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医相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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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翠霄山庄的招牌货是跌打酒、
金创药、生肌去腐接骨膏、翠霄家庭八件套。在你看来无比平庸,却是江湖上需求最多、销量最稳定的。”
小风说:“辛祐就是这种人——他喜欢新奇的东西,乐意偶尔一试。可让他选择,他肯定会挑最稳妥的跟自
己过一辈子。你跟他在一起,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景渊就不一样了。玉泉山只有‘新产品’没有‘招牌货’
,因为他的乐趣是不停地做新毒药。他一辈子都在追求新鲜奇特。”
小蝶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是
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毒药?”
“你是一个会做毒药的女人,而且是一种新类型。”
“没见过不代
表会喜欢。”小蝶满不在乎。“哥哥,你真是杞人忧天。”
小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半晌才说:“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哥哥。”说完神色立刻微微一变。似乎这句话他想了好久,说出来之后,
却后悔破坏了现有的世界。
小蝶垂下头不敢看他,好一阵儿才说:“哥哥……”这声“哥哥”让小风
心头一沉,不再对她即将说出的话抱幻想。“你是我哥哥。我们就像一棵树上摘下的两片叶子,一只锅里盛
出的两碗汤,看着对方就觉得很亲切,可是不会有其他感觉。”
“没有感觉的,只是你!”小风说到
最后三个字时,掩饰不住失望。“师父说出真相之后,我一直很努力,希望总有一天你会察觉。”
小
蝶呆坐不动,最后泄气地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不情愿地承认:“你太努力了,以至于没发现,我是多
么努力装作一切没变。我害怕的就是有一天,我们走的路会分开,因为你不愿意毫无改变地在一起走……”
小风哑然,只能苦笑:“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害怕的那一天,就是今天。”
“哥……”
小风阻止她再说下去,继续苦笑道:“‘哥哥’真是个奇妙的称呼。可以分享妹妹的心事,陪她哭笑吵闹;
可以放心地离开她远行,回家的时候依然能得到她张臂欢迎;可以在她不相信任何人的时候,依然得到她的
信任。可是被这样叫一声,即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仍然不会想到去爱一个哥哥!”
他顿了顿,说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走。这样走下去,我恐怕越来越不会控制自己,连你喜欢的哥哥也当不成了。”他
向小蝶笑了笑,再没有多说什么。
“哥!”小蝶猛然一惊,伸手去抓小风的衣襟,却慢了一步,只看
到小风大步离开的背影隐入夜色。
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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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醉酒
第二天清晨,小蝶的心情坏到极点。头天夜里她只有一肚子尴尬。随着时间
推移,这股怨气开始反噬,让她陷入自我厌恶的低谷。
辛祐敲开门时,看到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小蝶
:眼睛周围糊着淡黄色的药糊,似乎是消除黑眼圈;脸色苍白,肯定是一夜没休息;声音低迷虚浮,没有往
常的爽利。“你们先走。”她晕晕沉沉倚在门边,迷糊地摆摆手说:“我随后追上。”
辛祐皱了皱眉
。他昨晚听到他们兄妹起了争执,还以为不会出什么大事,看来是估计错误。“小蝶,你还好吗?小风呢?
”
“不知道。”小蝶揉着疼痛的脑袋,哼哼着坐到桌边。“你们先走吧,我等他。”
“等?”
辛祐深深看了小蝶一眼:“他会回来吗?”
小蝶没回答。沉默了片刻,她说:“要是我走了,他想找
我和好也找不到了。”
她执意在客栈里等了三天,没指望别人陪着她一起等,但谁都没离开。没有人
问这对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好像每个人都知道。小蝶难以启齿,爽性不去解释。第四天,她拎着包袱
,满怀歉意对月怜兰惜两姐妹说:“我不能去北风堡了。我得去找找我哥。他走时负气,我总得做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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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怜一听就摇头:“你要是觉得追上他有用,第一天晚上就追出去了。三天过去,你到哪儿找他?
找到他又该说什么做什么?如果你去追他,不是为了让他好受一点,而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何必追上
去让他再难过一次?”
