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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轻歌流觞-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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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望着裴流觞薄汗在鬓边凝结滑落似有所思。太古的玄妙之音仿佛明净之月,穿越古今超脱生死轮回,化作仙障里的一团雾气,风动气动,悠然地往仙障深处而去。不多时,青丘钟灵毓秀的山峦间响起了断续的琴声,半盏茶后,琴音逶迤连绵如春风骀荡,引得五色芳华的彩翼鸟长鸣相合。
青丘混沌灵泉的半空中,痛不欲生的女子闻得琴音立时敛起神智,念动仙诀,将毕生所学悉数运转,抵抗着一道道毁天灭地的劫雷。诛仙扇和神龙鼎、昆仑镜在她体外飞速旋转,带起一溜寒星扫荡着身边游离的劫雷。
灵泉边,青丘子民自发地围成一圈,列迦起印,牵引着磅礴的仙灵力汇入灵泉,净滤着灵泉当中的三件魔器。眼看着一丝丝黑气退去还了神器本来光华,众人疲惫的面上露出了浅浅笑容。
魔器之上有个身着暖云色衫裙的华贵女子,眉目慈悲意态淡然:“帝辛,帝辛,若我早放下一切随你离开,便不会解开天歌的封印了。谁会料到,阿爹的最后一道以东皇钟为媒的封印,竟然是在见到天家之人面目之时解开呢?”
“妹妹,这是你的劫,别人或许帮不了你,然则姐姐却是可以的。你我原本便是并蒂之胎,生辰八字相去无几。姐姐欠你的,今日便来补上罢……”华贵女子便是天缳。
她双手列印,洗去魔气后神光熠熠的三件神器猛地升入半空将渡劫之人围了起来,原本翻滚着的云雾,在电闪雷鸣中忽然变得粘稠。“轰!轰……”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劫雷轰然炸响,一道晚霞裁做裾,流云束为裙的人影飞到半空将渡劫之人抱在怀中。
“喀——”动人魂魄的天威呼啸而至。身处惊涛骇浪的神劫中,女子仅有的清明全耐氤氲缭绕的琴音,这中正平和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抚慰着她鼓励着她。
眼前的景色急遽变幻,天光突然消失,无数道彩光自混沌灵泉升起借由六件神器放射出夺目的金光将两人包围。那一层层连天接地的神圣之光,就像是耀目的赤阳。绚烂而威赫地与最后一道劫雷相撞的瞬间,阿九转眸看着自称是姐姐的女子,轻轻一笑,浅浅淡淡,仿佛幽兰悄然绽放:“我的路,我自己走!”
“啪!”天缳心弦一颤,下一瞬犹如流星被抛离了渡劫中心。
地裂天崩!
沧海横流!
日月无光!
混沌灵泉外一圈人被劫雷余威一扫都东倒西歪,呕血不止。首当其冲的阿九更是喷出数口鲜血,漫天洒落犹如血红的桃花,将神器染红也将泉水染红。天地间霎时沉寂,只有劫雷散去时不甘的轰鸣,东皇钟重归青丘门户的龙吟。
“神女渡劫成功了!”
“上苍怜悯,神女归位了!”
“青丘之福,我等大喜!神女安然无恙啊!”
“快看,上古十大神器,神女一人便收服六件,果然是陛下的女儿!”
“老虎你这根本就是废话,只瞧神女那模样,便是帝后一个模子出来的,能假得了?咳咳咳……这要命的天劫!”
“你说陛下会感应到么?他老人家一定会回来罢,青丘要热闹了……”
“……”
众妖、仙,望着九尾一族神劫后独有的金光罩住了神女,顾不得自身内伤外伤,兴奋地奔走相告。天缳望着空中不计其数的星光聚拢在天歌的眉心,耳边闻得她妙相圣洁地吟诵经文法咒,神器化作六道金光消失在她眉心朱砂里。
睫羽轻颤,天歌悠然睁开的双眼,那双原本纯真简单的眸子,一夕间覆上了无悲无喜的雾霭。看得天缳的心一阵紧缩,脑中念头百转,却不知从何说起。
天歌手掐神诀,一股浩瀚的灵气在青丘扩散开去,青丘又恢复了原本的形貌,受伤的子民也得到了神力的滋养,伤势快速地修复着。眼见着原本活泼快乐的神女,浑身散发着莫名的哀戚,众人默默地离开了灵泉。
她轻轻落地,定定望着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女子,缓缓道:“姐姐,好久不见。”
天缳面色煞白,颤抖着退了两步:“歌儿,你……你想起来了?”
