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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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曹德宝急中生智,见无处可躲,居然兜着乌木齐的步辇打起圈来,如此一来,夏侯商为了不伤及无辜,下手多了些顾及,让曹德宝避过了好几杖。
可也打了好几杖到曹德宝的背上,下手极重,眼见曹德宝的嘴角都见血了。
从夏侯商取杖,打人,曹德宝绕着乌木齐躲逃,不过冲杯茶的时间,直至此时,帘后有人冷声道:“商儿,还不住手!”
三位大人则离了案席,张开双手,拦在两人中间,“王爷,您消消气……”
“曹大人受到教训了。”
“是啊,审案之后,王爷怎么处置他都行……”
曹德宝伏在地上喘着气道:“王爷,下官有罪,您等下官把话说完啊!”
他如此一说,自是引得人人怀疑,夏侯商莫不是故意以怒火为掩,行灭口之实?
夏侯商目光冷冷地一扫,曹德宝再不敢多言。
帘后之人道:“商儿,容他将话说完。”
古莫非小心翼翼地上前,拿过了他手里的粗棍,道:“王爷,您坐下,消消气,等案子审完了,您再请旨治他的罪!”
如此一说,曹德宝脸色逾白,脸上却是掠过一闪而过的狠利,看来,他也明白,今日若是扳不倒宁王,那日后,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各人就座之后,曹德宝这才从乌木齐的步辇后爬起身走了出来,乌木齐好心地道:“曹大人,其实本王也想扶你一把的,只可惜,本王自己也受重伤……”
曹德宝闷不做声,在堂前跪下,面色惨然,道:“宁王殿下,三位大人,下官知道你们或许认为下官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当下官得知这两位女子的身份之后,的确想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思及王府的安危,下官实在不能不管,况且下官在西疆属王爷统领,怎么能看着他蒙在鼓里?……”
三位大人在堂上坐着,脸色虽是平静,可眼中都有些波澜未定,古莫非叹道:“既然如此,曹大人,您便将前因后果讲清楚,老臣想宁王是讲理之人,不会怪责于你的。”
古莫非想是看出来了,夏侯商在堂前动手,表面上气愤难平,可并未开口要求释放那两名女子,古莫非才敢如此下了定论。
曹德宝站起身来,身体摇晃了两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这才道:“请容下官向诸位介绍,这两名女子的真实身份……”他指着梅夫人道,“这一位,是废相李士元的嫡孙女儿,名叫李沐非,而这一位,则是蔡志和的亲生女儿,名叫蔡菁……”
“什么?曹大人,你可查清楚了?”古莫非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被赵廷义轻轻地拉了拉衣角,这才坐下。
“下官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下官确是查得清楚明白,而且,这两位已然认了!”他一招手,就有护卫拿来画了押的供纸,递给了古莫非。
宁王冷声道:“你对她们动了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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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两女带来的是怎么样的震惊
众人往堂中两女仔细望去,果见两女脸色苍白,手腕微露**,有掩饰不了的伤痕。
曹德宝听宁王出声,却是缩了缩头,苦笑道:“王爷,下官也是逼不得已。”
乌木齐轻声叹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台上三位大人则互望了一眼,都没有插言,只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供词,显然大家对曹德宝的评价皆与乌木齐相同。
宁王问过那句话之后,便端正了身子坐着,再无别的言语,但只看他冷冰冰的侧面,众人皆知,往后,曹德宝的日子不好过了。
可三位大人看清手上的供词之后,脸色却渐渐地严肃起来,三人对望一眼,又交头接耳几句,古莫非便亲自拿了供词,走进了竹帘之后。
不用人多说,堂上便沉静下来,众人端正了面孔坐着,得意的不敢露出些微的得色,连乌木齐脸上都露出沉思之色。
而跪在堂下的我和林美人,自然更是老老实实地跪着,自宁王取棍杖击曹德宝开始,林美人的目光就随着他的身影而动,眼内流露出有些伤感,又有些羡慕的神色,看开,林美人对宁王倒真是不能忘怀了。
竹帘之后传来喁喁细语之声,无人听得清在讲什么,隔了一会儿,却有两名小黄门一左一右地站在竹帘边,拉起了黄穗的拉绳,将竹帘揭了起来,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坐在帘后的人,要亲自审案了。
三位大人忙跪下行礼,乌木齐在身边护卫的服侍之下也勉强离了步辇行礼,其它侍卫和衙役满满地跪了一屋。
早有宫人过来急急地搬了案台到侧边,重安排了位置,永乐帝坐在龙椅之上,皇太后坐于凤椅,天颜凤额,给整个大厅倏地增加了几分富贵惶惶之气。
各人落座之后,永乐帝道:“曹卿家,你所呈上的供词,朕与皇太后皆看过,只确证属实?”
