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不受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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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还要写字吗?”小玉走过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窗,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收了吧。”
小玉看看她手里的信,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说呢?难道我还有第二条比较好走些的路吗?”
“可是,……”
除夕夜皇上不是来了,和小姐共度良宵了嘛?她还以为两人从此摒弃前嫌冰释误会,小姐也会因此改变了主意呢!
她是不是该劝劝小姐,再给皇上一次机会?
“就算是让紫藤小姐进宫,小姐您也不必非要离开啊。”
偷梁换柱,让紫藤顶替小姐当贵妃娘娘,这么大胆妄为、欺君罔上的主意,也亏小姐想得出。
真的很难想象,皇上到时候知道了会怎么样,光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小姐倒是似乎很有把握皇上不会发火,可就算是小姐非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皇上一定不会不高兴新人换了旧颜,她也不相信。
“我可不想和自己的妹妹共侍一夫。”说着她自嘲地一笑,“我自问没有的娥皇、女英胸襟。”
这是个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自问是这庞大皇宫的逃兵,不为了别的,只为了那令人窒息一般的感觉。
是她自讨苦吃,不该动情,若是不动情,或者她会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终老一生。
小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在宫中陪着小姐两年多,她也见识到帝王的无情,皇上的喜怒无常。宠爱时惜若掌上珍宝,冷落时仿佛路边的一颗稻草。
“可是小天九……”
提起儿子,豆蔻神色间不觉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叹了口气,
“小玉,你说,我是不是个母亲狠心的母亲”
即便是留下再多的衣服和珍宝,也不能掩盖她将要抛弃他的事实。
因为她知道,天佑缺的不是这些东西,他缺的,是父亲母亲的爱护和关注。
有她这样狠心的母亲,李昊天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是他的不幸。小天佑虽然贵为太子,却是注定生下来就是世间最可怜的孩子。
留下来,她也不能给他他所需要的,多想又有何用?当断不断,事急必乱。
摇摇头,她站起身,把桌上的那张刚写的纸小心地收到衣袋中。
“小玉,我带你去看样东西。”正好也要去告别一下。
说完便领着小玉朝后院走去。
后院的树林中,小小的石头香冢默默的伫立着。
小玉好奇地看着豆蔻把那张写好字的纸,小心地铺在石碑前点燃,焚尽。风卷起烧尽的纸灰,四散飞扬,吹过树梢,仿佛一声深沉的叹息声。
“我知道了,这叹息声我听过!”
小玉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那石碑上的字,“宁儿埋香之冢”依旧清晰可见。
不会真的是鬼吧?
风吹这一片树叶打在她的脸上,她顿觉汗毛直立。
“小姐,小姐,这…”
“小玉,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皇上在哪里,我要去辞行。”
、第一百一十章 告别
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是一座湖心亭,从岸边看去,那亭子中的一幕绝美,美得令人刺目,令她触目心惊。
亭子中的地石桌上点着香炉,炉中的烟气袅袅地飘散出来。
亭子中有一男一女,那男的昂藏七尺的身姿凭栏而立,持箫吹奏,湖心的风撩起他的衣摆,映衬着那吹箫的姿势倒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女的弯着柔美的身姿,斜倚在桌边,一手托腮,脉脉深情地注视着吹箫的男子,静心倾听。
再仔细看去,那吹箫的男子正是金盛王朝圣德皇帝,李昊天。
那女的背对着这面,却看不清面目。
那一幕虽令人刺目,那箫声却更让豆蔻感到心痛。
那箫声很悠扬,吹得是一首前朝的名曲。她知道这首曲子,更知道关于这首曲子的故事。
一个男子欲得到一个女子的芳心,虽然用尽了百般方法,却始终不明白女子的心思,不由心生怨恨,由怨恨而思念,由思念而悲伤,最后男子便借助情曲,一述衷肠。
那曲子百转千回,时而昂扬,时而忧伤,时而婉转,时而高亢,尽显一个男子的哀婉痴恋之情。显然吹奏者不仅是个对此非常擅长的人,也深得曲中的精髓。
豆蔻听着,听着,视线不知不觉地有些模糊起来,她没有察觉到那箫声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只留下余音盈盈绕梁不肯离去。
她从来不知道李昊天擅长吹箫,甚至相处那么久,他从来不曾为她吹奏过一曲。或者,这是因为他对于这个不知名的女子的宠爱,比当初对于她的更深些吧。
