪缨想起上一场战役,想到紫裳丧命,又悲又怒:“是呀,我就会惹事,邴国我还就去定了,成了战俘也不劳你操心,何况对方的元帅还是我的朋友呢!”
“蓝风?你不是怪他射死了紫裳,楚河汉界了?”金燮冰的脸色不好,旁边的乌骓也有些躁动。雪缨的马也有些不安,偏偏雪缨又嘞着马鞍不让它动。
“哈哈哈哈,”雪缨狂笑,续儿愤怒地向金燮冰喊道,“真是可笑,害死紫裳的人是谁你还不知道吗?不是蓝风,也不是我,而是先后备军一步赶到的你!”那样精准的箭法,独到的冲击力,除了蓝风,还有谁比得上金燮冰!
夜幕中,金燮冰的脸黑得可怕,乌骓也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不住地蹬着马蹄。
雪缨又一阵狂笑后,大喊:“更可怕的是你出手却不是为了救我,而是杀我吧!”乌骓冲了过来,雪缨的坐骑受惊,一脚踩虚,一人一马就这样摔下山崖!“啊——”喊声淹没在林海中,山崖间。
雪胤此时正在帅营里痛饮。亓浩百里加急的圣旨,曰瑶姬念子心切,命他回去尽为人子之道。
之前为了涟涟和那拉兰的事,无双已经和他闹了很多次了。无双哭着说:“三从四德我从不敢忘,相夫教子我自认无过失,可是,太子,夏阳宫广而寒,我不是死物,我懂得寂寞。哪怕是为了泰悌,你可不可以多来逛逛。”
后来为了雪缨的事,他失手打了无双,“这件事连父皇都退一边了,你跟着折腾个什么劲?跟在母后身边那么久了,还学不会贤良淑德如何写吗?”无双也就不管不顾地喊出了:“哈哈,你以为你母后多良善啊?雪缨会向雨欣下手,学的就是我们贤德皇后奇巧的流产方法,连下的什么药都查不出来,多高明啊!只是雪缨青出于蓝啊,竟然得手了,而你母后药量少了些吧,才能留下我们的太子爷!哈哈哈!”雪胤脸一下青了,当今太子不是龙嗣是宫里秘而不宣的传闻,谁也不敢冒着被砍头的危险说不来,无双怕是要玉石俱焚了才如此胆大妄为。雪胤便不准她出夏阳宫,早就动了废妃的心。这场仗打得及时,他主动请缨,逃离那个窒息的地方。
方才,雪胤叫金燮冰进账交代事宜,吐露了一下苦楚,没想到,金燮冰竟然拿出了一把苏白扇,是他从金相的书房里无意中搜到的,上面竟是金铭写给颜汐的情诗。而颜汐就是瑶姬的名讳了,金燮冰是从无忧和瑶姬的谈话中得知的,而雪胤更是可以从亓浩对瑶姬的称呼中得知。严冬腊月中,雪胤一下子像被泼了一桶冷水,瑟瑟发抖,把金燮冰赶了出去,自己喝起酒来。
红梅回宫的路上,白薇向瑶姬请命出来寻找雪缨,算准了雪缨会去战场,白薇马不停蹄地往边城赶,两人走的都是官道,也就遇上了。等她们到那户农家时,却被告知雪缨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不是交代你好好看着,丢了你负责得了吗?”红梅楸着那个看着雪缨的婆子的,气愤的要打她算账。
白薇拉住她:“公主可能是大军扎营的地方了,我们去找找看,快!”两人询问了下方向,找了过去。白薇有瑶姬让她给雪缨的御赐金牌,很顺利地就进去了,被带去太子的营帐,发现太子醉倒在地。
虽然紫裳只是太子的护卫,可是两人的感情还不错,太子之于紫裳大概就如雪缨之于白薇。白薇上前去拖太子,红梅帮忙着,把太子弄到床上。
“红梅,你先去金将军的营帐看看,我照顾一下太子。”
红梅也就出去了,遇到绿衣就和他一起去找雪缨。到金燮冰的帐里时,发现金燮冰似乎也刚回来,衣服上,手上都沾上了土,还粘着几片叶子,失神地坐在那里。
绿衣问:“将军,您不会是骑马摔了吧?”如果绿衣先问过帐外的士兵,就不会这么问了。他们的将军是走回来的,乌骓跟在他后面,无视一路上向他行礼的人。
金燮冰只是哼了声,红梅可等不及了,“公主来这了吗?”