曹德宝恭声道:“陛下,下官经过多方查找证实,可用全家性命担保,上面所述句句属实,无半点虚言!”
永乐帝倏地站起身来,在台阶之上踱了两步,冷冷地望向夏侯商:“宁王,你老实告诉朕,这两个女子,她们的身份是不是当真如曹大人所说?”
夏侯商忙跪下道:“父皇,儿臣只是不忍心,她们毕竟是官宦之后……”
“好一个不忍心!只是不忍心那便好了!”永乐帝忽地将手上拿着的供纸劈头劈脸地向夏侯商丢了过去,“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就这么想要这个江山!”
此话一出,夏侯商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父皇,你说什么?”
“李相因何灭族?想必你清楚,皆因他藏下南岭金矿,囤积财富,三年之内暗地练兵一万,与南人勾结,你倒好,朕要你去抄李士元的家,你获知他金矿的出处,却私自扣下,你意欲何为?你将西疆君家军的残部藏于青岭之中,让他们日夜操练,意欲何为?你收留蔡志和的嫡孙女儿,取得她手里的君家布阵之图,又意欲何为?”
三个夹着雷霆之怒的“意欲何为”扑头盖脸地向夏侯商击了过来,一时间让他神色怔怔的,不知如何辩解,抬头看清了自己父皇眼里浓如墨一般的疑色,才倏地明白,他的父皇,已经疑他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
“不,父皇,儿臣并无他意,李士元的金矿早已消耗殆尽,儿臣已据实承告,何来瞒下金矿之说?”
永乐帝冷冷地道:“那么,乾元年间那批军粮的银钱是从何而来?”
夏侯商道:“那时儿臣……儿臣将父皇给儿臣的一些赏赐抵押了,筹得的……”
永乐帝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脸上厌色更甚:“朕赐给你的赏赐?身为你的父皇,朕尚不记得赐了你一些什么东西?你到何处抵押这些赏赐?”
夏侯商哑口无言,永乐帝说得没错,皇家的赏赐,有谁敢收?
但我却知道,这实是真的,皇家的赏赐,本国之人不能收,但国外之人却能收的。那一年,国受大灾,蝗虫遍地,谷米欠收,押送军粮的队伍被饥民围住,押粮的军官一时心软,将米粮分了小半出来赈灾,可却惹得成千上万的灾民围住哄抢米粮,失了军粮,那时抄家灭族的大事,可因宁王做主,十日之内补齐了军粮,才将此事压了下去。
此事发生之时,我本着此人的把柄如果不捉那便没有机会捉了的精神,派小七仔细调查过,才发现他将皇帝的赏赐尽数取了出来,交给西域的商人托卖赊得银钱,三夜之间从附近富户之中以高价买得所有的囤粮,才让这次的大祸悄无声息地平息了下去。
我想,他之所以犹豫吞吐,只怕是因为赏赐之中有大半是永乐帝赏给江妃的吧?
当然,这个把柄我终没有出手捉,皆因连小七都生出了同情心,我尤记得小七说过的一句话:“他这个皇子,当得真是……”
他们果然准备得齐全,这个祸果然嫁得好!
永乐帝语气中略有些心痛:“那朕再问你,青岭中君家军的残部,又是怎么回事?”
夏侯商恐已从永乐帝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极不信任,语气便疏离起来,很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在里面:“父皇,君家军的残部不过两三百人而已,全都是身有残疾不能动武之人,他们并没获罪,聚在一起,也不过耕田打猎,聊以度日而已,至于进入青岭,只为避世,何来日夜练兵之说!”
夏侯商的态度更惹得永乐帝大为光火,眼中神色更增了几分阴冷:“君家的布阵图呢?一个小小的七转玲珑阵由身无武功的人施展,便困住了一个武功不错的婢女,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此图!”