此时此刻他在曲中投注的真情,比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幕,更加令她心痛。
她又想起那个月圆之夜,他陪她荡舟荷塘曾经对她许的诺言。“放心,年年月月,只要满月的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
那时候,他是宠她的,他会为她挖荷塘,不惜为她改变他曾经重视二十年不曾变过一草一木的坤安宫,陪她荡舟采莲,甚至宽容地任她做一些出格的游戏。却不曾为她吹过萧曲,更毋宁说投注如此的款款深情。
可见帝王的宠爱,犹如春日的残雪,经不起艳阳的照射。
只不过,他宠爱每一个妃子的方式,都各有不同吧。
不知不觉中,冰冷的泪水滑下脸颊,让她倏然而觉:此时的自己,独立风中而泣,该是如何的凄凉。她原来,比她自己以为的,更介意,更……
她猛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离去。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没有抬头,视线落在眼前的那一双脚上,耳边却一遍一遍地响着刚才那首哀婉的萧曲。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他的声音有一种压抑的平静,此时听在豆蔻的耳中,却像是一种伪装后的讽刺。
“我没哭。”
他的手伸过来,伸出一个指头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勾去了一颗亮闪闪的东西。豆蔻躲了一下,却躲不开他的长手长脚。
“是风吹的沙子眯了眼。”
顺手抬起衣袖一抹,把脸上的水珠都抹干净了。
“风,吹,沙子?”
他四下看看,万里无云,树木都静悄悄的立在哪里,不见一丝风。湖边的岸上是一片春天时会开满了花的草地,此时覆盖着一层薄雪,他们站在草地中间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
哪里会有风吹,哪里有沙子?
看来她说谎的功底大大地减低了。
他没说话,可是豆蔻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昂起头来,直视着他:“我想家了,我要回家去看看。”
此时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也许提出要求他能够痛快地答应。虽然他心情不错的原因令她难过。
“回家去?为什么?”
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虽然林文岳已经提到过,他则全当作没听到。
“大妈要过六十大寿了,我该回去祝寿。再说,我也想家了。”
她的眼一霎不霎地看着他。
也许此去便永远见不到了,趁此机会好好地看看他,把他的影像深深地刻画在心中。
“想家?你是想什么人了吧?”
“什么?”
豆蔻茫然地问道,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好像很生气。难道他知道了她心中的打算了吗?
“你是想你那个爱妹如命的哥哥,还是想那个少年才俊的青梅竹马?”
李昊天的声音陡然间冷得像冰一样。目光中的热度也降到了冰点。
“皇上,你说什么?”
豆蔻愣愣地说,那个“青梅竹马”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让人有点咬牙切齿的错觉。
等等,青梅竹马?难道他以为……
“我回家省亲,是为疼爱了我多年的大妈祝寿,这和赫连秋叶有什么关系?”
“哦?”
这就叫不打自招!
“皇上!”
他误会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人在他面前嚼舌根子?
豆蔻突然想起了皇后的提醒来,顿时心中凉了半截。她可以承受他不爱她,她可以承受他冷落她,却无力承受他误解她。
她想解释,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今李昊天没有问,她如果多说了些什么,倒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两人之间保持着静默,好半天都没有开口,似乎一开口就会把心灵最深处的秘密都泄露了出来。
“你一定要回去吗?”
李昊天的话中带着某种希翼,看着她的眼神也似乎在等着看到她摇头。
豆蔻犹豫了一下,突然又想起那个孤独凄凉的除夕之夜,想起了被夺走的儿子,想起了刚才的一幕,想起入宫后的种种,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
“我想要回去看看,请皇上务必恩准。”
“哼!”
李昊天气得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皇上!”
豆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皇上成全了我一片孝心。”
那一声跪地的声音太过响了些,让听的人都为她感到疼痛。
李昊天离去的脚步终于停了一下,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走吧,走吧!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
他知道了她的心意吗?他这句话倒像是在和她诀别。
当他看到一个全然不同的“林贵妃”时,是惊喜呢,还是……,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遗憾呢?
