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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上校别惹我-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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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汀被她盯得心里一紧,匆匆收回视线,依旧望着病床上的儿子,不说话,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当年,他是不愿意儿子走进部队的。

陆其森当年带兵打仗,功勋卓着,大大小小的军功立了几十个。抗日战争时期,更是不怕死的走在最前线,打过许多次胜仗,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也赢得了后来的位高权重。可能怎样?

就一个十年动乱,随着那一个个冤案而与党。中央有了间隙,功勋再高,也被批斗。后来恢复经济建设之后,又遭遇89动乱,再次被下放。在疗养院里孤苦聆听的待了近六年才获得自由。

带兵打仗能有什么用?

还不如站在权力的高处,运筹帷幄,接受他人的膜拜。可,这个小儿子,似乎打小就不如他的意。

陆泽汀还记得,当年大闹天宫后,他一个人执意要去当兵的样子,那么信誓旦旦,一副非得闯出一番新天地,不然誓不归家的样子。

也是他争气,十八岁报考军校,二十岁送去西点军校。

二十二岁,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为了他的政治前途,却义无反顾的让他去了那金三角。整整四年,毫无音讯。

如今,又是这样一副模样。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或者,不过是一步错,所以后面,步步错。

说到底,他只是,因为曾经爱而不得,只是因为身份的差池没有得到那份感情,所以才对权力那么渴望,所以,他没有把自己当父亲,没有把儿子当儿子。

已经错了,再错一下,又何妨?

思量许久,陆泽汀缓缓闭上了眼,“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少南,联系第九军团的专机,今天夜里赶赴071秘密军事基地。”

床榻上,那个一直阖着眼的男子,那个胜利机能正在逐步萎缩,意识却一直清醒,想努力睁开眼却怎么都没有力气睁开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在所有人的不经意中,动了动。

“不,陆伯伯,您不能这样,您没有权力不经过小雁子的同意就剥夺他的权利,他不会同意的。”

泪,奔涌而出。

如果,那天宁小青说的话是震撼,是惊讶,是伤心,那这一次,亲眼目睹陆泽汀的选择,她就是愤怒,失望,乃至深深的绝望。

手,紧紧的拽着陆沉雁的手,她的体温,一点一点经过那想接触的小小的一片肌肤,随着他体内血液的流动带入他的身体。

忽然,指尖微微触动让她的掌心微微痒了下,她下意识的收紧了五指,却,与那只苍凉的手,握到了一起。

那久违的温暖碰触,顿时,让安阳激动欣喜得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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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陆泽汀,很可恶吧!

很抱歉写了个这么失败的父亲,可是,他却也很可怜,一辈子都只为了他心里的那点执念。

第九军团,这本来就是我从一开始就埋下的雷。

有人会埋怨李少南么?他只是坚信自己的信仰,坚信赋予他生命和荣誉的祖国母亲。然而,小雁子要是真跟他们去了那秘密基地,真的会安全回来吗?我不敢写,所以我让他醒来了,在亲情的绝望中醒来,在爱情的不离不弃中醒来。

其实,写到这里,愈发对那些军人,尤其是立志报效祖国的军人倍感尊敬。

曾经看暴君,我来自军。情九处的时候,就为唐小诗被国家抛弃而失望过。到我自己写的时候,我选择跳过去了。

也许,让小雁子自己选择,他是愿意去的吧,他是一早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MH1病毒,这是文文里头最关键的东西了,写完这个就差不多结文了。我前头也是有伏笔的,明儿揭秘~~

☆、103 揭秘

103

所谓的医学奇迹,经过第九军团与俄罗斯军方研究MH1病毒的专家联系过后,成为了一场旷世奇闻般的幸运。

二十二年前,年仅九岁的陆沉雁被神秘人物绑架,当时疑似被注射传染病毒,为了保住儿子,陆泽汀瞒了天下人,最终将儿子送去乡下。

二十二年后,陆沉雁再次被人注射此种病毒,身体里产生的抗体与MH1病毒相抗,昏迷了七天后,终于醒了过来。

陆沉雁醒来的时候还是下午,不过,刚醒就被李少南着急着推入了手术室,安阳连话都未来的及给陆沉雁说。等出来的时候,闻得消息的朋友都赶了过来,一屋子人闹哄哄的,安阳更没办法挤上去,等一波一波的人走完,月亮都已经勾住了半边天,一地的银辉将天地万物

