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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轻歌流觞-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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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殿门无声滑开又在身后阖上。今夜真是一出接着一出,她在孤山原本要随四师兄离开了,恰在彼时五师兄闯了进来,说长老们有事召唤。还好四师兄反应及时,将宣纸藏了起来,不然。。。。。。
殿外阳光铺陈地柔软平和,殿内虽有明珠相照,仍显得冷寂幽深。殿内鸦雀无声,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阿九不敢抬头,紧走几步伏身拜倒:“弟子楚天歌参长老、师尊。”
玄明虚扶一把,阿九便被一道柔和却不失浩大的仙气托起身。
“起来回话。”
“是。”阿九恭顺地垂首站着。
玄明苍老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楚天歌,你可知罪!”
大长老平和的声音在阿九听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她心头一震,该来的终于来了,或许是这一刻等得太久,此时竟有些松一口气的感觉,师门问罪责罚便是还拿自己当昆仑丘弟子看待!
当下欣然跪倒:“弟子知罪。”
戒律殿四长老虚明横眉冷目:“你有何罪?”
阿九闻言瑟缩颤抖几下,伏得更卑微:“弟子,弟子以非人之身混入昆仑丘,妄图修习无上仙法,乃是欺师灭祖。后又不尊师尊训诫私出天权禁林,委实罪不可恕。还请长老和师尊降罪。”
虚明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便只有这些?我来问你,仙道弟子去逍遥派历练,是不是你暗中将消息放与妖魔鬼三族?”
阿九闻言直起身,瞪大双眼望着四长老:“弟子不曾做过,那是……是独孤掌门设下的计策,欲将三族妖人引入炼妖壶炼化……”
虚明长老执掌戒律殿,气势自然非同一般:“大胆,你以为流觞被你所蒙,连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分不清真相么?独孤夜早堕入魔道,天下皆知岂容你颠倒黑白!如今独孤夜生不见人死不见魂,你倒是敢信口雌黄了!”
“弟子真的句句属实,当日二师兄也在场;大师兄也明白前因后果,他们皆可为弟子作证……”
虚明怒斥打断她:“休得提起裴流觞、风皓庭,他们便是被你这魔狐所惑!今日便是将他们派出山去,免得又被你巧言糊弄!我再问你,炼妖壶可是被你拿去了?”
阿九闻言甚是不解,低声道:“当日弟子打伤妖王血饮,出来后便听相柳说炼妖壶在五师兄苍铭轩手中,为何四长老现下却说在弟子身上?”
“砌词狡辩!”抬首传音道,“着和阳、苍铭轩、珺瑶、匡逸辰入殿问话!”
四人进殿后见礼,四长老又将方才的问话重复一遍。
苍铭轩自眼帘下望着前方那个纤弱的身子,心中略叹声音不高不低道:“回禀长老、师尊,当日我夺回炼妖壶后暗地传给了四师兄。”手拢进袖中,指尖点上了乾坤镜。。。。。。
“弟子再传给了徒弟乐佳儿。”
珺瑶咬牙指着那个孱弱的背影道:“后来混战中,乐佳儿便被楚天歌出手杀了,夺去了炼妖壶!”
赤明皱紧眉头:“你亲眼所见?”
珺瑶怔了怔,又立马大声道:“不是她还有何人?在场心生二心的又熟知我昆仑丘阵法的除了这位人面魔心的楚天歌,还有谁知道我们往日演练时偷龙转凤的规律,况且当日乐佳儿正处‘天璇’位!”
清明摇摇头:“便是说并非亲眼所见?”
和阳见四长老眉发张怒,拱手后缓缓道:“当日局势岌岌可危,我等未曾看得分明。回山后我与五师弟等人议过此事,炼妖壶到底是不是小师妹所盗,实在无法断定,只是那伤口……然则,小师妹真身虽是魔狐,却从未有过不轨之举。她能坦然随掌门回山,便能说明一二。”
苍铭轩和匡逸辰闻言颔首。
“那伤口如何?四师兄不说,我来说!乐佳儿身上的伤口正是扇类武器造的创口。当日谁曾执扇?楚天歌!”
阿九将脊背拔得僵直:“弟子不曾做过,师姐为何要诬陷我!”
“你敢当着长老们的面,让我搜身么?”
“你!”阿九眼眶泛红,“师姐即便怀疑我,也不必如此羞辱罢!我当日被相柳逼得自顾不暇,如何□□袭击乐佳儿?师姐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我看得起你,是你太狡猾!想让我昆仑丘替你挡下灾祸么?身为妖孽不以死谢罪便罢了,恬不知耻跟着我们回山,让我昆仑丘在天下仙道面前抬不起头来……”
“珺瑶!”和阳出声制止她。
玄明长老抬抬眉毛,温和道:“楚天歌,炼妖壶一事或许另有隐情,只是,你手中的‘诛仙扇’须得交出来。”
阿九闻言立时双手护在脖间,无助地摇头道:“不!这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大长老,您不能这样。”
“你确定桃源村里一个普通的村妇,能诞下一只魔狐?”