她一口气就把小蝶三天来翻来覆去的想法全说出来。小蝶听完,紧紧抱着小包
袱,更加不知所措。
月怜的口气冷峻:“你不想跟他一辈子,却想他一辈子跟着你,远走高飞也会回
来找你。即使他不回来,你也要主动出击把他拴住——这不是太自私自大了吗?我要是小风,这一次不会希
望你追上来。”
小蝶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惴惴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希望他觉得,有他没他对我
来说无所谓。他是对我很重要的哥哥……跟自己说一句‘他早晚会想通’然后没有任何行动——这样就好吗
?”
兰惜连忙上前打圆场:“小风哥哥是个大男人,走过千山万水,又会易容术,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就不一样了——没准还没找到他,你先撞上一个报仇雪恨的黄道吉日,死在无名氏的暗箭之下。”她说着
夺下小蝶的包袱,“我想,你还是先去北风堡。”
“路上还可以想想清楚,你是不是真想把小风找回
来。”月怜淡淡地说。
小风的离开让旅途变得沉闷。这天晚饭,小蝶破天荒点了一壶酒——以往只有
小风喝酒。他不在的时候,小蝶才想到尝一尝他喝过的酒。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些怀念桌上的酒气,你一杯我
一杯分了一壶又一壶。
小蝶一沾酒,牢骚就变多:“我真是不明白——普州明明有一个自称易天的人
,有仇有怨的不去找他,偏要来找我!是他不好惹,还是我长得特别欠揍?”
月怜笑了一声,说:“
这跟好不好惹无关。人们心里有一个易天的形象,普州那家伙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大多数人并相信他是真
正的易天,没人浪费时间陪他玩报仇。你母亲虽然早就退隐到深山里,可她当年跑江湖的信誉还在——我们
都相信她不会说这种谎话。更何况,易天的私生女出现,比易天本人重现江湖更
吸引眼球——大家对易天的行事风格耳熟能详,就算他重现江湖,很多人都能预测他会怎样去行侠仗义,反
而没什么期待。但你是个崭新的角色,你的一切都让人拭目以待。依我看,你在《江湖月刊》头版上的生命
力还很旺盛。”
“我不是私生女。”小蝶摇着空酒瓶抗议完毕,又打开一瓶新酒,嘀嘀咕咕道:“某
人的爹比我爹仇人多好几倍,就因为身份没泄密,他还可以任性地到处乱跑……嫉妒,嫉妒!”
兰惜
想安慰小蝶,想来想去没找出合适的话,只好说:“虽然他总是自己笑得说不下去,从没有从头到尾讲好一
个笑话,但连他那副样子也看不到,还是让人有点……”小蝶听了,神情更加郁闷。辛祐看看她的样子,斟
满一盏酒递给她,讷讷地开口:“跟小风在一起,他一定能让你笑呵呵过一辈子。”
“我从来没觉得
,一辈子嘻嘻哈哈就可以满足。要是想嘻嘻哈哈过日子,每个月买一册《最新笑话增补》不就行了?可以随
身携带还不会丢下我远走高飞。”小蝶酒品差,舌头已经不太利索,牢骚却只增不减:“以前我奚落兰夫人
给自己找了三十九个义兄弟撑腰。现在才知道,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只有一个哥哥,就闹到这地步。
兰夫人能与三十九个兄弟相安无事,简直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天才。当她的女儿,一定能省很多心思。”
月怜和兰惜却不约而同地重重叹了口气。小蝶知道兰惜想当江湖说书人的志愿受到反对。但月怜无论怎么看
也是一名模范女儿,她也唉声叹气,实在让小蝶无法理解。
月怜仰脖喝尽杯中酒,指着自己身上的衣
服问:“你看我的衣服好不好看?”小蝶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好看!”月怜今日穿一件绣黄花的白衫,下
面一条纫着紫花瓣的绿裙。小蝶从没想过这种搭配。但那黄色、白色、绿色、紫色恰到好处地配在一起,在
月怜身上怎么看怎么顺眼。
月怜又痛快地喝了一杯,问:“知道不拘一阁吗?”
