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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媚杀天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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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瞧着她比之方才还羸弱不堪,有太医的吩咐,东惜若不可能下床去父皇的寿宴,想来是无碍她的计划。

第13章 重生,再世为人

   这两日她一直禁不住想着那个风华如玉的四公子之一,苏允。昨晚母妃又提及父皇有心招他为长驸马,心中便愤愤难平,今日,她定要借这次机会一展才貌赢得他的欢心。

至于东惜若,她要让她尝尝那被万人唾弃,天下男人嫌弃的滋味。

东音嫆想着,脸上的笑容便越发亲昵。她握着东惜若的手佯装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

屋中恢复宁静,东惜若眯起眼睛勾起了唇,以东音嫆对苏允的深情,定会弹他最爱的琴曲。东音嫆不是想博取盛名赢得苏允欢心,顺便毁她清誉么,今日,她便让东音嫆自食恶果!

李嬷嬷端着翡翠芹香虾饺皇进来,却听见里头玲珑焦急不满的声音:“公主,嫆公主不安好心,你怎地就这般信了她的话,她上不了台面便利用公主赴寿宴,这怎么行!”

李嬷嬷一惊,快步进屋,见东惜若的脸色比方才更为苍白了,不由斥责红袖:“怎地我出去了一下,公主怎么这般虚弱?你们两个怎么照顾公主的!”

“嬷嬷,不关玲珑和惊羽的事。”东惜若眨眼,“我这是做戏给东音嫆看。”

屋中三人诧异,玲珑率先回神欣喜:“公主终于知道嫆公主和离妃不怀好意了。”

东惜若却不回答,看着李嬷嬷端着的翡翠芹香虾饺皇,色泽艳丽,她眯了眯眼睛,享受般闻香。

“嬷嬷,我饿得慌,快将它端过来。”

见她一副馋样,李嬷嬷无奈地摇头,端过去用银筷夹了一只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公主小心烫口,慢着吃。”

东惜若细细地咬了一口,爽口弹牙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口齿模糊赞道:“嬷嬷的手艺饶是膳食房的高总管都比不上。”

李嬷嬷疼惜万分:“公主喜欢吃是老奴的福分,爱吃就多吃点罢。”

昏睡了一天未进食,腹中实在饥饿,东惜若三两下就吃完了盘中的饺皇,终于心满意足地接过帕子擦干净嘴,掀了丝被就要下床。

惊羽忙上去扶,疑惑:“公主这是……”

“本宫要赴父皇的寿宴,惊羽,帮本宫好生打扮下。”玲珑惊羽左右扶她坐在沉木梳妆桌前,东惜若望着镜中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又说,“也不用怎么打扮,素点便行。”

屋中三人虽惊疑,都不觉今日的公主气势凛凛,眼波慵懒,莹亮逼人,毫无她往日里一贯的胆怯懦弱。

东惜若看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三人,低低说道:“嬷嬷,其实我这一次落水,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我只知当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便落入水中不省人事了。这一觉醒来,我反倒清醒了许多,你们说得对,东音嫆和离妃从来都是不怀好意。”

李嬷嬷震惊:“公主的意思是她们……”

“嬷嬷!”李嬷嬷尚未言语便被东惜若高声打断,“你定是误会了,皇姐和离妃待本宫一向亲厚,怎会做出这般恶毒之事!本宫以后不想听到任何诋毁她们二人的闲言碎语,否则本宫定不轻饶!”接着又压低声音,“未央殿有她们的人,嬷嬷帮我去查下今日我落水醒来后有谁出过未央殿,不得声张。”

李嬷嬷点头应是。

第14章 寿宴,偶遇美男

   晚凉天净,一弯斜月悬挂天幕一方,清辉满地如银砂,又如满地银霜。

为了掩人耳目,东惜若屏退了玲珑和惊羽,以及其他宫女随行,独自一人一路穿过摇曳的鎏金宫灯,往太极宫缓步而行,未央殿依旧一副公主抱恙的情况。

她记得,前世东音嫆为博得美名,不惜违抗圣旨,借她之手,一曲惊鸿之音名动四国,三国臣使皆为她暗里较劲,正因为如此,父皇才渐渐注意起这个被他冷落多年的女儿。

只可惜身份摆在那,到底上不了台面。在东国,青楼女子身份最低贱,连予人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前世父皇虽然一道圣旨让东音嫆和亲,但心中顾虑她的身份,怕北国觉得此举是轻看了他们,好在北国的摄政王萧重月倒是十分满意。

而她和苏允也因为东音嫆的和亲有了第一次的交集。现在想来,苏允接近她恐怕是为了东音嫆,他日后登临相位,野心昭昭也是为了东音嫆。

东惜若眸子里盛着盈盈笑意,然而,眼底那一层寒霜却将眸光映得越发璀璨清亮。她慢行着,心中筹划着待会儿该如何行事,却忽听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这可是去太极宫的路?”