阿九如遭重锤,低头嗫嚅道:“弟子,弟子不知……是阿爹说,这扇子乃是我自娘胎里便攥在手里的……阿爹不会骗我的!”咬了咬牙,她颤抖着抬头望向唯一亲近的人,凄楚道,“师尊,弟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是,我是妖狐,是魔狐,是孽畜!可我从小至今未伤害过一个同道,到底犯了哪条仙律?”
“‘诛仙扇’乃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是除魔卫道的神兵,怎能为一只魔狐所有?这是对诸神的亵渎!你乖乖交出来便罢,不然,哼!”
“它在长老们眼里是神器,在我眼里便只是信物。要我交出来可以,除非长老们杀了我。我是师尊的弟子,”阿九目光落在赤明脸上,“便请师尊动手吧!”
“歌儿,你交出来罢,再晚,我们也保不住你了。”若端木青衣和池壁重所言非虚,他们或许就要到了。
阿九的心随着师尊话落,透心冰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我还是那句话,要取走扇子,便先杀了弟子。”
“楚天歌,你如此冥顽不灵,不单会害了自己,势必也会将二师兄牵扯进来。你忍心让二师兄也被天下人耻笑么?”
“长老们是为你好,如今天下皆知你身怀神器,今日逐你出了昆仑丘,便会被正邪两道锁定,诛仙扇留在你身上,是祸非福。”
……
阿九脑中只回响着“你忍心让二师兄也被天下人耻笑么?”“逐你出了昆仑丘”,殿内的声音瞬间远离,只有这两句话震得她双目空洞。
你忍心么,你忍心么?让那个人因你这妖孽为天下所不齿么?你不忍心?那便交出扇子吧……可是,那是阿娘留给你的,阿爹说过,不许离身,不许离身!
阿九眼一闭,泪水如线滴落在扇坠上,她咬着嘴以免哽咽出声,慢慢伸手去解绳扣:“阿爹、阿娘,女儿不孝……我没有办法,原谅我……我不能看见他为我所累……”
逐出昆仑丘……自此与他再无瓜葛,天大地大,我能去哪?
绳扣被泪水湿透,阿九抖索着手竟解不开。
众人被她面生悲戚的形容震住,静默地不发一语。一旁的珺瑶撇嘴上前,抓住扇坠聚力力一扯,阿九登时被她拉倒,“砰”一声额头触地,与地面相触的地方蔓延出一片血红,脖间半圈深深的勒痕登时血流如注,“滴答滴答”敲在玉石地面。
阿九无力地双膝软到额头触地,呜咽哭泣:“阿娘,孩儿不孝……求您不要原谅女儿……我能为他做的,怕只有这么一处了。。。。。。”
“歌儿,服下这粒丹药,你再不是我昆仑丘弟子。你,回孤山避祸十日。十日之后速离,往后。。。。。。你好自为之罢。”
阿九浑身一震,抬起血污的小脸,望着掌心那颗黑漆漆的丹药,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眼一闭,和着泪水将丹药送入口中。。。。。。
“孽畜楚天歌,欺师灭祖,妖言惑众,结交奸邪,祸乱仙道。。。。。。即日逐出昆仑丘!”