陆泽汀和楚澜是最后走的,作为晚辈,安阳自然得去送送。

陆沉雁刚醒的时候吧,心里只剩下激动了,整个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可经过这一下午的时间消磨之后,一颗心早就冷静下来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怎么给他解释,还真的是个难题。只好借着送送陆泽汀和楚澜的机会,在走廊里透透气,顺道好好寻思下。

高干病房都是一室一厅的,他躺病床上,看不到病房门,但是目光所及之处,是房间与偏厅的连接处,那里黑黑的,一丝光线都没有。他就差将两只耳朵竖起来了,可也仍旧没有听到门口那里有什么动静。

终于,脚步声近了。

陆沉雁赶紧收回自己遥遥痴盼的视线,脑袋也转回来对着窗户,身子往下沉了一些,装睡。

屏息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停了,门却没开。心里隐隐划过一抹失落。她跟他父母有什么话说么?连他自己,都已经无话可说了。

好吧,无奈的又撑起了身子。

他其实,不过也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而已。想想自己对她的怀疑,想想让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她有危险了,也不是自己陪她渡过。心里着实是非常想见她的,只是,现在这种心情,却莫名的有些害怕。

将头往后仰了仰,抵在雪白的墙壁上,闭着眼睛,这短短三个多月发生的事情毫无章法。一股脑儿的挤了出来。

“啪嗒”。

偏偏这时候,安阳扭开了门锁。

陆沉雁下意识的又像摸索下去装睡,偏偏,这生了病的身子骨完全失去了那份在战场上的灵活,刚不过小小动了一番,就扭着了腰,痛得陆沉雁呲牙咧嘴的。

“怎么了,碰着哪里呢?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啊。你能不能让人省省心啊!”安阳才刚走进病房呢,就看着他皱着眉头吃痛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跑了过去,利索的爬上床,半跪着,一手扶拉过他的胳膊,一手去摸他用手摸着的地方。言语里都是满满的埋怨,伤心还有担忧。

“没事,就躺下的时候不注意。碰了一下。趟久了,身子骨软,别担心。”

话一说出口,才发现是从来未有过的温柔。头一瞥,视线落即之处,才发现就这么一会会儿时间,安阳已经又红了眼。

“好了,闹什么呢!这不醒来了吗?”

安阳见他柔情万千地看着自己,难为情,想将手抽出来。却还没来得及,就被陆沉雁给拽住了。亏得他身子骨不灵活,手上动作倒是不慢。安阳要挣扎,陆沉雁却拿出了那时候两人吵架时候训她时惯用的口气。又是责怪,又是宠溺。

好了,这下,眼泪都忍不住了,扑簌扑簌就流下来了。

几时见安阳哭成这样过啊,而且还是没有惹她她就哭,刚刚清醒过来的陆沉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坐在她身后,劝也不是,哄也不是。任她默默地哭了好一会儿,直到,房间里的啜泣声原来越小,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没有挂点滴输液的一条胳膊,从后往前围住她的腰。下巴很自然的落在她的肩膀上,脸颊也紧紧挨着。

安阳才不管,伸手啪地拍了他耍流氓的手。

“嘶……”陆沉雁吃痛的抽了口气,安阳低头一看,他那手背哟,就那么轻轻拍了一下,都红了一大片了。这都什么体质啊这是!一下子惹得安阳自己又是心疼又是懊恼,眼看着刚刚止住了的泪水又有掉下了的趋势了。

得了!陆沉雁算是知道了,今儿无论如何都少不得这些个眼泪了。

“乖,咱不哭了。怎么没醒来的时候你不肯哭,醒来了,却反而成了个眼泪包了呢?”

