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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校别惹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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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手机响了,安阳弯腰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手机,是落落的号码。

“亲爱的,听说你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帮军区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嘿,不错嘛,四年不见长本事了。”

“唔,一般一般。”安阳扁着嘴,回了消息过去。

“嘿,谦虚了?刚从美国出差回来,先去洗澡,晚上bluesclub见。”

“行。”

安阳快速点了几下,回了简讯过去。

宽敞的卧室里,许落抿着嘴看完短信,思索了片刻,苦笑着将手机扔在床上,起身在壁柜里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洗浴间。

B市的夜色,从来都是这么浓郁,站在高处往下俯瞰,整个城市都被五光十色的灯光笼罩,像极了泛着光彩的灯河,从这头涌向那头,从那头涌向这头。

落地窗前,安阳静静的靠着,一眨不眨,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003 纵使相逢应不识

街边相拥的情人,城市闪烁的霓虹灯,橱窗漂亮的各色饰品、服装一一划过眼眸,熟悉的夜色,熟悉的城市,慢慢融入血液。

Bluesclub还跟四年前一样,水蓝色的建筑,灯火通明的辉煌。幽蓝的光芒矗立在周遭一片片绚烂的黄色,耀眼夺目的红色,橙色之中,多了几许静谧和柔和。倒是很有情调。都说bluesclub是南京路上最惹眼的星星,婉约时如撑伞而过的水乡女子,富贵时如最绰约的牡丹,魅惑的时候,又是一朵带着刺的野玫瑰。

八点正,不差一秒,不多一秒,安阳匆匆从BLUES大厅穿过,推开了包房的门。

橙色的灯光,随着门开的刹那,倾泻而下,身后,是暗调的走廊,面前,是橙光微暖的房间,将安阳衬托的犹如来自天堂的使者一般。

随着门开的声响,一屋子玩得兴趣高涨的人纷纷回过头来。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一般都有很严重的时间观念。说是八点的聚会,其实7点半就已经开始行动,到八点时,一般都玩开了。

更何况,门口忽然出现的女人,当中好些人,并不是不认识。

安阳不是不明白,于是,看到些许人的眼睛里有鄙夷的神色的时候,她勾了抹嘲讽的笑。

被迷离的灯光忽视的角落里,有男子视线不偏不倚的望向门口,如墨拓般的重瞳,深邃的看不见底。捏着杯子的手,暗暗用了点力,红色的液体微微荡漾,诡异莫测。

“哎哎哎,亲爱的,这里这里,赶紧的,我快输死了,你向来RP高,赶紧的,给我秒了这丫的,让他手抽了疯似的,还得瑟!”陆沉雁对面的许落,抬眸看了一眼桑晓,转而举起手里的牌,若无其事地冲着门口的安阳一直晃一直晃,带着欣喜的尖细声音,响彻了整个包厢。

安阳下意识的循声望过去,一双带着微惑的眸子不经意间与角落里深邃的一双重瞳不期而遇,安阳的心哐当一声掉了下去,又咚地一声跳了上来。

男子淡漠地将视线压下,安阳自然也收回了眸光,恢复镇定。

“哦,怎么?又被薛子明虐?”安阳笑了笑,淡定从容着走了进来,随手关了门,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向许落,言语间,尽是轻松和淡定,仿若,她和这群高高在上的**之间从来没有隔开过空白的四年,仿若,先前那些似嘲讽,似厌恶,似唾弃的眼神,她通通没有看见。

她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特立独行,在业界有着良好的口碑的安阳。

“哎,这不是当年号称再也不回B市,弃了我们雁子远赴异国求学的安阳么?”薛子明挑眉,好整以暇地盯着安阳,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有疑惑,有猜测,有惊讶,也有浓烈的怨恨。默了片刻后,他继续说道,“怎么?学成归国,忽然发觉背信弃义还没有全部做到,便想着回来得回来将它一一做完?哎哟,看不出来,安阳,你可真是敬业哦!”

