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不受宠-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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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乱了!既然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一切都已经乱了套,何必认真去追究?
“我没事。段小姐那日有没有受惊?”
“我,我也没事。”
如此尴尬的对话,也只有如此尴尬的两个人才能说得如此正经吧?
“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段小姐说着娇羞地低下了头。
情路迢迢,千里之行自足下始。少女驿动的心,不会去问故事有没有结局,好就好在,终于见到了自己心中思恋的人——虽然只是见一面而已。
思春少女最幸福的是什么?自然是郎情正合妾意。而最伤心的,自然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她正想“他”,“他”便来了,算不算是幸福?可见“他”心里也惦记她的。段小姐沾沾自喜,暗暗在心中下了定论。
“段小姐,我……”
晓是潇洒如欧阳皓洁,面对她的如此模样也有些措手不及起来。不过她向来不拘一格的性格,倒让她灵机一动,因此而想到了一招妙棋。
既然她错爱了她,就不能怪被她利用了。这样也好,她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利用,总好过被迫做些不甘愿的事情吧。
“在下前来,是有事想要请段小姐帮忙的,不知道小姐能不能答应?”
“什么事情?”
段小姐抬起头,看到他慢慢走近了过来,面孔渐渐露在月光下,那张凤尾纹的面具依然带在他的脸上,在月光下看起来越发的神秘而迷蒙。
“哎,说起来,这件事情,和令尊有点关系。”她轻轻一叹,似乎有无数难言之隐,令人心碎。
“是……是那尊汗血玉马吗?”
“你知道?”欧阳浩劫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
“他们告诉我了。还说…你是那个可怕的什么豹子的唯一传人。”
段小姐说得很慢,似乎不愿意吐出口那些对他冒犯的话来。
欧阳皓洁微微一笑。
、第二十七章 少女情怀
这些人,既然都对她讲得那么详细了,怎么没有告诉她:那个可怕的欧阳皓洁是个女人?
可能卢渊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段小姐会对她动了情吧!
人心哪,世上最难测的正是人心,难盗者人心,难守者,也是人心。卢渊注定了要再输给她这一局。
“你不怕吗?”
这位段小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听到了那么多可怕的传闻,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的面对她,甚至还倾心与她,倒叫她佩服她的胆识。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注视着她,月亮银色的光辉从“他”的眼中反射到她的眼中,更添几分神秘而动人的朦胧,让她陶醉。
“我,我不怕……那尊玉马不是已经让你拿走了吗,我…我还能帮你什么?”
少女的情怀,有几人能猜透?
她羞涩的坚定的回答,让欧阳皓洁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皮皮的笑容。
“如果我让你想法子……”
她压低了声音又先前凑近了些。
背着月光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清晰地看到段小姐一脸的惊异之色,随后又慢慢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两个人隔窗相对,一个在里面倚着窗户,一个站在月下,微微俯着身子,相视而笑,远远看去,仿若一对完美的璧人。然而,此情此景看在某些人眼里,却显得无比碍眼。
欧阳皓洁刚跃出段府,便感觉被人盯梢跟踪了。
月色很亮,亮得像极了那个皇城的月夜,八月十五的中秋之夜。
她背着手施施然地漫步在大街上,那逍遥自在仿佛在自家后院闲庭漫步的样子,在这那寂静的夜色中,空荡荡的大街上,让人看着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点身为被缉拿的,盗匪的自觉吗?
卢渊紧随在她的身后,慢慢走出了城外。
看着前面那个悠闲踱步的身影,想到那一个多月的相处,想到前几日的交锋,他的心里真是百味杂陈。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怎么,卢大哥还要送吗?”
远远地,欧阳皓洁停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下,背着手,仰头透过枝叶看着天空。
那树生长在树林的边缘,被高大的树木挡住了阳光,便努力挣扎着斜斜地从树林中长了出来,印着阳光的一面长的较为茂盛,而缺乏营养的一面却只稀疏地仗着几根瘦弱的枝叶。
卢渊实在不明白,那样一个潇洒绝伦的人,怎么会选择停在这样一棵不起眼的树下。
可那树衬着人,却又显得奇异的契合而出彩,月下的剪影,仿佛一副风格独特的水墨画。
“你我相斗,你又何必要去招惹段小姐?”