天歌将手拢在袖子里,望着天缳:“是啊,我想起来了。姐姐,帝辛在仙障外等你几年了,你去见他罢。我去狐狸洞前挖点土,然后去了了结最后一件事情。”说罢转身往山顶走去。
“歌儿你听我说,当年他下凡历劫时并不曾与我有过什么。姐姐修行犯错,被打入轮回成了轩辕墓中的三妖之一。在女娲娘娘点化下历劫,心窍不开所做之事罄竹难书,独独不曾与他有过私情。那日你瞧见我与他在你床榻之上,乃是被人所陷害。歌儿,不论是姐姐和他,都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歌儿你别走,你听我说!”
天缳追到狐狸洞口,将天歌死死拉住。
“放开我,姐姐。”天歌拂袖荡开她的手,波澜不兴的眸光中绝望而悲伤,“往事已矣多说无益,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去找帝辛罢。”说话间幻出锄头挖了些泥土收在玉瓶里,待要起身时锄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也不曾细看一并收了。
天缳扶着桃树望着她,冷笑道:“歌儿,即使再轮回一次,你还如此固执!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的。你给过他机会解释么?你自己不要命也罢了,还要阿爹阿娘并几个哥哥为你伤心,阿娘眼睛都哭得模糊了。阿爹因三哥、四哥和五哥照顾你不周罚他们永世不得回青丘,以至于在外渡劫时三哥陨落,四哥至今还在洞里沉睡,五哥不知所终!这些便是你任性的代价!”
天歌如闻惊雷,心神一震,惊慌地望着天缳,喉咙间仿佛堵上了一块石头,泪水聚满眼眶再淌了下来。她死命地摇头,哽咽道:“不会的,三哥、四哥定是出去玩儿了,五哥定然在山谷里侍弄药草。姐姐,你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
仿佛看不见天歌扶着锄头的颤抖身子,天缳痛心道:“你不用自欺欺人了,阿爹阿娘为此歉疚半生,害怕触景伤情现如今连青丘也不愿回了。好好一个家,就此愁云惨淡。现如今,你倔脾气还不改,非得要流觞再赔上一世痛苦才甘心?后土地祇曾告诉我说,天尊曾言这一世流觞若不能圆满,便要斩断他的七情六欲助他成为三清之后的正神!歌儿,到时候你便是死一万次也找不回这个痴情的男子了……”
天歌手一软,锄头“哐当”落地,她虚弱地靠着老桃树,似哭似笑:“姐姐如此说来倒让我醍醐灌顶。当年我死得太张扬了,等闲便当打落牙齿和泪吞,或是寻个清净的所在安安静静了断此生?”
“天歌,这世上谁又比谁更无辜?没有谁欠你的!你不用赶我走,我原本愧疚难当,不敢在你归位前找寻自己的幸福,任帝辛在青丘门外徘徊。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自己,你不值得我们为你如此自苦!你只看到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痛苦,可曾为他人想过?你好自为之罢!”
说罢拂袖驾云而去,出得仙障,拉住帝辛便走,出得几步终究转身对身后那个一脸希冀的男子道:“歌儿平安解开了封印,前世今生已然记起。流觞,我只有这个妹妹,你好好待她。她两世都栽在你手里,这便是缘分。上一世她命犯孤鸾时你便能强求改命,今生今世歌儿固执莽撞更甚,请你无论如何不要再放开她的手了。还有,你的琴声造诣非凡,歌儿渡劫时便是因了它才能自始自终葆有清明,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始终为你所有。你们,要好好的……”
说罢拉起那个恍若梦中的男子,柔声道:“帝辛,我们走罢。”那个痴情的男子紧紧地握住他的幸福,目光温柔而圆满:“天缳,天上人间,不离不弃……”
“我想去祭拜轩辕墓,然后去朝歌走走……”
目送两人相携远去,他回首望着青丘的大门,清浅低柔地呼唤着那个刻入骨髓元神的名字:“歌儿……我等着你出来。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让我看着你陪着你……”琴声如泣如诉,穿越仙障透过东皇钟,在青丘的云岚间回绕。
狐狸洞中,天歌推开一扇扇门,空荡荡的洞府只有她的足音和愈来愈惊慌的呼唤。
“阿爹,阿娘,我回来了,你们在哪儿啊?”
“大哥,歌儿回来了,你带我去抓鱼啊……”
“三哥、四哥,你们到哪里去了?洞外的桃子熟了,我们去摘给阿爹、阿娘吃罢……你们不要躲着我了,我会乖乖呆在狐狸洞里,哪里也不去了。你们出来啊,出来啊……”
“五哥,我找到一个须弥界,里面有好多药草的。你出来吧,我带你去采啊!”
