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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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休息间歇,他上半身的穴道并未被封住,一连几日,他的言语也并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加上周围皆是我们的人,我怕行进途中出了什么状况,他如果有声发出,从中可知蹊跷,所以,并没有封住他的哑穴。
于是问道:“乌木齐,怎么啦,这野狼肉不合胃口?”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他看的,竟是那个皮袋子,袋子里的东西左突右冲,可瞧不出是什么。
正值此时,超影软剑贯注内力,剑尖点于绳带之处,欲害断那袋子的绳子。
我忽然看见,乌木齐眼神之间露出一丝害怕,忙道:“慢着。”
超影回头望我:“怎么啦?”
“你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来问,超影自是说的,他道:“其实,也不过是条奇怪的小蛇而已,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昏了,躺在那圆石头上,我原来不想捉它的,可看它还能动,就随手装进了皮袋子里,哪想到,这小蛇恢复了之后,精力充沛,而且力气极大,在我的皮袋子里左冲右突的,闯过不停,我在第一个皮袋子外面带套了一个,才没让它冲了出来。”
乌木齐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将手里的狼肉放入嘴里撕咬,眼神更是镇定如常,漠不关心,我素知此人善于伪装,他生于西夷,熟知西夷物产,说不定心里早猜出了那是什么,却故意不说,好让我们受到损伤?
我对超影道:“超影,将那皮袋子给我。”
超影从地上拿了皮袋子,小心地提着它,我刚欲接,却被小七接着了。
他也太小心了一点吧?
“乌木齐,吃饱了吧?你看看,我们一路带着你,让你吃好,喝好,却什么也不让你做,你也该为我们做点事以付你的饭资吧?”我笑了笑道。
乌木齐警惕地望着我,忽尔一笑,答道:“的确,你养这么大群人也不容易,出了这断义岭,还要过百里草原,消耗巨大,不如这样,你让人解了我的穴,让我自生自灭,无论啃草根也好,吃腐肉也好,皆不劳你操心,可好?”
想想他对夏候商所为,再想想他那时舔在我脸上的舌头,还有他指鹿为马,挑拨离间,居然说我腹中之子是他的,我想,如果他真被这袋子里的东西咬死了,那可怨不得我。
杀意,在心底很早就有了,却没有此刻这么强烈。
我示意小七将那袋子递了过去,笑道:“不过解开绳子而已,你这都不愿意?”
他脸色平静之极,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解开绳子,早说嘛,可你总得给我一把刀子才行,这绳子可是韧牛筋制成,打的又是死结……”
他越是找借口不愿意解开,我越是心中怀疑,那条蛇,肯定是速度极快且极毒的。
其他人也看出了其中古怪,皆以目瞪他,超影道:“王妃叫你解你就解,你不解,老子将你的手指砍了下来!”
夏候商在另一边的岩石阴处小憩,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皱眉道:“我听闻西夷地势干燥,不比阴湿之处,所产蛇类并不多,但有一种相思蛇却是极厉害的,身形细小,浑身鳞片极坚硬,可钻入松土,却不能在阳光下暴晒,这袋子里的,莫非是它?”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忽然来的人
我们听了,心中更加悚然。
小七则将皮袋子丢到了乌木齐脚下,再退至我们身边,从八骏的马鞍取下一柄短弓,搭上五支箭,对准乌木齐,道:“如果你不解开,不如我帮你,可我这连珠箭使得却没有王子的好,而且武功未复,气力不足,准头也不足,射错了地方,可怨不得我。”
我深感小七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念头才冒了出来,他就开始帮我进行下去了。
那袋子被撞得东鼓起一块,西鼓起一块,时不时将袋子贴到夏候的小腿边。
“夏候商,你就任他们这样?你可是皇室之人,以后如登大宝,为一国之君,却做如此小人之事,怎配为帝?”
他以为夏候商平日里端正严谨,就谨尊孔孟之道,成圣人了吗?我在心底冷冷地想。
果然,夏候商抬头望了望天,道:“日头又斜了,树阴移了,瞧这太阳猛得,王妃,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别晒怀了我们的小宝贝。”
他扶着我站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
只听乌木齐在身后大声道:“如果我死于你们手上,西夷会举倾国之兵,誓踏破破山海关!君辗玉,我一心为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恨急,心想,如果那蛇咬不死他,也让小七五箭齐发,将他钉死在这双井谷!