夏侯商面无表情,眼神之中更流露出无比的失望之色,他自是知道,永乐帝已经疑他甚深,他的辩解,永乐帝却是一丝也不相信,他伏首磕了一个头,语气极为平静:“父皇,儿臣实是不知。”
他怎么会知道呢?自墨子寒将蔡菁送到我的身边之时,那些人便不下了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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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如此证据,你竟不知?
“好一个不知,那你看看这些供词,一是你的内眷所写,一是青岭地方官所述,还有,便是这婢女所写,是不是句句属实!”
夏侯商一张张地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脸上原是恢复了几分血色的,可每捡一张,脸上神色便白一分,到了最后,竟白得如纸一般。
“父皇,儿臣实是看不出这些能证明什么!”他实是极为痛心的,并非因为这些供纸上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而是因为,这些供词之上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不轨之心,想来他心底已然痛及,这样的供词,居然就让一个做父亲的,怀疑自己到了如此的地步。
永乐帝气极反笑:“那好,你再看看这些……”
他拿起案几上几张纸,再丢到他的面前,夏侯商捡了起来,一一看去,脸上居然恢复了一些血色,他道:“原来如此!”
“朕原想着你看了先前的那些,会跟朕说一次实话的,哪里想到,你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夏侯商抬起头来:“父皇,儿臣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了后面审问的证词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永乐帝原是站在台阶之上的,此时便坐了下来,冷冷地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夏侯商道:“梅姬的证词,只承认了她祖父原有金矿一座,由儿臣带人封存的时候,李士元确是单独与儿臣见过面,不过是想让儿臣保他后代一命,却因那金矿半夜有矿车出入,有人守住金矿不准其它人进入,可由此便推断儿臣瞒下那金矿,儿臣不服,那些人实不是儿臣所派,至于蔡菁,她领间的玉佩确是蔡志和所赠,可这玉佩儿臣实不知怎么到了儿臣的书房之中,玉佩断裂处所藏的阵图,儿臣更是不知,如此重要之物,儿臣怎么让人这样轻易搜到?至于青岭……”
永乐帝打断他的话,语气竟然平静下来:“或许你以为,无人胆敢搜查你的王府!”
夏侯商以粗棍击打曹德宝,终于让永乐帝疑上添疑!
夏侯商被他一打岔,听了他这句话,只抬头望了他一眼,确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永乐帝转过了头,从案台伤拿起一个茶杯,轻饮了一口,道:“你不是还有青岭未辩吗?说吧!”
他那句“未辩”却早将一切下了定论。
你之罪行,朕早已心如明镜,让你辩,不过是为求个明白而已。
夏侯商再行一礼,语气平静如昔,但每个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心灰意冷之意:“青岭山谷之中,哪来的万军操练,铁匠锻剑?儿臣实不知!”
“好个不知,证据确凿,你居然胆敢一推三不知!”永乐帝道,“好,你既是朕的儿子,朕自会让你看个明白,朕还没老糊涂!”
永乐帝对曹德宝道:“曹爱卿,你来问话。”
曹德宝向永乐帝行礼之后,走至乌木齐身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又向乌木齐行了一礼,这才道:“乌木齐王子,您与我超此次会晤,带来无数草原特产,铁器玉皿将满了近百辆大车,西疆特产奶酪干肉根式装了十几车,王子对天朝的敬意,我天朝自然铭记于心,因而王子将多余的物品在中原以物换物,换取我国的瓷器丝绸,奇珍特产,陛下更是大加鼓励,更让工部派人聚齐了京师大商家让王子尽情挑选,可王子对物品甚为挑剔,虽选了不少这些大商家的产品,却也自行与其他商人进行了不少交易……”
乌木齐挑了挑眉:“曹大人,本王不能如此吗?”
曹德宝忙道:“当然能,当然能,不过,下官可否多问一句,您带来的那五袋钨金矿石,是否在身毒商团换了十瓶三十年以上的百花酿?”
乌木齐道:“贵国不准许从事武器交易,可没有讲不准许从事矿石交易,况且这钨金矿在我国的作用不过是添于茶具里面,使茶具更为坚硬耐用而已。”
一问一答之间,大堂内极为安静,连人的喘息之声都微弱了不少,自永乐帝开始问话之时,皇太后便坐于上首,只微闭了眼睛坐于凤椅之上,脸色平静,仿若置身于御花园中,淡看晓风明月。
而夏侯商跪于地上,脸上却