七天都是输得营养液和葡萄糖,陆沉雁根本没吃过一点东西,身体也虚弱得不行,就这们一句话,都费了他好大的力气。可是,这软软的强调,类似低声下气的安抚,宠溺地不得了。

“嗯。”在坚硬的心都软了,安阳赶忙用手背去抹脸上的泪水。

陆沉雁这才笑了笑。

这七天,他是一直有意识的,他能听到有人说话,他能感觉到她每一下轻轻的碰触,他很想张嘴给她说话,可是说不出。他想努力的张看眼,可是也睁不开。像是潜意识里一直有个人在拉着你睡,一直睡,然后再也不醒来。

他挣扎过几次,一次是半夜,安阳的脸搁在他的掌心,她睡着了,均匀的呼吸扑打在他的手掌上。他努力动了动手指,想摸摸她的脸,可惜被她嘟囔着的一句“别动”给打消了下去。

一次是顾一川在,说要她回去休息,让他来守一夜,她不同意,拽着他的手,他当时想笑,想伸手指挠挠她的掌心。那次,他动,她好像发现了。

先前,她给他说克里斯特尔斯和休伊特,给他说科比和瓦妮莎,他是多想给开口跟她说说话呀,可是。意识里刚刚打败了那个缠着他睡觉的怪人以后,爸爸妈妈就来了。然后就听到了那么让人绝望的对话。

“傻瓜。”想起她在爸爸妈妈面前说的话,陆沉雁甚是感动,在她耳边低低念了两个字。然后冰凉的薄唇凑过去,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轻轻印下一个鹅毛般的浅吻。

这样亲密温柔的碰触。都有多久未曾有过了?本能的,安阳侧过身子,迎着他的吻,由着他从脸颊吻到嘴角,又由着他从嘴角覆上薄唇,微微张开唇,细致的舔吻。双手还主动的贴着他的腰放着,生怕一不小心又会碰上了他哪里。

这么乖。

陆沉雁眼见往下,看了看她投入的样子。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可惜哟,身体不好,呼吸不畅,就这么浅浅吻了一下,都不够缠绵,就没了力气,跟老年人爬了五楼楼梯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

只好。结束了这样温柔的吻,意料之中,听到她的嘤咛。

低低一笑,“怎么,不够?”

陆沉雁也是会**的,只是,一般人见不到而已。

果然,安阳一听,刹那间。耳根子都红了。立马推开他,坐直了身体。陆沉雁也不恼,由着她退开一些。没办法,残破的身体不给力,抱着自己的女人都累。

许是知道他累了,安阳退开后又往他面前凑了过来,将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稍稍躺下。又下床端了白开水喂给他喝。

李少南吩咐过了,他已经七天未进食了。现在吃东西反而会让他反胃,先让他多喝点白开水。然后再喝点流质实物,再逐步的哺以粥啊鸡汤之类的,逐步恢复。

“小雁子,我有件事情要给你说。”

“安阳,相濡和以沫怎么没见?”

安阳刚刚喂他喝完水,想起相濡以沫的事情,她放下杯子正准备跟他交代,陆沉雁却也在这时候喊住了她。

两人相视一笑。

安阳知道,按照惯例,是她先开口。她一面伸手将滑下来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一面小心翼翼地说,“小雁子,那什么,为了照顾你,我把相濡和以沫送去婆婆那里了,你不会介意吧?”

……

陆沉雁眉眼一沉,不做声。

安阳瞄了瞄,知道他不乐意,又将声音放低了些,“我就是送过去给婆婆带一带,等你好了我立马就接回来。”

……

还是不做声。

眼看着安阳背过身,不知道是要抹眼泪了还是要生气了。

陆沉雁这个吃醋的二货终于说话了,“你叫谁婆婆?”

……就为这?

“噗!”

安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嗯,果然还是生病了的小雁子最可爱啊!

“笑什么?这是很严肃的问题,你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也就算了,还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哪有叫顾一川爸爸,叫得是一川爹地好不好?那什么,嫁人也是假的啊,他哥哥当时在丹麦有任务,他是去协助他的,正好需要个老婆,就打了结婚证了。然后,一用就用到现在而已啦。不然你以为咧?军婚啊,谁这么有本事说结婚就结婚啊!”

当初他自己不就是么?打个恋爱报告都用了那么长时间。一个结婚报告更是被军区压到现在。

陆沉雁怎么不知道婚姻是假的?薛子明都几次提醒他了。

只是。她失去消息的那两年,给了他太多的不可想象和绝望。而她,跟顾一川,又有了太多的默契和温暖,于是,他曾经才会那么傻,想要将她拱手相让。

幸好,没有做出此等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陆沉雁斜靠在床上,温柔晕黄的灯光缓缓的打下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照得异常温柔。









晚点还会有一更的。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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