“公主?雪缨,雪缨来这?”金燮冰慢慢反应过来。
“对呀,我们在前面的村庄住下了,公主却在我不在的时候不见了,她应该是来这了。”红梅急得都快哭了。
“我出去问问看有没有人看见。”绿衣就出去了,红梅跟上,终于问道门哨说是有人冒充公主,他们没让她进,毕竟女子不能进军营的,何况无缘无故的,是奸细怎么办。可是,红梅现在可是恨不得把那人给杀了,要不是被绿衣扛走了,可是把剑都抽出来了。
之后整个军营的人都在四周忙着找公主,黑木林也搜了个遍,连蓝风都知道了。
白薇让人抬进一盆热水,帮雪胤擦着脸。雪胤醒了过来,看着白薇,身穿白衣,举止温柔,眼前一阵模糊,抓住她的手,“你说,母后怎么会不要我呢?我不是金相的孩子,母后,我是父皇的孩子,对吧,我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白薇听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一下不知所措,被雪胤一扯就倒在床上了。
一夜过尽,所有人筋疲力尽地无功而返。绿衣和红梅来雪胤地营帐找白薇,正遇上皇上身边的德全公公在宣旨,两人也赶忙跪下。原来瑶姬病更重了,夏阳宫也出事了,太子被命不得延误,立即回返!
德全退下后,红梅才问:“殿下,白薇姐姐去哪了?”
“白薇?她和你一起来了?雪缨找到了吗?”雪胤醒时,发现军营空荡荡的,一问才知道雪缨在这里不见了。
“对呀,昨晚,她留着照顾殿下了。”红梅说完,雪胤才有些印象,朦胧中的那抹身影怕就是白薇了。
“我醒的时候就没看见她,会不会找雪缨去了?”
“怎么也不等我?”红梅就要去找,绿衣要跟上,就被雪胤叫住了。“你们刚也接旨了,我得马上回京,绿衣去把燮冰叫来,顺便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红梅跟了出去,绿衣叫她跟他们一起回宫,毕竟现在两人都不见了,红梅自己也无从找起,何况之前白薇也提了,皇后是叫她来接雪缨回宫的,说不定找到后就回去了。皇后病了,良姑姑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红梅回去也好去搭把手,再说也想娘了。
雪胤把事务全权交给金燮冰,嘱咐他不可再倾全营之力寻找雪缨了,得随时防止被偷袭,随时准备出击。之后一行人便回京了。
涟涟小产,说是无双下的药,东宫一团乱。
涟涟痛失骨肉,那与雪胤的羁绊被切断了,一切天昏地暗,终日以泪洗面。瑶姬听得消息更觉是多事之秋,更添一份忧愁,一直派人前往慰问,送去了一大推补品。
今日,雪胤将到达燕京,瑶姬硬撑下地,坐于厅堂中等候。一个时辰后,来人却通报说太子已回宫中,在与皇上探讨行兵方案,耽搁了,过会才能到嘉仪宫,皇上嘱咐皇后放宽心,好生歇着。
“娘娘,先躺会吧,起身好一会了。”良姑姑劝说着。瑶姬却精神不错地说:“胤儿回来了,病也好了大半了,缨儿也回来就好了。扶我出去走走吧,闷了好些天,真如缨儿说的,该发霉了。我们去齐白山看看,山脚的梅花怕是开好了。”
梅花果然树树盛开了,走近细看,梅林中赫然站着金铭,发髻,肩上都落满了花瓣,看来是呆了好一会了。
对青山强整乌纱。归雁横秋,倦客思家。翠袖殷勤,金杯错落,玉手琵琶。人老去西风白发,蝶愁来明日黄花。回首天涯,一抹斜阳,数点寒鸦。
自那日亓浩怒不可遏,在朝中大发雷霆,点将出兵,誓要踏平邴国的姿态,想起瑶姬的种种难处,金铭就萌生了归隐之意。
良姑姑叫了声丞相,他才回身请安。
而此时的御书房里,父子俩剑拔弩张。
“如今兵至雁南城下,我军气焰正盛,邴国大伤,实是攻下邴国的大好机会。即使儿臣回来了,也可发兵啊!”雪胤据理力争。
“都说了这事暂且不提,朕自有主张。”武帝面有怒意,“现下你母后病了,赶紧去探望是正经,得你亲侍汤药,病也该好了!”