夏候商却是揽住我,道:“别生气,他这已是穷途末路了,西夷没派兵来追,想来君楚禾做了安排。”
不错,我和他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他如此顺利地混入了依慕达大会,恐怕也有君楚禾的功劳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就为了我以命相逼,他才放弃那可全胜的机会?
我将疑惑对夏候商说过,可他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放弃。
我只能放弃同他争论此点,只能将这一切尽归于运气。
如同战场,信息千变万化,有些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有时明明要输了,可某一个极小的机遇到来,却能反败为胜,也放,这帮到我们的机遇,出自于西夷内部,所以我们不能推断得出?
远处绿草披满了山谷,小溪如银链般从绿草间绕过,夏候商有些草药味儿的气息包裹着我,混了略微的男子味道,却是好闻之极,他露于外边的手臂依旧是黝黑之色,反着健康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定如岳石,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只觉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有他在身边,都不会成为困难。
前方飞起两只飞鸟,倏忽窜入云中不见,他们如此的捕杀,居然还有幸存的?此念头一闪,我忽觉不妙,抬头望夏候商,他眼里也现了警意。
绿耳几个起落上前奔去:“我去看看。”
他才走了十丈来远,从远处婉延之处忽地出现了两匹快马,马上有人,伏低身子向我们这边急驰了过来,这突勿出现的人影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有八骏之中的两人伏下身子,将耳朵贴于地面,后站起身来道:“只有两骑。”
是什么人?
我们听了,心中更加悚然。
小七则将皮袋子丢到了乌木齐脚下,再退至我们身边,从八骏的马鞍取下一柄短弓,搭上五支箭,对准乌木齐,道:“如果你不解开,不如我帮你,可我这连珠箭使得却没有王子的好,而且武功未复,气力不足,准头也不足,射错了地方,可怨不得我。”
我深感小七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念头才冒了出来,他就开始帮我进行下去了。
那袋子被撞得东鼓起一块,西鼓起一块,时不时将袋子贴到夏候的小腿边。
“夏候商,你就任他们这样?你可是皇室之人,以后如登大宝,为一国之君,却做如此小人之事,怎配为帝?”
他以为夏候商平日里端正严谨,就谨尊孔孟之道,成圣人了吗?我在心底冷冷地想。
果然,夏候商抬头望了望天,道:“日头又斜了,树阴移了,瞧这太阳猛得,王妃,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别晒怀了我们的小宝贝。”
他扶着我站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
只听乌木齐在身后大声道:“如果我死于你们手上,西夷会举倾国之兵,誓踏破破山海关!君辗玉,我一心为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恨急,心想,如果那蛇咬不死他,也让小七五箭齐发,将他钉死在这双井谷!
夏候商却是揽住我,道:“别生气,他这已是穷途末路了,西夷没派兵来追,想来君楚禾做了安排。”
不错,我和他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他如此顺利地混入了依慕达大会,恐怕也有君楚禾的功劳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就为了我以命相逼,他才放弃那可全胜的机会?
我将疑惑对夏候商说过,可他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放弃。
我只能放弃同他争论此点,只能将这一切尽归于运气。
如同战场,信息千变万化,有些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有时明明要输了,可某一个极小的机遇到来,却能反败为胜,也放,这帮到我们的机遇,出自于西夷内部,所以我们不能推断得出?
远处绿草披满了山谷,小溪如银链般从绿草间绕过,夏候商有些草药味儿的气息包裹着我,混了略微的男子味道,却是好闻之极,他露于外边的手臂依旧是黝黑之色,反着健康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定如岳石,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只觉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有他在身边,都不会成为困难。
前方飞起两只飞鸟,倏忽窜入云中不见,他们如此的捕杀,居然还有幸存的?此念头一闪,我忽觉不妙,抬头望夏候商,他眼里也现了警意。
绿耳几个起落上前奔去:“我去看看。”
他才走了十丈来远,从远处婉延之处忽地出现了两匹快马,马上有人,伏低身子向我们这边急驰了过来,这突勿出现的人影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有八骏之中的两人伏下身子,将耳朵贴于地面,后站起身来道:“只有两骑。”
是什么人?
