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不受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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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卢夫人彻底迷糊了。
“因为皇帝陛下想要娶一位我们林家的姑娘。”
就在这时,从庭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人随声至,一个身形高挑潇洒,面貌俊朗的年轻人大步迈入了屋内,正是林府的二公子,昔日扬名京都的少年状元郎林子然。
他一身朝服未脱,官帽也还端端正正的带着,显然刚刚从朝堂回府。
“为什么皇帝一定要娶一位林家的女子?”卢夫人一脸的错愕。虽然生了两个儿子的她,很疼爱两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可是她也自知自家的姑娘也并非倾国倾城,即便豆蔻很有才华,她的好,也是要相处久了才能体会到,为何未曾谋面的皇帝一定要娶她?而且……
“而且紫苏也可以?”
天知道紫苏和她的姐姐有多么大的差别:当然,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
“很简单:皇帝并不在乎嫁的是谁,只要她的地位和皇家相称,因为,她只是林家送给皇家的人质。”林子然全然不顾父亲的眼神,径直地说。与其藏在心里各自揣测担忧,不如索性说明白了大家都痛快。
“人质?”
“对啊,豆蔻,就相当于林家交给皇帝的人质。更确切一点说:是皇帝未来信任林家或者除掉的绝妙借口!”
“子然!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君君臣臣,为臣子的如何能妄自揣测评说君王的行为呢。
“父亲,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为什么皇上并不宠爱豆蔻,却要封她为贵妃,既然已经封她为贵妃,却还要故意冷落她?”
林子然说到此处,眼神中已不复开始时的平静。
他和父亲年轻时非常像,满腹才华,满怀抱负,热爱他的国家,忠于朝廷,可是唯独没有继承父亲的愚忠。他更秉承社稷为重君为轻的理念。尤其是想到皇帝霸占这妹妹,却又刻意冷落她的时候,胸中一股怒气勃然而发。
“我一直不明白大哥如此宠爱豆蔻,怎么会又亲自送她去那个根本没有自由的皇宫伴君。后来仔细想想,才终于想明白了。”
主掌朝政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生故吏满天下的的父亲,和手握朝廷重兵,号称“常胜”,在军中一呼百应的大哥,并不需要家中出一个皇帝可有可无的贵妃来增加他们的荣耀与富贵,而正因为如此,虽然明知道豆蔻入宫形同人质,又都不得不答允,甚至连少许的推辞都不敢有。
他们要的不是荣耀恩宠,而是信任。
他们要保的是性命,而不是荣华富贵。
正因为如此,女儿被皇帝冷落得不到皇帝的宠爱,林文岳并不担心,当看到皇帝那看着豆蔻时少见的兴致勃勃的眼神时,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第十六章 荷花香囊
在金雀王朝,圣德皇帝和左宰相林文岳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圣德皇帝在位二十年,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代圣君。二十年来,他提拔并倚重林文岳,让他一展才华和抱负,使他成为朝廷稳固的基石,也让林文岳手握重权,位居高位多年,得以培养他的枝枝蔓蔓,铺开巨大的关系网。
在林文岳的眼中,圣德皇帝越来越像一个慵懒的危险的雄狮,多年来这只狮子都是半闭半睁着一只眼睛,一副无害的平静的表象下,掩藏着致命的危险。
而在圣德皇帝李昊天的眼中,林文岳更像一只狡猾聪明,修炼得炉火纯青的老狐狸。
在以他为根系伸出的庞杂的枝蔓中,占据朝野内外的,除了他的门生故吏,和他最为自豪的两个儿子之外,还有几位林氏的子侄和堂兄弟,以及他的岳家姜家的人。
你也可以说这些人是依仗了林文岳的权势而混迹官场商场,可是,林文岳对己对人要求一向甚严,对于自家人更是接近严苛,为人处事严谨低调,向来是林氏的做事风格。朝中林文岳明里的暗地的政敌们,甚至一直找不到一个拿得出手的由头弹劾林氏一派。
作为一个君王,这样一个能干而手握重权的臣子,他居然找不到他的一丝半点的弱点,这是及其危险的。
然而现在,李昊天自信已经“掌握”了林左相的弱点。
大殿之上,政事议罢。执事太监一声令下,便见一排排宫女们手捧着托盘流水般地从御座前的阶下走过。
那紫藤雕花的托盘上,陈列的是从各国,各地方,朝中各部为宫里选送的贺岁礼物,珍奇异宝,无所不有。可这些琳琅满目的贵重物品似乎丝毫引不起皇帝的一点兴趣。每一个托盘在玉阶前短暂停留,太监高声唱名时,他只是例行公事地扫一眼,点点头,东西便又被快速地端了下去。
每年年尾,为了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入宫贺岁,各地方各部官员无不绞尽脑汁,各显神通。可是谁心里都清楚:一个能放在托盘中的小物件,想要得到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来便富有天下的圣德皇帝的青睐,真是难乎其难。
看来今年大家的希望又要落空了。虽有些失望,可也算公平。
“停!”
