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悠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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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你不知道金燮冰早就被认定是本公主的驸马吗?要不是本公主睁一眼闭一只眼,有你做梦的余地吗?”
“驸马是肯定的,公主可不是只有您!”雨欣总是扬眉吐气了,“何况是您自己琵琶别抱的,如今后悔可迟了,要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重阳气的牙痒痒,“那也轮不到你!”
从小,哪怕是重阳不要的,她都宁可扔了,也不会施舍给自己的,这次说什么雨欣也要抢过她,“就拭目以待吧!”
“哼,你要是当上金夫人,本公主就不姓亓!”雪缨愤愤地走了,背后雨欣大喊:“希望您到时还能有如此气魄!”
这边和雨欣撂下大话后,雪缨就去找瑶姬了。瑶姬吃了一惊,看重阳这些日子一点少女怀春的征兆也没有,怎么突然就想出嫁了?
“那想许给哪家啊?”以为重阳就心血来潮,也不大搭理她,瑶姬就敷衍一下。谁知雪缨倒是很认真地说:“金相家。”
瑶姬的心跳了一下,金相家可就一位公子啊,原本和雪缨倒也青梅竹马,可是最近不是闹翻了吗?“冰儿?我还以为你是想嫁苏叶呢,你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对呀,赫苏是很好,也没对别人好。但是亓雨欣要嫁的可是冰哥哥,我怎么可能让给她。”雪缨倒是一脸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思嫁少女的羞涩。
瑶姬握了握她冰凉的手,“重阳,别任性,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只要您允了就肯定不会有人把它当儿戏。”还是没正经的样子,连站都没站相。
“别胡闹,你们几个孩子呕呕气,过几天就好了,我们缨儿还小不是,多在母后身边呆几年再出阁不好?”
“过几年,亓雨欣就达成所愿了,是不是她来求您,您就答应了?她就什么都好,你们谁都喜欢她,我做什么就只是胡闹。是不是她才是您的孩子,而我是什么不知名的宫女生的……”重阳着抽回了手,此时一脸恼得通红。
“放肆!”瑶姬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想打她,却没能落下。“说什么胡话呢!还长不大啊,闹什么嫁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也不知道能闹几年了,母后,您还不满足一下我的请求,保不定什么时候我就真没福气要了。”一脸哀伤的雪缨跑了,留下瑶姬一脸错愕而复杂的表情,原来雪缨不像她们想的那样单纯,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九月初九,贺重阳,也是大亓重阳公主的生辰,皇宫上下都忙着布置一个盛大的生日宴。而且九月初九,宜婚嫁,百姓里很多人都挑在今天成亲。
笙歌艳舞,贺礼不断,重阳一身红衣,身上缀满了挂饰,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水。重阳也出落成大美人了,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亓浩高兴,几乎把所有的稀奇物件都搬了出来,让她看中意的就拿走,也顺便安慰一下被关了好些日子抱怨不止的重阳。谁知重阳却不领情,对亓浩说:“父皇,儿臣不要这些。”
“哦,那你要什么?”这下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父皇不是觉得儿臣是个麻烦吗?那就请为儿臣赐婚吧。”这下,可不是开玩笑的了,心揪起来的可有好些个人。
“你到哪也是个麻烦。”瑶姬哭笑不得。亓浩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行啊,要是有人愿意遭这份罪,今个儿就把重阳的亲事定了。”所有人都静待下文,有噤若寒蝉的,也有忍不住要出去请旨的。
赫苏叶僵直了身子,看了看身边脸色自然的金燮冰,就看向在亓浩身边笑弯了眼睛的重阳,不由得跟着咧开了嘴。
亓浩看了一圈殿里的人,对金铭说:“金相,这丫头都急着出门了,你们接不接手啊?”话音一落,金铭忙起身谢恩了:“公主聪明伶俐,臣十分喜爱,与冰儿也算青梅竹马,臣可是盼了好些日子了,就等万岁爷降旨,选个吉日,好成亲了。”
“状元爷,还不接旨?”德全喊了声,金燮冰才反应过来,接了旨,笑着接受众人的祝贺。赫苏叶呆了好一会儿,雨辙推他才苦笑出来,“来,哥俩喝一杯!”