作者有话要说:

、十面埋伏

月至中天,昆仑丘圆弧形结界外聚集了愈来愈多的仙道之人,不闻任何喧哗,均谦和有礼地静静候着,便是这般情形让率一二代弟子赶来的五大长老倍觉压力。或者谁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结界开启,昆仑殿的大门再次敞开,门人弟子留在了广场。各派掌门、掌教随五大长老移驾昆仑殿,宾主客套一番进入正题。
阿九和泪服下丹药后,立时便觉一道中正平和的仙灵力散入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切断了与脑部的联系,软倒在玉石地板上。脑中甚是清明,酥软的四肢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现下连抬一下眼皮也是妄想。那种不能主宰自己的感觉,便如酩酊大醉后的光景。她知道,这是师尊赐下的那颗丹药发作了。
不知是何人将她送回了孤山“桃源”,安置在榻上后许久不曾离去。额头和脖间凉凉的,大约是在替她上药罢。
耗尽所有的力气也撑不开眼皮,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是谁?”她每一根经脉都奔涌着深深的疲倦,仿佛连血液也粘稠得停止了流动,等不及听那人回答渐渐地陷入了沉睡。
匡逸辰望着她恬美的睡颜,怅然叹道:“小师姑,你何苦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二师伯对你而言当真如此重要?”掖掖被角,手停在了她的脸上,顿了顿还是收回身侧,“卿师叔会治好你的,你会没事的。”
掩上门,长剑在手,守在殿外。
不多时“桃源”内两道光柱降下,跑出一个白发绝尘的女子,身后一个气宇恬淡的男子追了上去,经过殿外的匡逸辰时只来得及交换一个眼神,便跟着进入殿中。
“卿师妹,你别着慌,慢慢来,五师兄既然敢冒大不韪,在长老会审楚师姐时借乾坤镜通知我们,定然会替我们掩盖行藏。合我二人之力,她……会没事的。”
卿绝尘“呜”的一声,跪在冰魄寒玉床前,满脸泪水,边哭边绝望地摇头:“楮师兄,姐姐这般症状非是中毒。”泪水涟涟的模样愈发的楚楚可怜。
楮师炫一怔,放下药箱沉稳道:“换我试试。”
卿绝尘退至榻尾,方便他施手,双目焦灼地望着他的脸,希望能看出些什么。只是如今的楮师炫早褪去当年的青涩,那张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以推衍的内容。
“……卿师妹,趁楚师姐昏睡,你来治她脸上的旧伤。师尊的药,我来想辄子。”
见卿绝尘泣不成声,脸上便显出悲悯的神色:“你不是一直想让楚师姐恢复容貌么?你别担心,师尊这几年极少亲自动手炼丹,因而他老人家动过什么药材,我心里大致有数……”
终于安抚了卿绝尘,看着她强忍泪水在楚师姐脸上忙碌,他拧起浓眉垂下脸叹口气。
殿外这时传来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匡逸辰,你好大的胆子!速速退下,我与媚儿要进去探望楚天歌!喂,你干嘛拦着我们!你,你竟敢拿剑指着我!”
“珺瑶师叔,林师叔,弟子匡逸辰得罪了!长老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孤山探视妖……妖孽!违者罚往若水之滨苦修。”
楮师炫一边净手,一边感叹匡逸辰的胆大妄为,如此弥天大谎说得一板一眼,五师兄的弟子一个个都不简单。
另一个女子忧心忡忡道:“天歌她没事吧,我只想看看她。”
“两位师叔请回,弟子只当没见过你们。”
“既然长老有命,我等不敢不遵。只有劳师侄,若天歌有什么需要,烦请告知。”
“请!”
“行了行了,媚儿,回去吧!这会儿昆仑殿里正热闹呢。我哥哥和你方诸山的大司命也过来了,定然是得知你失臂的事情……”
卿绝尘柳眉打结,挥手设下结界屏蔽掉殿外声息。
匡逸辰再次抬出长老的法旨劝退一人,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又想起师尊的交代:“逸辰,我让你守在殿外只为阻一个——和阳,你四师伯!不能让他靠近你小师姑五丈之内。”回望殿中毫无动静,面上神情不动,心下却浮躁起来。
漏断更深。
“楮师兄,如何?”
“师妹妙手回春,怕是连师尊瞧了也会赞不绝口……”
“师兄你明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你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没救了?”
“……对不起师妹,怪我学艺不精……师尊有一味药引取自灵山,最麻烦的一味药引取自师尊和另五位长老的心头血。”
“……”她知道非是楮师兄学艺不精,实在是师尊知晓他们与姐姐的关系,必是极尽所能防着他俩。楮师兄救不了姐姐自己更加无可奈何……便是说,姐姐从此后唯有缠绵病榻,连个寻常人也做不得了!
“姐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长老们如此不留余地!他们怎么忍心……。”
“别哭了师妹,你这几年因楚师姐的事情,眼睛都哭模糊了,我的药只能缓解,要根除你就不能再流泪……”
“叮!”殿内结界破碎,苍铭轩和风临梦、匡逸辰师徒三人出现在榻前。
苍铭轩桃花眼里满是不忍,望着两人道:“师弟师妹,掌门有令,我要带小师妹去昆仑殿。”
卿绝尘原本伤心的脸色迅速染上阴霾,眼波划过一道愠怒的光芒,接着张开双臂闪身挡在冰魄寒玉床前,温柔却坚定地道:“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姐姐的,谁都不可以!”
苍铭轩不理会她,眼风瞟了眼风临梦。风临梦巧妙地旋身绕过卿绝尘来到榻前,取血、拔发丝。
“风临梦,你要做甚么!”楮师炫领受了苍铭轩一个眼神,拉住了卿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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