“招惹?”她慢慢地转回了头,注视着三丈外的卢渊,突然哧地笑了一声。
“神捕大人是觉得我不配和段小姐这样的淑女结交吗?”
“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又何必曲解。”
她的自嘲让卢渊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有些不快。
“那我就不懂了,我不过和她说几句女儿家的体己话而已,如何谈得上是招惹?”
现在如此放低姿态的她,哪里有一点像那日那个手持皮鞭卷起一片风云的小“豹子”?
“哦,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女儿家?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呢!”
卢渊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脸上在不自觉间已经露出了笑意。欧阳皓洁眸色倏然转深,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卢大哥说笑了!小妹虽然喜欢男装,不过图个行动方便,我可从来不曾故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呢!”
“是没有。不过既然被人家女儿家错认了,风流公子的戏码是不是就不必再演下去了?”
他如此不肯放松地反唇相讥,似乎已经开始惹恼了她,也戳到了她痛处。不管怎么说,那个段小姐都是无辜的。
可是,“豹子”的行事,什么时候管过无辜或有辜了?
她就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招惹——不,接近那位段小姐。父母的爱,亲人的呵护,无微不至的照顾,无忧无虑的生活,纯粹而干净。她,有着所有她所有曾经失去的。
不为了报复,不为了掠夺,不为了任何不干净的想法和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亲近她。
“那是你们的失职,如何能怪得了我?”
“你刚才对她说了些什么?”
卢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一下,不再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如果我说,我不过因势利导让她帮我个忙罢了,你信吗?”
信或者不信?若在半个月之前,他一定会选择相信。可是如今两人所站的立场已势成水火,他们还能相信彼此吗?
“若我说我只是路过,偶遇,你相信吗?”
欧阳皓洁微微顿了一下,突然笑了:“卢大哥,你觉得我们之前的相处,是真还是假?”
没等到卢渊的回答,她又接着说道:
“卢大哥,你站得那么远,是怕我会动手杀你,还是怕你忍不住要动手抓我?”
此时的她,声音低低柔柔的,丝毫不见前先的冷情和嗜杀,甚至也不再是相处一个多月的那个洒脱不羁的欧阳皓洁。
是自己的错觉吗?此时居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女儿家的娇媚之色,如此自然而毫无矫揉造作之态,仿佛一个邻家的少女,在温情款款地问他:卢大哥,站的那么远,难道我身上有刺吗?
卢渊依言先前迈了两步,想了想,又向前迈了一步,周身的感觉却全都警戒起来。
对战第一局,己方全盘皆输,欧阳皓洁无疑是他最近几年碰到的最不可小觑的对手,容不得他有丝毫的放松和忽视。
尤其是今夜的她,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这明亮的月色,也一起扰动着他的神志。
把他一举一动竟收眼底,欧阳皓洁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开朗而无伪的笑声,更让她显得年少了好几岁,衬托着那个微微弯下腰去的妖娆身姿,哪里还有半点的男人味。
、第二十八章 今日往昔
她笑声未落,突然一个纵身,跃上枝头,坐在了那棵歪脖子树伸出来的枝桠上,身子随着树枝的摇动上下飘浮着。她张开双臂,长袖随着身子上下飞舞着,仿佛就要乘风飞去。
“卢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她回眸一笑,百媚顿生,长袖翻飞处,少女的幽香隐隐随风飘来,卢渊不觉一怔,不自然地向后退了半步。
她是故意的吗?
“我们之前的相处,是真还是假?”她锲而不舍地问道,虽然心里也能清楚他的回答,却似乎一定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的答案。
“你说是真的,便是真的,你认为是假的,便是假的。”
真与假,都在于她,而不在于他。卢渊自然知道她是在问他心底里对她的态度,可是似乎是赌气似的,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她并不曾有意向他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连编造一个假名都懒得费心思。而也就因为这一点,才更叫人生气。因为她算准了,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欧阳皓洁是谁。
现在想起来,那位被尊为围棋界的国手的“妙手老人”,当时应该比他更清楚她到底是谁。
“那么现在的你和我,孰真孰假?”
