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不受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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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可还记得这位阮美人?”
太后重又来了兴致。旧的不行,这张漂亮的新面孔总可以吸引他了吧。
李昊天依言朝下面看了一眼,随口答道:
“不记得了。”
说完兀自继续想他的事情。太后感到无趣,摆摆手让她们开始。
满屋子的人都在高谈阔论,品酒赏舞,接下来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看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只见正舞到高潮之处时,阮美人一个七百六十度的旋舞,欺近了皇帝的前面,身子趁势一斜,突然长长的衣袖抖开,衣袖中便飞出一柄亮光闪闪的利刃,夹着风向李昊天的面目直刺过去。
人群中“呀”地有人叫了一声,然后有人惊叫了一声“皇上小心!”。李昊天虽然不曾习武,可是身形矫健,反应却极快。一抬头,看见一道光向自己直飞过来,便本能把身子一侧。
可是坐在他身侧的正是太后和皇后,若是他完全躲开,那剑刃只怕就直奔这两人中的一个去了。
一刹那间,无暇细想,他衣袖翻飞,卷向那光亮处。与此同时,两名侍卫运掌如刀,一左一右齐齐袭向那谋刺君王的阮美人。
若是没有其他的干扰,李昊天本可堪堪避过,可就在此时,从人群的某处却又突然飞出一个东西,急速直地射向一旁呆掉了的太后。
显然,这是一个尽心策划好的计谋,太后才是真正的目标。
醉翁之意不在酒,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阮美人刺向皇上的一刀只是为了调开所有人的视线。那一刀虽然去势很快,却稍显无力了些。即便是出其不意,一个弱女子谋刺一个壮年男子,又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要想成功却也实在有些困难。
当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关注皇上的安危时,所有负责保护的侍卫都被引向皇帝身边时,其他的人却成了极大的漏洞。
这时候,谋刺皇帝不易,谋刺其他人却变得更容易了。
侍卫们都齐齐袭向刺君的阮美人,去势已半,无法折返。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李昊天一扬手,把左手中握着的酒杯打向急速那飞来的东西,这一分神,右手缓了一下,那被衣袖卷住的剑刃便划过他的手臂,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射向太后的东西快速而有力,酒杯击打在上面,只是让它改变了一点方向,擦着太后的鬓发,“夺”地一声深深没入了一侧的廊柱。
那两名侍卫双双击上阮美人的后背要穴,阮美人哇地喷了一大口血,便软倒在地。
太后惊魂未定,苍白着脸,手扶着桌沿摇晃了一下。
“抓刺客!”
随着一声喊,有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飞出了屋子,几个侍卫紧紧追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也去得太快,许多人这才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惊叫的,昏倒的,乱跑的,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第一百零四章 心惊
“闭门,护驾!”
王皇后虽然脸上也被惊得失了血色,可是还算镇定,一挥手,一排训练有素的佩刀侍卫自殿后转出,走上前,把皇上皇后太后三人挡在身后。
另一队宫廷侍卫已经将留香园围了个水泄不通。侍卫长已经带领更多的人,在全宫内搜索刺客。
“皇上,你没事吧?”
王皇后担忧地看向李昊天的手臂。身为他的皇后,不能挺身护住他,却要他牺牲万乘之躯来保护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愧然。
“应无大碍。”
李昊天动了动手臂,虽然有一点疼痛,却并不妨碍活动,应该没有伤及胫骨。
但是他一活动,衣袖上便渗出了斑斑血迹。
“皇上,你流血了。”王皇后惊叫了一声,抽出丝手帕来替他包扎。
“包一下就好。刺客还没抓住,你留在这里,照顾大家,朕出去看看。”
“皇上,你要去哪里?”万一再遇上刺客怎么办?
“坤安宫。”
说完李昊天加快脚步,急匆匆地走了,一队侍卫紧紧跟随在后。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吗?甚至胜过自己的安危!
王皇后不禁喟然叹息。
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一回身,却看到一旁依旧呆怔怔出神的太后,以为她惊吓过度,连忙走过去安慰她。
“母后不要担心,只是混进来一个刺客,侍卫们正在追查,不会让他逃走的。”
太后摇摇头,依旧不说一句话。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曾经得罪了谁,谁会处心积虑,用这种方法,甘愿犯下诛九族的罪,来刺杀她!