薛子明阴阳怪气的说话,使得一屋子人的表情都瞬间变得严肃,都纷纷瞧向陆沉雁,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纷纷看向薛子明面前一片深色自如的安阳。

大家都没什么动静,反倒是薛子明,即便嘴上在说着这么不讨喜得罪人的话,还是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空出了点座位让给安阳。

安阳眼睛都没眨,落落大方的坐下,然后才优哉游哉的说道,“我也不会想回啊,可惜整个军区没个能干事的人,区区一个小CASE还要几次三番的托人请我过来。”说着,安阳眼睛一瞥,淡淡扫过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的薛子明,两根修长的食指同时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装出一副很伤脑筋的表情,嘴里依旧幸灾乐祸,“唉,真为祖国的未来担心啊!”

“你……”薛子明气得就差眼冒火花了。可是找不到话反驳,没点办法呀,只好愤怒的挤出个你字来,无奈的将安阳的明朝暗讽尽数吞下。然后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着角落里,正捏着杯子,一口一口抿着红酒的男子。

房间里的大部分人,知道他们过去的所有人,再次跟着薛子明看了过去。

“雁子……”

察觉到大家投来的目光,桑晓转头,柔情似水的唤了一声,如水般清澈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含着缱绻深情看着陆沉雁。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翻了个边,下意识的与他十指紧扣,涂了黑色精美蔻丹的指,微微扣进他手背。

陆沉雁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深邃的眼睛在玻璃杯的掩饰下,翻起了滔天巨浪,汹涌澎湃,却在杯子离开唇瓣的一瞬,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死海,除了黑,还是黑。“ping~”地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杯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的立在了桌面上。陆沉雁侧过头,深邃瞳孔与她的眼眸撞到一起。

“怎么了,桑桑?”

温柔的,慈悲的,比78年的拉菲更能蛊惑人心的迷醉声音,轻轻响起。

桑晓以为自己会从他的瞳孔里看出些什么,会有不舍,留恋,和欣喜,却见他还是跟往常一样,淡漠疏离中又带着些些柔情似水。以为会从他的音色里读到愤恨,讽刺,却只是一如既往的平缓音律。

她终于放心了。

爸爸说要把安阳请回来处理案件的时候,她当时极力反对,生怕会出什么纰漏,可现在,她庆幸安阳回来了,不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陆沉雁心里,安阳已成了过往。

她敛了敛眼眸,匆匆思索了下。

“噗……”

她先是自己捂着嘴暗暗笑了笑,然后才抬头看着陆沉雁,撒娇着开口,“唔,我还以为你会帮安阳训薛子明几句呢!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一点亏都吃不得,枉他如今肩章上已经有了两颗星了!”

陆沉雁光明正大的看着桑晓,却在人家看不见的地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安阳,宽厚温暖的掌抚上桑晓的头,低低的,然后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宠溺着说了句,“傻瓜,你看靴子会不会这样欺负你。”

“哎哎哎,不带这样显摆的哈,还有前女友在呢!”

这下,薛子明找着机会了,明面上是在说陆沉雁,实际上还是在讽刺安阳。

曾经,这样的宠溺,这样的呵护,这样的肆无忌惮,是只属于安阳的。所以,即便他们已经分了手,当年习惯了被安阳欺负并且默默忍受的薛子明,即便很讨厌安阳的再度出现,并且已经讽刺了她几句,可血液里的奴性在作祟,他刚才还是屁颠屁颠的给安阳挪出了点空地。

而且,事实上,四年来,他下意识的,很少会去欺负桑晓,原因嘛,不明。只是,据落落说,欺负人这种事情,也会认生。

“你也说了咯,是前女友,所以,无所谓的。雁子,你尽兴。”安阳挑眉看着薛子明,一双水眸稍稍斜着,灯光有些迷离,看不清楚里面包含了怎样的情绪。只是,那最后一句话,语速平缓,不轻不重,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004 狠不下心

很久之前,安阳曾想过很多种跟陆沉雁见面的场景。也许,是在军区不期而遇;也许,是在某个人潮拥挤的街头,擦肩而过;或者,是自己在哪个冗长无味的午后,漫无目的的逛街,他一手揽着张怀瑾的腰,一手提着某个名店的精装盒,笑逐颜开。

她也想过很多种他们之间的对话。可能会是,诶,好巧啊,竟然在这里见到你;或者是,嗨,你好,过得怎么样?亦或是,亲,你怎么舍得回来了呀?最不济,也就他递过来封漾着幸福的红色请柬,风轻云淡的说,我X月X天结婚呢,欢迎来参加婚礼。然后她睁大了双眼惊讶道,”哦,才结婚啊,我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呢!”