树枝已经停止额摇晃,欧阳皓洁静静地坐在枝头,居高临下,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一脸的好奇。
“自己是真,便是真,自己是假,便是假。”
他的回答禅机无限,却还是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错了吧?在卢大哥的心里,只怕早就将小妹打到了假的行列之中了吧?”
她把宽大的袖子摆了摆,那累赘的儒衫穿在她的身上,反而显出未曾见过的风情万种。
卢渊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
今夜月下的她,美得有些让他出乎意料之外。
回想自相识以来,她的一举一动,皆有深意。状似不经意的一言一行,都仿佛布一道道迷题,等着他去解答。
那么今天她故意在他的面前展露出如此神态,又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仅仅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再去注意她对段小姐下的套?
“若我说除了你,从不曾有别的人见过今日的我,不知大哥信也不信?”
“我相信。”
卢渊脱口答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这算是我的荣幸吗?”
现在的他和她,谁猎手,谁才是猎物?无论如何的本末倒置,都会让她因为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而兴奋不已。
他能体会那种感觉:付出全部的心力,调动全部的能量,为了布置一个成功的陷阱,打败实力相当的对手。包括今日月下不曾为外人所见到的娇媚女儿之态。
不知为什么,卢渊心底已经有了一个认知: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向他挑战。那些段大人的财物,那匹罕见的汗血玉马,都只不过是个幌子。
她胜了第一个回合,或者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回合,然而她却忘了,这并不是一场公平对等的较量。
“欧阳,你知道身为一个捕头,与江湖人士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不知道。”
她顿时收摄了全部的不大真实的柔媚,很诚恳地请教。
“失败和挫折都不可怕,可怕是放弃还未成功的追捕。好捕头只接受两个结果:成功,或者丧命。”
只要生命还在,只要不曾放弃,那么所有的失败和挫折,都只不过是为最终的胜利所做的铺垫。
不以一役定输赢,或者,对于他们,并没有输赢,只有成功和不成功。
对于他的宣示,她并没有嗤之以鼻,而是静静地听着,沉默了。最后抬起头,仰望着月色明亮的夜空,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过了好半天,她才喃喃地对着月儿低语道:
“是吗?原来,他们的结果只有成功,和丧命啊……”
或者,对于他们并不存在真正意义的最后的成功,不断的追索,也只不是一个过程而已。难道这种结果,就是捕者的宿命?
是他和她,欧阳云天和凤飞飞的宿命?
卢渊突然觉得,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孤寂和悲凉,仿佛这偌大的世界都已经遗弃了她,也被她抛弃了。
似乎此时,能够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不存在这世界中的东西,能够进入她内心的,只有那月色和秋风。
“卢大哥,你一生中做过很后悔的事情吗?那种……做了,却无法再也改变,无法弥补的错误?”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开口了。如此突兀的问题,让卢渊打了个冷战,倏然心惊。
她到底是谁?她为何有此一问?
他注视着她,她却不曾看向他,依然身子向后倾斜,仰首注视着天空。那危险的姿势让人有些替她担心会从树上掉下来。
月儿转了方向,月光从她的背后照过来,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人的一生,总是要犯错误的。我不是圣人……自然也曾经年少糊涂,犯过…那样的错误。”
不可饶恕,无法弥补,有多少此类的词语,可以形容他对于十年前的那次错误的悔恨?
“年少糊涂吗?”她的语调轻飘飘的,不大像是在和他对话,反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一个年少糊涂!有的人年少糊涂犯的错,不过是白玉上的微瑕,人人都会说:瑕不掩瑜。而有些人犯了错,却是一辈子的错,再也不可能重新来过,重新再走过一遭了!”
说完,她轻轻地笑了,那笑声不曾传出两人之外的范围,就又嘎然而止。一次的错误,就够毁掉一个人的一辈子,错误的代价却要全部由别人承受。
“欧阳,你还不曾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