在场的人又有多少人参与了呢?混入皇宫内院,勾结内宫嫔妃,身怀利刃,谋刺君王,她不会幼稚地以为一个小小的美人就能够做到。
她虽不曾亲手杀过人,可是在主持后宫和当政的那些年里,因她而死的又何止一两百人。
她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那些人虽有不少罪该当死,可还有更多的是枉死之人。
想一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皇后,派人去查查阮美人的身世。”
“母后,儿臣知道!”
坤安宫,一向紧闭的大门赫然洞开,一行人刚刚闯进了宫苑中。
若是用一句担心,害怕,甚至心惊肉跳,来形容李昊天此时的心情的话,也不足以完整表达他此时惶惶然不知该如何自处的状态。
从推开虚掩的宫门的那一刻,他的心便仿佛停止了跳动。
宫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半个活动的人。
路两旁挂着几盏存满喜庆的红灯笼,映照在茫茫白雪之中,看起来十分的耀眼刺目。周围的安静给人一种怪异的凄冷感觉,仿佛那大红的颜色是被鲜血泼染上的色泽……
不,不会这么巧的,那刺客的对象分明是太后,偌大的后宫,有人再后面此处围剿,即便是他逃跑,也不会偏偏跑到这座宫室里来!
可是,那虚掩的宫门,毫无人迹的庭院……
鲜血!
他心中一突,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那可怕的想法凝结住了。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努力把持住自己。
“来人!”
清冷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四周,却无人应声。他又向前踏出了两步,脚步竟然有些踉跄不稳。
紧随在他身后的贴身侍卫看到皇上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忧地想要扶住他,手伸到半途中,又缩了回去。
“有人吗?来人,接驾!”
深更半夜,四周一片肃杀的静寂。虽然现在吆喝着让人来接驾有些滑稽可笑,可是惟有这样,才能舒解众人几乎无法呼吸的紧张气氛。
看看皇上的样子就知道了,若是不出事则罢,若是这里出了任何事情,只怕未来的日子没有谁会好过的。
就在此时,一个人拖着没穿好鞋子,揉着惺忪的眼睛,慢腾腾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正是坤安宫看门的宫人。
“谁啊?三更半夜的鬼叫?”
他一抬头看清了来人,吓得煞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倒了雪地里。
“皇,皇,皇上!?”奇怪哦,皇上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不是几乎全皇宫的人都正在湖对岸狂欢吗!而且皇上也已经好久不曾来过了呢。
“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没人守门?”
“今儿个是除夕夜,娘娘放了我们的假,并且每人赏了一坛子美酒和佳肴,大伙儿就都,都…”喝醉了!
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因为皇上的脸已经变成了铁青的了。
“都跑去喝酒了?哦。”
李昊天冷哼了一声,点点头。那哼声,似乎很轻,却冰冷地让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半空中。
“皇上休怪,是娘娘准我们喝酒的。娘娘还说,大家都留在宫中,除夕夜也不能够回家团圆,自然都很难过。不如大家一起过个快乐的团圆年,每个人都要不醉不归。”
眼中的她无论碰上任何事情,从来都是怡然自得,坦然从容。
原来她也会难过。可她的难过,是因为不能回家团圆,而她心中的家,自然没有他的存在。应该是相府吧。
血液哗然又开始流动,心却又被揪了起来。目光投向灯火明亮的屋内,却有点近乡情怯的迟疑。
“好,我不怪你,那么大门又为什么开着,地上又是从哪里来的血?”
“血?”
他顺着皇上的眼神,看到一棵树干上和地上一行很不起眼的血迹,想了想,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噢,那是刚才大伙抬船的时候,转弯的时候,小五子不小心被挤到那棵树上,夹到了手。”
“大门呢?”
“刚刚老谢说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所以……”
他自然不敢说,那家伙输光了,不知道跑去和哪个相好的借钱了。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个天大的乌龙?还是说整个儿都是个可怕的阴谋?
今夜皇宫里出了刺客。”李昊天的声音平静无比,目光却开始变得犀利了。
“刺客?”那人傻傻地眨了眨眼,艰涩地努力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字眼。
“你敢肯定没有人跑到坤安宫来吗?”
“奴婢,奴婢不敢肯定。”
“贵妃娘娘可好?”