东惜若不由止住脚步怀顾四周,发现周围除了她一人,没有一个宫女太监,莫非问的是她?

“不用看,问的就是你。”

一人从暗处慢慢显现出来,一男子一身靛青鎏金纹云的云锦华服,赤金色的宽锦腰带,高冠广袖,一看便知是清贵之流。

东惜若站在灯下眯起了眼,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鎏金宫灯冉冉映照在他的身上,如拢轻烟。

可是,这人通身带着一股千军帐下的戾气,如同巨浪扑面,令人胆寒敬畏。此人似乎不认得她,难道他是朝中哪位武将之后?

东惜若直觉不喜欢男子身上傲慢霸道的气息,她迎上男子逼人冽冽的目光,眸光清沉道:“公子可是朝中家臣?”

她语声清淡,犹如一缕清风,在这夜里显得异常清冷。

男子不由紧锁眉头,凌厉的眼神中隐含淡淡的疑惑,他这才上下打量,见她一袭浅蓝色的素罗衣裙,三千青丝垂落一半,其余只用一株紫玉摇束挽。青丝飞扬,衣袂飘飘,天风环带,她那般风光霁月地站在那里,大有飞燕临风的利落之姿,小小年纪却透出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来,只可惜了那张其貌不扬的脸。

看清男子眼中惋惜的神色,东惜若不禁心中冷笑,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男人,却不料他问道:“敢问小姑娘是哪家千金?”

东惜若一愣,男子已近在眼前,她被迫抬头,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长相。深邃的五官,刚硬如刀削的面部轮廓,眉飞入鬓,眸如黑玉,浑身散发着一种张扬硬挺之美,饶是苏允那张清俊谦谦的皮囊都比之不足。

这人瞧着约莫十七八岁,此刻,他眼中探究之意明显。

东惜若蹙眉正欲发难,余光却瞥见男子垂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那纹映着的朱雀图腾叫她心中不觉一紧。

沧澜大陆分别以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代表四国,皆以这四兽为国之神兽,代表身份的象征,也只有四国的皇帝和未来的储君才有资格佩戴纹有神兽图腾的玉佩。

东惜若已然从这块玉佩确定了男子的身份。她却不点破,只当夜黑没看见,规规矩矩地回道:“公子既是今日的宴客,待会儿便知小女子的身份。公子只需一直往前走,左拐穿过太清湖便能到太极宫。”

恭恭敬敬地言罢,男子却忽然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心中发紧,面对面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男子身上的压迫之气无形迫过来,逼得她不由往后倒退了一小步。

东惜若清冷问道:“公子先行还是小女子先行?”

“既然都是宴客,何不两人一道走?”男子忽然发话,眸光熠熠生辉。

她下意识拒绝:“不了,小女子眼下还有要事,小女子先行。”

言罢,东惜若匆匆离开。

悬挂两端的宫灯摇摇曳曳,如金砂般洒下的光拢照了渐行渐远的少女,曼妙的身姿竟有了一丝朦胧之美。男子静静地瞧着,端薄的唇微微抿起,眸光深邃。

恐怕她早已识破了他的身份,却不道破,只装傻充愣,倒是个狡黠的小姑娘,既然能在皇宫中自由走动,定是哪家高门绮户的贵胄千金,且与皇家沾亲带故。

黑夜里,一阵轻风瞬忽起伏,一个黑衣人乍然出现在男子的身后,他恭敬抱拳道:“太子殿下,属下无能,只寻那姑娘的气味到太清湖便没了踪迹。”

男子正是南国的太子南宿臻,此次来东国贺寿,实是奉父皇之命向东国皇帝商量和亲一事。东国就只两位公主,据闻长公主东惜若资质平庸,无才无德,却异常得东国皇帝的宠爱和欢心。而嫆公主东音嫆因为其母妃身份低贱,身份低下,甚少被人提及,不讨东国皇帝的欢喜,在宫中如履薄冰。

北国兵强马盛,而西国和南国的实力旗鼓相当,东**事虽最为薄弱,但国富民丰,如若南国和东国联手,南国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因此娶东国的长公主是明智之举,其无才无德其貌不扬何足挂齿。

南宿臻眼中霸气乍现,接着便渐渐凝眉沉冷,至于白日里那位女子,能在皇宫里恣意弹琴,且能拥有世间罕有的“大圣遗音”,莫非是东国皇帝的哪位妃子?