可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啊,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已经不是陆军上校,他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陆总裁。

他的未婚妻不是那个她没见过的张怀瑾,而是这个以前经常出现在身边,是许落同父异母的姐姐——桑晓。

她没有笑着对他说你好,而是拧着一颗心对他说,雁子,你尽兴。

可是,即便是这样,安阳也不得不承认,唤的这一声雁子,是她四年来做的最真实的一件事情;这一句简短的话,也是她四年来,说的最清楚的一句。

整个包厢忽然因为她这么不冷不热,不急不缓,不欣喜也不感伤的一句话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射向她,像是一下子聚集了千万支箭,想把她射穿。

最好,还能灰飞烟灭。

安阳不是感觉不到,不过,那又怎样?只能勾勾唇,跟个没事人一样,俯身下去,替许落摸码在面前的扑克牌。

反应过来的薛子明微微挑眉,摸牌的手停了下来,堵住安阳的动作,冷冷一笑,“怎么?爱的时候,连个莫须有的未婚妻都容不下,声都不吭卷着铺盖就走,音讯都不要留一个。不爱的时候,管他左拥右抱也好,钟爱一人相伴到老也好,全部都当看不见了?”薛子明将尾音拔高了许多,责备讽刺的意味愈加的明显。

薛子明想必是刻意为难,声音放得点都不小,挑眉冷看着安阳,似乎是执意想将四年前的事情翻出来,然后问出个所以然。

“薛子明,你到底有完没完?人家雁子都没说什么,安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喜欢你就走!”

许落压着脾气忍了好一会,原以为大家都是熟人,雁子又在,怎么样都不会撕破了脸。哪知道,千算万算,倒是算漏了薛子明这一茬了。

“雁子是脾气好,什么人呢,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这些也就罢了,明明知道我们是哪个圈子的人,横冲直撞的还要闯进来。安的什么心,是见不得人好过?”

薛子明是直脾气,从四年前安阳一声不响的离开开始,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在。谁知道安阳这次是走还是停,兴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说清楚了。雁子性子淡漠,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压在心底,这些年他跟桑晓之间的感情他也看在眼里,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他拿捏不准两个人到底谁在他心里的位置要多一些,确切的说,是拿捏不准他有没有将安阳放下过。

经薛子明这么一说,一屋子刚安静下来的人又开始耳语。

谭丽莎原本想给安阳打招呼,可从安阳进来开始,房间里情绪就不对劲,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且,这些奇奇怪怪的突发事件也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月白,怎么回事?”一屋子人除了薛子明无人再敢大声说话,她便也头一次柔着嗓子细声细气的问自家老公。

顾月白其实也不怎么明白这其中的纠葛,只是听得多了,便也上了心。刻意嘱咐了丽莎要喊上雁子一块了,就是为了等现在这一出戏。他伸手揽过丽莎的肩,将她窝在怀里,“乖,少说多听,没坏处的。”

“哦……”丽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怎知,这戏还真就来了。

听到许落如此光明正大的道出陆沉雁的的名字,安阳恍地一声,下意识的侧头去看陆沉雁。

陆沉雁抿唇,手心里,红色的高脚杯中妖冶的液体微微荡漾,照映出安阳微愠的脸,还有酒面上,倒映出来的陆沉雁棱角分明,线条明朗,神色淡漠的脸。

本能的,安阳抬眸的瞬间,桑晓迎着她的目光对上去,抓着陆沉雁的手指用了点力。

陆沉雁抿唇,杯子微微移开了点,侧过头,一双重瞳与桑晓担忧的眸子相撞,轻轻浅浅地笑,明显是放任的态度。

安阳也不再有什么期盼,也不再给彼此留几分薄面。薛子明的心思她怎么不懂?可是,区区薛子明,此时此刻,已经根本不是铜墙铁壁般的安阳的对手。她收回眸子,一板一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回他,“嗨,靴子,你这话说的……我谈过很多次恋爱,照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得把每个男朋友的名字都拿把工笔刀深深篆刻在我身上,隔三差五的就翻出来看一看,想一想?像你们这种在花丛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的人,莫不是一天到晚都不能再干点什么事,只能挨个想想前女友了?”

安阳淡漠地看着薛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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