将军媚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他来为什么?
他一口气说完,脸上忧急之色更深,可我不相信他,他为什么要救我?
一直以来,他的所作所为,让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你为什么不通知草石部落的人?让他们知道了真相,不就不会中伏了吗?”
“将军,您错怪元帅了,我们一得到消息,便快马冲出临桑城,一路杀了出来,乌木齐有他自己的联络方式,我们没有办法知道草石部落的踪迹,只有来通知你们,只要不让拿相思蛇咬破乌木齐的虎口,他身上穴道就不会被冲破,他依旧在我们手里,敌方主帅在手,西夷大军又能怎样?只可惜,元帅那一箭,偏了少许。”小三望了夏侯商一眼,声音低了下去。
“算了,世事难为。”君楚禾声音之中夹了一些苍凉,“又岂能事事如意?”
我心中一动,问道:“长公主呢?”
他垂目道:“她自有她的出处。”
看来,他们两人闹翻了,不知道为了什么?临桑城内果然风云瞬间而变。
“原来这样?”
小三从我的语气之中听出了讥讽,又开始为他辩解了:“将军……”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没说下去。
夏侯商道:“先不说别的,如果当真如此,我们得做好防范才行,双井谷,可是极易伏击的地方。”
“不错,此处伏击,比当年的社青山之战恐怕更险,草石部落人马加起来也只有五千左右,乌木齐潜伏的人,马蹄用布包着夜间行走,离你们十里便停了下来……”君楚禾脸上忧色更深。
我奇道:“乌木齐后来被我们全身封了穴道,是怎么联络他们的?”
君楚禾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忽利:“快,那颗药,将那颗药吃了下去!”
“什么药?”我道。
“上次你不说从我这里抢了一颗药去吗?那药能缓解相思入骨之毒。”
“什么?他不是好了吗?武功也恢复了,还夺了第一勇士称号,为什么……?”
“相思入骨,怎么这么容易好?”君楚禾苦笑,“相思蛇,相思入骨,你们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它们,都出自于相思树,一个以树根为居,一个来自其花,花开之时,两两相拥,如情人缠绵,所以,第一重,叫缠绵,第二重,才叫相思入骨,相思蛇闻到相似的味道,才能跟踪而至。”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真想从他眼里看出,他说的是假话,只可惜,我看不出。
只觉头昏目眩,身子晃了晃,便被人扶住了:“不是有药嘛?总会解的,只是我想不到,我身上潜伏的毒,居然成了西夷兵马的向导。”
“既有他做向导,为什么乌木齐还自愿跟着,受这样的折磨?”我心底抱了万一的希望,如果是乌木齐独特的联系方法呢?比如说是哨音?比如说其它?
“他想拿王爷的命,这是一定的,王爷身上有相思入骨之毒,恐怕他早已得知王爷的下落,却隐忍不发,为的是一箭双雕,将铁参的死算在王爷头上,更恐怕,是为了在你面前杀死他,此人心肠极狠,只要你没事,草石部落的人还是会来救,他还是能以你为饵,和如今的情形一样,虽然铁参没有死,但我想,以他在临桑城的布置,铁参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一直以来,他都想制王爷于死地,这是没有变的……”
不错,如此完美的计划,他也事先就知道了,就连我一开始都没有认出夏侯商来,他却了如指掌,我想起在依幕达大会之时,他拿有意无意的志在必得,以夏侯商的谨慎,怎么可能泄密出去?只有这前所未闻的体内之毒,让人无法计###,才让乌木齐稳操胜券。
夏侯商轻拍我的肩头,却是笑了笑:“原来,我做了自己的催命符。”
如果不是因为我,替我去除体内之毒,他不会每日以天一功为我输送内力,弄得自己形销骨瘦,他们定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见被我识破了,干脆借着替我医治之际,终使他也中了毒。
如果不是君楚禾,如果不是他助纣为虐,夏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