南宿臻心中只觉惋惜,能弹出那样一曲高亢荡气惊心动魄的恣意之音,该是怎样一个女子,只可惜白天里他只看到那女子的背影,还未看清她的面容就被她发现。

他低声叹息:“罢了,不用找了。”

第15章 寿宴,惜若献舞

   东帝的寿宴设在太极宫,大殿之上,朝官满座。宫女们捧着玉盘金樽鱼贯而入,妙龄舞姬软罗轻纱,粉黛香气,旋舞着五彩华衣在寿宴中。

一曲舞闭之后,东帝从帝台之上站起,举起金樽,大声开怀道:“今日朕四十大寿,三国臣使远道千里恭贺而来,朕不胜荣幸,今日各位尽情畅饮,不醉不归!”

满殿朝官纷纷起身,高喊“吾皇万岁”,三国臣使举起金樽以示敬意,纷纷说了几句应景的祝贺。

接着,丝竹之音又起,舞姬轻纱宽袖,歌姬妙曲绝唱,靡靡之声中,众人以礼相笑,一派祥和,宛如天上的仙宴之图。

忽然间,一声声激昂之音穿透大殿,犹如一道剑气割裂了婉转奢靡的丝竹之乐,急转直下,众人吃惊,纷纷朝琴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四个侍卫驾着一辆肩舆从殿外飞驰而来。

轻薄透明的纯白丝质帷幔从肩舆四角飘逸而下,映衬着里头坐着的白衣女子若隐若现,闭月羞花,那高亢的琴音正是从肩舆之中传来。

侍卫轻盈落地,将肩舆放下,白衣女子依旧盘膝而坐,曲音铮铮,却失了一份戈矛纵横的气势,反而多了一种女儿家缠绵婉转的气韵。

琴音到达激昂烈烈之处,忽然戛然而止,女子抱琴从肩舆里款款而出,闭月羞花,如水仙般娴雅静宜。东音嫆屈膝一拜,低婉柔声道:“儿臣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然而,大殿内却冰霜一般冷寂,东帝的脸上阵青阵白,惠皇后皱眉沉默。除了萧重月、南宿臻和西楼玉,满座朝官有局促不安,有责难之意。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东音嫆感觉气氛有异样,不由抬头看向帝台上的帝王,不禁一怔,心中隐隐不安,只以为自己身份低贱,上不得这样的场面,未经圣意允准便私自参与寿宴而惹怒了父皇。她眼神下意识觑向苏允的方向,只见那身穿朝服的少年峨冠博带,看她的眼神却露出隐隐的担忧。

东音嫆心中一喜,她弹的琴曲正是苏允最为喜爱之曲,不擅弹琴的她早已将这首曲子练得极其熟稔,只盼有一天能弹给苏允听。

她对苏允越加倾心的同时,对东惜若的嫉恨也如同毒草般越发肆意蓬勃。

东惜若那傻子这般愚蠢,给了她如此好的机会,活该今日她东音嫆落井下石,灭她长公主的威风,让她身败名裂!

东音嫆正要将心中早已想好万全的说辞道出,不料一道低沉嗓音冷冷响起——

“好一曲《广陵散》!这就是东国的待客之道?”

一时间,满座死寂,东国朝官皆露出了惊恐焦急之色。《广陵散》是一首旷世名曲,因聂政刺韩相而缘起,因嵇康受大辟刑而绝世,却早已失传已久。

然而,这一首失传的名曲却又因北国的一位外姓王爷盛传不衰。两年前,北国的那位外姓王爷刺杀北国摄政王不得,最后以判贼的罪名凌迟处死,行刑之时仿效嵇康高弹《广陵散》,以表对摄政王萧重月的愤懑之情。

可今日,东音嫆贵为东国的嫆公主,却在萧重月的面前大弹此曲向东帝恭贺,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而东音嫆却愣愣不明白此中缘由,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发难之人,那人高冠广袖,丰姿神逸,目光却寡情堪比凌厉的刀锋。

莫非是三国臣使之一?!

她心中没由来一冷,有些明白正是这曲《广陵散》似乎触怒此人,而今次来的臣使都是皇宫贵胄,若是她得罪了其中一人,那她在宫中的日子岂不更加艰难?以她低贱的身份被贬庶人都有极大的可能。

东音嫆心中越发惊慌,连忙收了视线深深俯首拜跪:“父皇,儿臣只是……”

“放肆!”东帝终于发怒,“将嫆公主拖下去,软禁宜阳殿,削公主名号!”

“父皇!”东音嫆震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竟是这般结局!心中恨意翻腾,“父皇,儿臣没错!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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