豆蔻积蓄已久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贺寿
清冷的夜色,新月如钩,宛如美人的笑颜,更像是刺入胸膛的一把弯刀。
诺大府邸中,只有后院静悄悄的,喧闹的人声断续地从前庭传来。一行人跟随着一盏灯笼,迈着轻巧的步履,穿过庭院,无声地停留在一座小楼前。
“何公公,娘娘就在里面,相爷和夫人都在,您请进去吧,我还要到前庭去招呼客人,就不送您进去了。”
相府的管家冲何顺,拱了下手,吩咐打灯笼的仆人:“好好伺候何公公,仔细路!”
“仔细”二字他特意咬得重了些,那个仆人借着灯笼的光线看了他一眼,连忙应了一声“是。”
一行人又随着那点灯火继续前行,不一会就消失在小楼里。
何顺在一楼的门口等候了一下,便被引进了一间布置得很温馨的房间里,房间不大,却坐满了人,只见林家的主子们几乎都在,林紫棠赫然坐在上面的主位,一家人有说有笑,聊得正欢。
果然是济济一堂。满厅坐着的人,倒有一半的人是他认识的,而且不是朝廷的栋梁,就是皇上的爱妃,这样的人家,只怕是先帝时的宁家,以及后来的王家,都无法相比拟的。
前庭大宴宾客,在为左相夫人祝寿,可是主人却一个个只露了一下脸,就又全都不见了,只留下管家招呼客人。
不过,据说贵妃娘娘回府祝寿,客人们也就非常能体谅了。
看到何顺一行人进来,紫棠顿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让何顺的心也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以前他一直摸不清林贵妃的性子,只是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不同于那些贵妇和小姐们的干净的气质。
在那场冬至宴上,他第一次见识了林贵妃发威,敢当着皇上的面拍桌子,一言不合便拂袖而去,只怕当今天下她算是唯一一个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了!”
“祝老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多谢公公。”
等到何顺和大家都见了礼,紫棠这才开口问道:
“何顺,你怎么来了?”莫非皇上察觉了什么,还派人跟踪过来。
“回娘娘,皇上特派奴才送来贺礼翡翠如意一只,为老夫人祝寿。”
“呈上来。”
何顺回首一招,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宫人便捧着一只锦盒走上前,一个人掀开盒盖,只见下面的锦盘上卧着一柄约一尺来长的翡翠如意,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那翡翠如意通体碧绿璀璨,雕工细腻,笔功流畅,色泽润泽,是个罕见之物。
满屋子人除了紫棠依旧端坐,全都站了起来,
“皇上特赏:贺林夫人寿。”何顺高声宣旨。
“老身谢皇上恩赐!”卢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就要跪地谢赏,却被何顺一把扶住。
“皇上口谕:老夫人免行跪礼!老夫人快快免礼。”
说着亲手把卢夫人扶回座位坐下,笑着开起了玩笑:
“说起来,皇上还是老夫人的女婿呢,哪有女婿给丈母娘送礼,还要领受跪拜之礼的!”
说着,他转头去看紫棠,紫棠却端起茶杯挡住了他的视线。
该送的送到了,该说的也说了;是不是就该打道回府,给人家一家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可是何顺却意犹未尽,迟迟不肯告辞,他不走,别人也不好撵他。
他的目光屡次看向紫棠,似乎有话要说,可是紫棠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每一次都避开视线,有时候索性打断他说了一半的话,丝毫不给他机会。
他们主仆这一来一往的,却苦了别人,气氛渐渐变得尴尬起来。最后还是林文岳站起了身对何顺道:
“何公公辛苦了,不如随我到后厅喝杯寿酒。”
“好好,喝杯寿酒,咱家也沾沾老夫人的福气。”
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
半个时辰后,等林文岳回来的时候,却只见到林子然独自一人,正捧着那柄翡翠如意在仔细研究,似乎那其中有无限玄机。
“其他人呢?”
“都走了。豆蔻和大哥谈了一回话,便被二夫人找去了,她们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林子然终于放下了那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