“好。不,不好……奴,奴婢不知。”
喝醉了,不知道算不算好。
“混账,什么都不知,那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那看门人呆呆地看着皇上气愤地甩袖而去的背影,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刚才到底是谁在这里啰啰嗦嗦地问个不停?
回头再看看那位侍卫大人,谁知侍卫大人也只对他丢下冷冷的一哼,便丢下他跟了上去。
奇怪了,他们今天都吃了枪药吗?
对了,皇上刚才说有刺客?
刺客,刺客唉!
“我的天哪!”他后知后觉地惊叫出声,冲过去“哐”的一声,关上门锁死,然后又一溜烟不知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剩下的侍卫也都没再理他,迅速地四下散开,隐入夜色之中。
不一会儿,整座宫苑便像沉睡的人一下子被惊醒了一样,四下开始渐渐有了人声。
、第一百零五章 觉醒
刚踏入坤安宫的大殿,那周围似曾相识的情景,便让李昊天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仿佛害怕惊醒一段难舍的梦景一般。
那灯火,那荷花,
整个大殿中鳞次摆放这几十盆瓷器的水盆,水盆中盛开着错认了季节的荷花。只见那层叠的绿色叶子铺展开去,连成一片,衬托着上面朵朵绽放的荷花,争芳斗艳,舒展着枝叶,抖擞着花叶,毫无保留地将花蕊绽向着四周灯火。
在荷花之中,停着一艘小木舟,小舟打造得精致而坚固。虽然不是簇新的,上面有被经常使用过的痕迹。可是保养得宜,看起来竟有九成新,显然是使用者非常心爱之物。
那木舟停在荷花丛中,承托在层层荷叶之中,两侧船桨摆开,而那舟上,分明还有一个人,静静地倚着船桨,竟然给人有一种荷塘中泛舟的错觉。
只见她一只手臂扶在船舷处,一只手臂松松地垂在身侧,仰面向后靠在固定在船侧的船桨上。眼眸紧紧闭着,嘴角浸着一点笑意,那被酒浆染红的双颊上因为这笑容而显出一对极淡极淡的酒靥来。
她分明是已经睡着了。
随着摊开的手脚,两只宽大的衣袖向两侧舒展开去,长长的衣裙也四散而开,几乎铺满了大半只小船。
李昊天慢慢地靠近过去,只见豆蔻沉沉地睡熟在香甜的梦中,对周遭的事浑然不觉,灯火摇曳着投射在她的脸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的阴影,让那如画般的眉目,空添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
外面为了突然闯入的刺客闹翻了天,而她如此毫无防备地醉卧花丛,却不知有人为她忧心如斯。
吊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地回到原位,李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的紧张,多么的惶恐不安。
在刺客出现的那一刻,他担心的却唯独是她的安危。
那一刻让他明白,她占据的岂止是他的心,她比他的江山社稷,比那满屋子的皇室贵亲,娇妻美妾,甚而至于,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三十几年的风风雨雨,经历了多少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失去了母妃,失却了父皇,失去了那么多,却从未如此刻这般,叫他有种惶急无措的感觉。
想到失去她的可能性,心就如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紧了而骤然疼痛难忍。
她没事,她好好地在这里!还是当初那个刚进宫时纯真无暇的豆蔻。
虽然被他刻意地染上了这宫廷的种种气息,可是,她还是他的那个出污泥而不染豆蔻,宛若两旁越季盛开荷花,绝不是哪个人起一个“荷花”的名字就能代替的!
李昊天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豆蔻的脸颊,宛如触碰着世上最珍贵的最易碎的瓷器般的小心。
突然他的手停顿了一下,缓缓地收回来,放在眼前端详了很久,手指上的濡湿痕迹,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闪烁着光泽。
低头看去,却见她那翻卷的眼睫上站着点点泪痕。
她哭了?这泪又是为何人而流?是为了不能回相府去也家人团聚,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他曾经那么地,想要撕开她那几近完美到令人抓狂,平淡无波的外表,想要拨开她的躯壳看到她的真心,等到她果真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到他的面前时,却又叫他不忍和怜惜。
舍不得叫她哭,舍不得叫她难过,舍不得让她如此孤独凄凉的一个人,却又一次次地,近乎于孤注一掷地伤害着她。
伸手揽住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