“是为了母后?她又何曾为了您呢?大丈夫天下为重,亓国版图理应攘括九州。燮冰随时待命,即刻可以攻城了,莫要怠误了军机啊!”雪胤跪下,挺直了腰板。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朕评头论足。”武帝拍案而起,“朕横扫北方,威震四海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两小子能自作什么主张?现在还是朕的天下!”
“一直都是您的天下!是啊,为什么要立我为太子?”雪胤冷笑了一声,“我不是金相的孩子吗?所以母后宁愿堕胎都不要我?不是众所皆知了吗?那又为什么明知道我是野种还要我当太子?”
“你——”亓浩狠狠地把雪胤踹倒在地,“滚!”。这一直是他的猜忌,他的顾忌,如今由雪胤说出竟觉得是那样的刺耳。瑶姬的泪让他心疼不已,记忆中的她从不曾流泪,造成自己能给予她幸福的假象,然而她的泪粉碎了一切,让他措手不及。
“无论你们计较着什么,既然生了我,我是无辜的啊,就把我放在局外不行吗?”话语带着哭腔,雪胤起身跑了出去,第一次如此任性无礼,却也就这一次机会了。
瑶姬从雪山回来,不料遇到雪胤拦在路上:“母后,不是身体不适,怎么跑到雪山再受寒气!父皇日夜无眠,焦急着寻医,也不见好转。如今怕是金相有了好办法吧?这不,都健步如飞了!”雪胤从未对哪个人说过狠话,却把最尖酸的话留给了自己的母亲;瑶姬一直躲着明枪暗箭,才发现最重的伤来自自己千难万难生下的孩子。瑶姬顿时失神地跌坐在地上,身边的丫鬟赶忙扶起来。
良姑姑咕咚一声跪了下去,“太子爷!娘娘好容易才盼回了您,卧床十几天了,就挣了起来等着您凯旋呢。您哪能说出这种话呢,您一直是最乖得孩子啊!”
“是啊,谁都跟我说我是最乖的,连缨儿都说母后最疼我。如果是真的,哪个母亲会在怀孕的时候喝堕胎药,会让我在五岁了还不懂得母亲的概念?为什么二十年来她从来不曾抱过我,为什么她从来不解释我是不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我如此努力想要获得的认可,他们一个都不给我?”如此绝望,雪胤转身离开,只留下潮湿了的风,不顾良姑姑的呼喊,也不见身后那个终于撑不住,大口吐血的人。
是啊!当时怎么就忍心喝下那碗红花了,怎么就忍心不要他了,他是龙子皇孙,大亓的血脉,她和亓浩的牵连啊!就为了西南诸国送来的一个舞女,倾城的美人,亓浩立马封为丽妃,夜夜宿在沁芳斋?比起丽妃的鲜妍,大肚的瑶姬被严重的孕娩反应折磨得不成人形,自认色衰而爱弛,是出于嫉妒也好,为了邴国也罢,在发觉安胎药中掺了大量的红花后瑶姬才会不假思索地喝下,顺势发展。而亓浩也终于心疼瑶姬在大亓举目无亲,怀孕艰难,即使出征西北也把瑶姬带上。
皇上何愁无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