苏叶一个劲地狂灌酒,还扯着雪胤一起灌金燮冰,雨辄在旁边劝着。雨欣早早地就退场了。雪缨还是一贯地高姿态,自顾地和思媛说话,不大理人,好些官家夫人小姐讨了个没趣,就不敢再多言。连思媛也瞧不出雪缨是否高兴。
走到闹得最厉害的那桌,雪缨拿出一杯红得像鲜血一样的液体,放在金燮冰面前。赫苏已经醉眼朦胧了,经思媛一拍,就倒在桌上了。雪胤看了雪缨一眼,叫她别乱来。雨辄看雪缨的嘴角扬着的笑容,不敢惹她。金燮冰倒是满眼笑意,看了雪缨好一会,拿起来就喝了下去。
“好喝吗?”雪缨问。
“恩,好喝。”一答完话,金燮冰就跟着倒下去了。
“诶,哥,哥。”思媛怎么推,金燮冰也不见反应。“阿九,你不会是不喜欢我哥,打算杀夫重嫁吧?”雪缨笑得很得意地走了,留下思媛一脸郁闷。
“放心,这怕是南朝进贡的烈酒了,燮冰只是醉了,酒劲过了就好。”可是这酒劲可是整整三天才缓了过来。
思媛追着雪缨问:“好啊,都还没过门,就给夫婿下了一个马威啊!”
雪缨倒是笑得天真:“我只是想知道这天香酒好不好喝,我昨个儿拿去喂了番使带来的天竺鼠,小东西可喜欢喝了。”
“是吗?带我去看看吧。”思媛也兴奋了。
“几天后再来吧,现在睡着呢。”这能说什么?思媛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
叙利国在亓国这边碰了钉子,就想联合邴国夹击亓国,不知什么理由,邴国居然没有接受。叙利国两边不讨好,一怒之下,扬言要攻打亓国,亓浩倒是满不在乎,不当一回事。
没想到开春后叙利国真的发兵了,如今已大军压境,正在两国的交界处叫嚣着,太子自动请缨,皇上便让太子挂帅,金燮冰为左将军,元洪为右将军,赫苏叶为先锋,林达为副将,带十万兵马,三日后启程。
虽然每个人都踌躇满志的,但是战局多变,良人安危难测,担心的人也不少,比如瑶姬,比如太子的妃子,比如白薇。
太子怜惜无双痛失佳儿,所以即使带回了涟涟和那拉兰,这半年对无双还是荣宠不断,此时无双已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而太子即将奔赴战场,无双担忧不舍是自然的,恨不得在这几日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偏生为太子争风吃醋的人不少,所以太子是应付得焦头烂额,恨不得即刻启程才好。
真正不当一回事的怕只有雪缨了,一听要打仗恨不得拍手叫好了,立马说自己也要去,被亓浩骂了回去。雪缨还愤愤不平,还是金燮冰的一席话让她彻底死心。
金燮冰说:“战场上分秒必争,落子无悔,睡觉的时候都得带着剑,一刻不得闲,那时可没人有功夫哄你,你连玩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你就乖乖等着。”雪缨这才动别的心思,拉着金燮冰要他陪她玩。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金燮冰带重阳去踏青,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有几棵樱花树,含苞欲放,还有一条小溪,流水潺潺,一片春光好!
“好了,好了,我来放么,换我了。”重阳追着金燮冰跑,风筝在高空中迎风飘着。等风筝飞得平稳了,总算让重阳接手了。重阳得意地扯着线,让风筝越飞越高,风劲很大,没扯几下,重阳的手就被绳子磨得生疼,金燮冰凑近去看,两人就专心看伤口了。
一个故意直呼疼,一个无奈的吹了又吹,被遗忘的风筝就要远走了,重阳一见,急忙要去拉离手的线,一着急绊到金燮冰的脚,就摔了下去,还面部朝下。这下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了,金燮冰赶紧去扶她,“缨儿,没事吧?诶,哈哈——”原本着急的询问,在看到重阳转过来的脸后,就变成笑声了。
重阳吐掉嘴里的草,伸手抹了一下脸,就向金燮冰扑了过去,金燮冰一时没防范,竟被扑倒了。重阳压在他身上,兴奋地说:“这下你也变泥人了,看你还笑我,哈哈。”
看重阳笑得花枝乱颤,金燮冰也笑着帮她擦了擦脸,仔仔细细的,手指在嫩白的皮肤上摩擦着,若有若无地划过樱红的嘴唇,金燮冰眼神一黯,翻身压住重阳。重阳正要挣扎,看到金燮冰笑意全无的表情和专注的眼神就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金燮冰就吻了上去。从唇开始,滑落颈部,趋势向下,雪缨一阵嘤咛,适逢喜鹊叫起,金燮冰回过神来,生生停住了。
此时重阳已经衣裳半解,脸色晕红,发髻早散了,一片凌乱。金燮冰赶紧帮她理了理,坐了起来,两人都感到尴尬,一时无话。
等到脸红消褪,雪缨先开了口:“其实我知道的。”
“什么?”金燮冰的心又吊了起来。
雪缨的下一句话更让他不能平静了,特别是她还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口吻说道:“那种事啊!”