小蝶迷惘地摇
摇头。景渊一边酌酒一边慢悠悠回答:“江湖上最大的裁缝铺,主营大侠套装。江湖人士穿衣讲究不能绷扯
勾挂,所以制衣时有各自的特殊要求。穿起来是否美观还是次要的,万一该摸飞镖时摸不出来,该抽匕首时
抽出一根火镰——问题就大了。不拘一阁量身定做能够完全发挥招式威力,并且符合地位、形象、气质、武
功特点的大侠套装。”兰惜在一旁补充:“我娘就有好几身不拘一阁的套装。其中有一身骑装,暗器、匕首
、地图、零食、小玩意儿……全部放在不同的口袋里。服装设计符合骑马姿势,骑行时任何东西不会掉出来
,而且不论想找什么,都能用最快时间拿在手中。”
月怜看着杯中倒映的月光,哀怨地说:“我从小
喜欢搭配颜色。什么衫配什么裙,哪个剑穗配哪套衣服,骑哪匹马时披哪条斗篷……我克制不住,总是注意
这些细节。上次武林大会,四天当中我换了十套衣服。不拘一阁的小布先生去观摩,由始至终盯着我的衣服
——大会结束后,他说我是‘全武林最会穿衣服的人’。我很高兴,可我娘差点气死。”
“她说,‘
别人把你叫做江湖第一花瓶,就算了。他们只看表象,根本不了解你。现在你也只看自己的表象,甘当花瓶
?’我不敢说出来——我的理想是进不拘一阁,当一名有品味的配色师傅。唉…
…我是长女,不能像兰惜那样随便把自己的意愿当真。”月怜无精打采地说罢,“咚”一声醉倒在桌上。小
蝶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长长叹息:“有名流当父母,真倒霉啊!”
景渊和辛祐插不上话,不妨碍名
媛们惺惺惜惺惺。小蝶很豪爽地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突发奇想:“怪不得出类拔萃的奇人都没爹没娘——爹
娘只知道如何塑造一个更好的自己,想不出别的类型。幸好我有一点点配药的天分,不然肯定恨死我娘。”
她挠挠腮,又突发奇想:“也许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亲娘,我就不喜欢配药了……”
“他们俩也算是配
毒药的奇人,的确是孤儿出身。”兰惜托着腮,盯住景渊和辛祐,目光中竟然有点羡慕。景渊送她一个大白
眼:“我不是孤儿。”
“你爹不是在二十年前死了吗?”
小蝶喝得迷糊,指着自己的鼻尖说:
“那是我爹。”
兰惜大惊小怪地叫一声:“咦?你们俩的爹都是二十年前死的……流年不利啊流年不
利。”
景渊无比平静地说:“我爹没死,离家出走而已。”害小蝶呛了一口。兰惜还想打听详情,可
他拎起酒壶走开了。
“离家出走二十年?到底怎么回事?”兰惜用力摇辛祐的手臂。
辛祐不紧
不慢喝尽碗中的酒,说:“你们都醉了,去休息吧。”
小蝶睡到后半夜,爬起来透气,见景渊坐在中
庭望着月亮发呆。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他丢过来一枚药丸:“吃了它。”
“这是什么?”
“翠
霄家庭八件套里面的‘解余酲’——醒酒润喉。”
小蝶闻了一下,含在嘴里。一股清凉直透心脾,涌
上脑门。“味道挺好。”她夸一声,问:“你怎么不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你怎么这样好心,来
关心我?”景渊上下打量她。小蝶不客气地坐在他旁边,不厚道地笑笑:“因为今天发现你比我惨——我娘
不认我,好歹是为了保护我。你爹好端端地把你遗弃了……那时候你多大?五岁?六岁?”
景渊缓缓
地扭过头,冷冰冰的目光瞪着小蝶:“为什么你锲而不舍激怒我?这么想成为我亲手毒死的第一个人?”
“不想说就算了。难得我喝多了有心情聆听,而且明天起床就会把听到的东西忘记……多可靠的听众。”
小蝶耸耸肩站起来,手臂突然被景渊抓住,身子一趔趄又坐在他旁边。
景渊没有说话,双眼依旧注视
前方。清风飞过瓦瓴,中庭大水缸中一枝孤零零的白荷轻摇。多风季节的晚上,面前的景象能重演几百次,
实在平常不过,可小蝶在一刹那脸红心跳。她装作嗅荷香,稍稍坐远一点。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无
知的幸福感?”他懊丧地叹了口气,“好像看到自己以前的傻样。以为别人的做法是对自己好,后来才知道
,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