李昊天清朗的声音引起群臣们的一阵错愕。只见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一改刚才的敷衍之态,指着刚端到面前的东西问道:
“这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让那对凤目中泛出了如此异样的光彩?
众人好奇地随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向盘中,只见一朵娇艳欲滴,栩栩如生的荷花含苞待放地躺在盘中,似乎刚刚从枝上剪下来,上面还沾着露珠,在从斜窗偷偷溜进大殿阳光下闪着光芒。
这自然不是真的荷花,谁也不会在这个季节,这种场合,送一朵真的荷花敬献给皇宫。不过它再像真的,也只是一个制作精美绝伦的装饰物,女人家用的东西,皇帝怎么会喜欢了?
“回皇上,这是东海进贡的珍珠香囊。有无数颗颜色深浅不一的粉白色珍珠串成,打开时似一朵盛开的荷花,可以放入干的荷花花瓣,闭合后便似一只花苞。那香味从珍珠的缝隙中一点点渗出,不会太过浓烈,就像一朵真的花一般。”
不管为什么,难得皇帝喜欢,执事太监连忙小心翼翼地呈上香囊。
李昊天顺手拈起那朵“荷花”,一股淡淡的清香便丝丝缕缕地萦绕而来,有萦绕而去,若有若无,似真似幻。
他把荷花拿远些,又拿近些,一个苗条的身影,也随之远了些,又靠近了些。
皇帝在上面拈花沉吟,下面的臣子们却都各自思量起来。隐隐觉得,今日的皇帝与往日不同。
难道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吗?
“皇上…”执事太监低声地唤道。
李昊天顺手将荷花香囊揣入宽大的袖袋中,目光扫视了一圈窃窃私语的臣子们,大手挥了挥,那些捧着托盘的宫女们一下子全都退出大殿。
他知道,此时他什么事都不必做,什么话都不必说,刚才他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已经足以在宫内外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林爱卿。”
“臣在。”林文岳恭敬地答应着,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皇帝此时的笑容实在是过于灿烂了些。
“爱卿辅佐朕已经快二十年了。记得爱卿时常劝诫朕不可玩物丧志贪恋声色之乐,要勤于政而爱及民。朕勉力如此做了,爱卿更是克己甚严。”
“皇上本就是个勤政爱民的一代明君。微臣也不过是克尽臣子之责罢了。”
皇帝突然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是……
李昊天修长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拂了拂那只装了荷花锦囊的袖子,意有所指地道:
“可有道是张弛有道,政事之外总有闲暇,闲暇时也该有些娱乐,比如像画眉之乐…”
他没有接着再往下说,轻咳一声,话锋一转,又道:
“爱卿的儿女们都教养得很好。靖远将军和林翰林,这一文一武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皇上过奖了。”
这前后一番不着边际的对话让众臣们都听得莫名其糊涂,个个面面相觑。皇帝这是在和新的国丈大人闲话家常吗?
“…林贵妃更是端庄秀丽,温柔娴静,诗词歌赋更是无所不通,深得朕心。”
在人前和正式的场合中,她的表现确实可以用这几个词来形容——当然,让他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一点。
“…多谢皇上错爱。”金水桥上看到的那一幕是他眼花了吗?
“贵妃在宫中时常想念父母,爱卿与夫人可以时常进宫去看望她,以解她思念之苦。”李昊天的语气柔和得不像他本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他的一个无心之举拉开了一场戏的序幕,他就要把这场戏唱下去,唱得圆满。
“多谢皇上恩典,老臣遵旨!”
林文岳诚惶诚恐地弯腰谢恩,恭送皇帝起身退朝。满朝文武顿时哗然,王湛的脸色尤为难看。
这可真的是天大的恩宠啊!