“你说什么?”金燮冰抓住她的肩膀,脸色都发绿了,“你,你,谁对你做过?”
“啊,放手啦,抓得我好疼。”雪缨挣扎着,却挣脱不了,瞪着金燮冰说,“那个,那个我偷溜进去琴瑟园的时候看到……”雪缨的脸又红了,原本还不知所以,以为就是亲昵些,不过今天可算开窍了。
琴瑟园是皇上专为皇后建造的,其他人都不准入内,听说里面的景物非常美丽,雪缨怎么可能耐得住好奇心。金燮冰一听就知道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忙放开她,气也消了,之后笑了笑,讨好地帮她揉着被捏疼了肩。
之后两人坐在樱花树下,金燮冰吹着笛子,重阳靠着他,静静地听着。一阵风过,竟吹落了几朵樱花。“樱花过几天要开了吧?可惜你们看不到了。”重阳淡淡地说。
金燮冰就吹起了《樱花祭》,重阳跟着唱了起来。
“三月春风扫寒意,沐浴更衣迎来樱花祭。
飞花漫天低声泣,是道落花空有意,还是谁白白费了心机?
轻念起,那年青梅弄下竹马倚,樱花树下芳心暗许。
谁忘了比翼双飞结连理,锦绣帐里鸳鸯戏?樱花尚无半月花期,何怨人心今非昔比。
生不相见死不怨,天不绝人愿,明年花长好,来世再结缘。
跪求郎情妹意良缘续,樱花为媒不相欺,生不相离死不相弃,树下同归依。”
《樱花祭》说的是悲伤如樱花零落的故事,重阳却难得的喜欢,因为不绝望。一曲毕,重阳抢过玉笛,看了看,对金燮冰说:“冰哥哥,你去战场的时候,可不可以把这笛子借我玩玩?”
看来她没有注意到那笛口处刻的字,金燮冰说:“不行。”之后伸手去搂重阳,可是重阳听到这话后可没那么好哄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把笛子往他身上一扔,说:“哼,又不是不还了,只借几天还不行。”说完还偷偷地瞄着他。
金燮冰见状,不由得笑了出来:“这笛子我要带去啊,你不是知道了战场无聊,休息的时候我还可以吹吹。”
“好吧。”重阳虽然没计较了,但也闷闷不乐了。金燮冰也站了起来,拉过重阳的手说:“天也黑了,我们回去吧。”走了几步,还是不忍逗她了,就说:“其实这玉笛有两把,我可一直帮你留着,没机会给,回去拿给你可好?”
“好啊!好啊!”重阳又欢呼雀跃了。她不知道原本那就是她的生日礼物,只是那时他们之间没多愉快,而此刻的欢愉却也是短暂的。
重阳蹦蹦跳跳地回寕溪阁,却看到雨欣站在樱花树下等她,树上樱花虽没开,可树下人比花娇,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图画,可惜重阳看了只觉怒火上升。
“怎么?来求结果?要知道赢的人可是我!”雪缨先发制人了。
“恩。”雨欣低着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雪缨感到烦躁,不耐烦地说:“你想怎样?快点说!”
雨欣抬起头,眼泪流了下来,大声地控诉着:“阿九,您不是拒绝了金夫人的求亲吗,为什么现在要和我争呢?”
雪缨一脸高傲,完全不理会,雨欣神情哀怨地说:“这样可不可以,我认输,您去跟父皇说,把金将军让给我吧,求您!”
“哟,现在是求我呢,那时候向本公主炫耀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昂着呢。”雪缨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可惜,晚了!”
“从小我就不敢和您抢什么,可不可以,这次别跟我争?以前的所有我都不计较了,以后什么事都听您的,雨欣绝无半句怨言!”雨欣跪了下来,泪如雨下。
“争?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你连我不要的都捡不到,你拿什么跟我计较?”雪缨迈开步子,想要进门,却被雨欣拉住了。
“你爱冰哥哥吗?你懂得爱吗?他不是你一时兴起想要就要,不高兴就可以扔了的东西。”厌恶雨欣声泪俱下的指责,雪缨不耐烦地踹开了她,直接进屋了,还让人把门关了。她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了送她玉笛,跟了过来,此刻正僵在不远处。雨欣抬起头,看到那抹俊逸的身影,凄然地笑了。
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