“姐姐,呜呜呜,我不怪你了,你若真喜欢他,我便不争了,你们出来吧,不要吓我了……呜呜呜呜,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只要你们都活着都快乐,我再不淘气了。孤鸾高照也罢,一生孤苦也罢,我再不强求了,你们都回来啊。我已经失去所有凡世的亲人了,你们不要也丢下我一个人……”天歌心如刀绞,神魂欲碎,痛苦的呼喊声在风里飘荡。
天歌蹒跚着推开一道大门,彻骨的冰寒扑面而来。原本的云床已经换成了用血玉玄冰雕成搜魂集魄阵,上面有个透明的仙障将榻上之人罩了起来。阿九摇摇晃晃急急切切地扑到塌前,颤着手落在仙障上,触手冰寒。
她望着那个安眠的身躯心魂欲裂几欲发狂,痛苦地低鸣:“四哥哥你别睡了,歌儿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啊……”她泣不成声地拍着仙障,“我再不任性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四哥哥,不要再睡了,呜呜呜……”
直到她再也哭不出声才醒悟,阿爹阿娘真的走了,因自己之故迁怒了三哥、四哥、五哥,让他们一个陨落,一个沉睡,一个不知所终,他们一定很痛心吧。另外四个哥哥去了封地也不愿回这个伤心地了,便是姐姐方才也让自己气走了。往日祥和的狐狸洞,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
头痛欲裂,她哆嗦着蜷缩成一团闭眼靠在血玉玄冰床边,死寂的心望黑暗的深渊沉去。仿佛周围一片森冷黑暗,没有出路,没有方向,绝望和悔恨仿佛是一只魔手,将她的心狠狠地攥紧,攥紧……
迷糊中,耳边萦绕着一缕清风般的琴声,轻扬地飘荡在山水峰峦间,如细雨中花开吐蕊,如云破月来清影蒹葭,所有美好的往事在琴音中一一展现在眼前。干涸冰封的心,在与自然契合到毫巅的仙乐中解冻,苏醒。她迷惘地起身,追着这缕琴声跌跌撞撞出了狐狸洞,绕过半山腰的混沌灵泉,琴音愈加清晰,她一路踉踉跄跄出了青丘大门。
仙障里,一人一琴,分外孤寂苍凉。仿佛是感应到她的到来,“淙!”琴弦发出一声轻吟。余音袅袅中,一身银丝龙袍仿若初见。他望着她,目光沉沉仿佛要倾尽三生三世的痴狂,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渗着鲜血的嘴里飘出:“歌儿,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撼世天劫(十)

九天之上最耀眼的星尘在她眉间闪烁,太清之境最祥和的瑞云化作她衫裙上的纹理,色若春晓之花,气如疏朗皓月。容颜不改,然则她整个人已经被清寒所笼罩,望着他的一双眸子淡漠疏离,转身欲走。
“歌儿!”裴流觞推琴而起,一把拽住了她。天歌没有想到他竟敢拽她,而且劲道非常,立身不稳身子一旋撞进了他的怀里。她运足神力将手一抖,裴流觞被她浩然灵力撞得闷哼一声趔趄退开。“淙!”在他脚下弦断琴碎,直到抵着方才三人落座的石凳方才卸了她的力道。
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放手,紧抿的嘴角又溢出一缕鲜血,望着她的眸子沉沉如墨云翻涌。诚然,他的修为深厚连帝辛也刮目相看。然则东皇下的仙障何等了得,他要将琴音透出送到青丘,琴艺、修为、执念缺一不可成事。只是,五六个时辰不歇空地操琴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再被阿九一撞,四肢如浸寒潭,一口气提不上来,胸口如有刀绞眼前一阵发黑。
“放开!”阿九淡淡地开口,嗓音嘶哑。姐姐天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自己已经没有幸福的权利了。看着他,就会想起自己造下的孽……不如不见!便不会时时刻刻看到他的眼眸里的柔情似水。
“想都别想!”裴流觞的面色苍白如雪,将她双手一拧反锁在身后,天旋地转间她被他紧压在石桌上,“你又想逃?天歌,我告诉你,此生你都别想再离开我半步!”说罢不待她反应过来便以血为契,在两人身上下了双生咒。
他望着血红的咒符消失在两人体内,一字一顿道:“天歌,你伤,我死!你若离开我十丈之外,我便神魂受损!”
阿九气得浑身颤抖。她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人原本便是无赖之极,当年在东海水晶宫中,便是他拐着自己答应要负责他的“清白”,而后妄想逆天改命将他本名星宿移入她的夫宫。结果两人天命不合,造下连串劫难。
此时,她被他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仿佛忘记了自己乃是成神之身,虽不能破了他以血为契的仙咒,将一个大罗金仙直接陨灭的修为还是有的,何况如今的裴流觞一身内伤。
她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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