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自本朝之始,宫规便严禁后宫的嫔妃与朝臣来往,即便是是父女兄没的关系,也无论她身份多高,家族多显赫,若没有皇帝的特别恩准,都不能见上一面。即便是娘家的女眷,也只能在每年的朝觐之时,才能相见。
即使贵为当朝皇后,圣德的结发妻子,也不过每年能见上父亲一两面罢了。
难道,皇帝一直冷落林贵妃的消息真的只是谣传?
、第十七章 独房专宠
坤安宫外,一片白雪皑皑,连路旁的长青树,枝叶间都挂满了积雪,好似用冰雪雕琢而成。从宫门开始,扫出了一条蜿蜒崎岖的石头小路,上面撒了烟灰,防止走路人的滑倒。
李昊天一身便装,身披一件紫貂斗篷,独自一人踱入宫门,踏上那条洒满烟灰的小路,静悄悄地向里面走去。
一众的护卫和陪侍太监们都被他留在了宫门外。坤安宫的太监宫女们见到他也都静静地弯腰行礼,不敢出一点声音。
傍晚的天气有清冷,时而吹过的冷风卷起树上的雪末洒落下来,纷纷扬扬地落在紫貂斗篷上,乌亮的光泽上点缀了几点银白的亮色,煞是好看。
屋子里的窗户居然半开着。
隔窗望去,只见紫棠长发垂肩,一袭白衣,依坐在窗前软榻上,捧卷而读,地上的火盆火光摇曳,吱吱啦啦地发出响声。
她看书看得太认真了,丝毫没有觉察窗外有人,放在旁边的茶凉了也没有发觉。忽然,她轻轻咳了一声,顺手端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冰冷的茶水让她瑟缩了一下,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又舒展开。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也随之皱了一下。这坤安宫那么多宫女们都是干什么的?连个茶水也不会侍奉?
“小姐。”
小玉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杯盏都更换了,把火盆里的火挑了挑,让火着得更旺些。
“茶凉了就不要喝了啊。看书何必那么认真吗。小姐现在是皇上的贵妃娘娘了,又不用考秀才中举人。身子不好,就该静养些,坐在窗子前,小心凉……”
她拿了一条薄被盖在紫裳的腿上,一抬头却看到窗外树下站着的人,吓得吐吐舌头,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李昊天微微摇摇头,不让她暴露自己的行踪,视线却被紫棠的脸色吸引了去。紫棠侧了一下身子,靠在软垫上,露出了被披散的长发遮住的半张脸来。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一张细致温润的脸庞,只是脸色显得有些过于白了,脸颊一朵奇异的嫣红色。
小玉说她身子不好,是病了吗?此时的她确实像个十足的病美人。
李昊天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样悄悄地接近她,看到她毫无防备,毫无矫饰的自然一面。他似乎越来越热衷于这种突然地出现。
这个善变的女子,越来越像个让人猜不透的谜,不管他想不想承认,自己也越来越被她吸引——只是为了找到谜底。
他这样对自己说。
“谁说读书只是为了考秀才举人了?小玉你真是狭隘。圣人曰:‘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读书的好处,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完的。要说,这贵妃和读书人两个身份相比,我宁可……”
“小姐,那不过是读书人的空话。要说这颜如玉,我们女孩儿家可不需要这个;要说这黄金打的屋子屋,如今小姐贵为皇妃,不过是小姐一句话罢了。”
“我要黄金屋干什么?”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紫棠有些又可气又可笑,刚想再开口,却见小玉一个劲儿地往窗外看,而且脸色有些诡异。她连忙一扭头,却一下子撞进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中,那对眼眸此时紧紧的锁住她,似乎要看进她的心底里去。
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慌,让她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
夜幕降临了,不知何时,雪又开始下了起来,纷纷扬扬地,舒缓地在空中舞蹈着,优雅地一片片一瓣瓣儿地落在地上,屋顶上,树枝上,窗棂上,装点了一个晶莹剔透冰雪的天地。
屋外的丝丝寒意却丝毫不能影响屋子里的火热气氛。
屋子里窗棂半扣,床前的层层纱幔都放了下来,一重重薄如蝉翼的轻纱遮去了床上的人影。地上散落着一件件随意丢下的衣物,火盆着得很旺,屋里热意正浓。
“豆蔻”
从重重纱幔中突然传出了男子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声音很轻柔,却似乎掩藏着某种很危险的情绪。
“恩”
女子的回答很随意,似乎在应付,慵懒中却带着一种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